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陳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狗。

剛躲過一隊巡邏的家丁,陳山正準備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走出來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動靜,他立即一個轉身。

眼前的場景,讓他嚇了一大跳,一頭小牛犢大的黑色巨犬,正伸著舌頭,眼露凶光地看著自己。

看著這隻大狗,陳山出了一身冷汗,要做一名合格的小偷,對狗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陳山從小就明白,愛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這一道理。

這條黑色巨犬,不動聲色悄悄來到自己身後,顯然是準備實施偷襲的。

這一個大家夥,見陳山發現了自己,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他眼中閃著凶光,狠狠的盯著陳山。

這一刻,陳山毫不懷疑,自己如果稍有鬆懈。這家夥會以最快的速度,在自己身上咬掉一大塊肉。

陳山當了多年小偷,這種事情也經曆過很多,所以早已有了經驗。隻見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將紙包朝這隻黑色巨犬扔了過去。

紙包剛扔過去的那一瞬間,這隻黑犬嚇得後退了兩步,但下一刻,他立即聞出了味道,欣喜的衝過去一口含住這個紙包,朝陳山搖了搖尾巴,叼著紙包就向遠處跑去。

這是陳山多年來,幹這種事情很有經驗。每一次行動,他身上總是帶著肉幹,專門用來收買這種看家護院的畜牲。

就這樣,陳山一路潛行,最後到了這處宅院最裏邊的一棟房子前。剛一探頭,嚇得連忙後退回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因為陳山發現,這棟房子四周站著許多守衛,這些人都全副武裝,將這座房子護得死死的。

陳山暗自慶幸,剛才那一冒頭沒有被人發現。否則的話,自己現在有可能就被這些人砍成一攤爛泥了。

這裏防守這樣嚴厲,是陳山能夠理解的。因為根據圖上的標注,這棟房子便是楊洪,日常居住的地方。

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陳山呆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眼見天已經快亮了,可這些守衛,依然像個釘子一樣插在房子的四周,一刻也不願離開。

此時此刻,陳山心中有些焦急。因為如果等到天亮,他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大許多。

他偷偷的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終於發現一個機會。這棟房子的一角,有一顆巨大的皂角樹,樹枝伸到房頂之上。憑陳山的功夫,要從樹枝到達這房頂是很輕鬆的事情。

可是又有一個麻煩擺在麵前,怎麽能爬上這棵樹,因為這棵樹離這些守衛並不遠。陳山要想爬上這棵樹,肯定是會被這些守衛發現的。

陳山向四周看看,發現附近另外一棟房子的一角正靠近這棵大樹,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他來到這棟房子跟前,四下觀察了一下,瞅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身子一縱,像一隻靈猴蹭蹭噌噌就爬上了這棟房子的房頂。

房頂上的陳山,躡手躡腳的向前方行去,一會兒就來到靠近那棵大樹的一角。

此時陳山距離這棵大樹,還有四五米的距離。跳肯定是沒法一下子跳過去了,可這一點小麻煩,卻攔不住身手矯健的陳山。

隻見陳山不慌不忙地從背上的一個包袱中拿出一根繩子,這根繩子是他行竊多年常用的裝備。

繩子的一頭綁著一個小鐵爪,陳山站在房頂的一角,將身子探出去,然後將繩子拿在手裏甩了幾下。

緊接著陳山的手中,突然一發力,這繩子就像一條長蛇,嗖的一下飛到這棵大樹的粗樹枝上。繩頭上的飛爪順著樹枝旋轉了幾圈,緊緊地套在樹枝上。

將繩頭套 緊之後,陳山用熟練動作的將繩子的另一頭緊緊的纏在,這棟房子的一根木梁上。

接下來,陳山又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彎曲的鐵條,這顯然也是他時常使用的工具。

隻見陳山將這彎曲的鐵條搭在繩子上,用雙手握住鐵條的兩端,站在房頂之上,腳下一用力,他的身子就順著繩索向大樹上劃去。

眼見就要撞在大樹上,陳山敏捷的用腳輕輕一蹬。穩住了身形,然後身子一縱,就到了樹上。

“什麽人?”這時,遠處的侍衛突然衝著樹上一聲大喊。

這一身喊,將陳山嚇了一大跳。自己已經努力控製聲響,怎麽還是被這些侍衛發現了。

這時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陳山直接從包袱裏拿出一把短刀,準備等敵人來了,同他們拚命,就算死也要拉一兩個為自己墊底。

