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需要我去通知副城主嗎?”

“不用了,讓他好好歇一陣吧。”

“那您走了以後,無罪之城沒人坐陣,豈不是要翻了天?那些個隻認錢不認人的老頭子,我可管不住。”

忱魚雁放下手中的賬本,揉了揉眼睛,略顯疲憊道:“靈兒,去幫我把城主印拿來。”

“城主印?要那東西做什麽?”

打小被忱魚雁收養,一直照顧著忱魚雁地日常起居,作為城主府唯一一個不受任何限製地“員工”,忱靈兒對城主府每一個物件,都熟悉的一清二楚。

無罪之城地城主印,說好聽點兒,那是叫城主印。

說難聽點兒,那就是個晦氣地燙手山芋。

在忱魚雁之前地二百年間,無罪之城的城主府,一共上任過七任城主。

平均每一任,能在城主的寶座上,坐大概三年的時間。

餘下的時間裏,無罪之城城主的位置,都是空著的。

在忱魚雁之前,無法之地甚至都流傳著,無罪之城城主印上麵印刻著的不是一城之主的榮譽,而是無罪之城千百年積累下來的深刻詛咒。

直到忱魚雁來到無罪之城,以橫掃碾壓之勢,坐上城主府最高的那把椅子上,這個傳說才不攻自破。

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城主印,也被證明,其本質上,隻是個具有代表意義的印章而已。

自從忱魚雁坐上城主之位以來,城主印就一直被忱魚雁仍在城主府負二樓的雜物間裏。

除了忱靈兒,偌大個城主府,沒人知道城主印具體在哪個位置。

忱魚雁靠在椅背上,任由悠揚的午後秋風吹亂披散的發絲。

“你壓不住那些老東西躁動的心,我自然是要去找一個,能讓那群老家夥乖乖在家裏躺著的‘代理城主’回來。”

聽懂了忱魚雁話裏的意思,忱靈兒張大嘴巴,驚訝道:“不是吧城主,這無法之地,還有誰能像你一樣,把無罪之城那群惡棍壓得不敢抬頭啊?”

忱魚雁一側嘴角勾起,笑的讓忱靈兒沒來由的一哆嗦。

“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

。。。。。。

嫌棄各大主城的傳送法陣來回倒騰太浪費時間,忱魚雁找到閑人一個的盧正道,給他指了個大概方向後,就名正言順的使喚起了這個“工具人”。

陸小白曾經徒步行走了兩個多月的旅程,在盧正道神乎其技的空間穿越下,隻用了三十秒,就帶著忱魚雁,來到了無法之地最混亂的城市。

烈寇城。

沒有半點想要了解烈寇城整改情況的念頭,忱魚雁帶著工具人盧正道,直奔烈寇城最南端的大王寨而去。

烈寇城七寨整合後,大王寨徹底沒有了滅寨的危機,西格的日子,過的是一天比一天清閑。

沒有了令人頭痛的生存危機,大王寨的日常瑣事,梅芙一個人就可以輕鬆搞定。

現在的西格,就是個整日無所事事,在街上晃悠的老混子。

午覺睡到飽的西格,從躺椅上晃悠悠的起身,站在大王山最高處的懸崖上,悠哉悠哉的做了套廣播體操,來喚醒已經睡了很久的身體。

西格的廣播體操剛做到第二小節,意識還沒從午睡的慵懶中脫離出來,就被一股從極遠處傳來,熟悉到讓西格畏懼的力量震醒。

“?”

眼看著忱魚雁已經飛入了大王寨的地界,還刻意向外發散氣息,西格也不好裝死,調動山水之力,將忱魚雁和那個不認識的男人,一並拉到大王山頂。

奇妙的是,當西格調動大王寨的力量,去抓取忱魚雁和盧正道時,一股無法撼動的空間之力,將西格的一半力量撞了個粉碎。

西格很認真的想把人帶過來,結果隻帶來了一個忱魚雁。

忱魚雁看著西格,西格看著忱魚雁,兩人四目相對,異口同聲道:

“天道呢?”

“旁邊那大俠呢?”

“你在這裏啊。”

盧正道站在忱魚雁旁邊,一臉正氣說出的話,讓正不知所措的西格嚇了一跳。

“我靠!大俠,你從哪過來的!?”

剛剛的抓取明明被一股強橫的空間之力破開,可這人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而身為大王寨之主的西格,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種橋段,西格隻在江湖流傳的鬼怪小說上看到過。

盧正道坦然笑道:“剛剛突然有一股很厲害的力量抓過來,我下意識的就‘保護’了一下自己。”

聽完盧正道的解釋,忱魚雁捏緊隨時可能暴走的拳頭,黑著臉道:“所以你就把抓你的力量打碎了,放任我被抓走?”

