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楞,不約而同的朝著方溫柔看來,直到最後一秒,麵對著秦朗與顧良辰之間的‘決戰’,她還是毅然決然的為秦朗加油。

顧良辰身子一僵,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秦朗微微一笑,沒有受到任何人或事物的影響,他繞開了顧良辰的防守投了一個兩分球,瞬間反超。

喉嚨梗了梗,顧良辰看向方溫柔,她還在為秦朗的反超而高興,而喝彩。感受到顧良辰的目光,方溫柔怔了怔,心中瞬間湧上的不知是什麽感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拍著的手也放了下來,別過頭不去可能顧良辰。

一時之間,似乎就是因為這一句話,顧良辰渾身上下充滿的鬥誌消失的一幹二淨,離結束還有兩分鍾,縱使是顧良辰拿到了球,再投那最拿手的三分球,也沒能投的進去。最終結果是秦朗勝。

方溫柔朝著秦朗奔去,給了秦朗一個大大的擁抱,“老公你真棒!”

淩宇來到了顧良辰的身邊,遞給顧良辰一瓶礦泉水,察覺出了他的難過,淩宇安慰道:“顧學長,看開一點。”

顧良辰一頓,隨即接過礦泉水苦笑了聲,“沒事,我應該習慣的。”

秦朗掙脫開方溫柔的懷抱,“我身上有許多汗,離我遠一些,不然你的衣服會沾上汗味。”

“我才不嫌棄你。”被掙脫了懷抱後,方溫柔又重新勾上秦朗的脖子,“你知不知道,剛才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你,真的很帥。”

“你的意思是,不打籃球的我,就是假的帥?”秦朗撩起方溫柔額前的發絲,而後掛於耳後,他輕聲反問,盡顯曖昧神色。

顧良辰看著眸光之中盡是痛楚,閉了閉眼,他問淩宇,“晚上有空嗎,陪我去喝酒。”

淩宇歎了口氣,他應道:“好,我陪你。”

同在一個籃球場,卻是不一樣的情形,有人開心的相擁曖昧,有人落寞的失望離開。曾幾何時,他們是多麽親密無間,卻是因時間與誤會,如今的他們背道而馳……

球賽結束,方溫柔與秦朗便一同回了家,方溫柔道:“你出的汗比我多,你先進去洗吧,我去另一間浴室。”

正當方溫柔轉身準備走時,秦朗卻是拉住了方溫柔手,“一起洗不就行了。”

方溫柔一楞,隨即臉頰一紅,“這……這樣不好吧。還是各自洗各自的比較好。”

秦朗手臂一用力,將方溫柔拉到了身前,然後橫打著抱起,他露出一臉的壞笑,道:“我覺得還是一起洗比較好。”

說完,秦朗不等方溫柔說話,便抱著她朝著浴室走去,霧氣縹緲的浴室裏,當真是一派春意盎然氣息。

另一邊的酒吧。

顧良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淩宇皺眉看著顧良辰,在他即將要喝下一杯的時候,他立馬抓住了顧良辰的手腕,“學長,別喝了。”

顧良辰掙脫開他的手,用力過猛,酒杯裏的酒不禁濺出許多,他道:“說好的來陪我喝酒,現在又勸我少喝,你還不如不陪我來。”

“是陪學長你喝酒沒錯,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喝。”淩宇道:“酒雖可以解千愁,但也很傷害身體的。”

顧良辰嗤笑一聲,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將酒杯舉起晃了晃,“我的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我不在乎了。”

淩宇歎了一口氣,“學長,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學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麵,但是我還是想說,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人總是要朝前看的,學長你這麽優秀,總能找到更好的不是嗎?”

“你不懂。”顧良辰道:“再好的……也不是她了。”

一同走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哀,她的樂,都深深的印刻在顧良辰的心底,她笑起來那傻傻的模樣,她傷心時那瓊瑤劇的模樣,她發起火來那上躥下跳的樣子,這世界上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個。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是前世的因緣也好,這一切都不重要,他隻想要方溫柔重新回到她身邊,縱使回不來,他也不想離她太遠,隻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他便知足了……可縱使已經很近了 ,他還會這麽傷心。

“學長,學姐現在已經結婚了,有了新的生活,你這又是何苦呢。”淩宇道:“每個人都有一段最美好的經曆,而同樣的,都是存在在那個叫曾經的地方,可是時間無法倒流,最美好的應該讓他保存在過去,不去強求它重來一遍,那樣隻會適得其反。活在當下,看著學姐幸福便好。你也值得去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顧良辰笑了笑,沒有說話,驀了許久,顧良辰看著淩宇,他問道:“你經曆過嗎?你有深愛的卻又得不到的人嗎?”

