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待解的謎團
高童的臉色難看,“嗯”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招呼著我們往山下走.幾個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又不能辯駁著告訴人家我們其實也不算笨蛋,一個個灰溜溜地沮喪了表情。
下山走得快,三十分鍾左右一路就回到了營地,除了七嘴八舌地埋怨肖隊長的冷臉,顧光明最先憋不住對張義山墓的疑問,說道:“我估計那個一定不是張義山的真墓。張義山太狡猾了,不可能把自己的葬地設置得這麽簡單。”
高童未置可否,一轉話題問道:“你們知道張義山的生平嗎?”除了陳默默,幾個人都疑惑地搖頭。高童轉頭一指放在帳蓬門口的幾把折疊休閑椅,眾人會意,圍坐在了一處,聽著高童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緩地講起了張義山。
張義山的出生年份不詳,自幼極其聰穎,讀書幾乎過目不忘,成年以後不去考取功名,反而開始熱衷於道術玄學,涉獵廣泛,漸漸成了明朝中期一個民間頗有名望的術士,被篤信鬼神之道的朝臣推薦給了當時的皇帝,張義山博學多才又談吐高雅,一看就不是欺世盜名的狂徒,被皇上留在了宮裏侍駕。除了玄學,張義山還精通醫術養生之道,漸漸得到器重,成了皇上麵前大紅大紫的人物。
後來的張義山,用替皇上煉丹,尋找長生不老之術等等名義,開始大筆挪用國庫存銀,皇上一直信任有加不聞不問,張義山最終什麽也沒尋到,幾十年下來反而給當時的朝廷落下了巨大的虧空,被諫官參了幾本,張義山自己又說不清楚錢花到什麽地方去了,最後被治了死罪,按理說本來應該草草一葬了事,皇上念及他年歲已老,大半輩子給皇家辦事也算勤懇,沒有抄家罰沒連累他的家人,還答允了家屬收屍運回廣西的老家安葬。
說到這裏,高童沉吟一陣,語速放了緩慢,“張義山在曆史上並沒有人替他留下完整的傳記,這些東拚西湊的史料,還是可以確定張義山最後是慘遭橫死,這樣說起來,這座墓外表也算精致,既然看不到倉促完工的痕跡,那麽就是張義山生前早就給自己修好的活人墓,棺槨打開以後張義山應該是屍首不全。”
幾個人不再說話,各自猜測著張義山到底埋葬了什麽玄機,現在被早年間的盜墓賊光顧過,很可能這一條重要的線索又會被掐斷。可是我們三個都經曆過周元王墓,雖說張義山已經故去了不知多少年,他留下的機關空墓卻波詭雲譎,讓人覺得直接麵對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對手,命運完全被他操控。這樣一個多智近妖的人物,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他的墓會被人輕易盜去。
這是第一次聽人說起張義山最後的結局,說實在話,當時被他算計得的確有些恨意,可這麽個聰明絕頂的人落了個死無全屍,也讓我心裏有些惋惜。慢慢想到至今還不能找出張義山和周元王兩個差了兩千多年的古人之間有什麽聯係,讓他下了這麽大力氣,不惜冒死挪用國庫設計我們幾個後來者,試圖複活這個死了那麽久的周元王。
老林叮囑過我們三個不要把一些083的機密說給高童和陳默默兩個人,所以張義山一族本來是黃金家族旁係這件事高童根本不知道,不過高童還是個聰明人,思忖了一陣,跟我們說道:“張義山這個家族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他們的遷離本身就帶著謎團,中國人世代居住一地,沒聽說有遇了災就全族離鄉背井的,而且我調了當地明清兩代州縣誌查過張義山家族的來源,也是迷霧重重,好象一夜之間在蒼梧縣就多了個大家族,我懷疑他們當年的來路也有問題。”
我心裏暗暗點頭,這個高童看來是吃透了張義山的曆史記載,083動用了那麽多的人力才弄清張義山和黃金家族有瓜葛,高童僅從有限的史料就能得出這樣的判斷,讓人心生佩服。
中午吃了飯,一下午的時光就被我們想方設法地lang費掉。附近有山有水,景色不是一般的怡人,高童是個宅男,窩在帳蓬裏不肯出去,我們幾個和陳默默一起四處亂轉,全當是旅遊,時間相處得開始久了,陳默默的名字在我們嘴裏就慢慢變成了“默默”,好象彼此很熟似的。話說男人和美女故意套近乎,這也是天性,倒不見得期圖什麽,換個鳳姐你試試?叫兩句倍顯親切的“鳳鳳”,那還不得給自己惡心得先吐了。
天快擦了黑,我們幾個回到營地時肖隊長帶領的大隊人還沒回來,兩個被攆回營地的也是剛剛到了考古部門沒什麽經驗的畢業生,寥寥幾句說了上麵墓地的情況,說是進展順利,墓門已經扒出來了,明天差不多就可以進到墓室,不過清理了外圍發現,這明代古墓是比較少見的上下雙層墓室。接著又勸慰了我們幾句,說肖隊長為人心腸不壞,就是那麽個驢脾氣,對我們這還算客氣的。
既然知道自己不頂什麽用,那就幫著做飯,大頭的手藝不差,除了吃飯以外,做飯也有一定的天份,我們一堆人幫著打下手,沒多少功夫飯菜的香氣就開始在山野間的營地裏彌漫,惹得我恨不得撈起幾勺子先嚐嚐。
肖隊長和其他人回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沒有跟我們幾個多說張義山墓的情況,隻是要我們明天下午再到工地,上午由他們先進入,否則出了問題他可賠不起,高童隻好答應下來。反正我們要的隻是個最終結果,我暗鬆了一口氣,這就不用自己去以身犯險了。
第二天仍然是個難得的晴天,一上午的時間高童很有些坐立不安,害得我們也覺得有些煎熬。好容易三口兩口吃過了午飯,高童再也受不了,招呼著我們幾個一起上山。一路上高童走得飛快,等氣喘籲籲趕到了發掘現場,首先引起我注意的卻是肖隊長盤腿坐在一個墳堆上抽著煙,一臉迷惘地看向已經徹底打開的張義山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