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曆史的真相(2)

我盯著這四幅壁畫,百思不得其解,高胖子突然點了根煙道:“源源,你丫別一天到晚冒充考古學家了,快過來幫忙。”

我扭頭一看,高胖子、王二麻子、牛鐵板三人已經開始動手撬棺材了。我不悅道:“你們三個王八蛋,簡直無組織無紀律,好歹我才是隊長,我還沒下命令呢。”

王二麻子給了我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道:“你丫別廢話,快把撬棍拿過來,這棺材還真他娘的結實…。”

我無奈的狠狠瞪了王二麻子一眼,用目光譴責了他。然後從行李袋中拿出撬棍,遞給他道:“這叫棺槨,不叫棺材,你丫真沒文化。”

王二麻子用鼻孔表達了他的不滿,像是在說哪那麽多‘毛’病,不就是盛放死人用的嗎。

他握緊撬棍,狠狠的‘插’入棺槨蓋子的縫隙當中,和牛鐵板硬生生的把蓋子撬了起來。

刺鼻的腥臭味迎麵撲來,我捂著鼻子,胃部一陣上下翻滾,有種想吐的‘欲’望。

棺槨內的景象,頗為觸目驚心。裏邊擺放著一具身披黑‘色’鎧甲,極其魁偉巨大的無頭屍體。

屍體的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黑‘色’鐮刀,不知道用什麽材質打造。

而在屍骨的盔甲上麵,盤踞著一條條吐著蛇信的黑‘色’長蛇,和一堆堆蛇類的糞便。

“我擦,還有這種好東西….”高胖子見到這些黑蛇,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眼冒綠光,口水嘩嘩直淌。

這兩天我們頓頓壓縮餅幹,口裏都淡出鳥來了。蛇‘肉’可是大補,那潤滑的滋味,那鮮美的味道….實在太銷魂了。

不過,我一向最怕這種軟體生物,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道:“媽的,死胖子就知道吃。你也不想想,這棺槨裏邊怎麽會有這麽多蛇。”

高胖子呲了呲牙齒,不滿的嘀咕道:“不就幾條蛇嗎。關我們啥事。我們又不是來考古的,你丫有本事烤好了別吃。”

我剛想反駁,突然覺得高胖子的話很有道理。庸人自擾,我何苦為一些不相幹的問題為難自己?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抽’起煙來。

王二麻子和高胖子。拿著鏟子把蛇群驅散,抓了幾條特別粗壯的,實施了砍頭刑罰。

爪子龍則更為殘忍,它把蛇頭直接擰下,對著斷開的脖子張口就吸血,看的我一陣心驚‘肉’跳。

我心裏惡意的詛咒道,丫的,一群變態。也就這蛇無毒。要是全換成眼鏡蛇,看你們還敢如此猖狂。

不過說歸說,我其實沒覺得高胖子等人的做法有什麽不妥。弱‘肉’強食的世界,為了生存下去,同類都可以吃,別說區區幾條黑蛇了。

高胖子變戲法般的從行李中拿出了一包炭。一個小型的鐵鍋,和一些調料。剝了蛇皮把蛇丟進了鍋裏,倒了些水開始燉。一刻鍾後。淡淡的蛇‘肉’香味飄散開來。

我嬉皮笑臉的舀了勺蛇湯就往嘴裏送,高胖子惡狠狠地瞪著我道:“源源,你丫不是最怕軟體生物嗎,那還吃蛇‘肉’。”

我頗為無恥的說道:“你丫懂‘毛’,爺就是為了克服心理恐懼,才要多吃點,別耽誤爺吃‘肉’,小心爺吃不成蛇‘肉’吃你。”

高胖子被我氣的吹胡子瞪眼,可架不住蛇‘肉’的味道太香甜,顧不得和我鬥嘴,忙夾起一截滾燙的蛇骨,三兩下把‘肉’啃幹淨。

至於蛇骨,隻能丟掉。因為蛇骨太硬,輕易燉不爛,容易噎到人。

吃完蛇‘肉’,我點起一根香煙,美美的吸了兩口。我剛準備發表點飯後感言,一聲震天的巨響傳來,大地一陣抖動,大量的灰塵落了下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爪子龍也太他娘的小心了,什麽高手,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一個土製炸彈就解決了。

不過,我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難道說那幫人真的這麽輕易就被炸死了?