淩宇一怔,那瞳孔瞬間沒了神色,經曆過嗎?他當然經曆過。眼前似是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那麽近卻又那麽遠。他愛,很愛。卻是被他父親親手掐斷了這一段緣分。所以他才會離開澳門,來到這遙遠的A市,為的就是離他那心狠手辣的父親遠遠的。

“安慰別人的話安慰的了自己嗎?”顧良辰反問,“將你的這些話放在自己的身上,你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嗎?我想若是可以,你的表情就不該是如此。”

表情?淩宇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是僵硬,沒有笑容,沒有擔心,是麵無神色。顧良辰說的對,安慰別人的話根本就安慰不了自己。

現實中,有人傷心難過之時總有別人在安慰,說了一大堆大道理,看似那人看透了一切對什麽都懂,但有誰會想到,其實他們也經曆過或者正在經曆這種事,他們也是困獸。隻是明白了一些道理,安慰不了自己,反過來安慰別人罷了。

無奈的笑了笑,淩宇招呼了酒吧服務員又上了幾瓶酒,既然安慰不了顧良辰,也安慰不了自己,那不如兩個同一樣的人,一起喝個痛快罷了……

一連一個星期,方溫柔都沒有回到學校,方溫柔與顧良辰也沒有相見,在第七天的時候方溫柔回到了學校,來到了排練室,卻是正巧趕上了排練室裏一片混亂的跡象。

出於好奇心的方溫柔便上前問了一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們班的班長跟方溫柔解釋道:“還有三天我們就要演出了,可是剛才我們接到電話,徐麗之前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聽說是右手骨折。這可怎麽辦,急死我們了。”

方溫柔問,“手臂骨折,就不能繼續參加匯演了嗎?”

“當然了。”班長道:“這麽重要的一場畢業匯演,難不成你要綁著繃帶穿著演出服,當著市領導的麵演?她不要麵子學校還要麵子呢!”

他們班的班長嘴巴狠毒,這點方溫柔是知道的,所以班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方溫柔並沒有表示意見,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挺有道理。

在學校近四年,此番也是最後一次在學校演出,大家都懂的這次匯演對於每個人來說是多麽重要,他們沒日沒夜的排練自然是想要匯演的時候可以讓人眼前一亮,給大學生活不留遺憾。

“對了班長,徐麗的那個角色方溫柔以前不是演過嗎。”有人突然道:“直接讓方溫柔上不就行了?”

班長眼眸一亮,她看著方溫柔,像是看見寶貝一樣,“我差點給忘了,這個角色以前一直都是溫柔同學演的阿。”

方溫柔身子不禁顫了顫,一瞬間,她有種被狼群包圍的感覺,她嗬嗬笑了兩聲,“這樣不太好吧。”

“怎麽不好了。”班長道:“徐麗現在演不了了,這個位置空缺,短時間內是沒有人可以勝任的,而你演過這個角色也不止一次,而且以前演的都是很好,所以這個位置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怎麽,你不願意?”

說到最後,班長那眼睛瞬間銳利了起來,像是會發出一萬吧鋒利的匕首一般,十分的嚇人。

“當然願意阿。”方溫柔幹笑兩聲,“這個角色我最熟悉了,既然徐麗演不了,那就我上把,正好也給我大學生活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彼時的徐麗正在醫院坐著包紮,她不停的催促著醫生快點為她包紮,並表示不打算住院,她迫不及待的想回著學校去排練 ,畢竟那個角色是她爭取已久的。

沒錯,她覬覦那個角色已經很久,然而那個角色每一次都是由方溫柔演,好不容易讓她等到了這個機會,她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讓學校的人同意她代替方溫柔出演那個角色,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她沒日沒夜的排練,眼見著快要演出,卻是又出車禍了。

卻是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班長,她迅速的接了起來,然而電話剛放在耳邊,班長的聲音便傳來,她道:“徐麗,你好好養傷吧,你的角色還是還給溫柔演了,我想,她比你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