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時常不吃早飯,時間一長,胃病便出來了,所以在以前,每每都是方溫柔威逼著顧良辰吃早飯。

“隻是今天而已。”顧良辰解釋道:“今天早上出門有些晚,本想到學校的食堂簡單吃些,卻半路上遇見張教練,然後去球隊便忘記了吃飯這一事。”

“你離開的這兩年,有人每天代替我催促你吃早飯嗎?”方溫柔道:“你看起來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成植物人的這兩年,吃的基本上都是流食,他從感覺不到,所以自然而然的會消瘦下來。

“沒有,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顧良辰垂眸,苦笑了聲,“習慣都是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養成的,而不是經別人催促所強加的。”

頓了頓,方溫柔話中有話的道:“那看來這兩年你一個人過的很舒服。”

顧良辰本就是喜歡清靜的人,沒了她的任性吵鬧,他一個人過的一定是很清靜很舒心吧?方溫柔將那粥端起遞給顧良辰,“你應該還沒虛弱到不能吃飯的地步吧。”

心中有些失落,本以為方溫柔會看在他是個病人的情麵上喂他喝粥,但還是他想多了。默默的接過粥,顧良辰喝了起來,不多時,那一碗粥便喝完。這粥還是溫熱的,方溫柔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醒,但是卻提前準備好了熱熱的粥,估計也是巧合吧。

將碗放在了一邊,卻是這時,那將顧良辰背到醫務室的男生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個保溫桶,看見顧良辰醒來,他很是欣喜,“學長,你醒了阿。”

顧良辰看了眼方溫柔,示意他並不知道這人是誰,方溫柔會意道:“是這位同學幫你背到醫務室的。”

“哦……”顧良辰恍然,他笑著看著那個男生,“謝謝你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淩宇。”那男生道,“我是大三的,很早以前就聽過學長你的名字,包括學姐,我以前也是經常看見。”他走上前將那保溫桶放在櫃子上,卻是看見了那一碗已經見底的粥,“咦,學長你的粥喝完了呀,我這個保溫桶裏是新煮好的,我再給你盛一些吧。”

“不用了,我已經飽了。”顧良辰疑惑的問道:“這個粥是你之前送過來的?”

“不是阿。”淩宇解釋道:“是學姐讓我買的。”

方溫柔一頓,立馬拽住了淩宇的袖子想要阻止他說下去。但淩宇說話實在是太快,他道:“從中午學長你暈倒開始,學姐就已經讓我去食堂幫買粥,可是實在是不知道學長你什麽時候醒,所以學姐每隔半個小時就會讓我去一趟食堂幫學長你買粥,這些粥都是現煮的,所以很溫熱。”

方溫柔捂臉,這人真是不知道情況就胡亂說話!顧良辰怔了怔,看著方溫柔,“溫柔……”

方溫柔猛地起身,抿了抿唇,她將矛頭指向淩宇,“你這個學弟,這粥明明是你自己買的,也是你自己不辭辛苦送的,知道你崇拜學長,但你也不要這麽害羞吧!說實話學長又不會吃了你,這粥不是我要你買的!我也不會這麽好心!”

總是方溫柔現在這般解釋,但了解她如顧良辰,淩宇說的一定是對的,而想要掩飾的其實是方溫柔,但既然她不想承認,他又何必咬著不放。

“我……”淩宇苦著個臉很是糾結,他也聽說過方溫柔與顧良辰曾經是情侶,更是知道方溫柔如今是秦朗的妻子,但是在他的思維裏,情侶分手後是可以成為好朋友,所以這種關心在朋友之間很是正常,沒必要像方溫柔這般掩飾吧?

瞧著這兩人之間像是有一種玄妙的感覺,淩宇很識相的道:“那個……我還有些事,學長你醒了我就放心了,那麽我先走了。”

“好,再見。”兩人跟淩宇告別,淩宇便離開了。

淩宇走後,方溫柔也不想再多留,“我也先走了。”

正當方溫柔轉身準備離開時,顧良辰突然道:“方溫柔,縱使我們再也回不到曾經,但畢竟這麽多年感情,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嗎?”

