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夢，現在是實
記憶像是一張拚圖，當所有的碎塊都回到該在的位置時，孟凡被一陣腳步聲打亂了思緒。他抬頭，門前站著幾名警察，其中一名高個子警察，手裏舉著槍，對孟凡說：“別動，趴在桌子上。”
孟凡一臉茫然，他舉起手，爬在茶幾上，這時，他的視線瞟到了寒蕾，她躺在地上，周身浸泡在血泊裏，胸膛插著一把水果刀。
不，寒蕾又死了……
為什麽會這樣，這是夢麽？
是的，這是夢
孟凡用右手掐了掐左手的手腕，竟沒有絲毫的感覺。
既然是夢，警察是抓不到他的。
孟凡想了想，他放下手臂，盯著前方的高個子警察。
“趴下，不然我開槍了。”高個子警察說。
“你開吧。”孟凡從沙發上站起，緩緩走向高個子警察。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穿過孟凡的身體，他竟沒有絲毫的感覺。
夢竟如此真實，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夢的？那現實在哪兒？
孟凡撞倒高個子警察，跑出了房門。
上帝又為他打開了一扇門，孟凡鑽進電梯，一腳踩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電梯消失了，世界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
他陷入了無底的黑洞。
遠方，傳來了飄渺的聲音：“小夥子，你的心願了了麽？”
是那個老人，那個在荒郊野外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的老人，他再度出現了。
“沒了。”孟凡回答。
“喔？你還有什麽心願？”老人問。
“我想為寒蕾做點事。”孟凡答。
“用一天？”老人問。
“不，一輩子。”孟凡答。
“好吧。”老人揚長而去。
天，露了個大窟窿，陽光照射進來，世界由黑到亮，用了一秒鍾。
眼前出現一位老人，他穿著白大褂，目光柔和地看著孟凡。這個老人，他曾出現了兩次，一次是在寒蕾的墓地，一次是在無底的黑洞。
這次，他出現在了現實。
“你醒啦！”老人喜出望外。
“這裏是哪兒？”孟凡問。
“這是鄉下的小診所，你出了車禍，是我孫女帶你回來的。”老人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女孩，繼續說：“要不是送來得及時，你早就沒命了。”
孟凡側頭，看向老人的孫女，她紮著馬尾，頭發染成了淺黃色，身穿一件連衣裙，臉上掛著笑容。
孟凡掙紮著從**坐起，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低下頭，含糊不清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