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世界的代碼 33、湘西,我愛你
中巴車亮著大燈,在四周漆黑的土路顛簸了一個小時,終於轉上了一條柏油路。讀蕶蕶尐說網張選拿出手機看了看,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終於有信號了。”緊接著撥通了電話,應該是打給老林,說了些什麽我也沒好意思豎著耳朵聽,隨後指點著大頭把車開向高速公路,大概是要轉回懷化。
整個騙局的脈絡已經清晰了,仍然有很多細枝末節沒想清楚。我現在最好奇的是張選昨晚識破陰謀以後發生的事情,又開口問向張選。
事情的經過複雜,張選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廖廖幾句大致道出了原委。張選說,昨晚他才懷疑到張禿子的真正動機,一直琢磨到很晚,即使認為張禿子要有所行動了,也不可能通盤考慮到所有的預謀,更加不可能想到催眠術。本來打算堅持著一宿不睡加以防備,一早再和張禿子他們周旋。
躺到半夜張選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現在想想應該是類似乙醚一類麻醉藥品的氣味,意識到不對勁,自己用被捂緊了口鼻,卻仍然阻止不了昏迷過去。也幸虧如此,張選吸進的麻醉藥量少了許多,這導致他醒來的時間,比同一個房間裏的大頭要早。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產生了我和顧光明一樣時間上的困惑,不過他立刻就意識到這是張禿子耍的花樣,費了很大的勁兒,直到潑了一臉水才弄醒大頭,出了房門發現我和顧光明已經不在招待所的房間裏。
張選和大頭從窗上看到遠處的郵局透出燈光,兩人收拾了東西打算去查看,沒成想在招待所裏碰到了小賈,小賈看到他們倆,轉頭就想跑,已經知道了端倪的大頭火冒三丈,一拳就打翻了小賈,綁起來扔到了招待所的房間,順手拿走了車鑰匙,兩人下樓偷偷守在郵局外麵。
張禿子此時正打算用催眠術控製我和顧光明,張選和大頭計較一番,自己裝模作樣的進了郵局。張禿子當時的表情十分吃驚,沒想到張選會跟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識破,驚惶之下想開溜,被躲在門外的大頭見機打暈。
聽到這裏,我心中叫了一聲僥幸。張禿子他們麻醉藥物的用量拿捏的十分精準,看來是準備第一步先將我和顧光明用催眠控製住,張選和大頭醒來的時間故意向後拖延,打算個個擊破。這樣想來,我和顧光明出了房門的時候,即便不理會裝神扮鬼的小賈,直接去砸張選的房門,兩個人的麻醉時間沒到,叫也叫不開。
我長舒了一口氣,暗想四個人在生死存亡的邊緣又繞了一圈。顧光明不住地苦笑,說道:“我們這幾個人命裏相克,從聚到一起就沒消停過。”
現在我越來越佩服張選的洞察力,同樣的經曆,我的懷疑是從幻蠱石拿到手裏以後才開始的,而且從頭至尾一直選擇相信張禿子。這騙局做的如此複雜和周全,張選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察覺的呢?
當我把這個疑問再次問向張選,張選回答道:“你們過於容易相信別人,從開始小賈說鬼棺材的故事,我聽著就覺得不靠譜,當然這時候懷疑還談不上。最初產生了質疑是那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利用小孩子的畫和編好的說辭給你們灌輸‘鬼’的概念,本來安排的無懈可擊。但小男孩和老板娘之間用當地方言土語的對話,雖然隻有簡短幾句,卻有著明顯的漏洞,老板娘似乎在故意掩蓋什麽,她當時萬分緊張的神色更說明了她的心虛。”
“雖說還不能識破陰謀,卻讓我心裏從那時開始就有了提防。一兩個疑點不可能推測出如此龐大潛心的算計,加在一起就足夠了。”
“咦”,顧光明驚訝道,“你能聽得懂湘西的方言?”
張選微笑道:“我還知道湘西盡管交通不便,一些地方的民間習俗被以訛傳訛的神秘化,但絕對沒有小賈和張禿子編的那樣。而且湘西再偏僻的地方也根本沒有晚上出殯這一說。”
“你是怎麽知道的?”顧光明保持著好奇和驚訝。
平時不苟言笑的張選,這時卻綻放著笑容,露出一口齊整的白牙,開心的象個孩子,“他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我就是土生土長的湘西人。”
(第二卷終)
ps:有跟看到這裏的讀者,應該能體會到,這三章的故事我刻意地追求一種“雲宵飛車”般緩緩爬到高處再傾泄下來的氛圍。大綱早就完成,如果我完結了這本書,同時各位能夠耐著性子讀完,我會努力送你們一個真正“雲宵飛車”的感覺。
這種慢熱的寫法也許很多人會嗤之以鼻,但我喜歡,盡管做不完美。我更喜歡你們去猜測每個坑時的迷惑樣子,這才是我寫下去的動力之一。
我是探險類和懸疑類小說的忠實讀者,所以盡管我知道玄幻式的胡說八道加上小學生式的文筆更受歡迎也更容易寫,還是義無反顧地寫了這樣一本書,並且勞心費神地堅持到了現在。如果這書寫的很爛,千萬不要因此喪失了對探險懸疑類小說的興趣,這是我的問題,要罵請罵我。
第三卷明天就會開始,仍然是莽撞急躁卻極具理性的大頭,懦弱膽小敏感且富於幻想的顧光明,再加上喜歡推理的純粹絲主義者“我”,一個新的探險故事。我想說的是,順手點一下收藏,如果能在書評區留一句話,我更加感激不盡。沒有一個新書作者敢想象自己能夠賺到什麽錢,最怕的是自己沒白天沒黑夜寫出來的“書”沒人看,比打我一頓還難受,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