我說:“我們回去看看吧,不看到那些人死,我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

爪子龍搖了搖頭道:“我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他們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想爪子龍的推測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他們真被炸死了,那我們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麽。如果他們沒被炸死,那我們早晚會發現。好戲才剛剛開始,何必急於一時呢?

我冷笑了兩聲,拿起了行李,決定暫且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不去考慮身後那些人的生死。

十二骷髏是上古至寶,巫族聖物。肯定藏在最隱秘的地方。我懷疑,八成就在成吉思汗的棺槨裏。所以,我們要繼續向前探索,直至走到古墓的最深處。

可是,當高胖子起身,準備再抓幾條蛇,充當下頓飯夥食的時候,他驚異的發現,棺槨裏的無頭屍體和那些黑蛇,詭異的憑空消失了?

這讓我們麵‘色’巨變,高胖子瞪著一雙小眼睛,嘴裏不停的喊見鬼了,見鬼了。我也感覺到了一股‘陰’森的寒意,渾身發涼。

一具巨大的無頭屍體,一條條鮮活的黑蛇,怎麽可能在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說:“都別慌,這棺槨裏八成有機關,我們仔細檢查下。”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才不相信那麽龐大的屍體,會憑空消失呢。

可我們仔細把棺槨內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這下我也有些慌了,不管我信不信,事實擺在眼前,那具無頭屍體和黑蛇,真他娘的莫名其妙不見了。

王二麻子目‘露’凶光道:“‘操’他大爺的,這棺槨太邪‘門’了,幹脆一把火把它燒了得了。”

我點了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胖子把汽油拿出來,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或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又或許是無知者無畏。盡管我們經曆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可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衝動、狂野,獸血沸騰。

不過,青銅棺槨可以燃燒嗎?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高胖子本來驚恐的臉都變‘色’了。可聽到王二麻子的主意後,立刻變得猙獰興奮。我頓時徹底無語,這都什麽人啊!

高胖子拿出一小桶汽油。擰開蓋子,二話不說就倒在了棺槨上,然後掏出了打火機。

烈焰燃燒,映紅了我們的雙眼。大約燃燒了十分鍾後。棺槨的底部銅板,突然無聲無息的向一旁滑動。我們的麵‘色’,瞬間變了,棺槨中果然別有‘洞’天。

高胖子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不知道,可能是高溫觸發了機關吧。”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奇異的現象。隻能歸咎於火焰產生的高溫觸發了機關。

我們待溫度降低後,依次跳入到了棺槨當中。

棺槨底部是一條密道的入口,我第一個走入密道,但隨即又嚇得退了回來。

密道內,密密麻麻的遍布著一堆堆吐著蛇信的蛇,各種顏‘色’形狀都有,我大驚失‘色’道:“我草它大爺,這他娘的是個蛇窟啊。”

高胖子等人雖然愛吃蛇‘肉’。可麵對這成千上萬的蛇。也嚇得不輕。尤其這些蛇當中,不少都是三角頭的毒蛇,一旦被咬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媽的,放火,接著放火。燒死它們。”王二麻子瞪著三角眼,嗜血的‘舔’了‘舔’舌頭道。

我說:“放你大爺的。我們總共就拿了兩桶汽油,省著點用。點煙。用雄黃粉把它們熏走。”

蛇怕刺‘激’‘性’的味道,香煙、雄黃、硫磺都可以驅趕它們。而我們這次來沙漠之前,準備了一些雄黃粉。我們一人點上了一根香煙,在衣服上、鞋子上撒了大量的雄黃粉,戰戰兢兢的再次走進了密道。

那些毒蛇聞到了味道,立刻變得慌‘亂’起來,它們吐著長長的蛇信,在地上‘亂’竄,這讓我們極度惶恐。兔子紅眼了還咬人呢,誰知道這些毒蛇會不會發瘋,咬上我們兩口。

不過,我們的擔心明顯有些多餘,這些毒蛇似乎有意躲避著我們。所幸密道極寬,它們有足夠的空間躲藏。不然,若我們不小心踩到了它們,那出於本能,它們鐵定要咬人的。

解決了毒蛇的困擾,我們開始仔細觀察起這條密道來。這條密道建造的有些奇特,它的高度有些低,我們隻能弓著腰前進。密道兩旁,沒有用來照明的油燈,我們隻能靠頭上的照明燈和手中的電筒前行。

