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都明確著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設了一個又一個局,他一步又一步的小心翼翼的前進著,可是最後還是因為自己的粗心,他愛上了方溫柔,陷入了自己設的局,無法自拔,曾以為自己這一輩子最不需要的是愛情,可是如今他卻想著若是他們都可以平安無事的活下去,那麽他一定要追回自己的愛情。
想起方溫柔那奄奄一息的模樣,身上的傷就算是再重,秦朗都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痛的感覺比身上的傷害要痛個百倍!
身後的醫生和護士擰眉看著秦朗,受了這麽嚴重的嗆傷還不願意打麻藥,他們想著難道秦朗是瘋了嗎,他們覺得一般人必定是承受不了這種疼痛,現在覺得沒什麽不願意打麻藥,待真的開刀將子彈取出來時,他一定會後悔,所以醫生與護士互相使了個眼色,明白其中的含義,護士便拿過了麻藥。
秦朗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方溫柔,卻是不知道醫生與護士背著他都做了什麽,那麻藥打下去時秦朗也沒有知覺,隻是慢慢的,慢慢的他上眼瞼耷拉了下來,後背沒了知覺,秦朗也是緩緩的昏睡了過去。
待秦朗再次醒來時,映入眼裏的是那濃烈的陽光與站在身邊的BECK,皺了皺眉,秦朗隻是簡單的動了動,便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那疼痛感提醒了他,昨天發生了什麽事,瞳孔一凝,秦朗忙問BECK,“溫柔呢?溫柔怎麽樣了?”
BECK立馬按住了秦朗,說:“秦朗,你身上還有傷,你別激動。”
可是秦朗哪裏能聽下去BECK的話,他依舊很是急切,“你快告訴我,溫柔到底怎麽樣了,是生還是死?”
“秦朗,你瘋什麽?方溫柔她沒事!”BECK喝道:“她已經被搶救過來了,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秦朗你應該關心下自己的身體,而且現在也不是該關心方溫柔的時候!”
在聽見方溫柔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秦朗頓了頓,看著BECK,略帶些不信任的眼神問,“當真?”
秦朗在廢棄工廠找到方溫柔的時候,黑子明明說方溫柔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且方溫柔的狀態真的是瀕臨生死邊緣,他不知道黑子給方溫柔注射的是什麽東西,但是注射進動脈裏的一定不簡單!
BECK深呼一口氣,道:“你難道還不相信我了嗎?醫生們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中間經曆過幾次下達死亡通知,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但最終還是將方溫柔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三天三夜?秦朗眉頭又再度皺起,他問,“那我昏迷了多久?”
“已經五天了。”BECK歎了一口氣,說:“你後背上的嗆傷,醫生說了,若是再有兩毫米的偏差你就該先一步去見閻王爺了。”
原來自己已經昏迷了五天了,秦朗道:“BECK,我要去看看溫柔,我想親眼確定她沒事。”
“你還是晚了一步。”BECK道:“方溫柔在搶救過來後,在昨天已經被方家人帶走,方家人擔心方溫柔會再度受到傷害便派專機來將方溫柔轉移到了S市文山私人醫療中心呢,而你現在也並不在起先的Z市醫院,也在手術後被你父親派人帶回了A市第一人民醫院,秦朗,你還是想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吧。”
“不行。”秦朗的態度卻是很堅決,他道:“BECK,我需要你幫忙, 我一定要去S市看溫柔一眼,一定要。”
BECK眉頭緊緊的皺著,他語氣提高了不少,很是費解秦朗的腦子裏如今到底在想些什麽!BECK道:“秦朗,如今你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想要走到哪?你真是不吧自己的命當命?就為了一個方溫柔,險些丟掉自己的性命,好不容易轉危為安,如今又不好好珍惜著,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秦朗道:“BECK,你了解我的,我要想做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了解,我沒有什麽大問題,我是可以去的!”說完,秦朗便要起身下床。
BECK按著秦朗,“秦朗,你……”