盧正道咧開嘴,露出標準的八顆大白牙,真誠道:“就算有人對你圖謀不軌,抓走之後,你也會變成相對危險的那一方,沒什麽好擔心的。”

“那你還跟過來幹什麽?”

“擔心有圈套,跟過來看一眼,以防萬一。”

盧正道無懈可擊的理直氣壯,讓忱魚雁徹底沒了和他算賬的想法,扭頭看向不明所以的西格,問道:“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當寨主?刺頭特別多,點子特別硬的那種。”

“還有這好事!?哪兒啊?”

起初聽到換個地方當寨主,西格還在思考怎麽拒絕麵前的忱城主,自己在這大王寨懶散慣了,沒必要去別的地方累死累活。

但當西格聽到“刺頭特別多”和“點子特別硬”這兩句話,頓時間就來了精神。

西格在這大王山上,呆的都快要發黴了。

每天除了遛鳥、放風、吃飯、睡覺,啥事兒都沒得做。

想和梅芙做些個小孩羞羞的運動,每次都被梅芙以太累了拒絕。

陸小白走後的這三個多月,西格的人生,陷入了古往今來堪稱巔峰的無聊時段。

忱魚雁意味深長的神秘一笑,對盧正道使了個眼色。

相識三十餘載,就算十幾年沒有見麵,盧正道也一眼看出了忱魚雁眼神中的意思。

“笑什麽啊?我臉上粘東西了嗎?”

盧正道微笑著走到西格身邊,手掌搭在西格的肩膀上,說道:“別抵抗,會掉出去的。”

“啥?”

還沒來得及聽懂盧正道話裏的意思,一陣微弱到連自己這個大王寨主都隻能察覺到一點端倪的空間之力,瞬間將大王山包裹住。

剛想有所動作,西格就看到忱魚雁抬起手掌,輕輕往下壓了一下,示意自己不要亂動。

雖然不知道忱魚雁和這個不明身份的“大俠”是什麽關係,又為了什麽而來,但忱魚雁周身渾然天成的人皇氣息,讓西格不由自主的選擇了服從。

……

“嘔!”

幾萬裏的路程,被壓縮成不到百米的距離。

這種程度的空間折疊,讓早已習慣了在大王寨境內玩空間跳躍的西格,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

離開了大王寨地界萬裏之遠,實力被削減到隻有剛晉升lv。9還不如的程度,西格這會兒隻覺得雙眼發昏,兩腿打顫,身子虛弱的不像話。

吐得差不多了,從未如此虛弱過的西格,被盧正道攙扶著站起,萎靡道:“城主殿下,這是哪兒啊?”

忱魚雁朝著正前方抬了抬下巴,冷然道:“城主府。”

“城主府?哪的城主府啊?我咋感覺不到大王寨的位置了呢……”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西格,被盧正道連拖帶拽的,攙進了城主府的大門。

一路走到頂層的城主辦公室,西格也顧不上什麽“上下有別”、“領導先坐”的規矩,“啪”的一下趴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無視西格的僭越行為,忱魚雁走到辦公桌前,把忱靈兒剛放到辦公桌上的玉石塊,丟到了西格頭頂。

“城主殿下,這是啥啊?”

拿著壓在倉庫裏十多年,落滿灰塵的玉石塊,虛弱異常的西格,還沒反應過來手裏拿著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忱魚雁靠在辦公桌上,語氣隨意:“無罪之城的城主印,煉了吧。”

“無罪之城的城主印啊,好,那我給煉…啥玩意!?”

前一秒還上吐下瀉,虛弱的不成樣子的西格,在看清楚自己眼前這個髒兮兮的玉石塊究竟是什麽後,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和西格誇張的語氣動作截然相反,忱魚雁麵色平靜,言語冷淡,說道:“趕緊的,別浪費時間。”

“不是浪不浪費時間…城主殿下,這…您想幹什麽啊?”

雙手捧著城主印,半蹲在沙發上,西格此刻的動作,將“誠惶誠恐”四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四大區出了點事,如果不能很好地解決,恐怕未來會波及到無法之地,我需要帶人去四大區一趟,無罪之城城主的位置,你暫時頂一下。”

用盡可能簡單明了的話語,給西格解釋了一遍事情的原委,忱魚雁不耐煩道:“抓緊煉了。”

西格手上捧著完全不像城主印的城主印,為難道:“城主殿下,我那大王寨的一畝三分地都管不好,你現在讓我接手無罪之城,我…”

“你什麽你,又不是讓你一直當,長則半年,短則兩個月,等我回來你就能走了。”

打斷西格的狡辯推辭,忱魚雁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布滿了鐵鏽的匕首,“錚”的一聲插到辦公桌上,“你當不當?”