而在密道的地麵上,遍布了皚皚白骨,層層疊疊,好不壯觀。我的腳踩在白骨上,發出了滲人的刺耳聲響。高胖子更是誇張的一腳踩爆了一個骷髏頭,讓人忍不住的一陣發冷,不寒而栗。

我說:“你大爺的,走路不會看著點,太不尊重死者了。”

高胖子撇了撇嘴道:“這他娘的是什麽鬼地方,這麽多人骨頭,害的爺都沒地方落腳。”

我瞪了高胖子一眼,懶得教育他。不過高胖子提醒了我,這裏的白骨確實有些多,不知道是幹嘛的。

我們大約向前走了有十多米,前方即沒有了去路,這讓我一陣納悶。我仔細打量了下這條密道,麵‘色’巨變。

我驚呼道:“他娘的,這根本不是什麽密道,而是萬蛇窟。”

萬蛇窟是一種非常恐怖刑罰,屬於動物行刑的一種方式。

關於動物行刑的曆史,可能比人類文明史還要久遠。當人類尚在用石塊和棍‘棒’與自然抗爭時,即學會了用藤索捆綁起違規的同類,讓動物折磨致死。

曆史上最早關於動物行刑的記載是在公元前7世紀,當時的亞述王亞蘇巴尼巴爾,特別偏愛把囚犯扔給巨犬做大餐,而埃及人則傾向於用鱷魚。印度人則鍾情於讓老虎作為“執行官”。

不過,西方人自古想象力就有限,太不細致,有恃強淩弱的嫌疑,不如中國人想象力豐富。

中國人從古代開始,就遵守“人不義則群起而攻之”的準則,喜歡把犯罪者扔到老鼠堆、蛇堆、螞蟻堆中,這遠比利用那些大型動物行刑要殘忍恐怖的多。

萬蛇窟即是中國人發明的一種酷刑,丟入萬蛇窟的人,一時半會想死都死不了。那種恐怖,想一想都讓人覺得不寒顫抖、恐懼害怕。

高胖子道:“我擦,在墳墓裏邊‘弄’個萬蛇窟。太他娘的變態了。”

我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當成吉思汗是什麽好東西,若我猜的沒錯,這些白骨。八成都是漢人。”

高胖子‘抽’搐了兩下瞳孔道:“大爺的,漢人和他有仇啊。這王八蛋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死了還不忘折磨人,活該老子挖他墳墓。”

我冷笑了一下,沒有吱聲。稍微有點曆史常識的人都知道。成吉思是汗標準的暴君、殺人狂,拿漢人當劣等人,其行為和日本人半斤八兩,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漢人應該是在建造完陵墓後,被綁上了繩子,集體塞進了這個蛇窟。當時的毒蛇數目,恐怕遠不止我們看到的這麽多。隻是讓我有些不太明白的是,成吉思汗的後代為什麽要在這萬蛇窟上‘弄’副棺槨。而棺槨中那巨大的無頭屍體又到哪去了?

我用力的吸了口煙。不再去想這些煩人的問題。高胖子說的沒錯,我又不是考古學家,何必庸人自擾?

可是,正當我們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蛇窟的入口處,突然詭異的關上了。這下可把我們嚇得不輕。連爪子龍麵‘色’都變了。若是被困在這裏,那我們最終的下場。鐵定是喂蛇。

我說:“草他老母,這次我們麻煩大了。你們誰帶炸‘藥’了?”

