第333章 老頭兒

畢竟我也是個道士,所以對拂塵和桃木劍我還是相當的了解的。從這拂塵和桃木劍來看,這上麵沒有一丁點兒的邪氣,也就是說,它們的主人,肯定是一個正派人士。

這麽想著,我便看到桌上擺著一個小茶壺,在茶壺旁邊還有幾個小茶杯。走了這麽久的路,然後又爬了山什麽的,此時的我已經是口幹舌燥了,特別想喝水。因此,我一看到那個茶壺,就在想裏麵有沒有茶水喝。

這麽想著,我就下意識地擰起了那茶壺的蓋子,一打開蓋子,我就看到這茶壺裏還有大半壺茶水。雖然說這茶水已經冷了,但是用來解解渴什麽的,那還是很好的。

於是,我想都沒想,便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了小木頭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這茶是苦丁茶,我一喝就喝出來了,苦丁茶這玩意兒,就是得冷了喝。在冷了之後,喝入口中是那微微地苦,但是在苦完之後,就開始回甜了。

就在我往自己的被子裏倒第二杯茶水的時候,我發現小木頭現在仍是端著杯子,但是卻沒有喝那茶水。

“沒毒的,放心喝。”我說。說完之後,我又一口就把我新倒的茶水喝進了肚子裏。

見我喝得這麽暢快,而且喝了也沒出什麽問題,小木頭也就不再矜持了,他一仰頭,然後一口就把那茶水倒進了嘴裏,然後喝了下去。

小木頭剛一喝完茶水,便有一個老者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哪裏來的小兒,居然敢偷老夫的茶水喝。”

說完之後,一個長得有些清瘦,長著銀色長發,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士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您就是那位高人吧?”我問。

“你還沒說,你為何偷飲我茶水?”那老頭兒像是揪住了我的小辮子一樣,非要揪著我的這個問題不放。

“這茶水本就是給口渴的人喝的嘛!我路過這裏,恰巧又口渴了,而這裏恰巧又有解渴的茶水,所以這事兒不能怪我,隻能怪緣分如此啊!”我說。

說實話,這老頭兒給我的感覺很麵善,直覺告訴我,這老頭兒應該不會是壞人,肯定是不會害我的,所以我在跟他說話的時候,難免就油嘴滑舌了起來。

“你師父是誰?怎麽收了你這麽個不知禮為何物的徒弟?”老頭兒板起了臉,很嚴肅地對著我問道。

“竹山老道。”我說。

我之所以如此說,那是因為我師父在這一行還是有些名頭的,至少在正統道派裏,我師父還是有幾分薄麵的。我此時說出師父的名號,我想萬人坑這事兒,這老頭兒肯定就不好意思不幫我了。

沒想到,我這話剛一說完,那老頭兒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根雞毛撣子,然後揮著那玩意兒,一下子就打到了我的屁股上。

那老頭兒的速度奇快,因此我雖然有所反應,但還是沒有躲過他這一下。他這一下雖然沒有傷到我的筋骨,但出手也是很重的,因此被他打了這麽一下之後,我的屁股,立馬就變得火辣辣的了。

“這是替你師父打的,你不知禮,你該打,你師父亦該打!”那老頭兒說。

說完之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一雞毛撣子打到了我的屁股上。我操!這老頭兒不是說了嗎?這應該是打我師父啊!怎麽又落到我身上來了?

“這一下,打你師父教徒無方。”那老頭兒說。

“你打我師父,幹嗎打在我屁股上啊?”我問。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債子還,天經地義。”老頭說。

說完之後,我的屁股又火辣辣地挨了一下。

“這一下打你不敬師長,胡亂頂嘴。”

“這一下打你學藝不精,四處惹禍。”

……

我也不知道我是挨了多少下,但是每挨一下,那老頭兒都會給我一個說法。雖然說他給的一些說法讓人覺得很牽強,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還是說得過去。

奇怪的是,被這老頭兒打了一通屁股之後,我的屁股雖然是火辣辣的痛,但是我還能走路,因為我的筋骨真的一點兒都沒傷著。

我喝這老頭兒的茶喝得很坦然,同樣,這老頭兒揍我的時候,也揍得很自然,好像跟我很熟一樣。於是,我立馬就有一種預感,這老頭兒會不會是我除了乙君子之外的另一個師公啊?要他不是我師公,他能那麽打我的屁股嗎?畢竟,隻有是同門的長輩,才能這麽教育自己同門的徒子徒孫啊!不然,那可就算得上是越俎代庖了。

“前輩,你是誰啊?跟我師父是不是很熟啊?”我問。

“啪!”

