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倆要不要這麽虐狗!”
“三個人在這兒看著呢!”
蘇芷伊和李子發起抗議。
安彌把一言不合親上來的陳聿推開。
李子嘖了兩聲,“收斂一點好嗎?”
陳聿淡淡道:“我已經收斂了。”
李子秒懂他的意思, 要不是她們還在這兒,他就直接把人辦了。
“靠,”她舉手說,“打擾了,我們現在就走。”
陳聿唇角**笑。
安彌白他一眼。
李子真出了門,但下一秒她又走了進來,“我走了, 我又回來了。”
安彌就知道她要這麽耍寶,伸手將她一推,“唱歌去吧你。”
李子有點五音不全, 但沒關係, 又沒男人,氣氛到了就行,當然,閨蜜的男朋友不算男人。
在場沒有人因為陳聿在場而放不開,個個唱得可嗨了,就連南星都被氣氛帶動得跟他們一起嗨了起來, 一個比一個唱得大聲。
陳聿當然也唱,但他的畫風明顯跟其他人不一樣,跟個偶像歌手似的。
也是沒辦法, 唱功太了得, 怎麽唱都好聽, 臉跟氣質又擺在那兒, 怎麽樣都帥。
四小時後,所有人嗓子都開始發啞, 但一點兒不妨礙他們繼續唱,看樣子不唱到兩三點是不可能散場的。
然而,他們沒能唱到那時候。
十二點剛一過,包間大門突然被人撞開,幾名身著警服的警察帶著一條警犬衝進來。
“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警方喝道。
幾個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抱頭緩緩蹲下去。
“今天接到舉報,有人在這兒口及毒。”為首的一名警察表明來意。
聞言,幾個人大為震驚,尤其是安彌。
聽到“口及毒”這兩個字,她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的狀態像應激的ptsd患者,表情瞬間變得麻木。
陳聿立馬靠到她身邊,放下一隻手去攬住她腰,低聲跟她說:“肯定是搞錯了,你別急。”
李子也仰頭跟警察說:“警官,搞錯了吧,我們這兒沒人口及毒。”
“搞沒搞錯,跟我們回去做個檢驗就知道了。”
警方沒有立馬帶走他們,而是先在現場進行了搜尋。
因為帶了緝毒犬,警方很快從沙發縫裏找到一包粉末。
一名警察將這包粉末対著光線觀察了兩秒,初步判斷:“是冰一毒。”
“靠,什麽鬼?!”
李子和蘇芷伊完全不認為這玩意兒是他們五個裏的某個人帶來的,還想著是不是之前的人留下的。
安彌死死盯著那包粉末,瞳孔不由自主地在顫。
陳聿更用力地將安彌往懷裏帶。
忽然,他像想到什麽,猛地朝旁邊的南星看去,眼神很利。
南星低著頭,滿臉慌張害怕的模樣。
“帶回去。”
警察過來將安彌和陳聿分開,分別給兩人戴上手銬後押走。
五個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警察取走他們的毛發樣品後將他們關進了滯留室等待結果,這邊的滯留室也和之前陳聿跟安彌待過的那個一樣是圍欄式,男女有隔開。
經過這麽長時間,安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自從警察出現,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進滯留室後,其他三個女生跟她說話,她像完全聽不見,沒做任何回應,始終直直盯著陳聿。
陳聿也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其他三個人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因為警察是從陳聿座位後麵找出的那袋冰一毒。
如果這袋冰一毒不是之前的人遺留的,那他們當中最有口及毒嫌疑的人就是陳聿。
安彌不是懷疑他,她隻是希望,那袋冰一毒不是他帶來的。
剛進來時,蘇芷伊和李子還會在旁邊幫陳聿說話,說肯定不是他,肯定是之前的人遺留的,後麵,她們知道說這些無用,誰也不說話了,整個滯留室裏氣壓很低。
所有人的隨身物品在進來前都被警察沒收暫為保管,沒有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大家又不說話,蘇芷伊和李子很快哈欠連連,在不久後靠著彼此睡了過去,南星也在她倆睡著後靠著安彌閉上了眼,而剩下的兩個人,徹夜都未閉眼。
滯留室裏的燈一直沒有關,兩個人就這樣整夜看著対方。
一夜不眠,眼睛當然幹澀而疲憊,但兩個人眼底始終沒有一絲困意。
就在前一天夜裏,他們還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現在僅隔著幾米的距離卻感覺離得好遠好遠,仿佛……再也沒法像昨夜那樣親密無間。
一晚上變得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難熬。
終於,門口傳來響動。
聽到動靜,安彌整顆心一下提了起來,心髒一瞬間變得很快。
一名女警察走進來,拿鑰匙給安彌這邊的滯留室開鎖,聲音讓睡著的三個人都醒了過來。
“你們可以走了,”女警察拉開門,進來給她們取手銬,“出門左拐就是大門。”
“他呢?”安彌忙指著陳聿問。
女警察朝陳聿看過去一眼,說:“他的毛發檢驗是陽性,還走不了。”
一瞬,安彌如遭雷殛。
“什麽?!陽性?!”
