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紹紫點點頭,“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

“是。”紹紫應道,抿了抿唇看著窗外的夜色而後又說:“董事長,天色已經不早了,您已經將近半個月住在公司裏,不如您今晚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除了公司裏的人,或許別人都不會知道,這一個月以來,雖然在外人眼裏看來,秦氏集團的內部鬥爭還在繼續,秦朗換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了A市,這一個月以來,秦朗的勢頭十分的猛,先是將梁祺霄給拉下馬來拆散了梁祺霄與秦飛揚的聯盟,隨後又是將自己的人安放在了秦氏集團總裁的這個位置上,了解全部事情的人覺得,這一次秦朗當真是要勝券在握,隻是旁人雖是看透了明麵上的形勢,卻是不知道背後的秦朗為了這一切能形成今天這個局麵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這一個月以來,秦朗每天都是超負荷的工作,更是在半個月之前就住在公司不回家,BL集團A市分部的這一棟大廈,每天半夜都會有一間辦公室的燈亮著,那就是秦朗的辦公室,所以紹紫還是很擔心秦朗的身體,擔心真的有一天秦朗會垮掉!

然而秦朗卻是道:“辦公室的裏間有床有被子,我在辦公室住下也沒什麽問題,不用擔心我了,紹紫。我不是自虐狂,所以我也很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心裏所擔心的我知道,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

紹紫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秦朗說的話她根本就不信,剛剛開口還想著說什麽,秦朗卻是立刻道:“紹紫,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了,這種時候你也見得多了,也勸的我多了,你覺得有用嗎?”

紹紫一噎,想要說的話卻是即時的咽到了肚子裏,是呀,從大學開始她與秦朗就認識,秦朗在大學裏的時候就開始創業,她便一直給予秦朗幫助,更是在大學畢業後毅然決然的跟著秦朗,這麽多年的時光她都陪伴著秦朗,那麽多風風雨雨他們都是一起度過,這種情況她的確見得多了,特別是創業剛起步的期間,那時候的秦朗頻頻碰壁,每天煩躁的都隻能靠安眠藥才能睡著,秦朗更是差點得了抑鬱症,也許現在這個情況對於當時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可是紹紫卻依舊是心疼秦朗,因為他知道,秦朗心中如今藏著的根本就不止工作上的事情,更是還連著方溫柔與顧良辰的事情,這麽高負荷的工作量對於秦朗來說隻是為了更好的忘記方溫柔,不去想方溫柔。秦朗這個人當真是經商的天才,智商也是非常的高,可就是這麽優秀的人在人生路上總還是有遺憾,事業上親情上都成功圓滿,但卻唯獨愛情是失敗殘缺的。

深呼一口氣,紹紫道:“秦總,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沒用,但我還是要說。秦總,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人就是關心您的人,您不至於整天這樣折磨自己,是,現在工作上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有些事情完全是可以交給別人去處理,您不需要一直都是親力親為,您這是故意在給自己找事情做我都看出來了!秦總,其實您心裏在想什麽我清楚,您也不用辯解,就像您說的,我跟了您這麽多年,你心裏在想什麽我更是清楚的狠,隻是我一直沒有表達出來而已,秦總,過去的事情不是用超負荷的工作量就可以掩蓋解決,您得麵對,隻有麵對接受才能慢慢的釋然這一切,若是釋然不了……“頓了頓,紹紫眸光深深的看著秦朗,說:”那您將A市的這一切都處理完後就去美國將方溫柔找回來吧。”

秦朗某廣場喊了顫,卻又立刻轉過身去看著窗外的夜景,秦朗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是, 的確不需要我來管,秦總,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聽不聽得進去都是您說的算。”紹紫笑了笑,說:“那秦總,既然您不愛聽,我也就不再說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秦總再見。”說完,紹紫便轉身離開秦朗的辦公室,在將秦朗辦公室的門關上後,紹紫停住了腳步,後背靠在秦朗辦公室的門上,眼眶微微有些紅潤,不是她看的太透,而是秦朗如今所經曆的她都經曆過。

