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花魁語氣高冷冰豔,那充滿雌性的聲線中隻是聽到了一句話,洪石就斷定這花魁的聲音非常動聽,若是能讓這位花魁唱一首歌又不知會得到多少才子的仰慕與傾心。

聽到婉柔花魁冰冷的聲音,名叫小葵的丫鬟身子猛然一陣,原本還在猶豫的臉色頓時做出了決定。

小葵在婉柔花魁說完那句話之後,直接將洪石塞給小葵手中的那一百兩銀子又放到了洪石手中,麵色依舊冷漠的說道:

“沒聽到嗎?小姐不歡迎你,若是你還不走的,就別怪我叫人把你趕走了”

“可是……”

洪石再次緊張起來,這一次緊張的額頭都冒汗了,若是自己真的被趕出,自己原本就已經臭的名聲這次恐怕會更臭。

畢竟以前曹安歌可真是臭名昭著。

現在人們好不容易在時間的衝刷下遺忘了關於曹安歌事情,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將曹安歌的名字再次傳出來,那麽原本洪石還想在曹家立足的事情就真的破滅了。

想到如此連鎖的後果,更加堅定洪石不會離去的心。

叫小葵的丫鬟推著洪石發現這人的力氣那麽大自己是一點都推不動,最終,小葵為了不讓婉柔花魁懲罰自己,小葵推開門就要叫人,而就在小葵即將推開門的那一刻洪石忽然對著卸妝的婉柔花魁說道:

“小姐先別著急這麽快就趕我走,我承認我不請自來確實有失禮貌,但是今天未嚐不是一次對於小姐傳出名詩的時刻”

“傳出名詩?”

這一次婉柔花魁終於做出了除卸妝之外的動作了,看到婉柔花魁的動作,洪石跳動的心終於安靜了一下,洪石是真怕這女人油鹽不進,若是那樣自己真的隻有被趕出去了。

“沒錯,就是傳出名詩,我可以為小姐你作出一首詩,不知小姐願不願意欣賞一番,畢竟這首詩是從小姐你這裏傳出去的”

洪石挺起了身板雄姿英發的說道,畢竟隻要進入自己的主場,洪石就有把握將不利於自己的局麵轉變為有利於自己的局麵。

可讓洪石意外的是,婉柔花魁居然冷聲道:

“沒興趣,小葵……”

聽到婉柔花魁如此幹脆的拒接自己,就連洪石都是一愣,完全沒想到婉柔花魁這麽無情。

其實洪石不知道的永安朝多少年難見一首名詩了,這些天剛剛傳出來的關於雲陽樓的名詩正在風靡永安朝,加上這麽多年見過為自己寫下詩句的那些才子沒一個上的了大排麵的,因此婉柔花魁已經沒有曾經那種對於詩文的期待了。

見到小葵就要打開房門,洪石情急之下連忙將自己剛才想到的那首詩大聲叫了出來:

“哎哎哎,你先聽我說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這個,這個總可以吧!”

洪石此時已經是緊張的滿頭大汗,若是自己真的被在外麵的清兒抓住,自己是真的完了,此時就連洪石都想不通清兒到底是怎麽才做到的能夠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我,難道就真的沒人製止清兒嗎?

難不成清兒也像似曹曼欣一樣是一位隱藏的大佬?背後另有身份。

若是這樣那麽也太離譜了吧!

洪石不相信這種解釋,而在這時奇跡終於出現了。

婉柔花魁在聽到洪石的這句話後忽然停下了卸妝,精致的麵容開始皺起了眉毛。

“小葵”

婉柔花魁再次叫了一聲小葵的名字,這次小葵在聽到這聲叫聲後,忽然關閉了剛打開一半的房門,然後安靜的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姑娘你終於願意……”

洪石看到婉柔花魁終於聽自己說話了,可讓洪石再次沒想到的是,在洪石還沒說完這句話時,婉柔花魁忽然嗬斥道:

“閉嘴,說下一句”

洪石:“……”

“額……你這也太不當人了啊!婉柔……婉柔這個名字真的是不是適合你啊!”

最終洪石無奈隻得說下去: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夠了別說了,雲兒快拿筆紙來”婉柔花魁這次語氣終於加重道。

此時僅僅憑借這兩句話洪石就大致在心中清楚眼前這位女子是怎樣的一個性格了。

真冷酷啊!

還好野蠻,太可怕了!

此時洪石反而有了想要離開這裏的想法,可是想起外麵更加殘暴的清兒,洪石還是打算繼續在這裏呆著吧!

很快丫鬟雲兒將紙和筆帶來。

雲兒拿著一個托盤看樣子就是準備為洪石托著作詩,洪石腦海中回想起腦中的那首詩,麵色冷靜下來看了看托盤中的紙張大小和數量,忽然說道:

“紙要再多來一些,這些不夠”

話音剛落,婉柔花魁那清冷的聲音傳來。

“芷若去拿紙”

洪石聽到婉柔花魁的聲音,越加確定這女人就是一個女強人,還是那種說一不二的那種,簡直就是太冷酷了啊!

洪石都開始不敢相信自己是怎麽跑地這種母老虎的地方,若不是古代的女子向來是淑慧端莊等等的規矩規範著,若沒有這些規矩的話,洪石真怕眼前這女子會第一個飛跳起來,一腳將我從樓上踹飛出去。

想到這裏洪石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但還是握緊筆寫下了題目:

“長恨歌”——曹安歌

洪石將詩人的名字改成了曹安歌的名字,不知若是被詩人白居易看到會不會真的變成大魔王穿越時空來幹死我啊!

想了想洪石不由得曬然一笑,隨後開始寫下了自己的長篇詩作。

而此時婉柔花魁依舊在那裏卸著妝,不過這一次卻是放任洪石寫下去了。

隨後洪石開始寫下: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

很快時間過了一刻鍾,可是洪石還是沒有做完,這次婉柔花魁的妝都卸完了,可是這人的詩居然還沒有寫好,你怕不是在糊弄我吧!

想到這點婉柔花魁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心中憤憤的想到要是你這毛賊敢騙我你就完了。

可是剛一站起來的婉柔花魁看到自己身邊的那三位丫鬟此時每人都拿著一張紙,眼睛都無比專注,而為那男人拖著盤子的丫鬟更是眼睛一眨都不眨,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紙上的內容吸引住了。

看到自己身邊的這幾位丫鬟這個樣子,婉柔花魁反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自己身邊的這四位丫鬟也是常年接觸詩句,自然可以淺層理解詩句的意境,但也不至於這麽入迷吧!

不由得婉柔花魁好奇起來,而此時的那位男人還沒寫完,不由得婉柔花魁更加好奇這人到底寫下了什麽,為什麽寫那麽多啊!

而當婉柔花魁來到洪石身後看向托盤中的詩句時,洪石剛好寫到最後一句: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