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菡一步一步朝著洛清河走去,她微微彎腰將托盤遞了過去,黑絨布的緞麵上,兩枚截止熠熠生輝。

屬於白薇的那一顆薔薇花鑽戒層層疊疊,中間是一粒嬰兒指甲蓋那麽大的鑽石,周圍是層層疊疊的碎鑽,據說加起來一共有十三顆鑽石,對應一生。

這枚鑽戒是純手工打造的,所花費的費用是洛清河這些年自己賺的錢的;他說給白薇準備的鑽戒一定要是他自己出錢定做的,這樣才能證明他對白薇的心意。

洛清河捏起那一枚小小的戒指正欲往白薇的手指上套,結果突然哐當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酒店裏麵專門供人舉辦婚禮的場地,有兩個門,一個是連接著舞台後麵化妝區域的門,再就是賓客們進來的大門。

此刻被推開的便是這一扇沉重的大門,隨著大門被人推開,一股冷風吹了過來,雖然已經是初春,但到底還是有些冷,加上傅菡穿的又是單薄的長裙,她被凍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隨著大家一起朝著門口看去,想要看看是誰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出現,破壞了訂婚典禮的流程。

遠處的大門處站著兩個人,雖然逆著光可是傅菡還是看清楚了,右邊那人是秦暖,左邊那人初看有些眼熟,她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才回想起來這個人是秦小念。

說起來秦小念做的一些事情雖然和傅菡沒有直接關係,卻對傅菡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盼思歸電影首映禮,她在洛清河的茶水裏麵動了手腳,幸虧傅菡及時出現阻止了。

傅菡當場就把洛清河和秦小念帶到醫院去檢查了,白薇怒急攻心也趕來了醫院,當場揍了秦小念,然後被傅菡帶走了。

回城的路上依舊是傅菡開車,結果賀行打電話過來,因為白薇和秦小念的事情說了傅菡兩句,傅菡情緒激動之下沒有看路,悲劇發生了。

結果就是傅菡失憶了也毀容了,她也不知道洛清河後麵是如何處理秦小念的,隻知道等她恢複記憶之後,秦小念已經因為敲詐勒索進了監獄。

按理來說秦小念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是為何?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傅菡感受到白薇的目光,她立刻對守在舞台下的保鏢們說:“那兩個人不在我們的賓客名單上,你們還不請他們出去。”

四名保鏢朝著門口走去,秦小念卻搶先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洛清河,我為了你吃了這麽多苦頭,你對得起我嗎?”

洛清河的臉早就沉了下來,如果這不是訂婚典禮他隻怕會直接爆粗口。

但即便如此他說的話還是很難聽:“秦小念,我勸你別在這裏信口開河,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當初不是我送你進的監獄,如果你繼續在這裏鬧,我不介意請個律師好好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一番話說的秦小念臉色煞白,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翻到是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秦暖一把抓住秦小念的手臂,拉著她一步一步的朝著舞台的方向走來,一字一字的說:“洛清河,如果你想要逼迫我妹妹,到當初白薇打我妹妹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傅菡在旁邊聽的雲裏霧裏,難道說當初秦小念做出那樣的事情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是說因為白薇打了秦小念,所以洛清河也沒有追究秦小念的責任?

想到這裏她扭頭去看,果真看到洛清河和白薇兩人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顯然秦暖說的是真的。

白薇的臉色更是煞白沒有半點血色,看上去就像半點血色也沒有,愈發襯托的她那張塗了口紅的嘴唇紅豔似火。

訂婚典禮被人破壞,傅菡完全能理解白薇的心情,她安慰的拍了拍白薇的肩膀,將手中的鑽戒塞到洛清河的手中之後,她便轉身走下舞台朝著秦暖姐妹兩人走去。

秦暖戒備的看著傅菡:“你來做什麽?今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誤傷了你,我可不會負責。”

“誤傷?”傅菡一邊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另一個嘲諷的笑容:“秦暖,如果你還在乎易立幸的死活,那你就跟我來。”

秦暖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她的目光越過傅菡看向她的身後,不知道何時賀行已經走過來了,隱隱有保護傅菡的意思。

她又低頭看了看秦小念,對方的臉色也不好看,甚至還可以看到她隱藏在袖子裏麵的手在微微發抖。

傅菡原本是硬著頭皮下來處理事情,此時見到秦暖這樣,她的一顆心反而變得安定了許多。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秦暖,再次開口了:“秦暖,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確定不珍惜?”

秦暖的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她跺了跺腳,破釜沉舟一樣:“談就談,誰怕誰?”

傅菡滿意的笑了起來,她衝一旁的保鏢示意:“你帶兩位秦小姐去我的休息室等著,我馬上過來。”

等到他們走了,傅菡目光在各位來賓身上掃了掃,提高了音量說:“各位,秦暖是來找我的,我和她有一點事情要處理;現在訂婚典禮繼續,請大家多多祝福一對新人。”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的,大家都善意的笑了起來。

在洛清河和白薇感激的目光中,傅菡朝著秦暖他們離開的地方走去,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英雄一樣。

走了兩步有一隻溫暖的手拉著傅菡的手,她抬頭一看是賀行,她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淡淡的暖意:“你陪我一起?”

“對,我陪著你。”賀行低沉的聲音在喧鬧的背景音樂中顯得那樣清晰,耳語一般。

到了後台傅菡一眼便知道秦暖她們此刻的位置,原因無他,主要是兩位保安門神一樣在外麵守著,想不注意都難。

快走到門口了,傅菡捏了捏賀行的手掌低聲說:“要不一會兒你就別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是有什麽不想我知道的事情嗎?”賀行笑了笑,春風拂過湖麵一般,溫暖著傅菡的心,他一邊說話一邊將傅菡的呢子披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