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全都跑了,一個也沒有抓到。”司徒府中,宇文護臉色鐵青,看著跪在眼前的一幫人。

在這一群人中,那年輕人跪在第一個,連大氣也不敢出。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宇文護,見識過他的手段,自己等人的性命,對宇文護而言,就猶如螻蟻一般。

“沒用的蠢貨,馬上在城中全城搜捕,就算是把城池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來。”宇文護大聲咆哮著,飛起一腳向年輕人踢去。

麵對踢來的腳,年輕人一動也不敢動,直接被一腳踹在胸口之上,使得這年輕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盛怒之下的宇文護,這一腳踢得可不輕,年輕人趴在地上緩了很久,才在身後下人的幫助下,緩緩的爬了起來。

“小人一定盡心盡力,將他們全都抓回來。”胸口的疼痛讓年輕人說話,有些沒有力氣。但是他的心中卻十分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的這條小命暫時算保住了。

說完之後,年輕人向宇文護施了一禮,然後帶著手下人就往外走去。

“慢著!”這時有人叫住了這年輕人,年輕人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一直站在宇文護旁邊,朝廷新封的一品司空陳遠航。

“你認識那麽多吳王府的人,找他們的親屬多了解了解,這麽多人同時消失,總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跡的。還有,讓人抓緊時間審訊那些被抓住的人,抓了這麽多人,總有些禁不住嚴刑拷打的軟蛋。”陳遠航淡淡的說道,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謝司空大人,小的知道了。”

年輕人帶著手下,重點搜索那些偏僻,人煙稀少,易於躲藏的區域。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楊雲和手下居然躲在鬧市區,就在前一次躲藏的宅子附近。

一天時間匆匆過去,夜幕又一次降臨,朝廷的人把幾乎把西京城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殿下,有一大堆人過來了,看來要搜我們藏身的這座小院。”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跑來,向楊雲報告道。

聽到這一消息,楊雲還沒有說什麽,旁邊的眾人可傻了眼。

“這些狗 娘 養的,跟他們拚了!”赤木兒最衝動,扛起手中長錘,就要帶著人衝出去。

“木頭站住!聽少主安排。”一旁的姚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赤木兒。

“殿下,當時我們買到這宅子的時候,就想到可能有現在的情況,在地下修了一件很大的密室,現在正好派得上用場,大家跟我來吧!”

說話的是一個老人,也名義上是這間宅子的主人。但卻沒有人知道,這老人和他的老伴都是當年跟著司馬南的第一批的無影衛。

“大家動作利索一些,把這裏收拾一下,不要讓人看出有人來過的痕跡。”邱澤最為細心,他向一旁的侍衛吩咐道。

“李老頭兒,快點開門,我們奉朝廷之命,前來搜查反賊!”這時,門口傳來了大喊聲,伴著“咚咚咚咚”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老人夫婦一邊回答到,一邊將密室的門關好,並將隱蔽在密室門口的一幅畫弄好,然後慢吞吞的朝大門口走去。

“李老頭兒,你快點啊!再慢吞吞的,我們就要咱們進來了。”外麵的人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這時,大門“咯吱”一下打開了,露出了一張滿臉皺紋的臉,正是這棟折宅子義上的主人,在西京城城東開雜貨店的李老頭兒。

“哎呀劉校尉呀,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真是稀客,快請進。老婆子,劉校尉來了,快把咱家最好的茶拿出來,給劉校尉和他的朋友泡上一壺。”老人看著領頭在這名侍衛,笑著將人往屋內領去。

“茶就不喝了,今天是公務在身,我們要搜查反賊。”那劉姓校尉大聲說道。

“唉,劉校尉,都是街坊鄰居的,你也知道,我老兩口小心翼翼做點小生意,哪敢去招惹反賊啊!”李姓老者笑著說道。

“我也是例行公事,兄弟們,仔細給我搜,動作給我輕一些,不要把人家東西給砸壞了。”劉校尉沒有在囉嗦,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兵便蜂擁而至,仔細在屋中搜索起來。

“報告大人,東廂房沒有。”

“報告大人,西廂房也沒有。”

“報告大人,後院也沒有。”

