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博臉色一沉,不漏聲色的說道:“汪總費心了,我不需要,謝謝。”
“假正經”,汪思達心中暗忖,“知識分子也就這樣,男人嗎,不都是表麵一套,脫了褲子又一張嘴臉嘛,不急,咱就小火慢燉,我就不信不把你燉個稀巴爛。”
“老趙,老趙,傅小潔呢?”汪思達走出包間,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傅小潔的身影。
老趙快步跑來:“汪總,剛才還在這,儀式結束後她就說去醫院看她媽媽,先回去了。”
“這個丫頭,溜得還挺快。”汪思達訕笑著,“傅小潔可以呀,一舉拿下硬骨頭向博,促使我們拿下世奧體育中心這個項目,本來想著讓她給向博敬個酒,再熟絡熟絡,沒想到,溜得比兔子還快。”
“就是,這丫頭,沒見過世麵,上不了台麵。”老趙補充著。
“那可得好好培養啊,”汪思達轉動著眼珠子,“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啊?”
“啊什麽,一號樓的服務員不都是你找人培訓的,對付小姑娘家家的,你不是最有經驗?”
“這個,可我總覺得,傅小潔和那些姑娘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二人在走廊拐角處小聲的商議著。
“別的女孩看見包包首飾化妝品,兩眼放光,好上鉤,拿錢養著,好話哄著就行,慢慢地享受慣了,再去打工幹其他工作就吃不了那個苦,攆都攆不走,踏踏實實為集團效力。可傅小潔這個丫頭,有那麽一股子倔強,不好馴服。”
“正是這個與眾不同,向博才偏偏看上她了呢。”汪思達展望著,“傅小潔可是咱們集團的吉祥物,為集團的發展打開了一條康莊大道,我還指望她再帶來幾個項目呢。
“她的魅力可不容小覷。據說在會上,向總直接表態,就說了那麽一兩句,其餘的人一邊倒。這說明什麽?”
“說明咱們公司確實有實力,大家有目共睹。”
“狗屁,以前那麽多項目都被槍斃了,是因為我們沒實力嗎?”汪思達有些激動,“開完後,一把手杜總直接就批了,之後給市裏打報告,順順當當的就通過了,你說,這是天意?哼,看來,向博這個關鍵人物還真是不容小覷。”
“老趙,後期的預算、工程安排、節點分工都要緊跟上,後勤保障這些都做好,公司上下以此為中心工作,打開了這條道路,能和國有銀行、投資公司、知名企業合作,平起平坐,我們集團就上了一個檔次,我汪某人的腰杆也終於直起來了。”
“可萬一向總對傅小潔隻是玩玩呢,畢竟逢場作戲的太多。”
“在會上,我發現向總看傅小潔的眼神很不尋常,剛才我提到讓傅小潔敬酒的時候,向博那表情很不自然,說不定還真是動了情呢。這男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遇到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不就勾起了他的欲火嗎?這男人,總要開發的嘛。”
“對了,順便了解一下她老婆。”汪思達若有所思。
“打探一下他老婆?”老趙不解。
“看看他喜歡的是什麽類型,好對症下藥啊。”
“高呀,還是汪總想得周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讓傅小潔好好學學,她有這個潛力。記住,這是首要任務,務必完成。”
······
思達集團財務室。
傅小潔破例提拔為財務部副經理,一不小心成為了單位的公眾人物。
各種風言風語接踵而至。
偌大的辦公室,大家竊竊私語。
“你們知道嗎?傅小潔升了,副經理,才來了一年多,就這麽平步青雲。”
“她也沒多厲害,不就是和我們一樣嗎,怎麽就入了領導的眼了?”
“女人嘛,有身材有臉蛋,就是資本,到哪裏不吃香啊。”
“就是,整天看著像隻小白花,沒想到還真是心機女,段位可真高啊,甘拜下風。”
“聽說,是她拿下了城投高管,魅力無邊呀。下次有機會你也去試試。”
“算了吧,我可沒那個本事,倒貼都不行。”
“誰讓人家有這個命呢?”
“哈哈哈······”
傅小潔充耳不聞,她在心裏默默祈禱:“媽媽,您快點好起來,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女兒呀。”
思達醫院。
汪思達親自看望傅小潔的媽媽。
傅小潔的媽媽沉睡在病**,身上插滿了顏色各異粗細不一的導管,臉色發白,麵容安靜而平和,沒有痛苦,沒有傷悲,沒有喜悅——她幾乎成了植物人,隻是偶爾會有輕微的肢體動作。
“小魏子,傅小潔的媽媽怎麽樣了?”
“汪總,按照您的吩咐,就這樣躺在ICU,養著。”魏江手心抖動著,出了層薄薄的細汗。
“對,讓她保持這個狀態,我有大用處。這次拿下了項目,她起了關鍵作用,我們至少能賺2個億。”汪思達站在病床邊,摸了摸骨瘦如柴的手,有些傷感,略帶愧疚地說道,“為了這等好事,隻能辛苦你了,大姐。這位大姐啊,雖然你我並不相識,但還是感謝你幫我一個大忙。你可千萬不能死,為了你,我和魏大夫可是煞費苦心呀。誰讓你培養出這個好的女兒呢,要怪隻能怪你自己。”
一旁站立的魏江惴惴不安,惶恐道:“汪總,你看,這個,我醫術有限,可做不到讓一個人能生就生,能死就死,像機器控製一樣精準。這樣做,查病曆的話,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魏江二十多歲,戰戰兢兢,他想起女孩那張無助痛苦的麵龐,而自己竟是始作俑者,傷害她母親的罪魁禍首,時刻受著良心的煎熬。
“查病曆?病曆不都是你做的嗎?想怎麽寫不行,這點本事都沒有,也白浪費我供你上大學了。”
“可這樣做是違法的呀?”
“違法?我怎麽舍得讓你幹違法的事情呢?”汪思達凝望著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你放心,就算是出了事,我會兜著。我和你爹是拜把子兄弟,過命的交情,你爹死了,臨終將你托付給我,我如果連累你,也對不起你爹的在天之靈。”
魏江顫顫巍巍的說,“可我真的下不去手,我······”
“小魏子,你做得很好,你知道,我沒有兒子,隻有一個不爭氣女兒,雖說送到國外去讀書,天知道能讀出個什麽花樣,以後思達集團交到她手上,還真有點不放心,你說,汪叔這後半輩子指望誰,思達集團這麽大的家業,誰來接管?你知道嗎?你學的是醫學,我開這家醫院就是為了你,為了讓你練手,讓你學會管理,現在叔有難了,你不幫我,誰來幫我?
汪思達說得情真意切,竟不似半分作假,這讓魏江內心裏波濤洶湧,無比感動,雖然從小到大,汪叔對他照顧有加,他也敬畏感激,但他從未見汪叔如此動情,也不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顫顫道:“汪叔,我,我不該······”
“隻要吊著一口氣,保持原狀就行,其他的我來操作。”汪思達摟著顫顫巍巍的小魏子,輕輕地拍了拍後背。
夜幕降臨,汪思達滿意地離開住院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