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七回太師有請
莫詢躺在**,歎了口氣,勉強笑著回答:“既然師兄心中早有定奪,又何必前來出言試探,如今我始教元氣大傷,通教又重出通玄界。其餘教派更是妖孽叢生,天下怕是有一番大變革。祖師爺的沙盤也有預兆,怕是明年便是群魔亂舞的開始了吧?”
那少艾見莫詢顧左右而言他,卻是將話題往沙盤的征兆上引,心中縱然早已將莫詢視為故意放走卓知遠。隻是苦無證據,現在莫詢明擺著不會跟他辯解什麽,一句早有定奪何必試探,就將此事徹底擱置在樓閣式上,好一招束之高閣。這招實在是高,直接就讓邸少艾腹中的千言萬語都無法說出來,人家挑明了說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反正你總不可能在這種危急時玄的節骨眼上把我殺了,何況你就算殺的了我也得付出很大代價,你自己審度就好了。
這麽一來,反倒是鄧少艾變的相當被動,幾乎是被逼到了沒有退路的地方。
心中糾結了幾個。呼吸,倒是也別無他法,隻得冷笑兩聲:“莫師弟果然好計較,不過,你這如意算盤縱然打的夠響,卻也要卓知遠那小子領你的情。我倒是奇怪,當時若是那李度不站出來維護卓知遠,你豈不是算盤皆空?”
莫詢看了看如今已經顯得很不淡定的鄧少艾,笑了笑,沒說話。
那少艾等了會兒,見莫詢是不打算就這個問題跟自己糾纏下去了,也無法再多說什麽,該說的都已經說到了位,總不能一個大掌門卻仿佛無賴那般的糾纏不清吧?更何況莫詢還是他的親師弟,同出一源的真正師弟,有些話,邸少艾還真是不宜說的太透。況且,真要是跟莫詢撕破麵皮,對於現在本來就風雨飄搖的清源山,絕對隻會是雪上加霜的做法。
“莫師弟,你的身體沒有大礙吧?”那少艾突然問了這麽一句,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絕不是真正的關心。
但是邸少艾雖然不是真的關心,莫詢卻不能逾禮,還隻能客客氣氣一笑道:“有勞師兄掛念了,我的身體還好,經脈多數恢複了,隻需靜養數日便可恢複如初
“唔,那教中大小事務就交給師弟打理了,少承那孩子看起來還是不堪重任。如今教中也無有他人可堪重用。”
莫詢一愣,隨即明白了鄧少艾想要做什麽,當即說道:“師兄是打算親自下山,殺了卓知遠,以正我清源山聲威?”
“哼!難道任由這小子逍遙在件,讓天下人看我教的笑話麽?你這個六長老兼刑堂知事剿賊不利,也隻能由我這個還不如你修持高深的掌門出馬了!”
看得出來,鄧少艾的怨念真的很深,而在他的心中,莫詢有意放走卓知遠,恐怕也是坐實的念頭了。
對此,莫詢也隻能是心中苦笑一聲,搖頭不已。
“看起來師兄是決心已定,我也不多說什麽了,隻說一點,師兄耳曾想好了,是否要和月仲奕徹底撕破麵皮站在敵對的立場上!若是師兄已然決意,那麽自然再好不過!”說罷,莫詢緩緩閉上了眼睛,很顯然,他的意思是要送客了。
鄧少艾心中鬱結難當,但是千言萬語卻隻能化作一聲重重的“哼。聲,最終也隻能一拂衣袖。離開了莫詢的居處。
回到九霄殿之後,鄧少艾仔細的通盤考慮之後,終於也按捺下了下山追殺卓知遠的心思。莫詢不管有無異心,這話卻是說的對的,如若下山追殺卓知遠,的確是要直麵月仲奕。之前就一直都揣摩月仲奕和卓知遠有很大的關係,隻是無法確定罷了。一直沒能對卓知遠下最狠的手,也是擔心月仲奕那頭出什麽亂子,畢竟月仲奕的實力太強了,伽羅僧非恩曾經用自己的一縷禪念試探過。三年前的月仲奕,就已經達到了第七層末那識的小鏡之末,也便是在衝擊第五鏡小混沌鏡了,當時非恩也是第七層末那識第二境小乾坤鏡的修持了,可是在月仲奕麵前,根本連抵抗之力都沒有,非恩相信自己即便是用真身跟月仲奕交手,月仲奕想要把自己打的神魂俱滅,也隻是三兩招之間的事情。
現在,對於月仲奕和卓知遠之間關聯的事情,雖然沒有任何進展,但是從月仲奕時於陳一新和孟雲高的維護上來看,恐怕卓知遠跟他之間的關係,是確鑿的。剩下的,無非就是非恩打聽到的那個傳言,有幾分真實罷了。