“搞錯了吧!”
“怎麽可能啊!”
剛剛還迷糊著的蘇芷伊和李子一下清醒過來。
她倆情緒激動,安彌整個人像靈魂出走,南星也一臉震驚,而陳聿卻像早已知曉這個結果,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落在安彌身上的目光往下沉了沉。
半晌,他將視線移開,看向女警,淡聲問:“我是要被拘留嗎?”
“不用,但要交罰款,”說著,女警把他那間的鎖也開了,“走吧。”
“麻煩等一分鍾。”
陳聿站起來,轉頭再次看向安彌。
“安彌。”他喊她。
安彌極緩地抬眸,動作有種機械卡頓般的僵硬感。
“還記你答應過我什麽嗎?”他聲音平緩,眼神卻極深,“發生任何事都要聽我解釋。”
安彌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看著他,雙眼泛紅。
“等我。”
他不再多說。
女警帶著他出去。
其他人還留在原地。
安彌狀態很不好,臉色煞白,蘇芷伊和李子有些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擔憂地看了対方好幾眼,最後是蘇芷伊試探地開了口:“安彌,你要等他嗎?”
要等他嗎……
這個聲音在安彌此刻空白而麻木的腦海裏響起。
她沒有辦法思考,大腦像鏽住了一般,但她很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等。”
聽到她說出這個字,旁邊的南星心頭驀地一緊。
“等。”
安彌又重複說了一遍,然後站起來,邁動僵硬地四肢緩緩往外走。
蘇芷伊和李子対視一眼,趕忙跟上去,南星走在最後。
派出所大廳有椅子,幾個人就坐在椅子上等陳聿。
半個小時後,陳聿的身影出現在大廳。
看到安彌坐在那裏,陳聿腳下停駐了片刻,眼底似有濃霧不動聲色地散開。
似某種直覺,他明明還未出現在餘光裏,安彌卻在這時抬了頭,不偏不倚地望向他。
陳聿迎著她的目光走過來。
“出去說吧。”他率先開口,也走在了前麵。
安彌是第一個站起來的,這會兒她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剛聽到他檢驗呈陽性時那種麻木和鈍感,眼神很堅定地追隨著陳聿的背影。
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找了個角落,陳聿轉身,表情淡然。
“我是被人誣陷的。”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很直接。
李子看一眼旁邊沒有作反應的安彌,站出來說道:“你怎麽證明?”
陳聿不慌不忙地說:“毛發不僅可以檢測出有沒有吸毒,還能檢測出口及毒史,我雖然檢測結果為陽性,但沒有長期口及毒史,毒素含量極其微小,微小到報告裏顯示我是6小時以內的初次口及毒者。”
他將揣在兜裏的報告舉起,“這也是為什麽,我不用被拘留。”
李子過去把報告拿過來給大家看,上麵的確寫著:檢驗対象為6小時以內初次口及毒者。
提交毛發樣品之前的6小時內,他一直跟她們待在一起,就算真的是他自己想口及毒,沒理由在這種冒險的環境下去吸,即便再退一萬步,就當他是想找刺激,非要在一個將毒一品視為底線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口及毒,那又怎麽會被舉報,會所正是因為私密性好才會得到富豪和明星的青睞,也就是說,舉報他的人,隻可能在除安彌外的三個人之中,而這個人,也一定是誣陷他的那個人。
“有人陷害我,在我酒裏放了冰一毒,”陳聿直直看向南星,“而且就在你們三個人裏。”
今晚喝酒後他異常興奮,本來他以為是氛圍所致,是警察來搜到那袋冰一毒後他才猛然意識不対勁。
“有沒有搞錯,我們誣陷你幹嘛?”
李子和蘇芷伊覺得莫名其妙。
陳聿唇邊浮現一抹嗤笑,“誰知道呢。”
說完,他目光又落在了南星身上。
南星沒再低著頭,筆直対上了他的視線。
她此刻的眼神完全可以用陰森來形容,瞳孔漆黑得像夜裏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透著讓人頭皮發麻的陰冷。
“之前,”陳聿再次開口,“因為某人太嘴硬,我買了個扯謊儀回來,但沒在她身上派上用場,現在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突然被cue到的安彌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輕歪頭。
陳聿衝她笑了下。
但下一秒,他表情倏地冷下來,目光掃向其他人,“你們要是都問心無愧,敢跟我去測一測嗎?”
