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笙離開秦朗所住的病房的樓層,並沒有離開這家醫院,她站在電梯口看著那電梯的數字,沒有變化,沒有人追隨下來,拿出手機來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很是失落,她便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頭微微向後靠著,閉了閉眼睛,反正失落已經很多了,她更是早就當做了習慣。
自秦朗去了S市看望方溫柔後,她便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秦朗,或者說,不知該用什麽身份去麵對秦朗,情人吧,可是秦朗並不愛她,朋友吧,他們還沒有正式的分手。而且榮笙覺得,秦朗也並不想看見她,她去了也並沒有什麽意思,不看秦朗那對於她不帶一絲感情的麵龐,互毆她還覺得舒服些。
但心中雖然是這樣想著,可是每一天,榮笙都會不知不覺的來到這醫院,不知不覺的走到秦朗的病房外,透過門上的透視窗,榮笙可以看見秦朗的麵龐,看見秦朗在幹什麽,總之看見秦朗時,她便格外的安心,隻是秦朗卻從不會抬起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一眼,永遠不會。剛才她在看望秦朗時候,身後護士問問題的聲音已經足夠病房裏的秦朗聽見了,而她在離開前的最後一眼,也是看見了秦朗微微抬起頭來似是要朝著這邊看來,她猜,按照秦朗的性格一定會再問護士門口的情況,隻是為什麽?為什麽秦朗還是沒有追出來?哪怕是打一個電話,發一個信息問一問也是好的阿,榮笙沒有等到,榮笙依舊是等不到!
S市文山私人醫療機構。
方佑民與蘇慕訂了最近的一般飛機離開了S市前往美國,方溫柔住的這一棟小別墅裏,此刻除了顧良辰,僅剩醫護人員與眾多保鏢,他們每時每刻都不敢鬆懈著,顧良辰守在方溫柔的身邊,卻是突然,方溫柔猛地睜開眼睛,心髒也驟然的亂成一團,“唔……”方溫柔痛苦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雙拳緊緊的攥住環在胸前,她哼唧的聲音很快將坐在一邊微微合上眼睡去的顧良辰喚醒。
顧良辰睜開眼睛看著躺在**模樣很是難受的方溫柔,楞了楞,立馬將手放在方溫柔的肩上問著,“溫柔,溫柔?你怎麽了?”顧良辰慌亂不已,又立馬朝著外麵喊,“醫生!張醫生,你們快過來!溫柔醒了!”
顧良辰是不敢離開方溫柔半步,隻得將聲音放大喊著醫生,他安慰著痛苦不堪的方溫柔,“溫柔,溫柔你堅持住,醫生馬上就來了。”可是顧良辰的話方溫柔半分都聽不進去,方溫柔依舊在痛苦的呻吟著!
很快,醫生便來到了方溫柔的病房裏,顧良辰讓開了位置,醫生與護士圍再了方溫柔的病床邊為方溫柔做著檢查,然而方溫柔卻是更忍耐不了的大聲嚎叫了起來,“我好難受……真的是好難受……”
“溫柔,你忍一忍,醫生會為你救治好的。”顧良辰知道,這是方溫柔身體內的藥性又複發的表現,先前方溫柔發作的時候醫生依靠鎮定劑使得方溫柔安穩的睡去,顧良辰想到這便問,“張醫生,用鎮定劑不行嗎?溫柔現在這麽痛苦,使用鎮定劑讓她睡去,不行嗎?”
張醫生等人也很是慌亂,但他搖了搖頭說:“不行,鎮定劑不能使用太多,對身體的傷害很是大,方小姐不能一直依靠著鎮定劑!”
“那現在改怎麽辦!”顧良辰很是焦急,“溫柔這麽痛苦,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兒辦法能讓她緩解些嗎?”
醫生驀了驀,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顧良辰,說:“顧先生,難道您忘記了昨天我與你說的話了嗎?用毒品維持可以緩解痛苦,而你們卻選擇另一條路,另一條路不依靠毒品,那就得靠方小姐自己的自製力去克服,從而一點一點的將毒癮給戒去,所以很抱歉,選擇了這條路,此刻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顧良辰怔了怔,是阿,是他們選擇了這一條路,想要將毒癮完全戒掉,別人根本幫不上任何忙,這一切隻能靠方溫柔的自製力,想到這,顧良辰將床邊的醫護人員退開,他坐在了**將方溫柔抱在懷中,“溫柔,溫柔堅持住,我相信你一定能將毒癮戒掉。”
隻是方溫柔哪裏還能聽進去顧良辰的話,那美麗的麵容上盡是痛苦的糾葛,方溫柔聲音顫抖的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痛苦的快要死掉了,求你救我,好嗎?”
