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家族墓地

老林看向我們幾個,“張義山將自己的家族墓地也標明在這張地圖上,一定有什麽特別的用意.這一次我們同時派出多組隊伍,分別到浙江福建廣西和四川等等多處在地圖上明確的地點,你們這一組是非常關鍵的方向,由經驗豐富的高童帶隊,五個人配合廣西方麵盡快清理張義山墓,爭取有所發現。”

任務就這麽簡單地分派完了,眾人又討論安排了一下行程,約好明天一早就出發,高童和陳默默先退出了會議室。老林單獨跟我們說了幾句,高童兩個人都是專業考古隊裏精英中的精英,眼下暫時借調來的,別看陳默默歲數不大,智商卻超高,獨自破解過困擾考古界多年的曆史謎題。而083這一次好容易抓到一條完整的線索,人幾乎全部撒了出去,總部這裏還有一堆事兒,人手明顯不夠,勉強東拚西湊了多支隊伍。

老林隨後長噓了一口氣,說道:“有一點對你們幾個不需要隱瞞,現在周元王和成吉思汗兩條看似毫不相幹的線索,已經在張義山身上並到了一處,張義山和曆史上的黃金家族有莫大關係,他的家族很可能是黃金家族的旁係,隱匿在中原地區後人中的一支。”

我們在西伯利亞的離奇遭遇083對顧光明顯然也沒瞞著,眼見周圍沒有什麽外人,顧光明疑惑地問道:“一直躲在暗處的a集團,他們對史前文明感興趣的真正目的,是不是想要得到這種預知未來的能力?”

老林沉默一會兒,慢慢點了點頭,“現在這隻是我們的懷疑方向。a集團和黃金家族之間有什麽聯係,我們要盡快摸清。周元王墓和藍冰溶洞的背後都有先知和黃金家族的算計,如果不是……恐怕他們早就成功了。好了,就這樣吧。”

老林的欲言又止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這就是涉及到我的秘密,我現在可一點兒也不敢好奇。

第二天緊趕慢趕的行程有著陳默默這樣的美女一路相伴不再乏味,別看陳默默對待工作上頗有點不饒人的架式,板著臉談論起專業的時候,博學多才得簡直不符合她的年齡,私底下還是個涉世未深的丫頭,捧了本林徽因你情我愛的毒藥書,看得津津入味。大頭幾句不鹹不淡的玩笑話,就能讓她無比燦爛的笑起來,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可愛極了。

……我他媽的是再也不敢動情了,紮一錐子就見到血,心裏實在存不下太多的傷口,可嚇死老子了。

十月的廣西隻要不是陰雨天,還是炎熱難耐。機場到位於蒼梧廣平鎮的工地之間,廣西考古部門派來接我們的中巴車跑了幾個小時,沿著山溝顛簸了半天,才算在傍晚時分到達龍淵山下,營地裏十幾頂帳蓬東西橫向連片紮在了山底,看來廣西方麵真的下了大力氣。

考古隊隊長姓肖,從一間大帳蓬裏鑽出來打聲招呼,一看就是整日價風吹日散的滿臉黝黑,和我們幾個匆匆握了手就開始止不住地抱怨,大概是說很多有價值的古跡遺址都沒時間去發掘,上峰把這麽一堆人手都派到這裏,挖幾個明朝規模不大的保護性家族墓地,簡直是不可理喻的官僚。

這實在沒法跟他解釋。高童把每個人的住宿安排完畢,幾個人放好行李,正到了晚飯時間。讓我覺得新奇的是,整個隊裏女考古隊員還真不少,可能取得也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古訓吧。

我們這是第一次跟隨正規的考古作業,他們比照起辦公室裏文縐縐的學究,豪爽了許多,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氣勢著實感染人,幾個回合下來,我們三個都有些醺醺然。高童一直在和肖隊長攀談,聽著意思他們也是剛剛進駐不久,山上成片的家族墓葬群從明到清,上百年也沒人維護,多數連墓碑也殘缺不全,這兩天選了幾個規模較大的可疑墓址,明天就可以開始清理了。

顧光明借著酒勁,問向身邊的肖隊長:“這些古墓按步就班地發掘,又是前室後室的清理隨葬品,得不少時間吧?”

肖隊長一聽就樂了,接口說道:“你以為這是什麽皇塚帝王陵啊?大多數這類的平民墓葬連墓室都沒有,一口木棺,陪葬裏能有一點銀器瓷碗什麽的就不錯了,還清理隨葬品,都是看多了盜墓換錢的小說鬧騰的。明天帶你們上山就知道了,來吧,喝酒。”

顧光明一縮脖子趕緊把碗裏的酒幹掉,再也不敢多問,白白讓人聽了笑話。高童倒是一直緊蹙著眉頭,一副懷了心事的樣子,東拉西扯地問起了附近的情形。肖隊長說,這裏的交通極不便利,最近的一座村子離考古工地還有著七八裏地的遠近,村子裏的老人說原來這裏倒是有個不大的村子,的確都是姓張來著,不過聽說民國年間遭了災,就都遷走了,現在隻剩了殘磚片瓦。龍淵山上這片墓地就是那村子裏家族的祖墳地,眼看著隻剩下幾座大墓能看出模樣,當地縣誌記載了這個張氏家族曾經的輝煌。家族遷走了,沒人看護祖墳,這些年如果不是當地政府保護得好加上地處深山,這麽多年僅剩的幾座墓也早被盜墓賊光顧挖幹淨了。

我實在想不出張義山地圖標注出的這個家族墓地有什麽值得神秘的地方,和中國從古至今千萬個家族一樣,不過是一段由盛而衰的曆史。張家人當年隱藏在了此間,即便帶了再多的財富,也總有花完的那一天,最後湮沒在現代社會裏。

第二天一早跟著考古隊上山,四處樹木高大,山色鬱鬱蔥蔥,植被保護得好,景致就一定不錯。這幾天考古隊上上下下,已經在這座山上踩出了一條不明顯的彎曲小路,荊棘雜草倒在兩旁。已經荒廢的張氏家族墓地離營地並不遠,是在山間一座向陽坡上,長滿了荒草,幾塊殘碑斷垣能看出是片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