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火了

牛陽暉一本正經地拱手道:“在下告辭。”說完轉身就帶著書童走了,非常的幹淨利落。

明珠擔心地說道:“這人靠得住嗎?”

向薇笑道:“有什麽靠得住靠不住,我們本來就什麽都沒做。”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去管這件閑事。

至於寧立軒,向薇很肯定,寧國公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若是傳揚出去,寧立軒的名聲肯定是要壞掉的,寧國公可賭不起,他們還想尋一門能靠得住的姻親幫襯。向微冷笑,惹了她們的人,還想尋到靠得住的姻親,做他們的春秋大夢。

明珠拉著月瑤的手討好似道:”月瑤,你的畫畫好了沒?”

月瑤知道明珠怕她說,笑著說道:”這次就算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要是讓人看到你,一個粗魯野蠻的名聲是跑不掉的。”

明珠咧開嘴笑道:”不會,不會,你不生氣就好了。”她還擔心月瑤會生氣,然後又要訓斥她呢!

白易看著明珠這樣,也沒再說什麽了,拉著明珠烤魚去了。月瑤對著向薇道:”這次有些過火了,再不許有下一次了。”萬一寧立軒真有個三長兩短,那是一件麻煩事。

向薇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若是沒寧家的人來救,她也會下去將寧立軒撈上來,隻是讓他吃一頓苦頭,又不是要他的命,這點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明珠拿著魚大聲叫著月瑤道:”月瑤,快過來呀,快來烤魚!”明珠的叫聲都傳出三裏之外遠了。

上了岸的牛陽暉聽到這銀鈴一般歡快的叫聲,忍不住轉頭回望。牛陽暉看著那張充滿朝氣的白嫩精致的臉龐,心中一動。

牛陽暉的小廝叫道:”大公子,大公子。”

牛陽暉回過神來,恢複了剛才的神情,低聲說道:”走吧!”人走遠了,但是那笑聲好像一直就在他耳朵上響著,久久不能散去。

眨眼就到了太陽落山了,夕陽向大地撒下金輝,整個平原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月瑤也不走了,又開始畫畫了。

向薇無語對著白易道:”你先帶著明珠回去吧!這裏有我跟細雨就足夠了。

初夏的天,又是在田野裏,可想而知有多少的蚊子,等月瑤將畫畫完了,在旁等候她的人全都叮得是包。

月瑤笑了笑,”這個月每人多發一個月的月例。”讓眾人受苦,還是需要補償的。

等候的人大半都是月瑤自己的人,聽了這話也都喜滋滋地道謝,”多謝姑娘。”喂一頓蚊子有一個月的月錢,還是很劃算的。

明珠拿了藥膏過來給她塗上,”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大夏天去曬太陽曬得跟塊炭似的也就算了,任由蚊子咬也不怕破相。

月瑤到別院一個多月,日子過得很悠閑。每十天莊若蘭都會給月瑤去一封信,告訴京城發生的事。

寧立軒也不敢立即回京城,他這樣子回道京城立即成為整個京城的談資,他丟不起這個臉,寧立軒就借住在牛陽暉的莊子上,叫隨從回國公府報信。

國公爺得了信立即派人將他接回去了。寧國公看著兒子的慘樣麵色凝重,趙氏則是哭天搶地,這也幸好經過兩天的功夫還消腫了不少,若不然趙氏該直接暈過去,而不是哭了。

趙氏要去找靖寧侯府算賬,寧國公喝住了,”你去找靖寧侯要說法,你去要什麽說法?若是讓羅家的人問他好好的為什麽跑到馬家的別院,你怎麽回答?”這件事他們先站不住腳,如何能理直氣壯的去討要說法,到時候說法討要不上,還會被奚落一番。

