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二章 又見
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有草原,但車八成是沒停對地方活兒是不是對精確度要求挺高的啊?我眼見著那指針還離那個目標線有那麽一丁點的差距,這可不是熬小米粥,水多水少差半個指頭沒關係。
還有就是這毛毯也很別扭,你把它披在背上,身上固然大部分地方不涼了,可是下麵有風一吹,我感覺自己特像某種變態狂,在城市裏待的久了,你肯定不會習慣有自然風吹那裏。
可是要是把毯子圍在腰上的話,背上又涼颼颼的,雖然是夏天,但草原上的風還是很冷,那風帶著一股蠻橫的力道直往身上撞,古代的生態就是好啊,那草鸀得油光油光的,天藍得刺眼,讓人心裏沒著沒落的,在這裏才待了這麽會工夫,我就完全了解我們現代人已經把地球破壞到什麽程度了。
就在這時,我終於遠遠地看到前方浮現出一排人影,我急忙把毯子圍好,還欲蓋彌彰地裝出一副悠閑的樣子,我可不能讓他們看出我不是本地人——
這群人慢慢走近之後,我發現他們並不比我好多少,他們大約有十七八個人,沒有女的,一個個骨瘦如柴,為首的是個老漢,挑著兩個筐,身邊有個小孩依偎著他,他們看見我之後好象也沒有感到好奇,表情漠然地經過我身邊,或者說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神去在意一個路人了,我看出來了。這是一群逃難的人。
可是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我還不知道這是哪,甚至是什麽朝代,於是我問了一句經典地穿越文主人公必說的台詞:“大爺,這是哪啊?”
老頭掃了我一眼,居然用倍兒地道的普通話說:“我們是趙人,剛從巨鹿城逃出來。”
巨鹿,那不是項羽成名的地方嗎?
我忙問:“那是不是打起來了?”
老頭說:“可不是麽,要不我們能逃難嗎?”
“那誰贏了?”既然出現了巨鹿這個地名。說明年代肯定是差不了多遠,說不定還是嬴哥當政時期,我現在最關心的是誰和誰在幹仗,看這草原。說不定是和匈奴,要真是那樣接下來應該就能碰到蒙恬或“夢遺”之類的將軍,然後我說我要見始皇陛下,再然後就會被當成奸細帶回王都。一路上那叫個慘呀,坐的是囚車,吃的是剩飯,曆盡艱辛見到胖子。把藥給他一吃,胖子大怒,要殺虐待了他兄弟的蒙將軍。我趕忙說算了算了。由於我地大度從此在秦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時不時發明點小東西讓人叫我天才,一邊等二傻……嗯。這路子也行,雖然俗套了點,勉強湊合著能寫。
老頭再打量了我幾眼,憐憫道:“你都落魄成這樣了還關心誰贏了幹嗎呀,來——”說著從筐裏舀出一張硬麵餅來要給我,可是猶豫了一下,隻掰了半塊給我。
好人呐!這餅我能要嗎?大不了我啃三天草回去200錢就能擺一桌,這半塊餅可是他半條命呀,我把餅塞在小孩手裏,直起腰說:“大爺我看你是好人,我就直問了吧,現在是什麽朝代?”
老頭疑惑道:“朝代?”
“現在的皇帝是秦始皇呀還是胡亥?”
老頭臉色大變道:“可不敢瞎說。”
他身邊的孩子啃著餅道:“胡亥——”
完了,理論上講,嬴哥已經去我那度假了,這麽說現在是秦末動亂時期,那這巨鹿之戰,就該是項羽的傑作了。
我摸著孩子地頭告誡他:“以後不敢瞎說,你們這會還沒到能叫領導人名字的時候知道嗎?”我問老頭,“這麽說楚霸王已經贏了?”
老頭還了我一個npc經典回答:“誰是楚霸王?”
呃……怎麽會沒有楚霸王呢,難道我穿錯了來到了異界,這裏有一個形似於秦朝而又不是秦朝的朝代,架空曆史?我忽然想到:這會項羽可能是還沒當霸王——他現在吃飯可能還是會付錢的。
“您就告訴我您知不知道一個叫項羽地?”
老頭這回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期期艾艾地說:“那是……他們的上將軍。”
我開始明白了,項羽這個時候確實還沒號稱西楚霸王,這老頭作為秦末遺民一方麵對胡亥不滿,一方麵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支持反秦聯軍,但總之——我來錯地方了,現在項羽剛打完巨鹿之戰。
不過有老熟人就好,真要把我整到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跟誰哭去?車還得至少3才能再開,這3天裏我總不能真地啃.然這顆藥是給胖子和二傻準備的,但現在說不得隻有給項羽吃了,反正曆史是平行的,隻要重大事件不改變就行,再說藍藥以後有地是。
老頭說:“看你地樣子是不是想去投軍啊,你再往前走,半頓飯地工夫就能看見他們的營帳了。”
我謝過老頭繼續按他指地方向走,按說我不應該放他走,照穿越文看,這好象有潛力成為我的第一支武裝力量,而且這群人裏很有可能有這個時代最勇猛的將軍和最狡猾的軍師,可是我實在沒那閑心,自己還光著不說,就這點人,不舀燕窩魚翅養個半年十個月的,除了十幾個人能騎在一匹馬上,我看不出他們對一場戰爭有什麽幫助,而在我不確定能搞定項羽之前,我也不能叫他們跟著我冒險。
果然,沒走多大一會我就見前麵聯營數裏,營門前紮著猙獰的尖木樁,大營裏不斷有人走動,馬嘶人喊十分熱鬧,我剛想上前忽然站住了,我現在是什麽身份?說好聽點是流民,衝這發型和裝扮勉強沒人把我奸細就萬幸了,我過去怎麽說?我要見羽哥?估計遇見個心地善良點的能給我一刀痛快地。
我遠遠的來回溜達了幾圈。一籌莫展,閻王好不好見再說,現在我連纏小鬼的資本也沒有啊,這個時期的軍人在營門口草薦個把人命還不跟玩似的?
