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一章 裴偉求救(三更到)
比這台發動機性能更加強悍的發動機,除了船舶上麵用的大功率柴油之外,就隻有用在坦克上麵的柴油機了,當然,導彈車上麵也算,林鴻飛很清楚,國內在大功率發動機技術方麵一直是個短板,但是現在,他比較擔心西格蒙德.米婭的態度。
迎著林鴻飛的目光,西格蒙德.米婭聳聳肩,“為了這台發動機,我已經有足足一年多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給自己放兩個月的假,讓自己好好地放鬆一下。”
林鴻飛一咧嘴,“你看到了?”
軍代表臉上的表情頓時如同死了親娘老子,猙獰扭曲的不行,可是這幾個月來,他已經徹底的見識到了西格蒙德.米婭在柴油機方麵的天分和水平,不客氣的說,這個隻有二十多歲的女孩,在柴油機方麵的水平已經走在了國內最前列,對於這麽一位專家,不管誰來了都的當心肝寶貝一般的哄著,更何況人家剛剛完成了這麽重大的一個項目,休息一段時間、放鬆放鬆精神乃是理所當然,盡管他心裏想讓西格蒙德.米婭繼續研究更大功率的發動機想的要死,可這個時候,他真的張不開這個嘴。
也是在這個時候,林鴻飛的電話響了,電話裏麵曹軍告訴他的消息讓林鴻飛無比錯愕:三天後,耿少傑要率一汽的談判小組親自來拜訪自己?
拜訪?!
在確定曹軍沒有任何的誇大其詞之後,林鴻飛放下手中的電話聽筒,靜靜的發呆:耿少傑竟然用上了“拜訪”這兩個原本絕對不應該出現的字眼,心中的所圖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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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從實驗室裏出來,林鴻飛忽然想回家看一看,回自己從小長大的那個家、那個位於市軍分區大院的家。
自從林鴻飛搬到了公司建起的那個住宅小區之後,在市軍分區的那套房子就一直空在了那裏,按照林鴻飛的意思,既然這套房子自己家不住了。老爺子的單位也不在這,這套房子自然是還給軍分區的好,畢竟自己家雖然不缺這套房子,可依舊有不少軍官等著一套房子呢,但出乎林鴻飛的意料。對於林鴻飛的好意。不管是軍分區後勤部還是劉鳳才本人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劉鳳才更是拍著林鴻飛的肩膀,一臉的傷感,“鴻飛。雖然你在外麵出息了,可不管怎麽說,這裏就是你的家,什麽時候想家了就來看看,你放心。這套房子軍分區這邊一直給你們留著,哪怕老頭子我從自己家裏搬出去,也絕對不會讓人動你的房子。”
林鴻飛心裏明白市軍分區的領導們為什麽會做出這麽一個決定,有這棟房子在,林家就和市軍分區有了一份香火緣,以後有什麽事,有這套房子在,大家總好開口,若是沒有了這套房子。以後這情分可就漸漸的淡了。一想到劉鳳才他們處心積慮所想的這一切,他心裏就忍不住想要笑,但無可否認的,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很舒服。
“鴻飛……”就在林鴻飛慢慢的走在小徑上的時候,一個人攔在了他的麵前。
“裴偉?”林鴻飛望著眼前的這個人。目光中有些詫異。
眼前的裴偉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意氣風發的裴偉、前些天還得意洋洋的裴偉都不同,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雖然不至於蓬頭垢麵,可頭發卻也亂糟糟的。一雙眼睛如兔子一般通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頹廢的氣息……基本上。十多年後從網吧裏玩了兩天兩夜遊戲才出來的人是個什麽樣子,現在的裴偉就是什麽樣子。
“是我,”裴偉點點頭,忽然上前一步緊緊的抓住林鴻飛的手,一臉希冀的望著林鴻飛道,“鴻飛,你是回來救我爸爸的是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回來救我爸爸的,對吧?”
