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拜托了
“媽,請放心,至於梓源那邊,原本就是爸打算留給朝夕的,是我妻子的東西,那麽任何人,都不要想搶走。一個安承澤而已,翻不出什麽浪來的。”
這一語雙關說得微妙,安朝夕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要想搶走,那麽他呢?他是安朝夕的丈夫,這話中的意思是不是也在強調,他也不會被任何人搶走?
隻是陸非凡在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中那不容忽視的冷冽,有些讓人不寒而栗,在這一瞬間,他終於不再是先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做錯了事情的女婿,而是瞬間成為了商場霸主,那就仿佛是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若是敵人,自然是膽寒,但若是被他保護著的人,定然會感到無比的心安。
甚至就連先前對陸非凡一腔憤怒的景夢然,在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麽多壓力之後,再聽到陸非凡這一句話時,盡管心中依舊對他憤怒難平,但卻依然無法掩飾的是,的的確確,有陸非凡這樣的保證,是在是太讓人心安了。
景夢然的臉色明明滅滅的,終於是將怒火收拾得清楚,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坐吧。”
語氣聽上去已經緩和了不少了,陸非凡也沒拒絕,看了一眼安朝夕,再看了一眼躺在**昏迷不醒的安承允,他直接伸手用力將沙發推到了床邊去,再扶了安朝夕在沙發坐了下來。
安朝夕終於看到自己的父親,心裏頭很是自責,伸手輕輕抓住安承允的手,“爸,我是夕夕啊,我來看你了……”
說著,她已經抓著父親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來,感覺到父親手掌的溫度,這樣的溫度終於是讓她稍微心安一些,起碼父親還活著,要是真的當初父親有個什麽不測而自己都沒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麵,恐怕這一世,她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景夢然在一旁坐著,目光冷冷地打量著陸非凡,看著他臉上被自己扇出來的一個巴掌印,終於是眉頭皺了皺,站起身來走出門去不知道去了哪裏,沒過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冰袋走了進來。
眉頭依舊皺著,臉色也依舊不怎麽好看,就直接將冰袋遞給了陸非凡,這應該,也算是從某種意義上的態度的轉圜了吧。
安承允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的,安朝夕臨走的時候輕輕擁抱了景夢然,“媽,你別擔心,我明天再過來,有我在呢,我會陪著你的。”
安朝夕這話一出,景夢然卻是直接扶著安朝夕的肩膀,然後定定地看著她,“囡囡,你聽媽媽的話,你別來了,別再來看你爸爸了,媽媽真的很擔心你,你大伯已經喪心病狂了,現在要錢不要臉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搶了你爸爸的家產,你爸爸一天不醒,媽媽擔心他要是得知了你的行蹤,你會有危險!安承澤他被財迷了心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安朝夕的麵色一沉,眉頭皺了起來,“大伯也太過分了,這不是趁人之危麽?那是爸爸的家產,再怎麽我也不會讓爸爸的心血落入他囊中的,媽,你別擔心我
。”
景夢然卻是無法放心,隻不依不撓地重申著,“別,囡囡,你就聽媽媽一次吧,你別來了,你這麽不出現也挺好的,股東那邊都沒有鬆口,他們也都是你爸爸的老熟人了,所以知道得清楚,他遺囑老早就已經立過了的,法律顧問團那裏已經有存本了,你爸爸隻要有任何不測,他的所有的股權,所有的動產不動產零零總總,全部都是留給你的,他要是失去主觀意識和判斷能力的時候,你將在股東會擁有一切發言權和決定權。”
景夢然將這事情的細節說給安朝夕聽,安朝夕在聽了這話之後,側目看了一眼病**的父親,隻覺得自己真是不孝,父親什麽都在為自己著想。
她嘴唇輕輕抿了一下,沒有再做聲。
景夢然張了張口剛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陸非凡就已經淡聲接過,“安承澤,是第二順位的繼承人吧?”
景夢然表情有些無奈,終於是點了點頭,“所以她大伯現在是喪心病狂了,我擔心他會對囡囡做什麽,因為,如果我女兒不在了,他就名正言順了。他這些時間過來的時候,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心態早就已經出問題了。”
陸非凡淡淡點了一下頭,目光中露出些凝重來,有他在,誰想要傷害這隻猴子,都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景夢然看向陸非凡,語氣雖然依舊是有些拉不下來似的怪怪的,但是說的話卻是出自內心發自肺腑,“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我女兒是個什麽態度,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你得保護她,這是你欠我們安家的,你必須得保護我的女兒和她應有的權益!還有,別讓她再來這裏了。拜托了。”
景夢然最後的那一句拜托了,完全地體現出了她現在為女兒擔憂的心情。
“請放心。”陸非凡隻點了點頭,就這樣答了一句,不得不說,有陸非凡說這樣一句話,恐怕比什麽都來得更加有用,景夢然隻覺得自己輕輕鬆了一口氣。
陸非凡帶著安朝夕離開病房去之後,景夢然甚至再躺下之後,睡得都更加安穩了許多。
她輸液也已經輸完,拔了針頭之後,陸非凡開車帶她離開醫院,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朝夕一直悶悶不樂的,“你知道,我要是想來醫院,你攔不了我。”
逃跑和偷溜可是她最擅長的東西。
陸非凡聽了之後也不惱,隻是側目看了她一眼,“媽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安全,我相信就算是爸的意思,也會是一樣,你別擔心,就乖乖聽話一陣,就忍一陣,等我解決完了安承澤,你想怎麽在醫院陪著爸都行。”
安朝夕似乎是想說些什麽的,可是側目過去看到的就是陸非凡側臉上頭的手指印,紅紅腫腫的,一下子心裏頭有些難受,也不知道腦子是抽了什麽瘋,一瞬間甚至就那麽不受控製地對著他的臉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