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駱霖飛在陸傾凡眼裏,是絕對不可能饒恕的,他可以忍受駱霖飛在失去父親時候的情緒,甚至可以不怪他當初砸破自己的頭,但是……禍及妻兒?對女人下手?這是陸傾凡絕對沒有辦法容忍的。

所以他的態度很明確,無期徒刑,是他能夠接受的,陸氏那邊基本上已經將關係打通了,並且考慮到這一次是惡意的報複,是仇殺,性質極其惡劣,一般情況下也是嚴懲不貸的。

喻文君當初是一意要找盡關係給這家夥弄個死刑出來的,隻是後來陸氏在張羅這些事情,也就沒了她什麽事兒。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季若愚都在想駱霖飛的事情,坐到車上的時候,她才轉頭對陸傾凡說了一句,“其實那個駱霖飛,挺可憐的,倒不是原諒他傷害了我,隻是覺得,某些方麵而言,他真的挺可憐的。”

人的心態,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而駱霖飛的心態,已經不正常了,一個心態不正常的人,是很可憐的。

陸傾凡說到駱霖飛,聲音有些冷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齊川一回到辦公室就給莊澤打了電話,他不想找嶽麓說這事兒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嶽麓是個大嘴巴,什麽事情在他那裏都是兜不住的,而莊澤在這方麵,比嶽麓好太多。

莊澤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從會議室走出來,秘書將他的手機遞給他,“莊總,您的電話。”

莊澤點點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頭的名字,臉上露出笑容來,“齊木匠有什麽事情找我呢?”

他含笑說道,語氣中有著些調侃的意思,而齊川現在卻沒功夫去理會他話語中的調侃和自己不愛聽的那個綽號,眉頭皺著就沉聲對電話那頭的莊澤說道,“左霜霜當年懷的傾凡的孩子,是已經做掉了沒錯吧?”

聽到齊川有些凝重的語氣,莊澤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聲音也低沉了下來,“什麽意思?”

齊川又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補充了一句,“是做掉了沒錯吧?所以傾凡才會從美國回來的,是這樣的吧?”

莊澤在這頭應了,“的確是這樣沒錯,怎麽?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齊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地說了一遍之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主要是我看了那孩子的照片,年齡也就一歲多,真要算起來,霜霜當初那孩子要是生下來,也差不多是這個年齡。”

莊澤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對電話那頭的齊川說道,“孩子不可能是傾凡的,霜霜的性格你我都了解,真要是傾凡的孩子,這得是多大的籌碼,她一早就可以搬出來了,比什麽手段都管用,來得衝擊力都更大,幹嘛藏著掖著?再說了,她要當初真留了那孩子,幹嘛還默認了傾凡的離開?你別太敏感了,不可能是傾凡的種的。”

齊川知道,莊澤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些年,無論是心思還是心機,都是比自己要成熟些的,他應了一聲,然後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隻是你沒看到那孩子的照片,那一雙眼睛和傾凡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所以搞得我就有點兒不確定了。”

莊澤知道齊川不是嶽麓那種莽撞的,他能覺得有點兒不確定的事情,那麽定然是的確讓他感覺到蹊蹺的。

越是莊澤安慰道,“你就別擔心了,實在不行,我找非凡哥說說這事兒,陸氏在美國也發展得還不錯,人脈什麽的肯定是有的,真要有這麽件事兒,非凡哥肯定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他也會查個清楚的。”

齊川在那頭應了,“也好,查清楚了得個安心,傾凡和若愚這婚姻搞得跟西遊記似的,每一集都有一個妖怪,九九八十一難感覺好像一個都不能少似的。別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來了,這麽一驚一乍的,不得消停。”

莊澤對齊川這話倒是很認同的,“這事兒你就先別和傾凡提了,查清楚了確定不是就行了,免得拿去給傾凡鬧心。”

莊澤說完,齊川和他都沉默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就異口同聲說了一句,“不要告訴嶽麓!”

很顯然兩人都想到同一點上去了。

“要是他知道了,這事兒就沒完沒了的。”莊澤在這邊笑了一下,說到損友一號嶽麓,很顯然,他們幾人都有吐不完的槽。

莊澤已經走回了辦公室去,隨意在沙發上一靠,簽了秘書遞過來的一份文件,然後就問了齊川一句,“怎麽樣?你忙不忙?不忙我倆聊會兒,我正好剛開完個會,現在空著。”

齊川樂嗬嗬地對著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我現在忙是不忙的,隻是我怎麽聽著總覺著有點兒像是我在填補你工作期間的空暇時間的感覺呢?”

莊澤不否認,在這頭哈哈笑了兩聲,“怎麽樣?聊會兒?”

齊川應了,“聊會就聊會兒唄,聊什麽?”

隻是他答應了之後,再聽著那頭莊澤的話,忽然就有點兒上了賊船的感覺,是了,還能聊什麽呢。

莊澤接下來第一句話就已經將主題表達得很明確了。

“你和朝暮怎麽樣?你是真的,不打算和她有任何瓜葛了麽?你要真像傾凡對霜霜的放手那樣,我也就不和你聊這個了,怎麽樣?給個準信。”

莊澤的話讓齊川沉默了一下,然後他輕輕笑了一聲,有些苦澀,清秀俊逸的臉上,表情有種無奈的哀傷,“真要能放手,恐怕早就已經放了吧,可能是我自己太死心眼了。”

“朝暮離婚了。和顧詠炎。就前兩天的事兒。”

莊澤就這麽輕聲說了一句,齊川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幾分,骨節都有些發白,“可能真的是我自己太死心眼了,這些年都在等朝暮給我一個解釋也好答複也好,但是一直都沒有,隻是等到她都離婚了,我又有點兒縮了,我不太想麵對她,總覺得……”

莊澤不想勸太多,而且秘書又已經進來把會議資料給他,所以他隻是對電話那邊說了一句,“好好想清楚,畢竟你和傾凡不同,而且你還沒結婚,朝暮又和左霜霜不同,她不是左霜霜那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