趙氏哭得都成淚人了,她的兒子十幾年都跟寶貝疙瘩一般,手指頭都沒碰一下,現在卻被人打得這麽慘,還不能要說法,這讓她如何不難過,不悲痛。

寧國公也是滿腔的火氣,”我早就跟你說過,這門婚事是做不成的,你偏偏不相信,現在趕上門讓人欺淩。”

趙氏也是滿心的委屈,”那個死丫頭以前黏兒子黏得厲害,那模樣恨不得立即嫁給我兒,我怎麽知道她說翻臉就翻臉。”趙氏是將明珠徹底嫉恨上了。

寧國公才沒功夫跟趙氏討論明珠為什麽突然變了態度,他隻知道這門婚事羅韶不同意,就不可能再成了,說道:”算了,這件是不要再提,這段時間就讓他在府邸好好養傷!我們再好好給兒子選一門好親就是了,京城又不是隻有羅家。”

趙氏選中明珠,也是覺得明珠單純好拿捏,若是選其他閨秀她怕壓製不住兒媳婦,隻是這話萬萬不能跟國公爺說。

而在這個時候端王府舉辦了宴會,端王妃在宴席上笑著跟人說起了她請月瑤畫的觀音畫,端王妃對月瑤畫的觀音非常滿意,言語之中讚歎不已。

端王妃的眼光,眾人自然不懷疑的,就在一些夫人動了心思想請月瑤也畫一幅的時候,就聽到端王妃說她請月瑤畫的這幅畫,花費了一千兩銀子。

整個宴會一片嘩然,一幅畫一千兩銀子,真是敢開口呀!等眾人在聽到月瑤一年隻畫三幅畫的時候,麵色神情各異。

端王妃笑著說道:”雖然花費一千兩銀子有些高,但也是物有所值。”

在場的夫人聽了端王妃的評價都驚疑不定,其中一個與端王妃交好的夫人笑道:”王妃,什麽樣的畫能值一千兩銀子,可否讓我們眾人開開眼界。”就算端王妃要給月瑤造勢,也未免將她抬得太高了。

當然,在場的夫人見過那副畫以後認為到底值不值一千兩銀子,那就不知道了,隻是端王妃為月瑤造勢是成功了。

端王妃的行為引發了端王的興趣,端王聽了這個消息後到了端王妃那裏問道:”王妃花費了一千兩得了一個稚兒的畫作,還說物有所值,也給本王看看。”端王跟端王妃的關係還是很融洽的,隻是端王這個人精力全都在興趣愛好上了。

等到端王看到那幅畫以後,嘀咕著說道:”這幅畫的筆法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呀!”端王非常確定自己看到類似的筆法,隻是他一時想不起來。

端王妃看著丈夫眉頭緊鎖的模樣也不打擾,丈夫愛畫成癡,端王妃早就習慣了。喜好琴棋書畫這些東西,總比喜好美人的強。

端王卻是低頭思索,轉而麵色非常古怪,對著端王妃道:”王妃,這幅畫暫時借我一用,等我用完了就還給你。”

端王妃笑道:”什麽借不借的,若是王爺喜歡,拿去就是了。”

端王真取了畫作回書房,再拿出自己前不久得到的那副《寒梅仕女圖》,兩下一比照,端王忍不住嗬嗬大笑,”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麽就尋不到人呢,原來如此。”原來這幅《寒梅仕女圖》是連月瑤畫的,若是傳揚出去得了第二的是一個十二歲的稚兒,還不知道得掀起多大的浪來呢!

端王認真看了兩幅畫,點頭道:”文成翔說得不錯,這個孩子真是天賦驚人,不錯,確實不錯。”

端王讓人將觀音佛像讓人送回給了端王妃,對於這件事他卻沒往外宣揚出去,既然連月瑤不願意讓人知道她就是山野居士,他也不去戳穿,隻是端王好奇月瑤的老師是誰?這畫風的大儒好像沒有吧!