“怎麽不敢?”蘇芷伊和李子齊聲脫口而出。
“你呢?”陳聿冷聲喊出剩下一人的名字,“南星。”
這會兒,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陳聿是衝著南星來的,倆人眼神都太不対勁了。
李子在看了眼南星的表情後,忽然用力抓住蘇芷伊的胳膊,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敢。”南星也開了口。
陳聿唇角弧度**開,“那走唄。”
陳聿走過去,伸手牽住安彌,沒讓她管南星,牽著她走在了前麵。
李子又看了一眼南星,然後忙忙拉走了蘇芷伊。
陳聿將車都安排好了,等他們走出派出所大門,三輛車同時開過來。
陳聿拉著安彌上了第一輛,李子拉著蘇芷伊上了第二輛,第三輛南星是一個人坐的。
一上車,安彌立馬問了陳聿:“你覺得是南星?”
陳聿:“除了她還能有誰?”
安彌知道陳聿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已經可以肯定,這件事就是出自南星的手。
安彌有些難以接受,她想不明白南星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知道南星対陳聿有偏見,可再有偏見也不至於幹出這樣的事吧。
最難讓她接受的是,自從認下南星當妹妹後,她一直以為南星是個很乖的女孩,她真心實意地把南星當妹妹,知道她被欺負就幫她出氣,知道她沒有朋友就把她拉進自己的圈子,她會經常跟她聊天也是覺得她可能太孤單了,並不是一定要跟著她學做飯。
而南星呢?
南星在用她最不容觸碰的底線來傷害她愛的人。
不管南星是出於何種目的栽贓陳聿,但用上了毒一品,那就證明,南星心裏壓根沒把她當姐姐。
“是不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聽到陳聿的聲音,安彌回過神來,“我真的想不明白。”
“你知道她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嗎?”陳聿問。
安彌不懂這件事跟南星姐姐有什麽關聯,表情有些懵,“我知道她有個姐姐,但不知道有沒有血緣關係,隻知道去世了。”
“你肯定猜不到她因為什麽才去世的。”
安彌一驚,“你知道?你為什麽會知道?”
“我之前就覺得南星這個人不対勁,所以找人調查了下她。”
旋即,安彌想到什麽,表情變得更加愕然,“所以她姐姐的死跟她有關?!”
這個問題,一個小時前陳聿都還沒辦法回答安彌,但在拿到手機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私人偵探給他發來的消息,私人偵探調查到的結果就有南星姐姐的死因。
陳聿將了解到的情況都告訴她:
“她姐姐生前有個男朋友,南星故意引誘她姐姐男朋友跟她上床,估計是想栽贓那男的強.暴她,結果好巧不巧被她姐姐撞見,她姐姐受不了這個打擊,在當晚跑出了她們的出租屋,去了家酒吧喝酒,結果因為醉酒出了車禍。”
聽完,安彌震驚得都說不出話,更打死都想不通南星到底是怎麽想的,直到聽了陳聿接下來的話,她才明白過來∶
“據南星姐姐男朋友所說,當時她們還在出租屋裏爭吵時,他姐姐質問南星為什麽要這樣做,南星說,她隻是想讓她知道,男的沒一個好東西,這世上隻有她一個人是真的愛她。”
最後一句話,陳聿加重了語氣。
反應過來的安彌猛地睜大雙眼。
“所以你明白她為什麽要栽贓我了嗎?”陳聿開門見山地跟她說,“她対你,從來就不是妹妹対姐姐的感情。”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這個猜測,但聽到陳聿這樣說,安彌依舊驚愕無比。
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雙手撐住發額,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不是震驚於南星竟然喜歡她,從高中開始她就收到過不少女生的表白,她是覺得南星対她的感情太過病態。
在南星麵前,她和陳聿一點兒都算不上瘋,南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瘋子。
南星的瘋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為了得到一個人,她可以不折手段地毀掉一個人。
這樣的人太過可怕。
她給陳聿下的可是毒一品,劑量一旦多了是會死人的。
安彌都不敢想象,如果這次沒能識別出南星的真麵目,那下一次,南星又會做到什麽程度。
又或者,南星沒有那麽心急,少量多次的給陳聿投毒,那陳聿根本沒辦法自證清白,還可能染上毒癮,會徹徹底底的被毀掉。
想到這些,安彌一陣惡寒。
派出所離學校不算遠,安彌心情還沒平複下來,車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走吧。”陳聿向安彌伸出手。
安彌有些不想下車,“我現在不想看到她。”
“總得讓她死心,免得她以後再糾纏你。”
聞言,安彌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將手放到陳聿掌心。
他們下車時,另外三人都已經站到邊兒上在等他們了。
“走吧,上樓。”
陳聿牽著安彌的手再次走到前麵。
陳聿不是唬南星,他真買了個扯謊儀,就放在書房裏。
領著幾個人到書房,陳聿讓安彌坐到沙發上,然後轉身対站著的三個人說:“你們誰先來?”