顧良辰眼眶一紅,說:“溫柔,如今能救你的人就隻有你自己,隻要你堅持住,毒癮很快就會戒掉,到那時,你便不會再難受了,知道嗎?”
“可是我現在難受的快要死掉了。”方溫柔身子痛苦的蜷縮在一起,臉上劃過汗水又攜帶著淚水,“若是要這樣痛苦下去,那我還不如死掉,死掉就解脫了,死掉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顧良辰最怕的就是方溫柔有這種想法,他內心也是十分的慌亂,方溫柔身體上的傷害很是難受,可他又何嚐好受過?顧良辰道:“溫柔,你不能有這種想法,你的身邊還有許多愛你的家人和朋友,他們都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沒有你,溫柔,你才22歲,正值大好時光,你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生命,知道嗎?”
“可是我真的好痛苦阿。”方溫柔道:“良辰,我知道你一定有方法幫助我對不對,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好不好?”如今痛苦的感覺在全身上下蔓延,這感覺方溫柔覺得比綁架時對方說沒人會來救她更是要絕望。
顧良辰喉嚨梗了梗,道:“溫柔,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自己要克製住,隻要忍受過這段時間,你就會好起來的!待好起來後,你便不會再這般痛苦,你就能恢複正常人一般的生活。”
可是誰知方溫柔卻突然死是發瘋一般掙脫了顧良辰的懷抱,將顧良辰推開,而後大聲喝道:“你們都是理解不了我的痛苦,所以才會私自做著決定!你們就是成心想要我痛苦死是不是!若是這樣那還不如直接讓我死在那廢棄的工廠,將我救回來也隻是讓我飽受折磨!我成今天這幅模樣都是怪你們!”
顧良辰眸光不停的顫抖著,心中似是被石頭砸過一般很疼,留下了印記亦是在不斷的流淌著鮮血,方溫柔說完就跟瘋了一樣將身邊觸手可及的東西摔在了地上。
“阿!”方溫柔將花瓶給摔碎,嚇得護士們連忙尖叫跑開,碎片撿起,劃過了方溫柔的手背與腳脖,方溫柔跟一點感覺也沒有一樣,卻是看見那地上的碎片,她又立馬撿起。顧良辰瞪大了眼睛連忙喝道:“溫柔!不要阿!”
顧良辰立馬翻過床朝著方溫柔那邊跑去,可是方溫柔的動作級快,拿起地上花瓶的碎片就朝著手腕割去,那碎片很是鋒利,方溫柔對自己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狠狠的朝著手腕割去,在顧良辰奪過方溫柔手中的碎片時,方溫柔手腕上的已是‘噗’的流淌出來,顧良辰喝道:“醫生!”
醫生與護士也是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醫生道:“顧先生,快將方小姐送到手術室!”
顧良辰立馬將方溫柔橫著抱起,而方溫柔受了傷後依舊是躁動不安,她掙紮著道:“顧良辰,你給我放下來,讓我死,你讓我死阿,我不想再這麽痛苦的活在這世上,你放我下來!”
方溫柔越是掙紮,那手腕上的鮮血流淌的越是多,醫生也護士也上前幫忙,幫忙安奈住方溫柔,那鮮血自方溫柔的病房內一路流淌到手術室內,當真是觸目驚心,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來到手術室後,醫生立刻為方溫柔打了鎮定劑,讓方溫柔冷靜下來,而後再打著麻藥為方溫柔進行著手術。
顧良辰癱坐在手術室門外的走廊裏,他衣服上盡是深深的鮮血的痕跡,整個人顯得很是頹廢,手術室裏的護士進進出出的顯得很是忙碌,他們手中拿著血漿代表著方溫柔失血實在是太多,卻是突然,一位護士出來道:“顧先生,文山私人醫療機構血庫裏的AB型血型告急!”
顧良辰怔了怔,起身問道:“你什麽意思?”
“方小姐的血型是AB型,現在文山私人醫療機構血庫裏已經沒有AB型的血型,可是方小姐的傷口實在是太深,也控製不住出血,所以現在我們急需AB型血型,隻是要從別處調集血型最少要半個小時,恐怕時間不夠!”
“我是AB型!”顧良辰急忙道:“我跟溫柔是同樣的血型,抽我的,隨便抽多少!隻要能將溫柔救回來!”
“那好,顧先生,請您跟我來。”顧良辰立馬跟著護士進入了手術室內,先是檢測下顧良辰的血型到底是不是AB型,因為他們很怕依照顧良辰的性格,為了救方溫柔會隨便說血型,若是這樣很容易釀成大禍,不過,檢測後,護士已然確定顧良辰的確是AB型血型,於是顧良辰便為方溫柔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