李姓老者陪著這校尉在大廳中品茶,士兵們不斷報告搜索的結果。士兵們已經把整個屋子搜了個底朝天,但是仍然沒有任何收獲。

“你們把牆壁,還有地板都敲一敲,看看裏麵是不是空的,有沒有夾牆或者地窯。”劉校尉經驗很豐富,對手下士兵吩咐道。

“對,你們可得仔細查,要是反賊躲到小老兒家中,那小老兒夫婦倆小命就危險了。”李姓老者為了打消劉校尉的懷疑,故意大聲說道。

時間又一點點過去,搜索的士兵都陸續回來了,大廳中很快站滿了士兵的小頭目門。

“看來沒有藏在這裏,我們去搜下一家。”劉校尉站起來說道。

“那劉校尉您就慢走,小老兒,這裏還有一壇珍藏十多年的好酒,趕明兒過來,我們好好喝上一會。”李姓老者站起來,笑著說道。

“哦對了,這大廳還沒有搜,我來看一看。”劉校尉說著,就站起來,在大廳的牆壁上輕輕敲擊著。

“瞧你說的,這大廳空****的,一眼都看完了,怎麽可能藏下人?”李姓老者笑著說道,但心中卻十分緊張。因為楊雲等人所藏地窖的門,就在大廳那幅壁畫後麵的夾牆裏。

“唉,我也是例行公事,身在官場身不由己啊。”劉校尉一邊輕輕的敲著牆壁,眼看著離那副壁畫越來越近。

這一情景,讓李姓老者夫婦倆緊張起來,他倆輕輕地向一張桌子旁邊靠過去,因為那張桌子下麵有兩把刀,到關鍵時候隻有和他們拚了。

劉校尉一邊敲一邊向前,已經靠近了那幅壁畫,他仔細打量著這幅壁畫,看了看這幅畫中畫的美麗景色,舉起手就準備敲擊下去。

“咣噹!”大廳中突然傳來一聲脆響,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隻見響聲傳來的方向,有一隻已經摔得粉碎的花瓶。

“哎呀!你們怎麽回事嘛?這可是我花好幾百兩銀子買來的古董,這下可好啦,血本無歸了。”李姓老者一下子撲過去,在那一堆碎片跟前大聲叫嚷起來。

“這是誰那麽毛手毛腳,不是叫你們小心一點嗎?”平日裏都是街坊鄰居,關係還算不錯,看著李姓老者那麽心痛,劉校尉轉身走過來,對站在廳中的這些士兵大聲訓斥道。

然後,他又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都是我的手下不小心,確實對不住你老人家,我們往好裏想,碎碎平安嘛,改天我請您老喝酒,就算賠個不是。”

“唉,隻能這樣啦,你們這些當官的我也惹不起,就算我倒黴了吧!”李姓老者看看地上的碎片,有些不甘的說道。

“好啦!這裏也搜完了,走吧!我們去下一家。”劉校尉說著,一揮手,帶著手下的士兵匆匆離開了。

見一群士兵全部離開了小院,老兩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著那群士兵遠去的身影,連忙跑出去把大門關上。

看來宇文護要抓住楊雲等人的意願特別強烈,就在這一天裏,他們長生的這座宅院,已經有三波士兵前來搜查了。

“殿下,看來必須得想些辦法了,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會被發現。”好不容易到了夜裏,大家從地窖中走出來,邱澤第一時間找到楊雲,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應該很快有人來帶我們出城了吧?”楊雲一轉頭,看了看門外輕輕地說道。

天剛剛黑定,小院的門外便傳來的敲門聲,一下子讓院中的眾人緊張起來。大家連忙拿起手中的兵器,緊張的看著小院的大門。

“別緊張,是自己人。”敲門的聲音很有節奏,持續了好幾次,楊雲仔細的聽了聽,臉上露出了笑容。

聽楊雲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放下心來,李姓老者連忙走出去,去打開宅院的大門。

不一會兒,李姓老者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三個頭戴鬥苙,臉上還蒙著黑色麵巾的人。

“恩公,看到你讓人留下的標記,我們早就想過來了,但白天人多眼雜,所以現在才過來,讓恩公等久了。”三人中,其中一人來到楊雲麵前,拱手說道。

“小心點是對的,你們來得一點都不晚。”看到這三個人,楊雲露出了笑容。

司徒府中,這一天的搜索,居然沒有任何收獲,宇文護氣得暴跳如雷,把好些手下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些手下挨了一頓罵,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結束之後,他們把火發在那些被抓的人身上,把好些人打了個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在嚴刑拷打之下,終於有人挺不住了,交待了好些線索。宇文護的這些手下將這些線索匯總,一番分析後,終於確定楊雲可能藏身的幾個地方,其中就包括楊雲等人藏身的宅院。

有了目標之後,眾人馬上忙碌起來,連忙分別帶兵向這幾個地方飛奔而去。

“給我搜,一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楊雲等人藏身的小院門口,劉校尉此時臉色鐵青,看著很平常的老兩口,居然是楊雲的人,這麽多年,自己居然被蒙在鼓裏。

這一些搜索,這些士兵便沒有了顧慮,很快把這棟院子翻了個一片狼藉。

這一次所有士兵的搜索力度變得更大,也比上一次更加仔細,連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所以他們很快發現了壁畫後麵的暗門,找到了楊雲他們曾藏身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