她陪伴了秦朗那麽多年,也默默的愛了秦朗那麽多年,雖然她愛著秦朗,可是她心裏卻清楚的狠,秦朗的心裏一直隻有著別人,不論換成誰也不會變成她,這一份愛一直都是隱忍著的,明知道不可能卻又還在堅持著,她不知該如何忘記隻能為秦朗工作,隻有在跟秦朗一起工作的時候,紹紫才能明白什麽叫做滿足。她不願意去忘記去接受這一切,所以才會一直這樣做。直到遇到秦禕深,她才慢慢釋然,雖然有些慢,但紹紫相信,秦禕深是她生命中那個對的人,所以她總有一天會徹徹底底的忘記秦朗。

紹紫也明白,真正的放下不是躲避,不是不再見,而是每天見到心中再也起不了波瀾,再也對對方沒有瞎想,這才是真正的放下,釋然。深呼一口氣,紹紫眨了眨眼睛將情緒給調解好,便邁著腳步繼續離開。

紹紫離開後,秦朗緩緩轉過身,看著那扇緊緊閉上的門,秦朗眸光暗了暗,想著紹紫剛才說的話,他承認,紹紫說的話都對,可是同時紹紫不知道的是,他對於這段感情已經累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辦了,或者說,好像自己沒有這種耐心再去搶回這一段感情……

次日,秦氏集團繼續有醜聞被爆出,原先秦朗的助理高威被逮捕,雖然高威原先是秦朗的助理,但是在秦朗被撤銷秦氏集團副總裁這個職位後,紹紫本是被降職到了普通員工,但是紹紫自己請辭,而高威卻不知為何並沒有離開,不光沒有離開,而且他還成為了秦飛揚的助理,還一直在秦飛揚的身邊為秦飛揚做事,高威被逮捕的原因就是陷害,在秦朗之前負責的南非鑽石礦開采的項目中,秦朗在無罪釋放的時候曾舉出這件事情是有人陷害他,而警方繼續深入調查,就在此刻調查處了,從中作梗的人就是高威。

在項目開始的時候,身為秦朗助理的高威被派到了南非負責監督南非鑽石礦的開采,而高威不但沒有盡忠職守,還處處抱著家長,那鑽石礦在開采之前調查的數據的確是一點問題也沒有,雖然前幾個月的開采量十分的樂觀,但是經調查發現,還是被高威動了手腳,那開采的鑽石量被寫低,沒有上報到秦氏集團總部的哪一些鑽石被私吞,至於私吞到哪裏,現在還沒有調查出結果,隻等審訊高威。

高威前腳被帶到了警察局,秦朗後腳便來到了警察局,被周哲的安排下,秦朗來到了審訊室,上一次在審訊室還是他自己被審訊,然而這一次來到卻是看望別人,秦朗笑了笑,這世界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高威瞧見秦朗來到很是驚訝,他起身看著秦朗:“秦總……”

“很意外嗎?”秦朗走到了高威的麵前坐下,屋外的周哲將這間審訊室內的錄音與攝像都給關閉,而後在門口衝著秦朗擺了一個OK的手勢,秦朗點了點頭,周哲便將審訊室的門給關上。秦朗繼續看著高威,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做那些事情呢?嗬嗬。”

“秦總。”高威擰眉抿了抿唇說:“秦總,我是被冤枉的 ,希望您相信我!”

“冤枉?”秦朗對於高威的回答微微有些驚訝,秦朗道:“高威,你說話的時候能有些腦子嗎?我覺得你現在看著我坐在審訊室裏麵對麵跟你說話,難道你猜不出來其實你被逮捕這件事情跟我有關嗎?”

高威楞了楞,不是沒有聽清秦朗的話,而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高威問:“秦總,您什麽意思?”

秦朗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眸光看著高威銳利了很多,秦朗道:“高威,你投靠了秦飛揚這件事情你當真以為你瞞得過我嗎?嗬嗬,其實在鑽石加工場坍塌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麽長時間我一直沒有拆穿,就是等著今天。”

高威此刻有些蒙,他的確是早已就投靠了秦飛揚,可是他一直在為秦飛揚做事的時候自以為做的都是天衣無縫阿,秦朗怎麽會知道?況且鑽石加工場那次的事情,他並沒有做什麽,還為秦朗當過一次木板,那一次害的自己住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出院後便被秦朗派到了南非,高威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說:“秦總,您是在套我的話嗎?”

“你覺得我需要套你的話嗎?”秦朗卻是反問,他道:“你都已經坐在這審訊室裏了,還在想著我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高威,你的能力可真是不如剛跟著我的時候了。智商是被秦飛揚帶的下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