他清晰的記得在他暈倒時迷糊間看見從遠處跑來的那熟悉的聲音,她慌張,不知所措的神情跟著淩宇一路小跑的來到醫務室,又貼心的為他準備的粥,這些全部加起來,顧良辰不信方溫柔如今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閉了閉眼,方溫柔聲音低沉的道:“我想我們之間,還是不聯係比較好……”

說完,方溫柔便闊步離開,顧良辰看著方溫柔決絕的離開的背影,他心中像被針紮的一樣,十分疼痛……

美國。

“聽說秦飛揚已經到達了澳門,並且在澳門成功甩掉了你的人。”嘈雜的酒吧內,BECK一臉嚴肅的用英文說著,“我很不理解你現在為什麽還能這麽淡定的喝著酒,看著美女。”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秦朗反問,“是抄著家夥去澳門,將澳門翻個底朝天將秦飛揚找出來然後跟他決一死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應該有所行動嗎?”BECK問。

“可是現在我的人還沒有查到,秦飛揚將他們甩掉後去了哪裏,他去見了什麽人,幹了什麽事。”

“他會不會是去賭場了?”

“不會。”秦朗道:“秦飛揚還沒有那麽傻既然當年我會那麽做,就不會讓他找到蛛絲馬跡,他也知道在賭場是不會找到任何線索,所以也不會浪費那時間去。”

“那就奇了怪了,唯一可以找到線索的地方就是賭場,他不去賭場爭取得到線索的機會來澳門也是等於白來。”

秦朗猛地灌下去一口酒道:“誰知道呢,再給他們一些時間查吧”擦了擦嘴巴,秦朗問道:“TOM那邊的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BECK道:“上次本是可以趁機吃掉DK集團,但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竟然有人突然注資DK集團,替他們解決了危機,換上了DK集團所欠下的債,而且據我所知,那筆神秘注資除了收購了DK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為代價,其餘任何條件都沒有,很是讓人覺得奇怪。且那注資的人是誰也根本就查不到。”

秦朗擰眉,“這讓我想到了另一件事……秦氏集團之前有一個股東,叫做吳東,在公司局勢上,他比較看好我這一邊,可是突然之間被人陷害的家破人亡,手上的股份也一一被變賣掉還債,秦氏集團的股份也不例外,但就連吳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講股份賣給了誰。”

“怎麽可能!”BECK睜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連買家都不知道就隨便將這麽多股份轉讓?”

這也是很讓秦朗惱火的一件事,“吳東不知道買家是誰,我查了這麽長時間也四號沒有頭緒!”秦朗那好看的手緊緊捏著酒杯,“我感覺這背後一定有個人在操縱這一切,他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卻是熟知我們的一切情況,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就會把我們也害進去。”

“秦朗,你不要講所有事都想的這樣極端,也許這些隻是普通的收購,隻是買家低調不想透露信息而已。”BECK安慰著秦朗,雖然心中跟秦朗也是一樣的想法。

“我沒有極端。”秦朗道:“我隻是想知道對方是誰,他到底想幹什麽,是敵還是友。況且他想幹什麽我不感興趣,我隻是想做完我想做的事,其他的與我無關。”

BECK歎了一口氣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好了,先別想那麽多了,這回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洛桑桑的父親拉下馬,不管能不能收購,不管那董事長的位置會換誰去做,反正都不能再是洛家的人!”

秦朗將酒倒滿,亦是將BECK的酒杯填滿,兩人舉起酒杯碰了碰,“祝順利。”

兩人一飲而盡,喝完後,BECK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問,“你跟你的妻子最近還好嗎?”

秦朗一頓,他回答,“自然很好。”

“我說秦朗,你不會是真愛上了那個叫方溫柔的女人了吧。”BECK試探性的問。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嗎?”秦朗反問。

BECK冷笑一聲,“秦朗,我希望你明白你自己要幹什麽,想要 得到一樣東西,就必定會失去另一樣東西,別忘記你當初為什麽要娶方溫柔,在這個時候動感情,隻會毀了你,毀了我們的計劃,毀了這麽多年來所努力的一切……”

“夠了。”秦朗嗬斥道:“我自有分寸!”

“你要是有分寸的話,事情的進展就不會像如今這麽緩慢了!”BECK眉頭緊皺,“秦朗,我說這些隻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以後無論進行到什麽關頭,都不要感情用事,好嗎?”

眸光暗了暗,秦朗的腦海中突然想起方溫柔那張美麗的臉龐,心中一疼,他回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