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武鎮守雲州城二十多年,多次力拒楚國人的進攻,對大涪忠心耿耿,看大涪上下,誰有資格嘲笑我。”聽到邱澤的話,蒙武將桌子拍得咚咚直響,顯然十分生氣。

“蒙帥,可你就忍心看著,你和手下兄弟拚了性命捍衛的大涪江山,卻落入宇文護那個無恥之人手中嗎?”一旁的楊雲突然大聲說道。

“殿下,朝中的局勢我蒙武也有所耳聞,眾位王爺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可是我龍武軍向來忠於大涪朝廷,現在怎能背負一個叛亂之名。”蒙武有些無奈的說道。

“若我能讓你的出手變得師出有名,不知蒙帥能否幫助本王除掉宇文護等一幫逆臣,還我大涪百姓一個繁榮昌盛的江山。”聽了蒙武的話,楊雲忽然笑著說道。

“我蒙武是大涪的臣子,當然要忠於大涪,若吳王殿下真有辦法,那本帥就率領十萬龍武軍,與吳王殿下一起拚上這一回。”蒙武好像一下子恢複了年輕時的豪氣,他大聲說道。

聽到蒙武的話,楊雲淡淡的笑著,從懷中摸出一黑色牌子,輕輕地放在棋桌上。

這牌子通體滾黑,中心有一隻金色的巨龍,這巨龍四爪騰起,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甚是威嚴。

看到這一黑色牌子,其餘的人倒是沒有什麽反應,但蒙武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抓起這牌子,將它翻了過來,隻見牌子後麵有著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一一“龍武”。

“這龍武令牌怎麽會在你手上?”蒙武一下子激動起來,他雙目炯炯地盯著楊雲。

這是幾年前我從於月回到大涪,父皇親自交到我手上的,當時他還給我說了幾句話:“四海昌平,金龍不出,龍騎所至,邪魅必誅。”

“四海昌平,金龍不出,龍騎所至,邪魅必誅。”蒙武重複著這十六個字,眼眶變得濕潤起來。

“沒錯,就是這十六個字,當年陛下龍武軍交到我手上之時。曾讓我宣誓,龍武軍是大涪利器,隻忠於帝王,不用於權爭,有朝一日若有變故,持令之人,加這十六字真言,便是我龍武軍聽令對象。”

蒙武將這龍武令牌在手中不停翻看,激動的說道,他仿佛回到年輕時候,剛從涪皇楊成奉手中接手龍武軍那意氣風發的樣子。

“蒙帥不會忘記自己當初的承諾吧!”楊雲在一旁笑著說道。

“參見殿下,蒙武率領十萬龍武軍將士,聽從吳王殿下調遣。”聽到楊雲的話之後,蒙武立即來的楊雲身前單膝跪倒,大聲說道。

一旁的吳文見蒙武跪下,也連忙跟在蒙武身後,跪在楊雲麵前。

“蒙帥和吳軍師快快請起!”見此情景,楊雲心中高興,他連忙快步走到兩人跟前,將兩人從地上扶起。

“唉,蒙帥,當年父皇將龍武令牌交給我,說是非到生死攸關的時候,不得用此令牌。其實在我心中,真的希望我手中的令牌,永遠沒有用上的機會。可是現在大涪這局麵,也隻有辛苦蒙帥了。”楊雲握住蒙武的手,真誠的說道。

“辛苦談不上,隻要能為大涪百姓做些事情,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住折騰。我這就讓人去通知龍武軍中百夫長以上將領,向他們宣布這件事情。”蒙武笑著說道。

蒙武軍此時在雲州城的百夫長以上將官,很快聚集在蒙帥府上拜見了楊雲,並在蒙武的指示下,宣誓向楊雲效忠。

看著這些驍勇善戰的將領,楊雲心中十分激動,有了這一支久經沙場的隊伍,自己在和宇文護抗衡時,便增添更多信心。

“若隻憑我十萬龍武軍將士,和殿下封地的士兵,要想和宇文護等人抗衡,難度還是很大。更何況我龍武軍駐紮雲州城,隨時要準備應對楚國人的進攻,所以也不敢輕易離開雲州城,不知吳王殿下是如何進行下一步打算的。”在蒙帥府的一間小廳中,此時隻留下龍武幾名重要將官,現在說話的是蒙武軍軍師吳文。

“殿下是這樣打算的,先控製整個雲州,以雲州為根據地,待站穩腳跟之後。再收攏真正忠於大涪的有識之士,一起完成這一壯舉。”聽到吳文的話之後,坐在楊雲身旁的邱澤說道。

“殿下這想法十分務實,的確是目前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我蒙武軍在雲州多年,雲州大多城市的駐軍都要給我一些麵子,隻是旬陽城和旬陽關的土兵,有一些麻煩。”猛蒙想了想說道。

“這樣太好啦,那聯絡雲州各城的駐軍這事就拜托蒙帥了,旬陽關那裏,我去走一趟,看看有沒有機會說服守在旬陽關的將軍。”聽到蒙武的話,楊雲十分高興,有蒙武在大涪軍方的地位,好多麻煩事情一定能迎刃而解。