月瑤一幅畫要一千兩銀子的消息跟一陣風似的吹到京城的大街小巷,隻要稍微消息靈通的人就聽過這個消息,十有八九的人覺得月瑤不知天高地厚,一幅畫竟然敢索要一千兩銀子,不是狂妄是什麽。

就連莊若蘭聽到這個消息都忍不住笑道:”這個丫頭,還真敢開口呀:”莊若蘭自然知道月瑤不在意一千兩銀子,她開下這個價碼估計是不想讓人來叨擾她了。

彩畫在旁笑著湊趣,”一幅畫開價一千兩,雖然說是有點多,但也是瑤姑娘有底氣,連端王妃都說瑤姑娘的畫作值一千兩,別人可沒有這樣的才華。”

莊若蘭點頭,”這倒也是。”

外麵婆子道:”夫人,張大夫過來了。”

張大夫給莊若蘭診完脈以後滿臉笑容地說道:”夫人,這是喜脈,有一個多月了。胎兒穩,隻要平日注意飲食就好。”

莊若蘭已經生過兩次孩子,心中也是有數,特意請張大夫過來隻是為了確認一下。

莊若蘭進了臥房,看著掛著的送子觀音,按照月份來算,孩子正巧就是月瑤送的這幅《送子觀音》的時候懷上的。莊若蘭摸了一下肚子,這一胎,一定會是兒子的。

月瑤一幅畫索要一千兩銀子的事,在疼愛她的人麵前,比如馬成騰跟馬鵬這裏都是笑一笑就過了,但是對於厭惡她的人來說,那絕對是不能容忍的。

當天晚上,牟氏將月瑤的事跟沈遷說了。男人跟女人看問題是不一樣的,沈遷卻覺得沒有什麽。當然,若不是月瑤說一年隻畫三幅畫,他也不會隻有高興沒有生氣了。

沈遷笑著說道:”這其實就是湊個趣,哪裏能當真了。”沈遷覺得可能是月瑤入了端王妃的眼,所以端王妃才這麽抬舉她。

可是外人很快就當真了,因為端王親口說了,這幅觀音圖像確實能值當一千兩銀子。端王妃說這幅畫當值一千兩,眾人也都如沈遷一般覺得湊個趣,但是端王卻不一樣,能讓端王說值一千兩銀子的畫作,

有了端王這個金口,月瑤這下在京城火了,徹底火了。

眾人紛紛尋了馬成騰跟馬鵬想要月瑤的畫,甚至還有人尋了莊若蘭。當然,不是白要,也給一千兩。

莊若蘭還好,她正懷著孕,以孕婦需要好好養胎受不得打擾為借口,誰都不見。

馬成騰跟馬鵬就沒莊若蘭這麽好的運氣了,麵對至交好友跟同僚們索要畫作的行為,他們隻能婉轉地拒絕,表示這件事他們可做不了主,最後拍板的是月瑤。

眾人想尋月瑤,這才發現月瑤不在京城,去了馬家的別院,眾人也不好尋到別院去。

平氏對於端王也給月瑤正名的事非常驚訝,晚上的時候跟丈夫說起了這個事情。平氏很奇怪地說道,”你說什麽時候月瑤入了端王的眼呢?”能入端王的眼無不是名利雙收,不過能入端王眼的人,少之又少,到現在隻有兩個人。

羅韶笑著說道:”連月瑤不用入端王的眼,以後在畫壇上的成就也不可小覷。作為玉山先生的關門弟子,若不是月瑤自己低調不對外說,他早就揚名了。”羅韶是知道月瑤是山野居士的,隻是平氏沒問,他也不準備說。

平氏對這個消息倒不意外,畢竟之前白易有說過玉山先生教導月瑤,”可是月瑤才十二歲呢!那將來可不得成為妖孽。”

羅韶頓了一下後說道:”將來的事誰知道會如何……”若是連月瑤嫁人生子,可能一輩子就隻步不前了。當然,也可能會有意外,所以說將來的事很難說的,誰也不敢確定將來會如何。

平氏笑著不再講月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