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秦望著這野蠻女人,一點法子沒有。好好說不行,示弱也不行。

轉身離去,抓另一隻雞去。剛做好的飯被人吃了,一口沒嚐到,這誰受得了。

大瀑布這邊野雞野兔已經不好找了,謝秦待的日子太久,抓得太多了。

不過跑遠一些,還是抓得到,它們跑得再遠,對於修士來說也就是多一段路而已。

謝秦本想回駐地,但一想到萬一那個女人還在,又搶怎麽辦,就幹脆原地生火解決得了。

“什麽世道啊?”謝秦感歎。

深山老林也能碰到神經病。

正烤著間,那藍衣女子不知何時掛在了樹梢上。

“你不回那破木屋去啊?”

謝秦猛得抬頭,什麽時候來的,下意識緊握穿插烤雞的樹枝,往後退幾步。

藍衣女子看他那模樣,就來氣。

“誰稀罕你那破雞啊!”

謝秦大喊:“那你倒是還我那隻雞啊!”

藍衣女子直接扔下一符籙,“我買,抵債了。”

謝秦抓住那雪白紙張寫的符,完全看不懂,“不要!給錢,要麽給雞!”

藍衣女子怒得翻了白眼,“不識貨的傻子。”

“那符籙貴著呢,夠買一輩子都吃不完的雞。”

謝秦更是不想拿,扔在地上,“雞不值這麽多,家雞大概二十文,這是野雞,我還親手烤製好了,你給三十文吧,就給這麽多。”

藍衣女子無語了。

我一個修真煉氣士,哪來的凡人錢財。

氣得跳了下來,單手指著他,心中一股氣啊,但是又沒法撒,她發現自己理虧了,莫名欠了別人。

“符籙你要不要?”

謝秦很認真的回答:“不要。”

藍衣女子點了個頭,“好,那沒有。”

謝秦心裏都算好了,這麽一股子氣她,肯定把她逼走,這輩子都不想看見老子。那太好了,這輩子少見一個神經病。

藍衣女子轉身要離開,走了兩步,轉身找了棵大樹,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謝秦傻了,不會吧?不會吧?你還想對我另一隻雞下手?

謝秦警惕的烤著手中的雞,時不時的注意藍衣女子,這回她真的就是靜靜的靠著樹旁,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謝秦烤好了,也不管她,邊走邊吃,回駐地去。

藍衣女子起身跟在他後麵,話也不說。

任由那張雪白符籙丟在地上。

謝秦越發覺得不適,“別跟著我啊。錢我不要了行不,你走吧。”

藍衣女子好像想明白了什麽,淡淡說道:“真有你這種無欲無求的人嗎?”

謝秦聽了都覺得可笑,:“我無欲無求,我可太有所求了!我可喜歡錢了……”扒拉扒拉說了一大堆,嘲諷這個人,腦子不好吧。

藍衣女子根本沒當真,他說的那些,他其實根本無所謂。

無所謂,無所求。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爭。誰愛爭誰爭。

謝秦笑嘲道:“明白了吧。想什麽呢?”

藍衣女子拿出一個儲物袋,抓起謝秦的手,放到他手中,“都是靈石,多得你這輩子沒見過。”給完,快步往前走。

謝秦慌了,“不,不需要,給我錢幹嘛?沒欠這麽多,我看你本事挺大,打隻雞給我吧。”忙追了上去。把儲物袋還給她。

藍衣女子抓過,直接扔進了大瀑布相連的河流。

謝秦心痛的要死,“那是錢啊!錢啊!”

藍衣女子:“你又不要,我就扔了。你想要啊,下去撈啊。再不撈就衝走了。”

謝秦受不了這個糟蹋錢財的人,它們有什麽錯?你要這樣對待它們?“誰愛撈誰撈。”快步前進,遠離這個人。

藍衣女子樂了,因為她氣到這個師弟了,扳回一城。

回到駐地時,天色也不早了。

藍衣女子也跟了過來,謝秦回首質問對方,“你到底幹嘛啊?玩夠了吧?別這麽無聊了,回家去吧。”

藍衣女子:“我家不要我啊。”

謝秦一聽,沉默了一會。

可以理解,這樣的女兒,我也不要。說出來怕被打死,不敢說。

“你哪家山門的?你師門呢,難不成也被趕出來了?”

藍衣女子:“這到沒有,不過沒啥好回去的,就一個冰柱在。而且師姐妹基本我都不喜歡她們,尤其大師姐和三師姐。一個是大魔頭,一個貪中巨貪。”越說越氣。

對方說的話,謝秦感覺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聽過,“你師門總共師姐妹幾人啊?”

藍衣女子不善說道:“原來十二個,現在十三個。我排第十,全名酉飛湘。”

“十?十師姐?”謝秦戰戰兢兢說道。

酉飛湘冷冷一句,“你好啊,十三師弟。”

謝秦心痛得摸著胸口,喊了一聲,“啊!”

酉飛湘狐疑看著他:“你怎麽了?”

謝秦:“剛才的靈石我悔啊……”“原來是師姐照顧師弟啊,你早說啊,我就收下了!”“現在去撈還來得及嗎?”

酉飛湘整個人腦子混亂了,這什麽人啊?

“來不及了,河流衝勢很快,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謝秦坐在木屋前樹墩上唉聲歎息,真心的那種。

酉飛湘師姐看著這個師弟,無話可說,瘋子變態打交道過不少,傻子加神經病很難交流啊。

一開始想著布個意外,弄死這個突然出現的師弟算了。死了也是他活該,貪心作祟,咎由自取。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每個師姐妹都設計過她們,不過隻有六師姐過了考驗,當然這意思不是六師姐是無欲無求之人。隻不過求得太少,難以動心罷了。其她師姐師妹通通失敗,但是她們太厲害了,什麽困境妖魔都擋不住。

如今現在……

“十三師弟,欠你的三十文,回頭還你。”酉飛湘說道。

謝秦笑了笑,“算了算了,我請師姐的。”

酉飛湘:“你知道我是師姐才請,那不算請。我確實欠了你一隻雞,三十文。下次見麵我會還的。”

謝秦明白了她的意思,“那麽師姐告辭了。”

“告什麽辭?我說要走了嗎?”酉飛湘問道。

謝秦懵了,下次還?這意思不是告辭嗎?

酉飛湘走入那破木屋內,貼了張符在門口,“你睡外麵。”

“還貼符?瞧不起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