解決了龍武軍的事情,楊雲等人又在雲州城逗留了三日,主要是和蒙武等人商議具體計劃。

在這三天時間裏,邱澤和吳文兩位軍師展現出了他們的才華,一起製定了一個控製整個雲州的詳細方案。

雖然現在要控製整個雲州還有些難度,但是有些工作還是可以提前按部就班的實施,等到時機成熟,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在這幾天時間裏,還有一個人則過得開心許多,就是和楊雲一起來雲州的赤木兒。這個好鬥的家夥,又幹起了他的老本行,挑戰蒙武軍中一些功夫不錯的將士。

三日之後,楊雲一行又踏上了前往旬陽城的路。由於有龍武令牌,所以對於爭取蒙武和他手下的十萬龍武軍,楊雲還是有些信心。

可是旬陽關卻不一樣,旬陽關現在的守將叫孫建華,除旬陽關之外,距離旬陽關不遠的戈蘭城,也歸他節製。

旬陽關和戈蘭城一共有六萬多士兵,是雲州境內僅次於龍武城的駐軍。孫建華和蒙武分別位於雲州一南一北,是大涪抵禦楚國進攻的兩道屏障。

有一點孫建華和蒙武有些不同,他是從一個小兵做起,一步一步上升,直接到了今天的位置。

在他的身升遷過程中,難免和朝中一些大臣接觸,所以和朝中許多大臣關係都比較好。

作為朝中一品大員的宇文護,一隻都有意拉攏這些手握兵權的大將,所以和這孫建華關係十分要好,使他成為自己軍方的有力助力。

當這些消息傳遞到楊雲耳中之時,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來這一次旬陽關之行,不僅難以收到滿意的結果,甚至還有一些危險。

可是旬陽關是大涪第一雄關,要想徹底控製整個雲州,這旬陽關是十分重要的一環,縱使有諸多的困難,楊雲也得迎難而上。

旬陽城,使旬陽關後十幾裏處的一座小城,說是城池,其實也就是旬陽關後麵的一個重要物資儲存之地罷了。

在旬陽城中居住的百姓很少,大多數是關上將士的家屬,還有一些發現這裏的商機,搬到這裏來,與軍方做生意的商人。

到這旬陽城,可不像到雲州城那麽隨意,一旦行蹤暴露,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所以,在進入旬陽城之前,楊雲讓手下所有人換了裝束,一行人扮著商旅模樣,住進了旬陽城的一個較為偏僻的客棧。

為了不暴露行蹤,住進客棧之後,楊雲要求手下眾人盡量呆在自己房中,不得隨意外出。

傍晚時分,楊雲的房間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聽到這聲響之後,楊雲連忙打開房門。當他看清來人之後,臉上立即露出開心的笑容,連忙將人引進房中,然後關上了房門。

來的是一個身穿甲胄的年輕將軍,白皙的皮膚,看年齡約摸有二十七八歲左右。

“雄獅部趙虎,見過少主!”這年輕將軍見楊雲房中沒有其他人,連忙單膝跪倒,朝楊雲說道。

趙虎能夠出現在這裏,還得從幾年前說起。當年勝王楊明奪取皇位不成,他和手下多名重要將領被涪皇所殺。

楊雲向涪皇保下趙虎,本來是想安排他回封地,後來在巨遠光的建議下,楊雲通過一些途徑,將趙虎送來這旬陽關,當了一名守關副將。

也幸好當日巨遠光深謀遠慮,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現在這局麵,提前在旬陽關中安插一個自己人,不然的話,楊雲還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將旬陽關控製在自己手上。

“趙大哥,這旬陽關現在情況怎麽樣,關上有多少將官關鍵時刻會聽從你的命令。”楊雲問道。

“數下來到這旬陽關之後,聽從邱澤大人建議,這兩年來盡量投軍中眾將所好,花費了大量物力財力,還是拉攏了不少將官。大家表麵上雖然沒露聲色,但關鍵時候,應該有近一半的人會聽我的調遣。”趙虎輕聲說道。

“憑你對孫建華這人的了解,他有沒有被我們拉攏過來的可能性?”楊雲想了想說道。

“沒有可能,這人跟宇文護關係要好。若不是旬陽關的士兵,不能輕易調離,他甚至都有可能領兵進攻少主的封地。”趙虎的聲音雖然很低,但語氣中卻十分肯定。

“你現在在這裏負責什麽?”楊雲又道。

“這兩年為了和孫建華搞好關係,可沒少花功夫,他現在對我還是比較信任,大多數時候他呆在條件較好的戈蘭城,這裏和關上一般由我負責。但是他每十日左右,會過來巡視一趟。” 趙虎又輕聲說道。

“好,看來你是下了功夫的,當初把你放到這旬陽關,的確是下了一步好棋。客棧人多眼雜,這地方你也不能多呆,待會兒你就速速離開。另外,你盡快將這裏幾名重要相關的信息給我送過來,到時候我們再商量看如何行事。”楊雲又說道。

站在窗前,看見趙虎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陷入久久沉思之中,這旬陽關繼不能硬攻,又不能拉攏,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