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治安官（一）
“你發什麽呆啊？被我們英明神武的大公殿下深深震撼了？還是被公爵府裏某個美麗的女子給**了？”凱瑟琳.巴德爾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坐在椅子上一臉糾結的林森，“跟我說說嘛，你一回來就這樣了。”
林森失焦的眼球轉了轉，長歎一口氣說道：“如果有份極具**，但又極其困難的工作放在你麵前，你會怎麽辦？”
“那要看我有沒有能力完成，如果有的話，我會試試。”凱瑟琳很肯定的說道。
兩人住在西斯特主祭幫忙提供的住所裏，鐵齒堡內有很多這樣的教會產業，林森這種入住行為也算是將自己打上了從屬西斯特主祭的標簽。
而結束對泰林大公的覲見後，林森返回住所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冥思苦想，直到凱瑟琳來找他為止。
看著一臉笑嘻嘻的女遊俠，林森問道：“我說凱瑟琳，你好像一直對什麽都無所謂一樣，而我現在對跟這些大人物交往跟到心力憔悴。”
“哈...，你都知道那是大人物了，還想占他們的便宜嗎？快跟我說說你到底碰到什麽難題了？”凱瑟琳.巴德爾這妞果然是隻知道動拳頭的悍妞，腦子就是不願意多想。
林森往椅子上一靠，手搭椅背說道：“我們的阿薩德.荊棘大公也覺的他之前關於婚禮的要求太過苛刻，但他並不願意進行退讓，隻是他這次丟出了另一個好處。”
想起幾個小時前的場景，林森依舊感歎大公殿下的做事的粗暴和直接，那位戰神選民長的像人形怪獸，脾氣也古怪的很，當會客室內的禦用商人們哀歎大公殿下的條件無法完成時，大公殿下很自然的又丟出了一根肉骨頭讓大家爭搶。
戰利品貿易特許權。
阿薩德.荊棘大公今年將要發動對佛羅泰德要塞的攻擊。由於要塞背後的亞眠行省全體貴族叛亂，大公殿下已經下令，隻要戰爭勝利，亞眠行省廣闊領地上所有的財產都將是戰利品。
整整一個行省啊，幾十座大大小小的城市，數百萬的人口，近千萬公頃的領地，這是足以叫人瘋狂的龐大財富。跟隨大公殿下征戰的軍事貴族將有權獲得其中的一半。
軍事貴族自然不可?
?將所有東西統統搬走，那麽這就需要變賣，這就需要商人的出現。
奴隸，領地，城市，物資，這都是可以交易的對象，而要進行這種交易，必須獲得大公殿下允許，這就是戰利品貿易特許權的基本意義。
在往年，每次戰爭後，進行戰利品貿易的都由公國財政大臣來進行的。而這次，大公殿下允許為自己服務的禦用商人加入到這一行列中來。
這是一筆包賺不賠，而且將會大賺特賺的生意。
在場的禦用商人們大都被這個利好消息給刺激的臉色潮紅，但這種特許權隻給五名捐獻最多的商人，剩下的隻能幹看著。
沒錯，捐獻！
這有點像是工程招標，大公殿下拿出小公主的婚禮作為幌子，要求底下的禦用商人們出價，給錢多的就可以得到獲得操辦小公主婚禮的榮譽，還連帶獲得戰利品貿易特許權。
隻不過能給大公殿下當禦用商人的都不是傻瓜，大家度過最開始的激動期後，就開始評估得失。特許權自然是好東西，但要出多少錢才合適呢？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戰爭勝利的基礎上，雖說大公殿下統治公國以來，一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過去年就剛剛遭遇挫折。官方論調是暫時停戰，但稍微有點消息來源的都知道，輸了就是輸了，而且損失慘重。
禦用商人們在底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公殿下那張熊臉就很難看了，而這時如同鶴立雞群的林森又顯露出來，大公殿下毫不猶豫的喊道：“愛德蒙.唐泰斯，你願意為公主的婚禮捐獻多少？”
林森的臉色頓時比哭還難看。可以看的出來，阿薩德.荊棘大公的性格強硬，做事果決，不容他人敷衍。他又沒有摸清大公殿下的底線在何處？也不知道說多少合適。
更麻煩的是，他現在手裏沒錢！
四萬金幣剛剛沒了蹤影，連搌連搏一搏的資本都沒有。
隻是現場氣氛容不得他多考量，隻能硬著頭皮問了句：“尊敬的大公殿下，我能否知道公主的婚禮什麽時候開始籌備？又是什麽時候開始進行？”
“就是現在開始籌備。”阿薩德.荊棘很直接的說道。
現在？！
林森心中一愣，現在還剛剛是dr635年的融雪之月，婚禮一般在秋季舉行啊？提前三個月籌備也就罷了，居然提前至少半年？
這讓還想著如何籌點錢的林森頓時打了退堂鼓，連忙說道：“殿下，我最近幾日才到鐵齒堡，作為一名新晉騎士，財力也大為不足。而且我最近還剛剛被人搶了四萬金幣，實在無力捐助。”
可大公殿下看問題的角度果然跟別人不一樣，他驚訝的問道：“我記得你成為貴族才半年的時間，就有四萬金幣給人搶？你搜刮的能力倒是超乎尋常。
這樣吧，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幫我籌集二十萬金幣，我就給你一份貿易特許權。”
