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世界的代碼 24、七星陣 天天書吧
老吳和張選轉了一圈細心地數了數,所有的坑歸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九處,也就是說,每差不多大小的七個坑組成了一個七星陣,地麵上一共暗暗分布了七個這樣的七星陣,鬥柄的朝向各異。
這是什麽意思?古代神秘的星相學?五個人裏隻有老吳一個考古專家,對複雜的古代星相學卻所知不多,隻說眼前的七星陣肯定是借用了中原地區的占星法,然後就愁眉苦臉的說不出個究竟。
假如放棄掉地麵上匪夷所思的七星陣謎團,不聞不問地繼續下去並非不可,但是誰都覺得這麽扔下不管有些不對勁。張選尋出幾個七星陣的方位,用指南針對照了半天,又踩著幾倍的距離找到了對應著北極星的虛點,踩在上麵東西南北的看看,然後搖搖頭。再接下來眾人的想法五花八門卻都說不到點兒上,我和大頭索性費著勁兒,找到每一個七星陣鬥柄四個星位連成一線指著的方向,那也是毫無規律,有兩個七星陣的鬥柄算是指到了兩條分別的通道,可頗為勉強。
一來二去折騰了一個小時,仍然一無所獲。不知不覺累得頭上冒了汗,我席地一坐,心裏暗歎這七個七星陣的方位如此複雜交錯,老吳和陳瞎子兩個人憑借各自的學識和閱曆,如何苦思冥想也得不到任何提示,沒有專業的古星相學家恐怕解讀不了其中藏著的秘密。然而接下來任誰也沒想到的是,恰恰是大頭從另一個方向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說到類似北鬥七星方位這些希奇古怪的偏門,大頭是連七顆星叫什麽名字也沒聽說過,這半天一直低頭悶聲不響地抽著煙,突然用手指捅了捅我,怯怯地小聲問道:“你看過《三國演義》沒?”
我斜撇他一眼,心裏頓時有了點優越感,“你直接問我看了幾遍就行。”
“那個吧……”大頭摘下安全帽,搔了搔頭,“其實我隻看過電視劇。你記不記得有一集裏說的,諸葛亮快死了,用北鬥七星陣逆天改命的事兒?”
我的心裏霍然一驚,還沒等問出口,張選突然大聲叫道:“七個七星陣,七七四十九個坑,難道這是禳星續命?”
我一拍額頭,三國演義裏那一章的回目名我還能記住,上方穀司馬受困,五丈原諸葛禳星,怎麽就沒往這上麵想呢?陳瞎子恍然大悟道:“七星的分布不管是什麽路數,有人曾經把這裏做了禳星續命,仰天祈壽的道壇法場。”
老吳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就是這個。三國演義裏諸葛亮借陽壽是虛構,可禳星續命卻是從東漢末年由來已久,這些坑裏原先應該放了大大小小七七四十九盞燈,這是道家秘不可宣的法統,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其中的規律,好在這些和我們的目的無關。”
這一次點破,去掉了壓在心底的疑惑,看來羅滇王為了追求長生不老,花費了偌大的心力,連中原地區神秘的禳星之法也給引進用在自己的身上。我心裏隻放鬆了一小會兒,卻漸漸起了另一種說不出的悚然。
老吳和陳瞎子還在討論禳星續命的起緣,老吳說羅滇王是中原的兩晉時期,道教的世界觀已經成熟,時代上完全符合,我邊聽邊琢磨,一閃念間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惶恐,結結巴巴地問道:“羅滇王用這個秘術……他會不會真的成功了?長生不老?”
最起碼的科學素養我還是有的,如果放在別的古人身上,我一定不會相信禳星之法真能祈來什麽長生,但親曆過周元王記憶複生和成吉思汗把自己冷凍等待時機複蘇這兩次遭遇,不由我不往我這上麵琢磨,曾經權極天下的先知,為了追求複活長生展現出的匪夷所思的智慧和想象力著實令人驚歎和畏懼。
“不可能……”幾個人同時否定,老吳搖頭道:“不用說皇帝和王候將相,但凡古代的達官貴人,都有長生不老的妄想,用的那些辦法更是五花八門。和現代一樣,除了鍛煉身體注意飲食這些養生健體的法子有實用價值,能讓人多活幾年,象禳星續命和服仙丹這些都是不靠邊的胡扯八道。要是能成功,中原王朝的皇帝豈不是個個長生不老了?”
陳瞎子跟著老吳說道:“大墓我淘過無數,裏麵的墓室和棺槨布置多有人死複生的象征,別說有沒有管用的,這些生前有錢有勢的墓主,卻連真正保存住肉身完好的都是極少。剛才那間墓室裏吞金蛇蠱的,還有自周代就開始用的金縷玉衣,這都是癡心妄想。除了咱們一起見識過的那個周元王……他算靠點譜。”
我心想羅滇王不論如何能耐,要通過禳星之類怪力亂神的法子求長生終究不可能,再細細一琢磨,周元王用水晶內存儲的記憶奪取人體這個條件,羅滇王不可能具備,我是先知計算不到的,水晶傳遞信息又隻對我和顧光明有效。而根據那些083整理出的資料,羅滇王雖說生卒年份不詳,但統一中國西南和緬甸越南這些地區,建立王朝以後在位大概四五十年,死的時候怎麽說也是個接近八十歲的糟老頭子,就算把自己凍起來也活不了幾年,況且雲南這裏不是西伯利亞,早熱臭了丫的。
否掉想得到的這兩個方式,我略略放寬了心,七星陣看來隻是羅滇王的嚐試,出現在這裏就沒什麽實際意義,難題仍然擺在眾人麵前,幾條通道究竟該選哪一條走?
看來隻能用開始時的笨辦法。陳瞎子拿著導盲棍站起身來,旁邊的大頭趕忙過去接手扶住,兩個人不再去管滿地的坑窪,從遠及近挨條通道試去,我們幾個也不好意思自己坐著,跟在了陳瞎子兩人的身後。
最遠的一條通道向內走出幾米,陳瞎子站定探出脖子,煽動鼻翼嗅了一陣,又吩咐大頭撿起一塊石頭敲了敲石壁,這裏不是土製的墓道,陳瞎子不用聽筒也聽得清傳來的回聲,搖了搖頭,隨後一幹人又轉頭去了另一條通道。
如此折騰到第四條通道,陳瞎子鼻子**間剛剛嗅了一下,忽然整個人頓住,手一把抓住了旁邊的大頭,燈光下我隻覺得他的麵色不知什麽時候變得鐵青,隨後斷續地隻說了兩個字,“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