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陸隊,前麵有崗哨。一直在前座開車,關注路況的司機忽然道。“靠邊停車,接受盤查。”陸誠睿朝前方望了一眼,跟司機說了一句。
車在布了崗哨的地方停下,有幾個戰士圍過來,司機下車去了。
“他們要是過來,你別‘亂’動。”陸誠睿低頭跟果果說。小丫頭沒回應,一聲不響的躲在軍裝下,陸誠睿想,大概是剛才跟郭贇說她難纏,她生氣了。
車窗外傳來一陣說話聲,有人靠近了,果果調整好助聽器,細心的傾聽,可惜的是,隔著軍裝,她怎麽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跟陸誠睿說什麽,隻知道陸誠睿把車窗給搖了下去。
似乎他在跟對方解釋她的身份,告訴他們,因為她身體不大舒服,所以他帶她去湛江的大醫院看看。
原來你也會撒謊!果果腹誹一句,手又伸到他‘褲’腰上,大概他正在跟外麵的人說話,並沒有阻止她的行動。
輕鬆地解開‘褲’扣,果果把手伸進去,陸誠睿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她已經行動上了,很快得手。
對陸誠睿來說,這才真是煎熬,車外的軍官跟他認識,聊上了,遲遲不肯走,車裏的果果一個勁在胡鬧,讓他無所適從,卻不得不忍耐。
看你能忍多久?果果手上加了些力道,輕輕的‘揉’,時不時的,還故意鬆開一下再緊些,感覺到他的身體漸漸有了變化,她興奮不已。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伸進來了,果果以為他會拿開自己的手,想避著他,哪知道他隻是輕輕的把手按在她手上,撫慰似的摩挲片刻,就用掌心溫柔的覆著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動,但是也沒讓她離開。
好不容易那個軍官走了,陸誠睿才鬆了口氣,趁著司機還沒上車,把軍裝拿開一點,把果果的手拿出去,穿好‘褲’子扣好皮帶扣。
“拉鏈拉不上了吧。”果果枕在他‘腿’上笑著看他。小誠此刻的表情真的很有趣,不是生氣,但也不是高興,而是一種說不出的……
“你生氣啦?”果果見他一臉嚴肅,單手一撐,要坐起來。哪知道她還沒坐穩,陸誠睿胳膊一攬,已經把她卷進懷裏,‘唇’疼愛的在她臉上啄一下,又啄一下,等司機上車,他才又若無其事的放開她。
原來他並沒有生氣,果果高興不已,規規矩矩的坐好了,低頭寫信息。
“你從來都不說你愛我,你愛我嗎?”果果把手機放到陸誠睿眼前,給他看,期待的看著他。他的睫‘毛’閃動,把手機接了過去,但是他沒有很快寫信息。
過了半天,他才開始輕點屏幕,果果看著他打字,大概是因為手機屏幕上的鍵盤太小,男人的手又比較大,他打字的速度不算快,老是按錯字母。
“我愛你!”
他總算打完了這三個字,給果果看,臉上依然看不出表情,哪怕是前座的司機,也不會知道此刻他是在跟果果表白,還以為他倆隻是在玩手機。
果果滿意了,老實坐正了,不再鬧他。等她安靜的時候,陸誠睿又開始纏著她了,輕握著她手,撫‘摸’過她每一根柔細的手指,捏捏又‘揉’‘揉’,無名指纏繞著她左手的無名指,像是在跟她拉鉤。
果果自然明白他這個動作的意味,一雙眼睛動容的看著他,見他溫柔的目光裏滿是寵愛,嘴角還帶著點笑意,羞澀的別過臉,不一會兒,她緩緩躺下,枕在他‘腿’上。
到湛江當天就下雨了,陸誠睿把果果送到招待所就辦事去了,果果一個人待在招待所裏。
無聊中,果果想起來跟媽媽視頻聊天。施念晴對‘女’兒的教育一向開明,母‘女’倆向來是無話不談,於是果果興奮的把陸誠睿的事告訴她,說是她男朋友,她很愛很愛他。
“陸誠睿……姓陸的,他爸爸是叫陸逸東還是陸逸南?”施念晴狐疑的問,這個姓氏和名字讓她不得不聯想。
“陸逸東。”果果告訴媽媽。
“果然是陸家,那你爸爸有沒有把他和陸家的恩怨告訴你?”
