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表麵與真相
說到這裏,我原本模糊的思路已經完全打開了,底氣十足地說道:“古墓裏徐媛說為什麽我們走上了重重機關的那一條,事實上我們剛才在古墓裏的每一次選擇都是正確的。其它的岔路恐怕才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恰恰是我們走上的這一條活路上才可能有著費盡心機,既要防備著外人又不能誤傷自己人的算計,如果不是陳老爺子的耳朵和鼻子讓我們選對了路,進到其它任何一條都不可能活著出來。”
清了清嗓子,又灌下了幾口水,我繼續說道:“這個意思我也說不好,大概是一種活機關的設置,手裏有了藏寶圖知道機關如何布置什麽事也不會發生,沒有藏寶圖要麽走錯了方向進到死路,要麽在五行機關一道接一道的設計裏被困死。”
“咱們都仔細回想回想,遭遇的第一口石棺,等於給每個人的印象裏更加做實了‘古墓’的概念,青磚墓道變成了紅磚,這是給後來人提醒前麵開始有機關,如果走對了右邊的岔路,流沙陷阱就不會觸發,第二間和第三間墓室裏的土龍皮鼓,不知道底細的人都難免好奇,動手動腳就中了詭計,可是提前知道這些都是陷阱的話,直接繞著走過去就是,黃腸題湊的槨室塌掉堵住後路,是因為觸動了下麵墓室左邊那扇門,右邊那扇當時推不動,其實想辦法打開右邊那扇才是不觸發這道機關的辦法。”
“那個黃金的地宮,我們選擇了從上麵的橫梁爬過去,這是最後一道的隱藏,就算有人誤打誤撞地進到了地宮內並且不碰那卷竹簡,地麵沒有塌陷,到了這裏假古墓也就到了頭,誰也不會想到真正的秘密並不是竹簡,偽裝成工匠逃生通道的形式藏在了頂棚梁架後的洞口才是秘密。”
眾人默然不語,消化著我的一連串分析。別人的心思我不在意,白露看向我的眼神好象多了些讚賞,這讓我頗為自得起來。陳瞎子一直低頭凝神想著什麽,緩緩說道:“那麽咱們如何能逃出這地下峽穀呢?”
這才是麵臨的關鍵問題。我的心格登一下,我靠,如果我的一切分析成立,所謂的逃生通道就根本不存在,按理說怎麽走進來隻能怎麽退出去,可是甬道墓室已經多次塌方被堵,這不還是死路一條嗎?分析來分析去,就算弄清了原委,卻給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逃生的希望一盆水澆滅了。
大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裏有點發毛,這他媽的還不如不說,沒了最後一絲逃生的可能,很得意嗎?
每個人想的問題都一樣,氣氛抖然間沉悶下來,所有的努力似乎已經沒有價值了,我們走進了一條死胡同的最裏麵,然後才知道了這其實是一座封閉的牢籠,再也出不去了,那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陳瞎子“嗯”了一聲,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胡須,道:“既然如此處心積慮地隱藏,那必定是天大的秘密,或許找到這秘密有可能幫助我們離開。”
這話引起了顧光明的反應,顧光明一抬頭,眼睛有些放光,道:“當年齊國留下來的史籍記載了周元王陵寢在龍脊嶺一帶,這應該不會假,那麽秘密本身會不會是真正的周元王陵寢?你們看,如果有這麽一位比周元王時期要晚的古人,他也對周元王感興趣,用了和我們一樣的思路尋找周元王古墓,通過風水術找到絕佳的龍脈,卻進入到了地下峽穀之中,然後發現了什麽並且建了一座空墓加以隱藏,這裏唯一的秘密也就隻有周元王的陵寢……”
徐媛這時唰地一轉頭,忽然打斷了顧光明的話,說道:“張義山?你說的這個修建了機關空墓的古人難道是那個明代的張義山?”
所有人都驚訝地發現隻有這麽解釋才符合邏輯,史料可查的周元王陵墓在龍脊嶺一帶,對周元王這個東周衰落時期的破落天子感興趣並且做了深入研究的,除了083,隻有想找到長生秘密的張義山,他想到的辦法和老林的思路不謀而合,可周元王陵墓並不在風水絕佳的穴眼下,當年的張義山一定成功地在地下大峽穀中找到了古墓,否則不會用機關空墓來掩蓋。
“真正的周元王古墓……在地下峽穀裏,這可能嗎?”我轉頭問向陳瞎子,陳瞎子苦笑著搖頭,然後沉默不語,看來今天的遭遇信息量挺大,對他形成了幾十年的古墓觀念很是衝擊,陳瞎子明顯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麽不可能?咱們遇到的事,哪一件是正常的?”大頭接過了我的疑問,然後“豁”地站起身來,“既然是墓,就得有人修,那麽多人修墓都是從哪兒來的?休息夠了就接著走,隻要找到了真正的墓就找到了出路。”
大頭的話言簡意賅,卻無疑極大的提振了眾人的信心,對啊,不管這墓在什麽地方,都需要大批的工匠來修,當年這些修墓的工匠是怎麽進來的?這豈不是說地下峽穀一定有通向外麵的出口?
陳瞎子長出了口氣,這時才回答了我的疑問,“如果找到了古墓,反著方向從墓門慢慢挖出去,倒是可能,我估計這古墓不太可能故意修在地下峽穀內,多半還是從地麵向下修的,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接到了峽穀。”
自信重新找回來,人的精神頭立刻不一樣了,眾人極快地重新背上卸下的背包,跟著大頭向前麵走去,徐媛很細心,叮囑了一句:“注意兩邊崖壁有沒有向上的路,千萬別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