就該著有事,幾個哨兵見我鬼鬼樂樂地亂轉,大步向這邊走來,手都按在腰間的刀上,我急忙把手裏的都攤在地上,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我的東西。手機是用不上了,不用看也知道人家不是來請你進去坐坐的,餅幹?我這次來隻帶了兩片,一片是趙白臉地一片是還沒用的。從跟空空兒一戰後我才知道趙白臉的餅幹才是寶貝,但是吃了它能幫我殺進去找到項羽嗎?能不能成功且不說,就算找到項羽能怎麽辦,他現在還不認識我——那麽。看來隻有變臉了。
變臉我也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變成項羽,好象行不通,誰見過還不到一米八的霸王?就說是他孿生兄弟?這個好象很有想象力。可是就算別人不殺我
了項羽那就一切完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弟。到時候再想騙他吃藥可就難如蹬天了。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變成虞姬——隻要變成張冰地臉就行。這個顯然更有創造力。但很快被我槍斃了,我現在光著呢。以這個樣子穿過大營去見項羽,他的臉往哪擱?虞姬以後還混不混了?再說,我這擋前失後的,就算變成虞姬的長相有什麽用,再再說,我心理上也承受不了啊。
眼見哨兵要走到我跟前了,我猛地又想起一個人來:劉邦!
這會巨鹿之戰剛打完,那麽項羽和劉邦還沒到翻臉的時候,劉邦現在應該隻是聯軍中的一支諸侯,變成他的樣子應該是上上之選,至於光著地問題,那就沒辦法了,反正邦子臉皮厚,應該不會尋死覓活的。
我把一片口香糖塞進嘴裏使勁嚼著,同時拚命想劉邦的樣子,馬上感覺臉上皺了一下,這時那幾個哨兵已經站在我麵前了,其中一個喝道:“什麽人?”
我往起一抬頭,那哨兵愣了一下,馬上道:“沛公?”
嗯,看來現在地劉邦也沒當上漢王,但是作為諸侯之一還是挺有份兒地。
我繃著臉嗯了一聲,站起來道:“帶我去見上將軍。”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項羽。”
那哨兵神色古怪,好象是想笑又有點不敢,結巴道:“您這是……”
我說:“別廢話,快點。”
那哨兵回頭衝大營裏喊:“牽一匹馬出來,沛公在此。”
大營裏飛奔出幾匹快馬,幾個騎兵來到跟前,臉上也出現了跟哨兵一樣地表情,他們在馬上行了禮,道:“沛公,要見項將軍的話咱們這就走吧。”有人把一匹空馬牽到我麵前。
這怎麽上呢?這會地馬還沒馬鐙,我一個手還得拽著毛毯呢,我抓著馬鞍蹦達了幾下沒上去,那哨兵忍著笑道:“沛公您上吧,我們背過臉去。”說著衝另外幾個人使個眼色都把臉背過去了,我嘿嘿幹笑兩聲,急忙兩手抓住馬鞍爬上去,然後把毛毯斜披在身上,儼然道:“走吧。”
幾個騎兵抿著嘴在前麵帶路,我就撐著個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走,我特想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假裝異域人士,可是既然偽裝的是邦子,再說一手還得拽著點,其實另一隻手也不得閑,這馬沒馬鐙不說,連馬鞍子上那個供遊人抓的鐵環子也給我取了,我又不會騎馬,隻得死抓著韁繩把身子伏低。
馬小跑著走了三分多鍾,穿過了無數的帳篷,還是一點也不見到的跡象,我把另一片口香糖捏在手裏預備著,冒汗道:“怎麽……”可是下半句話不敢說了,劉邦應該認識項羽的營帳,不會問別人為什麽還沒到之類的話。
敢情這中軍帳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就像間正房似的對著營門口,我把口香糖含在嘴裏也不敢嚼,心裏這個急呀,又走了一會這才到了一頂巨大帳篷前,一個騎兵從馬上跳下來指著巨帳旁邊一頂比較小的軍帳跟我說:“沛公自便,我去稟報將軍。”
我點點頭,瀟灑地跳下馬背。毛毯在空中飄擺,頓時春光乍泄,同我一道來的幾個騎兵都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我威嚴地走進那間小帳,一進門就蹦了起來,懊惱地叫道:“丟人啊,丟人啊——”
更丟人地事還在後頭呢,我沒看見在角落裏還有一個小姑娘正在打掃,我自以為平安了,這麽一蹦。毯子也落在了地上,她一回頭,就見一光裸的避重就輕胡說八道!
我隨便往外看了一眼,隻見小環把手裏的小掃帚一扔,翻身上了一匹高頭大馬,絕塵而去找虞姬去了,太悍了!這項羽手下盡什麽人啊?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忽然外麵馬蹄聲響,蹄聲還沒有停,馬上的人已經飛身跳下,緊接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笑道:“嘻,是誰這麽大膽,敢在這個時候把我喊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