“啊?”林鴻飛的臉上頓時大驚失色,忙問道,“你說清楚,裴叔叔怎麽了?什麽救不救的?”
“你不知道?”裴偉瞪大了眼睛,自己裴家現在在整個市軍分區已經是臭大街了,除了因為還沒有進入正式程序,自己一家人還能夠住在軍分區大院裏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進入了倒計時,他有些無法相信,林鴻飛怎麽會不知道裴家發生的事?可若說林鴻飛在撒謊,他臉上驚訝的表情卻不像是假的。
“我現在都是在公司家屬區那邊住,我爸媽現在不在這邊了,我回來不太好,今天我是回來那點兒東西的,”林鴻飛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著急的問道,“你快說啊,裴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林鴻飛的解釋說得通,林鴻飛已經搬到了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新建的那個家屬區,自己有一棟兩層的小別墅,既然他不怎麽回來,不知道自己裴家發生的事情自然說得通,既然如此……裴偉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爸他……我爸他……被小人陷害了!”裴偉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下來了,這次他真不是裝的,雖然剛才確實是在想用眼淚來博取林鴻飛的同情,進而換取林鴻飛的出手,可一想到若是自己家老頭子真的倒下了之後,自己今後想都不敢想的悲催生活,裴偉就忍不住悲從中來,原本打算裝裝就算的淚水,這會兒如同收不住線的珠子不停的掉落了下來,“有人眼紅我爸做出的成績,誣陷我爸……”
在裴偉抽抽噎噎的表述中,裴光榮成了為了市軍分區嘔心瀝血、一心為公的好軍官,無意中發現了市軍分區的某些人……某些人,其實就是安寶山、羅新天、劉鳳才以及顧博涵等人則成了大大的反派……在做出賣軍隊利益的事,裴光榮出於自己身上的責任感明知不可還英勇的挺身而出,同市軍分區的邪惡勢力做堅決的鬥爭,隻是裴光榮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少校,實力太弱,對手又太強大,最終反而被那些可惡的壞蛋誣陷為裴光榮在做壞事,現在已經被省軍區給抓起來了,據說不日就要上軍事法庭。
很好,很強大!林鴻飛聽的幾乎要笑出來了:裴家父子。你們倆也有今天?!
“怎麽會這樣?”林鴻飛氣的捏緊了拳頭,滿臉的義憤填膺,“真是……太過分了,他們怎麽能這樣?!”
“是啊,是啊。”裴偉如同即將溺斃的人要死死的抓住自己手邊的一根稻草一般。死命的抓住林鴻飛的手,眼淚都流下來了,哽咽著道,“鴻飛。現在就隻有你才能救我們家老頭子了,我求求你,看在咱們兩家這麽多年關係的份上,你就幫我們家老頭子一把吧,我們全家都記你的恩情。”
說著。裴偉就軟軟的要往下倒……對於這麽一個紈絝大少來說,在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還能夠堅持到現在,當真是不容易。
“別別,裴偉,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咱們兩家什麽關係?能幫的我肯定幫,”林鴻飛急忙扶住裴偉,眼圈紅紅的道,“你放心。不過裴偉,你給我說句老實話,裴叔叔到底有沒有做過……嗯,你應該明白,這是兩個性質的事兒。”
“沒有!絕對沒有!”裴偉的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兒。語氣堅定無比,“我們家老頭子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麽,那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看到有士兵浪費糧食他都要上去說兩句。這樣一個人,您說他會做對不起組織、對不起領導的事嗎?”