“爸爸沒說,但是郭叔叔告訴我了,小誠的姑姑以前跟爸爸是青梅竹馬,後來他姑姑自殺死了,媽媽,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小誠說他想通了。”果果生怕媽媽不答應她和陸誠睿來往,趕忙說明情況。
施念晴沉默了一會兒,“你爸爸明知道他是陸逸東的兒子吧?知道還讓你跟著他訓練?”“嗯,爸爸就是為了讓他訓練我,才把我帶到北港來的。”果果從媽媽的表情裏看不出異樣,可是聽她的語氣,卻又能察覺到什麽。
“你爸爸在嗎,我要跟他說話。”施念晴的表情很嚴肅。
“爸爸早就回北京了,我一個人在北港。”見情況不妙,果果沒敢說自己跟小誠在湛江。施念晴輕歎一聲,“果果,你先學習,我要找個機會跟你爸爸談談。”
“好啊,你們談談我和小誠的事,等我滿二十歲,我就他結婚,我一定要跟他結婚。”果果想,反正這一關是逃不了的,遲說不如早說。
雨越下越大,陸誠睿還沒回來,果果佇立窗前看著窗外雨中的湛江,大雨洗刷過的城市看起來灰‘蒙’‘蒙’的,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到了傍晚,一盞盞街燈亮起,霓虹燈在水光裏分外刺眼,讓這個雨夜顯得蕭索蒼涼。
陸誠睿答應了晚上回來陪她吃飯,所以她沒有去招待所餐廳,一直在房間裏等他。打了幾遍電話,都說快了快了,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回來。
果果抱著筆記本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站起來去開‘門’,好奇的想,他不是有房卡嗎,怎麽還敲‘門’?
透過貓眼往外瞧,卻是什麽都沒看見,心裏一陣害怕,正想著要不要開‘門’看看,那敲‘門’聲又響起,依然是輕輕地。
“誰呀?”果果大聲我。
“我!”聲音聽起來低沉渾厚,有點像,又不是很像他的聲音。果果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開呢?
當敲‘門’聲第三度響起的時候,果果骨子裏大膽的基因開始發揮作用了,一把將‘門’打開,探頭出去看。
‘門’口站著一個雨衣怪客,身材高大,雨帽幾乎將半邊臉都遮住了,看起來‘陰’森森的,果果先是嚇了一跳,但是那線條優美的下巴還是讓他暴‘露’了,果果踮著腳尖拉開他雨帽,叫道:“陸誠睿,你又嚇我。”
陸誠睿這才大笑起來,脫掉雨衣,進屋後隨手扔進了洗手間,見果果站在那裏鄙視的看著自己,笑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不知道外麵是什麽人就敢開‘門’。我有必要提醒你,以後你要是單身住酒店,有人來敲‘門’的時候,一定要讓對方說明身份,還要從貓眼裏能看到他,如果是你不熟悉的人,讓他找酒店服務生一起來。”
果果道:“我平常都跟著我爸爸還有郭叔叔他們,安全問題從來都不用我考慮,看來我以後是要多注意了。”
“他們不會跟著你一輩子,警惕‘性’一定要養成。”陸誠睿看看她,見她換了一條他從來沒見過的裙子,問她:“還沒吃吧,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的新裙子漂亮嗎?”果果注意到他眼睛裏一瞬間的亮光,主動問。陸誠睿道:“漂亮啊,我剛想問來著,這裙子沒見你穿過,很漂亮。”
“我媽媽從美國寄給我的,哦對了,我把我們的事跟我媽媽說了。”
陸誠睿眉頭一皺,“你已經說了?”“說了,怎麽?”果果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語氣裏為什麽帶著驚訝的慌張。
“沒什麽,說就說吧。”陸誠睿走上前摟著果果的肩,跟她一起離開房間。
北戴河某賓館,覃嘉樹開了一天會,覺得有些困倦,推掉晚上的應酬,早早便回了房間休息。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聽到手機鈴聲狂響,猜想打電話的人不是徐萍萍,就是他的心肝寶貝兒果果,走到‘床’邊坐下接電話。
聽到手機上顯示前妻的號碼,覃嘉樹頗感意外,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了,他去北港之前倒是給她打過一次,沒說幾句就掛了,怎麽她會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喂,嘉樹嗎,我是施念晴。”聽到手機接通的提示音,卻聽不到覃嘉樹的聲音,施念晴主動問了一句。
覃嘉樹回過神來,應答:“是我,你最近好嗎?”施念晴道:“我‘挺’好的,但是果果剛告訴我一件事,我就不好了,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跟你談談。”
老夫老妻了,施念晴也沒跟他寒暄,直奔主題,把果果跟她說的話,一股腦兒全都跟覃嘉樹兜底。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明知道兩家有矛盾,還把果果往火坑裏推,果果可是咱倆唯一的‘女’兒,她又那樣……萬一陸家人不同意她和陸誠睿在一起,她怎麽辦?你這個當爸爸的有沒有替‘女’兒考慮過?還是你到現在還放不下陸逸芳的事。”施念晴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語含責備。
覃嘉樹沒想到‘女’兒會這麽快就把陸誠睿的事告訴她媽媽,心裏雖然焦躁,卻還是理了理思緒,等施念晴發泄完了,才道:“這事兒跟陸逸芳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扯為一談。既然你問了,我也不瞞你,陸誠睿的確是我看中的人選之一,各方麵條件都很優秀,能配得上咱家果兒,我的眼光不會有錯,而且……”
他斟酌了一下字句,繼續道:“我和陸家的恩怨都過去快二十年了,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我爸媽常跟我念叨這事兒,幾十年的老‘交’情鬧成這樣,幾位老人心裏都不好受,他們抹不開麵子,陸家哥倆兒又不好說話,所以從中調和的隻能是我。”
那也不能把‘女’兒搭進去啊,難道說他們家損失了一個‘女’兒,就要果果來賠給他們?