而月仲奕在陳一新和孟雲高的問題上,表現出來的強勢,也是鄧少艾相當頭疼的原因。當初,就是擔心陳一新和孟雲高不好對付,才讓沐劍河下山之後直接帶著陳一新的家人去找他……剛台的是月仲奕橫插杠,有了陳新的家人在手,陳山料咒熙投鼠忌器,月仲奕想要插手也總不能拉著陳一新不讓他跟沐劍河回山。可是卻不曾想到,陳一新的家人居然為了成全自己的兒子,全都自盡在他麵前,絕了陳一新的心思,致使沐劍河铩羽而歸。而當陳一新的父母自盡之後,看得出來,月仲奕若非想要讓陳一新親手殺了沐劍河報仇,恐怕當時就已徑直接將沐劍河弑於掌下了。無論月仲奕是為了什麽原因,他對於陳一新這幾個人的維護之情卻是可見一斑,由此可見,跟清源山早早就誓不兩立的卓知遠。月仲奕無論出於拉攏還是早有安排的緣故,都會比對陳一新和孟雲高更加維護才是。
自己若是這般下山去尋卓知遠。唯一的結果,便是讓月仲奕出手,月仲奕甚至借著卓知遠的事情,可以堂而皇之的滅了清源山始教。鄧少艾很清楚,月仲奕打這樣的算盤。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月仲奕在朝中之所以顯得如此強勢,有一個很大的原因便是他和皇帝虞江的結盟,而他們的結盟,最大的基礎便是月仲奕一心想幫著虞江擺脫清源山的控製。始教這數百年來,一直淩駕於大胤皇族之上,這本來就是曆代皇帝最為詬病的事情。
“也罷,也罷,我便等著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再度上山吧!哼哼,卓知遠啊卓知遠,這一次。你再來了,便再也無人能夠救你,莫詢若是還敢有什麽動作,我這個做師兄的也免不了要清理門戶了!你最好能讓陳一新和孟雲高一並上山,這樣,我倒是也省了些事。”
最終,鄧少艾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雙目之中殺氣橫生,麵龐又被紫氣縈繞。
卓知遠已然在西京城中住了五日。月小猜頭三日還日日過來帶著卓知遠四下轉悠,兩小親密無間,每每出門,都羨煞了旁人,看到這一對玉人兒,紛紛羨慕不已。
到了弟四日,早知遠卻沒能等到月小猜前來找他,反倒是來了個太師府的管家,說是太師有請,讓卓知遠去一趟太師府。
“卓公子,我家太師有請,這是我家太師的名柬,還望卓公子拔足!”管家看上去是個六十餘歲的老人,但是麵容清庸,精神量練,若不是臉上的皺紋,根本看不出這偌大的年紀。
卓知遠見到”中都不曾將此人當作六十多尖的老者,隻覺得此人年紀恐怕隻有更大。
當下也是恭恭敬敬一禮。卻並不去接管家延過來的拜匣,而是說道:“太師有命,草民自當赴行。隻是這拜匣,草民萬萬不敢接受。草民不過一介布衣,連最低末的功名都沒有,接了這拜匣,豈不是以下犯上,這可是殺頭的罪過。”
管家一聽,哈哈一笑,倒是收起了拜匣。也不勉強卓知遠接受。口中卻道:“卓公子過於謹慎了,我家太師素有清名,又怎麽可能在這種地方耍手段?”
“太師雖不曾有陷害草民之心。但是草民卻不可不提防著這皇城之中諸多口舌,隨便哪家官員參上一本。聳民都是萬死之身,萬萬不敢大意。還請管家稍候。草民這便換了衣服,就隨管家同往!”
管家含笑頜,等著卓知遠回屋更換衣服,不多時,卓知運便換了一身儒生的長袍,將兵刃放在了屋中。走到了廳中。
“煩勞管家帶路了!”說罷。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門,門外早有馬車相迎,一路無話,不多時也便到了太師府。
停了馬車,卓知遠撩開車簾邁步下來。觀得眼前一排紅牆聳立。足有三丈之高。整個西京城中,恐怕也隻有太師府有如此高的院牆了。而院牆的高矮,也反映了一個官員在朝中的位置高低,西京城中的親王們。家中宅子的院牆,也隻有兩丈三而已,獨有皇宮乃是個三丈九的高牆。如今看到太師府的圍牆居然有三丈高度,足以可見當今皇上虞江對於月仲奕的器重,否則,誰敢砌如此之高的院牆,換做旁人,光是這一條,就足以治個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過錯。
當間一扇朱漆大門,門上豎九橫三的銅釘,也是親王的待遇。看來。這月仲奕,非但有個,太師的官職。爵位上也早被虞江封了親王,甚至還高過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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