“也……對。”林鴻飛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讚同,“那成,這件事我知道了,這樣,你先別著急,回去先把阿姨照顧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們自己要先穩住,你們穩住了,別人心裏就會犯嘀咕,裴叔叔受到的為難說不定也會輕點兒,我這就去打聽打聽情況,看看應該從什麽地方下手,等打聽清楚了,咱們再坐一起想想應該怎麽辦。”
“鴻飛,謝謝你,”裴偉真有些被感動了,一想到自己和老頭子以往對林家做的那些事,再看看林鴻飛此刻這麽處心積慮的為自己家著想,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慚愧,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這種慚愧就被他丟到了一邊,當務之急可不是慚愧,而是如何將自己家老頭子撈出來的問題,裴偉心裏可明白,自己家老頭子這次可謂是犯了眾怒了,一想到這,他毫不猶豫的說道。“鴻飛,要是用錢,你就開口,我們家還有10多萬,有什麽需要打點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客氣。”
10多萬?林鴻飛聽的不由得心中暗驚,一個小小的少校,又不是在什麽重要單位,竟然也能夠撈到這麽多錢,裴家父子,當真是該死!
“裴偉,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林鴻飛將臉一板,“你也不想想,你那點兒錢夠做什麽的……放心吧,這事兒有我,用錢的時候就先從我這裏拿。”
裴偉這才想起來林鴻飛的身份,一想到自己家這麽些年才辛辛苦苦的攢下來10幾萬塊錢,林鴻飛這小子這兩年就貪汙了據說有兩三百萬,心中剛剛的愧疚立刻就變成了滔天的怒火和不甘:憑什麽?憑什麽我們家想要撈點兒錢都這麽難,林鴻飛這個小混蛋撈了這麽多反倒是誰都不敢將他怎麽樣?老天爺怎麽就這麽不公平?!
動著自己的歪心思的裴偉,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麵目猙獰。
裴偉的反應倒是挺快,立刻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忙調整了一下心情,強笑道,“這怎麽好意思?”
裴偉眼中的那一抹濃濃的怨恨沒有逃過林鴻飛的眼睛,這一抹怨恨,看的林鴻飛心中悚然而驚!就在剛剛,他心裏確實是在為是否將裴光榮這麽一腳踹到深淵裏永世不得翻身而有些猶豫,可在看到裴偉眼中這一抹分明就是針對自己的怨恨之後,林鴻飛笑了,笑自己的天真和幼稚:凍僵了的毒蛇,就不再是毒蛇了嗎?對於這種毒蛇,最好的辦法就是剁成十七八段!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徹底的放下了心中那一絲不忍的林鴻飛,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輕鬆了很多,擺擺手道,“你爸和我爸這麽多年的老關係了,你這個時候跟我說錢,那不是罵人麽……好了,不說了,你趕緊回去照顧你媽,我趕緊去調查一下情況。”
“好的,”裴偉依依不舍的點點頭,他是知道林鴻飛的本事的,現在看到林鴻飛的態度,不由得在心裏安慰自己:既然林鴻飛這個小混蛋已經決定幫自己家了,那想來自己家老頭子脫困已經指日可待了吧?
哼!隻要自己家老頭子一出來,就讓老頭子去求王副司令員去,倒是王副司令員一聲令下,自己家老頭子還用看這些王八龜孫子的臉色?
…………………
“爸,裴光榮被省軍區的人帶走了。”回到家,林鴻飛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自己家老頭子,很巧,此刻的林衛國正好在辦公室裏。
“被帶走了?為什麽?”林衛國很有些驚訝。
“倒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把劉司令和顧政委踩著當墊腳石,”林鴻飛的語氣很平淡,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就是在踩的時候沒想到這兩塊墊腳石自己不太樂意,不但不願意給他踩,反倒是把姓裴的掀翻了……就在剛才,我在花園裏遇到了裴偉,這小子來向我求救,希望我能幫他們家老頭子一把。”
“還有這樣的事?”聽到兒子的這番話,林衛國樂的哈哈大笑,自打看清了裴光榮這個小人的真麵目之後,基本上就和裴光榮斷了聯係,現在聽兒子這麽一說,林大師長簡直是樂不可支,“這麽說來,裴家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
“何止是病急亂投醫,我看他們在病急亂投醫的時候還想著咬人呢。”林鴻飛笑道。
林鴻飛說的含糊,可林衛國的表情卻一下子嚴肅起來了,他略一沉默,對自己的兒子道,“既然他們不仁,你也不用對他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