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蛇蟒之類是蛤蟆的天敵,擁有血脈壓製。哪怕是成妖了,麵對同是天敵的妖類還是打從心底發怵的。
“閣下莫要太囂張了,再怎說本神已是苦修千年的山神,法力神通可比你這剛剛突破的山神要強上不少的。”渠山山神壓下了心驚,冷聲道。
白沚笑了笑,“難道渠山山神要和我切磋一二?”
同時頭頂的巨蟒神像再次漲大,張開蛇口直直對著山神。
“這可是在本神的地盤上,你休要太張狂了!”渠山山神怒道:“眾將聽令,給我拿下這條白蛇!”
一眾小妖紛紛一窩蜂的衝了過來。
白沚揮動九藤鞭一抽,九條粗大無比的藤蔓遮天蔽日,如同九條巨河一般直接抽飛了幾十個小妖。
渠山山神一驚,這人實力也太強大了吧?他忙旋身一轉就要逃走,場子找不找得回來另說,他害怕這條白蛇把自己給吞了。
白沚金色瞳孔一閃,定住了對方,“渠山山神,怎麽急著要走?你以殘殺生靈修煉邪法,濫用山神職權隱瞞,既然此地城隍不管你,那我便不得不來管你。”
他一瞬升空,浮現虺山府君神像,神威降臨籠罩百裏,大地在輕輕顫抖,山河呼應,“吾乃虺山府君,今遇渠山山神以權謀私,殘殺生靈百姓,特將其鎮壓於九陰井下百年,匡扶正道,懲惡揚善。”
話音落下,白沚一點湖口村的井水,井底之水洶湧而升,九尊太**兵落下如同神將位列北鬥九星方陣。
恰好此刻渠山山神掙脫掉了定身術,大罵道:“你休想!該死的蛇妖,今日我就是拚著神位不要了,也要和你鬥上一鬥!”
他怒喝道張口吐出妖丹,化作一重巨山狠狠砸下,同時張口一吐長舌快如閃電的射出。
白沚並不驚慌,一點頭頂自有千朵萬朵杏花盛開,竟然拖起了妖丹所化的巨山。
同時,一根銀針刺入渠山山神的長舌裏,從舌尖刺入到了舌根,讓對方發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收回了劇痛無比的長舌。
他又痛又怒,隻能再次想著逃跑。但是其身後出現了一條百丈巨蟒,吐著信子冷漠瞳孔盯著他。
巨蟒一口張開,巨大蛇口開始緩緩吞入他的本體,一隻巨大的蛤蟆妖。
重重蛇軀纏住了身體,令人窒息的感覺遍布全身,他驚恐萬分的掙紮著,瞪著兩條無濟於事的細腿,掙紮反抗。
過了一會,他完全陷入了黑暗,兩腿一蹬,昏死過去。
白沚睜開雙目,神念微痛,一揮手將陷入環境裏沉睡的大蛤蟆仍進了九陰井裏,九具道兵化作九尊石像鎮在井口,往後每到夜間北鬥九星顯空之時,九尊神兵就會汲取星辰之力加固鎮壓。
陷入了他的水月鏡花幻像中,蛤蟆妖以為自己真的死了。如果沒有外界打擾,他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
有九具道兵在,等閑妖邪無法靠近,凡人靠近了也沒有用。
說是鎮壓百年,但也有可能是幾百年。
層層山脈之力封印住了對方的一切可能,白沚的山之敕令是天地授予遠勝過香火神力掌控的山神之力。
將來百年後,渠山山神或許也不會存在了。隻有一隻蛤蟆大妖被鎮在井底。
村裏百姓皆在不停的磕頭,跪拜祈求神靈保佑。
白沚沒有理會他們,隻是收回神像再次牽著馬兒上路了。
當他為人時,與人親近自是正常。但當白沚為神時,便是代表神明威嚴。
白沚牽著馬兒繼續上路了,收到驚嚇的馬兒被他一摸頭就全然忘記了驚嚇,再次平靜的跟著主人緩緩遠去。
但從此,這方圓數百裏又會多流傳一個神仙降伏邪惡山神的傳說,村子裏的九陰井也會被尊為神物,村民們自此也會敬拜虺山府君,不過對神明的稱號又加上了虺山保生府君大神,意在庇護兒童幼子保佑平安。
一個神明的稱號並不是越明確越好,反而是越繁多證明信仰越廣,信眾越大,神通越強。
如五方大帝、泰山娘娘、天庭六禦、等諸多大神都是如此,他們的尊號會因為信眾所求的不同而產生區域的變化。
白沚如今就有很多的稱號,有柳仙,有虺山山神,有九天玄極禦至佑國聖主,還有稱他為南山府君、虺山府君等各種稱號。
他的信仰已經傳播到這附近個六七個大小國家了,天沚國最廣,其次是大晉,還有越國,還有風都國,鄰近的薑國、魏國等幾個小國中。
白沚相信隨著他的存在越來越久,信仰他這個自然之神的人會越來越多。
當白沚漸行漸遠時,祁南州內,赤水河岸,一條白蛇遊上岸邊,化作了一個秀美的白衣女子,她輕笑一聲掌心握著一顆散發出珠光寶氣的蚌妖寶珠。
“蟄伏數百年,終於等到了今日。虺山之神,希望你見到我時不要太驚訝。”
她輕笑一聲,消失而去。
赤水河中,大浪淘天不止,河底數百水族精怪圍住了赤水河近千年的河神,貪婪的望著那隻失去了元丹的巨蚌。
不久後,雲州江湖中新崛起了一個勢力,名為素衣宮,神秘無比卻又實力極強。
另一邊,白沚還在晃悠悠的上路,朝著天沚國而去,然後還會北上越國。
越往西北走官道上的揚塵就越多,昏天暗地的沙土讓白沚都皺了眉頭。
不過好在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座小山。
不過幾十裏大的小山,連山神都沒有。
白沚走過山路,牽著馬有些困難,可如果繞道就要去吸那漫天塵土,他決定還是從山路走過去,畢竟這座山不算大。
可是當白沚越來越深入時,發覺不對勁了。
他貌似迷路了。
在這山裏兜兜轉轉,淡淡的山霧無處不在,竟然能蒙蔽神念,此中隻怕有什麽貓膩。
白沚的身體很特殊,如果他收起神通神力妖力時,他仿佛就是一個凡人。哪怕動用一些法眼也看不出他的本體。
所以白沚想要低調就會很低調,隱入茫茫人海裏幾乎很難發現他的妖身。
白沚看著越來越濃的山霧,心裏在想,是不是這山中的什麽精怪看上了自己這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