我這話一問完,又一雞毛撣子打到了我的屁股上。

“真是有什麽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比你師父還要會惹禍。”那老頭兒似乎沒興趣回答我的任何問題,他現在最感興趣的事兒,就是教育我,打我屁股。

“你憑什麽打我啊?”見那老頭兒老不說自己是誰,我就隻能用這個辦法激激他,看能不能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

“老子是你師祖,你說打不打得你!”師祖說了一句,然後又是一雞毛撣子打到了我的屁股上。

這老頭兒是我師祖,那意思就是說,他是我師父的師父了。怪不得,剛才在打我的時候,打得那麽的理所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對我的事跡,是那麽的了解。甚至我在瑤池和小丫的那一茬,他都很清楚。

“你師父學藝不精,你小子是不是也想步他的後塵。從今天開始,在未來的三年,你給老子不許碰任何一個女人,也不要有任何跑出去鬼混的想法。這三年,你就給老子乖乖學道,聽到沒有?”師祖很嚴肅地對著我說道。

“聽到了。”說著,我還乖乖地點了點頭,不過,在點完頭之後,我還是忍不住接了一句。“師祖剛才你的話有問題,老子是指父子,當然師徒也可以,你在我麵前稱老子,不就把你自己降到跟我師父一輩了嗎?”

“你給老子找打是不是?”

說著,師祖又用那雞毛撣子抽了我屁股一下。

我剛才說那話,純粹就是因為覺得師祖太嚴肅了,我想開個玩笑,讓氣氛稍微輕鬆一些。沒想到,師祖就是一個不懂幽默的古板老頭兒,所以我的屁股,又生生地挨了一下。

“那萬人坑怎麽辦啊?”為了不再被揍,我決定轉移一下話題。而且,我此次來這裏,本就是因為萬人坑這事兒來的。

本來,我之前是有質問師祖,為什麽要坑我的想法的,不過為了避免我的屁股再挨那雞毛撣子,我決定我還是不要那麽說了。

“你是不是覺得萬人坑的事兒是老子給你下的套?”師祖倒是個不遮遮掩掩的人,直接就把我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嗯。”我這話剛一說完,便發現師祖又拿起了雞毛撣子,於是我隻得趕緊改口:“不是,不是!師祖這麽做,自然有師祖的道理。”

“老子這是為了測試你的性情,你呀,和你師父一樣,辦個事兒沒輕沒重的,沒個大腦,沉不住氣。”師祖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對著我說道。

“我是不是惹了大禍啊?”我小心翼翼地問了師祖一句。因為,我從師祖剛才說的那話裏麵,似乎聽出好像這個窟窿挺大的,這事兒會很麻煩。

“你說呢?你把數萬隻野鬼都放了出來,這方圓百裏能安寧嗎?”師祖說。

“哪怎麽辦啊?”我問。

“既然事情都已經出了,那就隻能順其自然了。這萬人坑也不是你弄的,是誰弄的,就會報應在誰的身上。至於這些野鬼,在那該受報應的人收了報應,自然就能收了。”師祖說。

師祖說的這話,我似乎聽懂了一些,但是我在聽了之後,似乎又變得更迷糊了。弄這萬人坑的不就是鬼門教嗎?難道是要等報應落到鬼門教的身上之後,這些野鬼才能收,那樣,那些被野鬼騷擾的人怎麽辦啊?

“這些野鬼不會害人嗎?”我問。

“會,但是害不死。”師祖說。

“那我們就袖手旁觀?”我有些不解師祖的做法了。

“鬼門教的事兒你也知道,它們說到底也就隻是一個教派,可是它們為什麽敢這麽猖狂的在市裏活動,你想過嗎?”師祖說。

師祖這麽一說,我立馬就想起了林玉、還有葉總,他們照說跟鬼門教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會什麽會參與到跟鬼門教的決鬥中來呢?而且,林玉那騷娘們兒的身份,我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甚至我還派小搗蛋去查過,不過小搗蛋也什麽都沒查到。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啊?師祖,能給我說說嗎?”我知道,師祖肯定是什麽都知道的。

“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本來我都已經歸隱山林了,可你師父那臭小子學藝不精,搞不定這事兒,能搞定這事兒的一淨大師又因上次的事兒受了重創,所以就隻能讓你師祖親自出馬了。”師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