蘇芷伊立馬站了出來,“我先。”
陳聿微一側頭,“這邊坐下。”
蘇芷伊走過來在書桌後的那個凳子上坐下,陳聿把扯謊儀抱到書桌上,調試好後將儀器給蘇芷伊戴上。
一切就緒,陳聿開始問蘇芷伊問題:“冰一毒是你帶進會所的嗎?”
蘇芷伊:“不是。”
她說完,扯謊儀亮的綠燈,表示她沒有說謊。
“那是你舉報有人吸毒的嗎?”
“不是。”
扯謊儀依舊亮的綠燈。
反正隻是走走廣場,陳聿沒再繼續往下問,“下一個。”
“這就完了?”
“不然?”
“那我可以去坐下了吧?”
“你又沒栽贓我,我還能讓客人站著?”
蘇芷伊立馬取下儀器過去挨著安彌坐。
“下一個誰來?”
“南星先吧。”李子說。
在車上時,她跟蘇芷伊已經肯定了就是南星幹的,還猜到了她是喜歡安彌才幹出的這種事,現在比起讓自己洗脫嫌疑,她更想看南星被揭穿。
這個白眼狼,虧她們那麽照顧她。
南星沒有推脫,隻是在邁開步子之前轉頭看了眼安彌。
安彌沒看她,連一絲餘光都沒有分給她。
南星眼神沉了沉,什麽也沒說,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表情平靜,不知道的怕還以為她清清白白。
心理素質有夠強的。
陳聿給她戴上儀器。
戴儀器需要幾分鍾,期間,她一直看著安彌。
安彌這會兒也看著她,但她的眼神裏是某種像眷念又像不舍的複雜情緒,而安彌眼神裏隻有冷意。
“ok,”儀器已經戴好,陳聿出聲道,“第一個問題。”
“是你把給我下的毒吧?”他問。
“不是。”南星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但扯謊儀亮起的是紅燈。
“你說謊。”
南星表情依舊很鎮定,完全沒有謊言被戳穿後的窘迫,甚至連看都沒看陳聿一眼,視線始終落在安彌身上。
“我再問你,”陳聿再次開口,“上次的那個錄音也是你幹的吧?”
聽到這個問題,蘇芷伊和李子都為之一驚,她們都沒想到這件事可能也是她幹的。
南星沒有回答。
“為什麽不回答?”
南星依舊不回答也不看他,所有目光都在安彌那兒。
“你不回答,那是默認了?”陳聿逼問道。
這回,南星終於開了口,卻並不是準備回答陳聿的問題,她看著安彌喊了一聲:“安彌姐。”
“別叫我姐,”安彌聲音裏沒有一點溫度,“我聽著惡心。”
倏地,南星整個人一僵。
她曾從另一個人口中聽過一模一樣的話。
下一秒,她紅了眼,淚水從眼眶裏湧出,她顫著聲音說:“姐,我錯了。”
“錯?”安彌扯唇,“錯哪兒了?說說。”
“我不該拿陳聿跟其他女生的錯位照傳到告白牆,”安彌讓她說,她便真的說了,而且一件不落,“不該剪輯錄音誣蔑陳聿,也不該拿誣蔑他口及毒,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似是希望安彌還能原諒她,哪怕隻有那麽一絲可能性。
“我不會再做了,真的不會了。”她完全是祈求的姿態。
“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安彌冷哼一聲,看著她的眼神鋒利如刀。
安彌站起來,走到桌前,雙手撐住桌麵俯身湊近她,直直盯著她眼睛,再一字一句告訴她:“你要再敢対陳聿做什麽,我會十倍百倍地還你。”
南星的雙眼不停留著淚,看著可憐至極。
安彌沒有心軟,她一把扯下南星身上的儀器,然後抬手指向門口,“滾,現在。”
“安彌姐……我求你……”南星泣不成聲,“我真的……真的不會了。”
“滾。”安彌対她還是隻有這一個字可言。
南星拚命搖頭。
李子和蘇芷伊看不下去了,覺得她做出這副無辜可憐樣實在惡心。
兩個人撩起袖子過來就把南星往外拖,她倆從來都彪悍,能動手絕不動口。
很快,南星的哭聲被關到了門外。
安彌重重閉上眼。
陳聿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片刻後,她睜開眼,側眸,看向陳聿。
安寧去世後,但凡有人問她,她的底線是什麽,從來她的從來都隻有兩個字:口及毒。
但現在,她要加上兩個字:陳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