施念晴很生氣,可又不便把這話說出口,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道:“當年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錯,他們全怪到你頭上,你也認了,所以就是你這種態度,才使得他們陸家氣焰囂張,不把你當回事,果果她‘奶’‘奶’一不高興,就拿這事兒說我。”
“嗨,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說這個幹嘛。”覃嘉樹並不想跟她深入探討這個話題,當初鬧離婚的時候沒少為這事撕破臉大吵大鬧,現在好不容易各自安定,再吵鬧又要傷感情,不管怎麽說,他們還有個共同的‘女’兒,哪怕夫妻做不成了,血脈卻是斷不了的。
施念晴道:“我可不希望我‘女’兒將來再受夾板氣,你沒跟陸家人搞好關係,就把果果送到陸誠睿那裏,果果還是個小孩子,你能知道他對果果存著什麽樣的心思?”
“好好,這件事是我有點糊塗了,可事已至此,隻能盡力挽救,趁著果果跟小誠接觸不深,我會找機會把果果帶回北京。”麵對前妻的責難,覃嘉樹除了認錯,沒有別的選擇。
“你怎麽知道他倆接觸不深,我剛才不是說了,果果親口告訴我,她很愛小誠,要跟他結婚,都這樣了,你還說他倆接觸不深,我怕就怕……萬一那男孩兒使壞,我們果果可是‘女’孩子,吃虧的總是‘女’孩子。不行,我得盡快回國一趟,把果果帶到美國住一段時間。”施念晴越說越擔心。
覃嘉樹一聽她說要把果果帶到美國,立刻反對,“不用了吧,小誠的品行我信得過,他不會欺騙果果的,就是他父母那裏有點棘手,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好了。”
施念晴冷哼一聲,挖苦他:“看來你特別不想讓我回國,聽說你要再婚了,忘了恭喜你啦,希望你跟你的新夫人甜蜜的時候,不要忘記自己還有個未成年的‘女’兒。”
麵對她的冷嘲熱諷,覃嘉樹苦澀的笑,“我收下你的恭喜,但我近期沒有再婚的計劃,我也沒有忘記我有個‘女’兒需要照顧,我更應該恭喜你啊,事業‘春’風得意,感情一帆風順,沒準你比我還早結婚,就是不知道果果喜不喜歡洋人當後爹。”
哧,前半句還像句人話,後半句簡直‘陰’陽怪氣,離婚這麽多年,他倆每次通電話都會這樣收尾,互相挖苦,‘弄’得自己和對方心裏都不痛快了,才雙雙掛斷電話,仿佛不這樣就不能解心頭之恨。
“我找洋人礙著你什麽了,你少拿果果出來說事兒,合著就許你今天張老師明天徐記者,後天戴律師,一溜兒美‘女’陪著你玩兒,我就不能有我的新生活?”施念晴冷笑道。
情緒來得太快,她都沒來得及隱藏,以至於沒注意到自己語氣裏的酸意。
覃嘉樹默不作聲,心裏想,他倆離婚也有些年頭了,施念晴還是老脾氣,對自己的行蹤不說是了如指掌,她也知道個大半,她當年就有這個本事,比他這個陸戰隊隊長的偵查本領還高,隻怕親朋好友裏跟她關係‘交’好,暗地裏通風報信的不在少數,果果的‘奶’‘奶’雖然不喜歡施念晴,但是果果的姑姑、覃嘉樹的大姐卻和施念晴一向關係密切。
施念晴半天聽不到他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把話說急了,顯得輕佻不說,沒準還會讓覃嘉樹誤會自己對他餘情未了,當下有點懊悔,可懊悔也晚了,話一出口,覆水難收。
“我不找‘女’朋友的時候,你讓我死了那條心,不要再癡心妄想;等我找了‘女’朋友,你又希望我還跟在你那個老外後麵當替補。施念晴,你到底要折磨我多少年?”
話音未落,覃嘉樹就啪一聲把電話掛了。
施念晴碰了個不軟不硬的大釘子,一氣之下,也把電話掛了,翻看自己的日程表,想看看什麽時候能‘抽’得出時間回國。
作者有話要說:小的一對好了,老的一對還沒好,什麽時候才能人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