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支撐起了身子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而後看著秦飛揚的方向,楊律師獨自一人又怎麽可能敵得過那麽多人呢,秦飛揚很輕而易舉的就拿到了楊律師手中的文件。他三下五下的就將文件給打開,而後看著文件裏的內容。秦朗與齊秋看著秦飛揚的臉龐,看著秦飛揚的臉色從得意慢慢變為詫異,最後變為震驚,秦飛揚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使得秦朗和齊秋很是好奇,遺囑裏麵到底是什麽內容,秦飛揚看著手中的遺囑,他滿臉茫然的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說完後,秦飛揚又猛地看向楊律師,他拿著手裏的文件質問著楊律師,“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律師此刻卻是顯得十分坦然的模樣,他說:“就如您所看見的,秦總,遺囑上麵所寫的全是秦董事長的意思。您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這就是秦董事長的遺囑。”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遺囑!”秦飛揚突然喝道,而後轉臉看著秦朗,說:“我父親怎麽會立這樣的遺囑?怎麽會將所有的東西都留給秦朗這個私生子?怎麽可能呢?”

秦朗怔了怔,他立馬起身一個箭步上前搶奪了秦飛揚手中的遺囑查看著,他仔仔細細的一字不落的看著上麵的內容,秦朗亦是很震驚的將這份遺囑看完,秦振東的遺囑的的確確的是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他。就像一個月前在秦振東辦公室,秦振東要與秦朗做的那一場交易一樣,秦振東當真吧所有的東西都給了秦朗,秦氏集團,以及秦振東名下的其他財產,都完完全全不留一絲餘地的交給了秦朗,一樣東西都沒有給秦飛揚與秦雲樂,甚至連秦飛揚與秦雲樂的名字都沒有提到。這的確是讓秦朗很是震驚。

然而下一秒,卻是反過來,秦飛揚情緒激動的上前來揪住秦朗的衣領,秦飛揚略微有些癲狂的問道:“秦朗,是你,一定是你在遺囑上動了手腳,楊律師一直都是你的人是不是,其實這不是爸真正的意思,是你自己在私下動了手腳要將爸所有的財產都攬到自己的名下,秦朗,你怎麽這麽無恥?嗬,難怪這一段時間以來,你都表現的那麽無所謂,不來公司,不參與公司的任何項目,甚至對於南非鑽石礦開采量的事情都是無動於衷,原來是早已規劃好了退路阿,秦朗,可真有你的,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

秦朗至今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秦振東真的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他了,可是他還沒有答應與秦振東的交易阿,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秦飛揚此刻的情緒很是不穩定,對於這份遺囑很是不可置信,這一份遺囑完全出乎了秦飛揚的預料,原先秦飛揚想,就算是秦振東再偏心秦朗,那麽他與秦雲樂最起碼也是秦振東的親生孩子,總歸還是要留些遺產給他們,隻要有了這遺產,就算是再不多,他們也完全可以利用上而後聯合起來至秦朗於‘死地’。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雖然他前往了南非調查鑽石礦開采量一事,但是秦雲樂卻是從美國回來了,秦雲樂從美國回來後便回到了秦氏集團工作,雖然秦雲樂是一個女人,但是短短的時間內卻是俘獲了秦氏集團內部許多元老的心,比秦飛揚還要更加能幹,這讓遠在南非的秦飛揚十分的放心。

而這一段時間裏,秦振東為了秦朗一直在壓著秦飛揚這邊的調查結果,這秦飛揚也是知道的。對於今天淩盛澤要朝著秦振東等人下手的事情他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提前從南非回來了,為的就是回來收場。

若是秦振東秦朗都死了,那麽他可以理所應當的坐上秦氏集團董事長這個職位,若是秦朗沒有死,但隻要秦振東死了,按照秦振東的遺囑,他也可以很好的實施他的搶奪計劃。可是現在這情況讓秦飛揚十分的茫然,秦振東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了秦朗,一點都沒有給他與秦雲樂留下,這讓秦飛揚很是不知所措,但是唯一心中明確的就是,秦振東現在不能死,若是秦振東死了,這一份遺囑成效,那麽一切就完了,秦朗可以直接當上秦氏集團的董事長,先前所準備的一切都白費,都可以被秦朗輕易的解決。到那時秦氏集團裏還會有他秦飛揚和秦雲樂的容身之地?或許秦家大門都進不去了!