忱魚雁刻意流露出的人皇之威,讓離開大王寨地界萬裏之遙的西格,沒有開口說拒絕的勇氣,顫巍道:“當…當…我這就給它煉了…煉了…”

人在屋簷下,即使萬般不願,西格也隻能咬碎後槽牙,去勉為其難的,當一下無罪之城的城主,暫時接替一下無法之地的至高權利。

城主印本身的材質,隻是普通的星級材料,除了夠硬夠結實之外,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存在。

但城主印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一個城市和它周邊地域所有的文化、生靈、風俗等等一切存在的東西。

旁人拿到城主印,最大的作用,或許就是把它拿去鍛造工會給熔了,拿去賣個好價錢,或者存起來留著打造上好的兵器。

正因如此,忱魚雁才會在登上城主之位的那天,就把城主印丟進了倉庫裏。

可西格不一樣。

西格的能力,就是透過某件具有象征意義的物品,煉化一片土地,將其作為自己的能量來源。

當然,前提是,這件物品必須是無主之物,或者是原主人心甘情願將其轉交給西格的才可以。

無罪之城內外城加起來,常住人口大約在三千八百萬人左右,相較於大王寨的千萬人,要多出了好幾個量級。

占地麵積大,人口數量多,人均實力高,土地生機旺……

幾項綜合條件結合下來,煉化城主印的難度,要比西格想象中的,要困難很多。

當初繼承大王寨寨主之位的時候,剛剛晉升lv。9的西格,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將整個大王寨轉換成自己的領地。

無罪之城的各項指標都遠超當初的大王寨,以西格現在的狀態,沒有十天半個月,不可能將無罪之城化為己有。

大概也知道無罪之城的煉化難度,忱魚雁走到西格身旁,將手覆在他的頭頂。

濃鬱的人皇之力,源源不斷的灌入西格的體內,幫助他去鎮壓煉化過程中的反叛力量。

在忱魚雁不遺餘力的幫助下,僅僅用了不到十五個小時,西格就將城主印完全煉化,以“靈”的形式將其納入體內。

早已從虛弱狀態脫離,西格站在辦公室裏,隻覺得渾身有無窮盡的力量向外噴湧。

如果說大王寨作為“領土”,級別是一,能讓西格在維持特性開啟的狀況下,足以碾壓多數lv。9的話。

那麽無罪之城的領土級別,至少也是六。

現在的西格,甚至自信,能夠擊敗當年的忱魚雁。

至於現在的忱魚雁…

嗬嗬,等到西格什麽時候統治了無法之地的半壁江山,再去思考這個問題比較好。

“城主殿下,我現在猛地很啊!”

“我當然知道你猛,不然我怎麽會把你找來當這個城主?”

忱魚雁呼出一口長氣,長達十五個小時的力量輸出,讓她難得的感受到了疲憊,狀態略微有些萎靡道:“政治上的事,有靈兒負責,你要做的,就是聽靈兒的話,她讓你打哪兒,你就打哪兒,不用手軟也不用留情,明白了嗎?”

哢吧哢吧哢吧…

把十指掰的哢哢響,西格笑的格外張狂:“身為槍,要有槍的自覺,我懂的。”

西格很清楚,自己這個所謂的“代理城主”,隻是個還算好聽的花頭。

忱魚雁把自己找來,所需要的,不過就是一柄能夠將無罪之城所有躁動的靈魂都鎮壓住,同時又足夠信任的槍。

忱魚雁左邊眉毛跳了一下,西格對自己的正確認知,顯然讓這個“上屆”城主感到欣慰。

天將蒙蒙亮,大多數的無罪之城居民,還在睡夢中。

他們和她們並不知道,就在太陽升起來的那一刻,無罪之城,已經改換新主。

且這位新任城主,實力比起十多年前初出茅廬的忱魚雁,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

無罪之城城主府前的空**街道上,卡斯蒂利亞遠遠地,就看到了早早就來到這裏等候的砸瓦倫丁。

不知道心裏憋著什麽壞水,卡斯蒂利亞熱情洋溢的衝著掠影公會的一眾人招手道:“呦!砸瓦倫丁,好久不見啊!”