“就讓他去吧。”卻是從門口傳來一聲清涼的女聲,兩人齊齊回頭看去,隻見榮笙站在門口,手中還提著餐筒,榮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兩,說:“秦朗是不親眼看見方溫柔沒事是不會放心的,與其讓秦朗在這焦灼不安,還不如讓他去,讓他親眼看看也是好的。”
喉嚨梗了梗,此刻秦朗麵對著榮笙十分的尷尬,榮笙朝著兩人走來,將那餐筒放在床邊櫃子上,說:“去之前想將著湯給喝了吧,骨頭湯,我煲了一晚上,你還是喝點吧,對你身上的傷恢複很有用。”
不知為何,原先還很急躁的秦朗在榮笙來了後卻是收斂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傷成這樣都是為了去救方溫柔,方溫柔是他的前妻,而榮笙是他的現女友,他一直愛的就是方溫柔,這樣對榮笙很不公平,可是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秦朗知道自己對不起榮笙,心裏也明白,恐怕他是要負了榮笙了。
秦朗快速的將榮笙煲的湯喝完,不得不承認,榮笙煲的湯味道很不錯,最起碼比方溫柔煲的湯要強許多倍,可是相比較而言,秦朗最愛的味道還是方溫柔煲的湯的味道,隻是因為那是方溫柔煲的湯。
喝完後,秦朗忍著痛將衣服換了,總歸不能穿著病號服離開醫院,本是要順道帶著兩位醫護人員,以防在路上發生什麽事情,但是被秦朗給拒絕了,幾人來到了樓下,榮笙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與秦朗不一樣,她並不關心方溫柔,她關心的隻有秦朗而已,可是秦朗為了方溫柔而私自離開醫院,她很想跟在秦朗身邊可是又不想看見方溫柔。她曾一度自私的想,若是方溫柔在這次的綁架事件中死了該有多好阿,若是死了,秦朗便可以死心,便可以全心全意的跟自己在一起。
她縱使擔心秦朗也不願意跟秦朗去看望方溫柔,她就是不想看見秦朗關心,心疼方溫柔的一幕幕,她是自私的女人,卻也是很傻的女人。秦朗垂眸頓了頓,又看著榮笙點頭,“我會平安的回來。”
榮笙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眶卻是有些紅,榮笙道:“有BECK跟著你,我放心的。”
秦朗與BECK分別上車後,由BECK開車,秦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車子緩緩行駛起來,兩人朝著S市前去,榮笙看著那車子行駛的越來越遠,在不知不覺間,眼眶中的淚水掉落了下來。
行駛在半路上,秦朗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馬路,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便問,“BECK,你不是在美國嗎,難道就是因為我受傷這一件事專程飛回來了?”
“你的事隻占據一部分而已。”BECK道:“已經查出來了,綁架方溫柔的人是五爺,五爺現在暗地裏的違法的事業都已經被查封,國際警察都在找五爺,五爺現在已經躲起來了不知蹤跡。”
秦朗眸光暗了暗,在方溫柔被綁架的那天,秦朗便隱隱的有所察覺,綁架方溫柔的也許就是五爺,直到在廢棄工廠遇見黑子時他才確定就是五爺派人綁架了方溫柔,要至方溫柔於死地。
深呼一口氣,BECK不再選擇用他並不是很熟悉還有些蹩腳的中文,他用英文道:“在你受傷的這幾天,梁祺霄與秦飛揚的動作頗大,在不知不覺間將手插入了你所負責的南非的礦產中,秦氏集團內部的形勢很不樂觀,還有……”說到這的時候,BECK卻是停頓了下來。
秦朗挑眉問,“還有什麽?”
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BECK一個轉彎將車停在了路邊,BECK微微側過頭,臉上盡是糾結與愧疚的看著秦朗,秦朗看著他這幅表情怔了怔,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BECK道:“方溫涼也出事了。”
瞳孔一縮,果然是印證了心中的想法,在確定綁架方溫柔的就是五爺的時候,秦朗便已經猜測到了,五爺不會平白無故的對方溫柔下手,如此記恨方溫柔的人或許也隻有方洛衡,因為他知道,方佑民的遺囑已是塵埃落定,隻有殺了方溫柔和方溫涼,他們才不具備繼承遺囑和股份的條件,對方溫柔下手的一定是方洛衡,而既然方溫柔出事了,那麽如今方佑民所重點培養的方溫涼一定逃脫不了。
秦朗問,“那現在方溫涼怎麽樣了?他躲過去了嗎?”
BECK卻是搖了搖頭,說:“溫涼沒能躲得過去……在你們出事的第二天,方溫涼不知從何處收到了消息,他靠著自己的關係調了一輛飛機過來,借用著另一身份準備回國,卻是在去機場的路上被人追殺,逃跑的過程中被車輛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