秦朗依舊在緊緊的捏著那遺囑的紙張,他依舊在反複的看著,自己都不知道這一份遺囑自己看了多少遍,像是在確認一般,就連秦朗自己都在懷疑,這遺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也是突然。秦朗想起了秦振東在跳下樓之前跟他說的那番話。

——秦朗,我希望你可以回到秦氏集團,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打理他,你跟方溫柔不適合,你們還是各自分道揚鑣才是最好的選擇,秦朗,這是我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希望你守護好秦氏集團,將他發揚光大,秦朗,對不起!秦朗,爸爸其實最愛的是你!

秦振東說,最愛的其實是他,還希望他守護好秦氏集團,將他發揚光大,這一瞬間,秦朗好像明白了什麽, 明白了秦振東想表達的真正意思是什麽。

他猛地看向秦飛揚,問:“秦飛揚,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你是不是都知道?”

秦飛揚楞了楞,那狂躁不安的情緒此刻瞬間停止,他看著秦朗,說:“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我也是剛知道,所以我剛下飛機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來,結果卻聽見了要下病危通知這一消息,秦朗,爸現在變成這樣你真的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沒有盡你的職責好好保護好爸!”

好家夥,這秦飛揚是換了戰略了阿,看見秦振東的遺囑上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了秦朗,而秦振東現在生死還未卜,沒有辦法之下,秦飛揚將秦振東現在的狀況問題全部都推卸給了秦朗!

秦朗道:“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認了,可是秦飛揚,現在是什麽時候,爸在手術室裏還是生死未卜,你跟我談論誰是誰非,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的祈禱爸能平安的從手術室裏出來!而不是在就遺囑這個問題來針對我!”

最後一句話,秦朗完全是吼著說出來,對峙了這麽長時間,醫護人員終於是忍不住了,醫護人員來提醒,說:“病人還在裏麵搶救,請家屬同誌保持安靜!”

醫護人員將話說完,兩邊的對峙便停住了,秦朗看了秦飛揚一眼,便轉身回到了長椅上坐著,秦飛揚一行人繼續站著,而這時,又有一道身影從走廊另一頭朝著這邊走來,是秦雲樂。秦朗與秦雲樂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是活了這麽多年,兩人見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見麵的場合大多也是商場上的針鋒相對。所以兩人並沒有什麽感情,秦雲樂怒氣洶洶的朝著這邊走來,秦朗深呼一口氣站起身來,而秦雲樂來到了秦朗麵前,一句話也不說,卻是突然一巴掌朝著秦朗打過去。

周遭的氣氛又再次凝結起來,雖然秦雲樂是一個女人,但是這一巴掌依舊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秦朗的頭偏了偏,齊秋瞧見自己的兒子被打很是氣憤的朝著秦雲樂喝道:“雲樂,你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動手打小朗?”

“因為他欠打!”秦雲樂卻是道:“若不是秦朗這個私生子,我爸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秦朗就是秦家的一個孽種!隻要秦朗回到秦家,秦家的是非風波就是不斷,秦朗,我就想問問你,我們秦家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為什麽總是要這般害我們?秦飛揚被你害的淪落到下放的地步,秦氏集團內部被你攪得一團亂,現如今我爸還在手術室裏麵生死未卜,秦朗!你能放過我們秦家人嗎?”

秦朗心中一顫,秦雲樂的話無疑中傷了秦朗,私生子,孽種,他們秦家人……嗬嗬,這完全是將秦朗給排斥在外,將一切的一切麻煩都推脫在秦朗的身上。真的是秦雲樂說的這樣嗎?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在秦朗的身上,秦朗也很是苦澀,為什麽要他來承擔這一切阿?

他冷眸看著秦雲樂,開口道:“姐。”這是秦朗第二次喊秦雲樂姐姐,第一次喊還是在十一歲那年,秦朗剛被帶回到秦家,那時候他看見秦飛揚和秦雲樂親切的喊著哥哥姐姐,可是換回來的就是秦飛揚與秦雲樂的冷眼旁觀。

秦朗繼續道:“所以在你們心中,你們就從沒有幫我當做弟弟?一直都是將我當做一個外人?”

“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秦雲樂卻是冷哼一聲,道:“你這一輩子注定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是爸承認你,我跟飛揚也不會承認你,就這一輩子就隻能頂著一個私生子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