這時隻聽見“喵”的一聲,一隻大肥貓突然從樹冠中鑽了出來,幾下子串到樹下,飛快的向遠處跑去了。

“這死貓,大半夜四處亂跑。”遠處的侍衛輕輕地罵了一聲,然後便沒有動靜了。

驚魂未定的陳山爬在樹上歇息了好久,見對方的侍衛確實沒有發現自己,才長出了一口氣。

又過了好一會兒,陳山見守在楊洪所住小院門口的幾名四位,向另外一個方向望去。他抓緊時間,順著樹幹,飛快的能到了楊洪所住小院的房頂之上。

按照地形圖上所畫的方位,陳山在房頂上躡手躡腳的前行,很快到了,楊洪臥室的屋頂。

陳山輕輕地把屋頂的瓦塊一開一個小縫,這個小縫看著簡單,其實還是挺有講究的。

因為陳山要從這一個縫隙中看到屋內的情況,同時還不能被屋內的人發現。還有在白天的時候,還要避免陽光從這個縫隙照到屋子裏麵去。

這時候,天色已開始放亮,陳山知道,現在已經過了動手的最佳時機,所以隻能耐心進行等待。

對當個梁上君子的陳山而言,最缺的就不是耐心。以前他曾經為了偷一家財主屋裏的東西,硬是在別人家柴房裏躲了幾天幾夜。

早有準備的陳山,幹脆拿出準備好的幹糧和水,吃喝一陣後填飽肚子,躺在房頂上休息起來。

不一會兒天就大亮了,陳山聽見楊洪在下人的服侍下起床的聲音,他透過縫隙向房間內看去。

楊洪起床後不久,就離開了房間,沒有再回來。由於現在是白天,房間裏總有來來往往,陳山沒有找到動手的機會。

不過就算有機會陳山現在也不會動手,因為他不知道楊洪會將重要的東西藏在哪裏?

陳山深知,下手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沒有一次找出他想要的東西,若等楊洪有了警覺,想再要下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山在房頂上,一呆就是大半天,忙碌一夜,加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之中。他也覺得有些疲勞了,幹脆閉上眼睛在房頂上休息。

陳山沒有打呼嚕的習慣,所以他也不擔心有人聽見呼嚕聲而發現自己。

楊洪一大早就出了門,到了午飯後才回到自己房中,這家夥,還有午睡的習慣。

下午,楊洪在自己的房中沒有出門。他的夫人倒是離開了房間,說是要去集市上買些東西。

這一下陳山來了精神,他知道許多有錢人。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喜歡把自己家裏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翻看。

陳山集中精力在房頂上看了一下午,楊洪卻沒有,做出他想看到的行動。反而,他趁著自己的夫人不在,對房中幾個俏麗的丫環動手動腳。

楊洪雖然不敢在房間裏就把幾個丫鬟就地正法,但是卻占盡了他們的便宜。看得房頂上的陳山,皺起了眉頭,心中直叫晦氣。

到了傍晚的時候,吃完晚飯的楊洪獨自回到房間,終於做了一件讓陳山高興的事情。

楊洪回到房間之後,告訴門外的侍衛,任何人都不得進屋。

等四處下都恢複安靜之後,楊洪來到房間的一個花瓶跟前,用雙手輕輕的握住這個花瓶。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將這個花瓶往起拿,而是用雙手擰動這個花瓶。在陳山看來,這麽小一個花瓶並不應該太重。

但他卻能夠看出,楊洪確實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個花瓶成功的旋轉起來。

花瓶旋轉了約有兩三圈,楊洪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陳山正在納悶,楊洪怎麽會有這樣的動作,卻聽見一陣“哢哢”的響聲。

隻見房中的一扇牆忽然向旁邊移開,露出了一個可供兩人並排進入的小門。緊接著,楊洪拿起一個燭台,點燃燭台上的蠟燭,借助燭光向門內走去。

陳三趴在房頂上,卻看不清楚門內究竟有什麽東西。不過憑著他多年來的經驗,想著這應該是一間密室吧!

楊洪在這神秘的門內,足足呆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才出來。出門之後,他又將這花瓶向相反,方向擰了幾圈,這門又慢慢的關上了,恢複成了一麵牆的樣子。

天又一次黑了下,因為楊洪和夫人都在房中,門口隨時都有值守的侍衛,陳山沒有找到動手的機會,隻好又在房頂呆了一夜。

初秋的天氣,夜晚還是有些涼。陳山隻得將身上的衣服裹得緊緊的,用雙手抱著肩,縮在那裏抵禦寒意的侵蝕。

由於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所以陳山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經常是身上已經又酸又麻又疼,他才悄悄的換一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