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消息,灰老六心中一陣後怕:

幸好華九難在考古現場的那個晚上,墓裏的東西沒出來。

不然的話,就算拚光了灰仙一門都擋不住他。

自己生死是小,若是華九難有個三長兩短,他灰老六罪過可就大了!

陳大計聽完,更擔心他爸了。

“姥姥、幾位老神仙,你們可得想想辦法對付他!”

“那玩意兒要是出來,第一個就得弄死我爸!”

“這……”眾仙家頓時陷入為難。

所有人都是自私的,無利不起早。

仙家也是如此。

他們可不會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去和胡三太爺口中的“凶神”拚命。

眼見所有人都不說話,麻衣姥姥無奈開口:

“小癟犢子你也聽到了,不是我們不幫你對付他,而是那玩意兒太凶,沒把握啊!”

“實在不行……”

說到這裏,麻衣姥姥有些不好意思:

“實在不行的話,你讓你爸抹脖子自殺算了。”

“他死後,姥姥把他的魂兒藏到麻衣山裏,總比被那個‘凶神’弄得魂飛魄散好。”

陳大計聽完都快哭了。

“姥姥,就沒別的辦法了麽?”

“您這先讓我上吊,又讓我爸抹脖子,我家不等於滅門啦!”

陳大計說的明明是個悲慘的故事,可華九難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在陳大計哀怨的注視下,趕忙忍住。

“咳咳,大計放心,我一定盡力幫你!”

陳大計眼神更哀怨了:

“老大別逗,你連畫符都不會,怎麽和墓裏的家夥打架。”

華九難開口要幫陳大計,灰老六坐不住了。

“小先生要想對付那個‘凶神’,我灰老六一定幫忙!”

“就算魂飛魄散,也和那東西拚了!”

麻衣姥姥冷冷瞟了一眼灰老六:

“就你能?!姥姥我也疼這兩個大孫子!”

“真要拚命的時候,也是姥姥我先上!”

“但這件事,咱們要好好研究一下,硬拚怕是沒有希望啊……”

常懷遠最為冷靜。

“要想對付墓裏的東西,隻有請出胡三太爺或者鬆老。”

常懷遠說完,眾人將目光看向胡青山。

胡青山麵露難色:

“諸位也知道,我家老祖宗已經很久不問世事了。”

“他老人家曾說,要不是念在和小先生祖上有交情,都不會給咱們傳話。”

華九難聽了激動不已:

“青山大哥,你家老祖知道我的身世?!”

注:華九難懂事之後,聾婆婆和李大爺沒有隱瞞華九難,而是將他來曆一五一十盡數告知。

隻是叮囑他,在沒有大本事之前,不要急於尋找凶手報仇。

胡青山點了點頭。

“老祖猜到你會問,他老人家讓我告訴小先生:稍安勿躁,一切自有了結的時候。”

華九難聽完,陷入沉默。

陳大計見眾人又都不說話,隻能哭喪著臉繼續懇求:

“常老神仙,胡家的老神仙不幫忙,還有別的辦法救我爸麽?”

常懷遠輕歎一聲,將目光望向院中的鬆樹。

眾人心領神會,紛紛以目示意陳大計過去懇求。

陳大計立刻明白,跑到鬆樹麵前撲通一聲跪下。

“樹爺爺,您大慈大悲,出手救救我爸行麽?”

眼見鬆樹毫無反應,陳大計繼續嘭嘭磕頭。

他是那麽用力:

雖然有積雪墊著,但依然磕的頭破血流。

華九難心疼自己這個兄弟,也走到鬆樹前跪下磕頭。

“求鬆老慈悲!”

北方的大地常年冰凍,堅硬如岩石。

沒幾下,華九難也和陳大計一樣,滿頭是血。

灰老六和麻衣姥姥心中不忍,想要拉兩人起來,卻被常懷遠用眼神製止。

果然,片刻之後,一個古樸、蒼涼、滿是時間韻味的歎息,回**在眾人耳邊。

“不出這個院子,保他平安。”

陳大計聽了大喜,更加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我謝謝您老!我謝謝您老!”

灰老六也麵露喜色,上前將華九難、陳大計扶了起來。

口中也跟著道謝:“鬆老慈悲!”

麻衣姥姥看著滿臉是血的華九難和陳大計,心疼不已。

她伸手一拂,陳大計隻覺得額頭一陣清涼,不但不疼了,就連血都止住。

“哇塞,姥姥你真厲害!”

麻衣姥姥顯然十分受用這小子的馬屁,笑著又要給華九難治傷。

但她驚訝的發現,此刻華九難額頭已經不流血了,就連傷口都在緩緩愈合。

“桀桀桀,姥姥倒是忘了,我大孫子有一身龍皮護體,結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