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寵婚

看到文君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和自己調侃,季若愚隻覺得又心疼又好笑。

陸傾凡在駕駛座,她和文君就坐在了後座,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傷勢之後,季若愚眼睛眯了眯,問了一句,“看上去,你沒吃虧吧?”

多年老友,何等默契。

喻文君臉上的表情馬上就有些得意洋洋起來,“那當然,我喻文君是誰啊?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從小到大打架就沒輸過!那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要不是那廝指甲太長,我才沒有這麽慘烈,而且我這些傷都是看上去比較觸目驚心罷了,沒有多疼。”

喻文君一副得意洋洋的口氣,試圖將自己的情況說得輕鬆些,但是季若愚知道,她其實就是不想自己擔心。

“不管怎麽樣,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陸傾凡已經將車子朝著醫院開過去,季若愚這才想到陸傾凡從剛開始就一直沒怎麽說話,於是問了他一句,“傾凡,文君的傷沒事吧?”

陸傾凡從後視鏡裏看著季若愚,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然後就點了點頭,“就像她說的,隻是看上去觸目驚心。其實都是皮外傷,不打緊。”

老公是醫生的好處就是,他如果說這些傷不打緊的時候,很容易就能讓人放下心來。所以聽了陸傾凡的話,季若愚的心放下來不少。

喻文君其實是有事情想和季若愚說的,隻是前頭坐著陸傾凡,而陸傾凡和朱凱的關係……

她抿了抿唇,側目看了一眼季若愚,這是她最好的朋友,這事情,除了季若愚,喻文君也不知道應該說給誰聽。

於是她從包裏掏出手機來,在屏幕上劈裏啪啦,就打下了一句話,將手機遞到季若愚麵前的時候,季若愚閱讀速度本來就非常快,一眼掃到屏幕上那句話,眼神瞬間就變了。

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什麽?!這是真的?!”

她這一嗓子,不僅讓喻文君嚇了一跳,就連陸傾凡都驚訝了一下,從後視鏡朝著季若愚看過來,隻看到妻子臉上驚訝得如同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的表情。

喻文君原本就是不想讓陸傾凡知道才用這個方法告訴季若愚,可是她這一嗓子……

文君直接伸手重重掐了一下若愚,掐得她直咧嘴,馬上明白了文君的用意,隻是看著屏幕上那句話,她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不長,就短短十幾個字。

“宴會那天晚上,我和朱凱上床了。”

如果說自己和陸傾凡的閃婚,是喻文君今年聽到的最爆炸的新聞的話。季若愚想,那麽文君和朱凱上床的事情,就是自己今年聽到的最爆炸的新聞了。

考慮到喻文君的心理,所以季若愚什麽也沒有細問,隻是心裏麵卻如同貓抓一般地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反倒是一路相對無言,後座的兩個女人各自心懷鬼胎。

陸傾凡也察覺到了車子裏的氣氛不對,但是自然是沒有往朱凱那個方向想,畢竟……就那孫子的德行,他是知道的,在喻文君的麵前他除了孫子般的各種千依百順,還能幹出些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

到醫院之後,陸傾凡看著喻文君的傷沒什麽大礙,直接就帶去了住院部自己科室裏頭,打算給她處理下傷口差不多就可以了。

隻是走向住院部的路程中,陸傾凡已經發現自己妻子,似乎有意無意地想要和自己拉開距離,先前還沒覺察出是為什麽,但是當季若愚將和陸傾凡之間的距離拉到安全距離的時候。

兩個女人就在他的身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交頭接耳的模樣。

“你和朱凱真的上床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陸傾凡看到兩女交頭接耳的模樣愣了愣,然後隱約隻聽到幾聲“上床”“不喜歡”,雖然他表情如常,但是後頭兩人的話語一直悉悉索索有個別詞語飄進自己的耳朵裏。

當終於聽到了“朱凱”這個名字的時候,陸傾凡的表情瞬間僵了一下,將這個名字,和先前的一些關鍵詞聯係起來之後。

再想到剛才車上季若愚的反應,和喻文君當著他沒有明說的秘密,他瞬間就猜到了一個事實,喻文君和朱凱,上床了。

大發!

就連陸傾凡這麽淡定的人,用那些關鍵詞聯係出這個事實的時候,都忍不住眼角彎了起來,他沒佩服過什麽人,但是朱凱的毅力,他一向是很佩服的,在對喻文君這個問題上,朱凱的毅力簡直跟愚公移山一般可歌可泣。

所以這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呢還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陸傾凡自然知道季若愚的心情,於是轉頭對季若愚說道,“若愚,我先上去到配藥室找些藥品和工具來,你帶文君到我辦公室就可以了。”

說完之後,他沒有走電梯,而是朝著樓梯走了過去,留給閨蜜倆聊天的空間。

季若愚自然是不知道陸傾凡已經知道了這事情的,否則的話,肯定忍不住要給陸傾凡豎個大拇指,這樣的老公,實在是太懂事了!

其實事情的來龍去脈很簡單,宴會那天季若愚也知道文君是有點喝多了,朱凱送她回去,隻是喻文君的父母向來不喜歡女兒喝酒。文君也不想父母看到自己喝醉的樣子,更是不知道喝醉的自己回家後會在迷糊的狀態下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原本打算去賓館房間先睡一睡,醒酒了就回去。

隻是酒後亂xing不是沒道理的,到了賓館進了房間之後,喝醉了的喻文君原本是在一股腦兒的朝著朱凱吐苦水的,反正她的事情,朱凱也不是不知道,隻是不知道怎麽,到了後來,兩人就給親上了。

“你得先告訴我,究竟是你先親他還是他先親你的?”季若愚聽到這裏,狐疑地看著文君,問了她這麽一句。

喻文君眼神有些輕蔑,“當然是我先親他的,他先親我?他敢麽?”

這話倒是真的,朱凱眼裏,文君就是女神一樣,他純情得很,這麽多年就喜歡文君,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連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如果不是文君主動,朱凱恐怕是真的沒這個膽兒。

原本一個是愛慕文君多年的朱凱,一個是喝醉了酒的文君。這麽一親,自然是幹柴烈火一點就著,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細說季若愚也能猜得到。

“所以說,是你強了朱凱,對吧?”季若愚總結陳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