啥？二十萬...金幣！你殺了我吧！
林森膝蓋一軟，都想跪下來了。
四萬金幣是打劫亡靈得來的，你當亡靈很好欺負麽？那過程可是九死一生啊！
現在張口要二十萬，把我千刀萬剮估計也沒有二十萬片啊！
林森哭喪著臉看著阿薩德.荊棘大公，但大公殿下完全不理他，而是很隨意的對身邊的洛倫佐男爵說道：“必要的話，可以讓‘焰拳’幫你追回那四萬金幣，這能加快你籌款的速度。”
後麵的情形林森都沒在意，他最後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離開公爵府，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裏一會是戰利品貿易特許權，一會是二十萬金幣，反反複複的叫人頭疼。
凱瑟琳聽完講述後，大眼睛睜的溜圓，看林森就好像看一隻超級冤大頭，最後撲哧一笑，“你要怎麽弄二十萬金幣？”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了，我記得我最後居然答應了下來。天哪！我當時一定是智力變成了負數，我怎麽就答應了呢？”林森痛苦的哀嚎起來。
“你要是不答應，我們的那位大公殿下隻怕會很生氣吧。”凱瑟琳拍拍林森的肩膀，一副我很理解你的樣子。
“問題是我現在怎麽辦？三個月時間籌集二十萬金幣，要我把全城的貴族都搶一遍嗎？”林森胡亂說道。
“好主意！先搶那個溫莎伯爵，我們的四萬金幣肯定是他搶走的。”凱瑟琳沒正經的接茬說道。
林森一捂臉，都不想搭理還沒心沒肺樂嗬嗬的凱瑟琳，過了會他才沒精打采的問道：“讓你去聯絡豎琴手聯盟，你聯絡了嗎？”
“喔哦，這個超簡單，影賊工會出事後，城內的豎琴手聯盟很快就察覺到了，都不用我去聯絡，人家已經動手了。我早上得到的消息，昨晚雜居區發生了數十起火拚，影賊又死了不少人。賭場，酒吧，黑市，銷贓窩點被一搶而空。”
“什麽？！”凱瑟琳說的很高興，林森卻是一聲驚呼，“那我們呢？”
“什麽我們？”
“我們的好處啊！我讓你去跟豎琴手聯係可不是讓你去跟他們喝茶聊天的，我們殺了影賊頭目和他的骨幹手下，手裏還有一百五十名士兵，難道一點好處都沒有？”
林森的質問讓凱瑟琳脖子一縮，她突然覺著自己有時候很怕個頭比自己還矮些的男人，支支吾吾說道：“詹...姆斯，詹姆斯說給我們一千金幣的好處，我覺著蠻多的，就回來了。”
“詹姆斯是誰？”
“詹姆斯.維澤，豎琴手聯盟在鐵齒堡的聯絡人。跟我關係還不錯。”
“讓他給一萬的金幣，否則我就去找他的麻煩！”
“一萬？”凱瑟琳捂嘴驚呼，“這不大好吧，太多了！”
“凱瑟琳.巴德爾，你到底是那邊的人？”林森板著臉教訓道：“整個鐵齒堡有五十萬常駐人口，但那僅僅是貴族及其奴仆，還有平民和軍隊。可雜居區那些窮苦人和來來往往的流動人口從來沒有人去統計，保守數字也有十萬。
你有想過十萬的人口可以創造多少財富嗎？！”
凱瑟琳弱弱的說道：“可那些都是窮人，愛德蒙，你沒在貧民區住過，他們真的很窮，很多人靠撿垃圾為生，全家擠在肮髒破舊的小屋子裏，饑餓和疾病時刻困擾著他們。你不能再去掠奪他們了。”最後她還強硬的補充了一句，“我絕不允許你這麽做！”
“誰說我要去掠奪一幫窮光蛋？”林森猛的站了起來，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他突然想到二十萬金幣的籌款任務也許可以從這些貧民身上得到解決，“我可以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可以有幹淨的飲水，豐富的食物，體麵的衣服，就好像我在塞德城幹的一樣。”
“塞德城？”凱瑟琳訕訕的問道：“你又要開洗衣店和油料作坊？”
“不，不，不單單是洗衣店和油料作坊。”林森心想自己可沒辦法讓十萬人去給他洗衣服，“我可以做點其他的，比如：蓋房子怎麽樣？賣給城裏那些貴族。”
林森想到的是房地產，凱瑟琳卻恥笑道：“貴族才不會住到城東的雜居區去，他們為了自己的體麵，寧願凍死也不會跟貧民住一起。”
作為披著貴族外皮的平民，林森無法做到貴族那種毫無道理的自傲，但他認為凱瑟琳說的也許是對的，思量一會後他又問道：“那鐵齒堡裏誰最有錢？”
“不用多想，那一定是教會！各種教會，尤其是那些存在久遠，背景強大的教會。比如晨光之神的教會，晨光之民在幾千年前就開始在整個黑森地區傳教了；又或者是戰神教會，泰林大公每次外出征戰都少不了帶上一大批同教會的武裝，勝利後自然收獲大量的財富。”
“教會？我有什麽可以賣給他們的？”林森琢磨了一下，他現在既沒有生產能力，也沒有資金背景，務實不行隻能務虛。務虛的話就要靠他那顆來自地球位麵，不受拘束，想象力豐富的大腦。
洛山達之所以看中他，也是因為他不受本位麵思想的禁錮，可以做出很多超乎想象的事情來，至少他在塞德城時就做的很好。薩拉丁牧師之所以能獲得晉升，無非就是他轄區內的信徒更加貼近神，提供了更多的信仰之力。
信仰，這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