看到遊獵者公會的人出現後,砸瓦倫丁沒有絲毫掩飾,臉上寫滿了厭惡和痛恨。

“滾遠點,別逼我在城主殿下麵前殺了你。”

“火氣這麽大幹嘛呀,能站在這兒的,都是要一起並肩戰鬥的好朋友,來,笑一個。”

對砸瓦倫丁的嗬斥怒罵沒有半點不悅的反應,卡斯蒂利亞樂嗬嗬的走到砸瓦倫丁旁邊,搭著這位大會長的肩膀,小聲道:“這次算你們走運,咱們的那場架,等從四大區回來之後,再算清楚。”

“哼。”

一把甩開卡斯蒂利亞的胳膊,砸瓦倫丁橫眉怒聲道:“走運?嗬!希望從四大區回來之後,遊獵者還能剩下一點人,別讓掠影的捕食遊戲太過無趣。”

被甩開胳膊也不生氣,卡斯蒂利亞懶散的舉起雙手,一邊後退,一邊笑嘻嘻道:“倫丁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至於誰是那個捕食者,等回來之後,咱慢慢看。”

“好家夥,大早上火氣就這麽旺,兩位會長倒是精力充沛啊。”

兩人嘴上逞功夫的時候,無罪之城第二大公會凱撒宮的會長,從街道另一邊,帶著凱撒宮此行的戰鬥人員,慢悠悠的朝著城主府大門走來。

“呦!尤裏烏斯會長!幾日不見,又變帥啦!是不是拿魔龍的骨架熬湯了?也不知道給弟弟送點來,不地道哦。”

看到蓋烏斯•尤裏烏斯過來,卡斯蒂利亞一溜小跑到尤裏烏斯旁邊,一點也不見外的勾著尤裏烏斯的肩膀,笑眯眯道:“什麽時候想吃魔龍肉,來遊獵者找弟弟,管飽,啃大骨架算怎麽回事?”

蓋烏斯•尤裏烏斯拳頭握的緊,皮笑肉不笑道:“肉吃完可就沒了,骨架熬完湯還能拿去煉成幾噸重的鍛造材料,就不勞萊昂會長操心了。”

“嗨呀,是啊!那魔龍肉又僵又硬,沒吃幾斤呢,就該去補牙了。”卡斯蒂利亞一臉懊惱的空揮了下拳頭,繼續道:“還好,除了肉,還有龍角、龍翼、龍鱗、龍爪、龍心、龍…”

“好久不見啊砸瓦倫丁會長,不知道掠影這次四大區之行歸來後,有沒有興趣來凱撒宮坐坐,聊聊以後的發展路線啊?”

無視卡斯蒂利亞的凡爾賽挑釁,尤裏烏斯視線略過討人厭的“蒼蠅”,落到了砸瓦倫丁的身上。

砸瓦倫丁收起怒容,掛上一副連六歲小孩都能看出來的假笑,假假的回應道:“當然了我的朋友,相比於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掠影還是喜歡和老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個是無罪之城曆史四百年的第一公會,一個是存在時間超過了三百年,坐穩無罪之城第二公會位置二百年。

兩個勢均力敵百餘年的老牌公會,在某些時候,反而會十分默契的聯起手來,去打壓那些突然崛起的,有霸主之勢的小公會。

顯然,已經坐到無罪之城第三公會位置的遊獵者,已經觸發了這兩家公會的“某些時候”。

麵對尤裏烏斯和砸瓦倫丁近乎明示的威脅,卡斯蒂利亞也不惱怒,人畜無害的笑了兩下後,就回到了遊獵者的隊伍當中。

隨著太陽角度不斷上升,城主府前的街道上,聚集的公會越來越多。

日上三竿。

至多兩千人,至少四百人,無罪之城中所有在一定範圍內有呼風喚雨能耐的公會,此刻都聚集在城主府門前。

已經近十年沒有開啟的城主府大門,在萬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啟。

在城主府所有成員的簇擁下,忱魚雁緩步從門中走出。

此行的目的,和目的地的所有情況,忱魚雁都已經在一天之前下發給了在場的所有公會。

無論是自願還是被動,在場的所有人,都注定無法在戰爭結束之前回到無罪之城。

沒有一句廢話,忱魚雁周身人皇之力激**。

明明隻是輕輕訴說,卻好似是九天神明的怒音。

“無法之地的子民,不勝不歸!”

“不勝不歸!”

“不勝不歸!”

“不勝不歸!”

……

萬聲怒吼,齊聲回**在內城的紅牆綠瓦間,宣告著無法之地的億萬熱血。

在這萬軍一心的輝煌時刻,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披著黑袍的年輕人,沉默地站在城主府的陣營中,像個傲世獨立的勁草。

新任城主西格,站在不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裏,透過窗子,看向那個混跡在人群中的黑袍,輕聲問道道:“城主殿下,他還會回來嗎?”

萬眾矚目中的忱魚雁,側過頭,看向不屬於這裏的那個年輕人,輕言道:“萬萬裏的旅程,到此就是終點了,誰會知道以後呢?”

黑袍之下,戴著狐神麵具的年輕人,突然燦爛一笑。

“我會回來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