高胖子等人搖了搖頭,我頓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們的行李,還放在上麵,隻拿了手電筒和隨身攜帶的武器。我用力敲了敲入口處的銅板,感覺這塊銅板厚度有限,應該有希望逃出去。

我咬牙切齒道:“媽的,我不信這塊銅板能把我們活活困死,拿槍把它轟爛。”

我們五個人掏出短槍就是一陣狂轟‘亂’炸。或許是古代煉銅技術有限,又或許是年代久遠的緣故。這塊銅板並不算十分結實,在我們打光了手中的子彈後,銅板已經遍布彈孔,破碎不堪。

我們忙掏出匕首,用力在彈孔的縫隙中來回切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割開了一個口子,勉強鑽了出來。

死裏逃生的我們,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壓根沒注意到,四周的溫度明顯有些降低,‘陰’氣森森。

王二麻子鐵青著臉,剛準備破口大罵一番,猛然看著我的背後,磕巴起來。這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我說:“麻子,別開玩笑,人嚇人嚇死人的。”

王二麻子渾身顫抖道:“開..開你大爺,你背後…”。

王二麻子的話尚未說完,我突然直‘挺’‘挺’的向前倒下。

麻子雖然愛和我瘋鬧,可在這種事上麵,絕不會惡作劇。況且,就算他想開玩笑,其餘人也沒有必要配合他。

我清楚的看到,爪子龍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背後,臉都變綠‘色’了。我的背後,百分百有非常危險的髒東西。

我剛倒下,爪子龍掏出匕首就衝了上來。我在地上翻了個身,赫然看到,爪子龍竟和那巨大的無頭屍體廝殺在一起。我麵‘色’驚恐道:“媽的,詐屍啊..。”

我心裏明白,這絕不是詐屍那麽簡單,至少僵屍不會憑空消失。可我實在想不出發生了什麽,隻能認為這是詐屍。

高胖子從懷中摘下一把斧子,嗷嗷怪叫的衝了上去,蹦起來一斧頭砍在無頭屍體的脖子上。

綠‘色’的血液飛濺,可這具無頭屍體隻是晃了兩下,隨即變得更加猙獰。

它揮舞著手中足有一米長的黑‘色’鐮刀,造型像極了傳說中的死神,讓我一度懷疑它是不是地獄中的神靈。

但我沒有時間去研究它的來曆,既然選擇了盜墓這個行業,那就是對神鬼不敬,為天地所不容。我們隻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才有一線活下去的生機。

我衝到行李包前,猙獰的掏出兩根雷管,點燃了引信。我大吼道:“你們速度讓開,我來收拾他。”

雷管的引信很長,並不會馬上引爆。爪子龍並沒有聽從我的命令,而是給了牛鐵板和高胖子一個眼‘色’。

長期的並肩戰鬥,讓我們各自養成了自己的一套溝通方式,一個眼神即預知對方想要做什麽。

不過這種溝通方式有點‘混’‘亂’,如我跟王二麻子是一套溝通方式。爪子龍和牛鐵板以及高胖子是一套溝通方式。

而我和爪子龍、高胖子,又是另一套溝通方式。我已經決定,這次出去後,說什麽都要研究一套統一的手勢,讓每個人都學會。

牛鐵板收到爪子龍的眼‘色’後,舉起裝有鐵板的巨大行李,發了瘋般衝向了無頭巨屍,把它硬生生的頂到了牆壁上。

爪子龍則趁機按住巨屍的手腕,一刀狠狠捅了下去,把巨屍的一條胳膊硬生生釘在了牆上。而王二麻子則頗為默契的把巨屍另一條胳膊釘在了牆壁上。

做完這一切,爪子龍和王二麻子猛然閃開,而我手中的雷管引線也已經燃燒到了盡頭。

我歇斯底裏的衝到了巨屍麵前,猛然挑起,把兩根雷管硬生生的‘插’進了巨屍無頭的脖子當中。然後和牛鐵板一起扭頭狂奔。

衝天的巨響,震得我耳膜一陣生疼。我和牛鐵板抱著頭趴在地上,身上落滿了碎石灰塵。

我轉過身,看著那被我炸成碎末,消失無蹤的無頭巨屍,臉上‘露’出了嗜血殘忍的笑容。

‘操’,死神又怎樣,還不是被我們殺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惹了我們,也照殺不誤。

我正得意洋洋,享受著勝利的快感。四麵八方突然升起了一團團湧動的黑氣。

這些黑氣匯聚在半空中不停翻滾、融合,再次凝結成了無頭巨屍的樣子。我的笑容瞬間凝固在麵頰上,驚恐不已。

他媽的,這具無頭巨屍根本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