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的男朋友,**出來的皮膚發白,和被咬爛的地方變成了猩紅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滿是都是鮮血,頭發亂糟糟的。不僅如此,他的鼻子被咬爛了,下嘴皮也掉了一塊,左臉上少了一塊肉,流著血水。而且,他的脖子被咬破了,喉管露在外麵,所以說話時漏風,聲音沙啞難聽。
這還不算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爛了,胸膛的肉爛了,露出了裏麵的髒腑。腸子在地上拖著,鮮血流了一地,看上去特別惡心。
“高,岩。”鬼魂又喊了一聲。
高岩嚇得渾身發抖,眼睛紅紅的,不敢看過來。
看到那個鬼魂要朝高岩走去,我急忙攔著他,讓他退後,然後叫他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他的屍體會被幾十隻貓咬爛了啊?
“你是什麽人?”鬼魂問我。
我說你也別管我是什麽人,反正我不會傷害高岩,相反,我還得保護她。那個,你快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不是人,你打不過他們的。快,快帶著高岩走,快點,他們要對高岩下手。”鬼魂朝我喊道。
我問:“他們是誰?”
“他們不是人,你們快走,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話剛說完,垃圾站附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好幾十隻貓。這些貓各種各樣,有家貓,如白貓、黃貓、麻貓、花貓,也有波斯貓什麽的。它們出現之後,喵啊喵啊地叫著,朝我們走了過來。
不僅如此,那些貓的眼睛都是紅色的,一直盯著我們。
“這些貓不一般,還是快走吧。”陸瑤說道。
連她都這麽覺得了,那看來這些貓,確實不尋常啊。我叫陸瑤保護高岩,慢慢退。說完,我看到垃圾堆裏有幾個衣架子,立刻抓了起來,當做武器。
喵!
一隻白貓叫了一聲,其他的貓發出了尖銳的叫聲,然後立刻朝我們衝了過來。我吼了一聲,走!
陸瑤立刻帶著高岩後撤。十多隻貓立刻朝我撲了過來,我揮起衣架子,打在一隻黃貓的腦袋上。黃貓痛叫一聲,掉在了地上,其他的貓絲毫無懼,瘋狂地撲上來。
這些貓都像是不要命了一樣,我根本打過不來。好幾隻貓張嘴,咬在了我的腿上。我抓住一隻,立刻朝旁邊的牆上扔了出去。那隻貓痛叫一聲,落地之後,立刻又衝過來。
我快速地後退,同時也看到那個鬼魂被十多隻貓圍攻,身上又被咬爛了。
“走,快走,保護高岩!”鬼魂喊叫著,耳朵被一隻貓給咬了下來。之後,另外一隻貓咬住了他的喉嚨,將喉管給扯了出來,那個鬼再也說不了話了。接著,那些原本攻擊我的貓,也調轉回去,瘋狂地吞吃鬼魂,將它吃的連渣也不剩。
看到地上那灘血水,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那些貓吃完了鬼魂後,立刻看向了我,嘴裏發出了喵喵聲,然後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這時候,高岩已經騎在電動車上,叫我快走。我調頭就跑,坐到車上後,她立刻發動,快速朝前開出去了。後麵幾十隻貓追了過來,它們的速度一點也不比電動車慢。就在這時,一隻貓突然跳到了我的背上,尖銳地叫著。我揮起衣架子,往後背掃了一下,打中了它。但那隻貓的爪子抓在了我的衣服上,打不下去。
沒辦法,我伸出左手,抓住那隻貓的腿,用力一拉。衣服被撕爛了,貓也被我扔到了路邊上滾了幾圈。隨後,又有幾隻貓撲到了我的背上。陸瑤出手,掐死了幾隻貓後,嚇得其他貓快速逃走。
找到一家旅館開房,那個老板以為我是跟人血拚什麽的,不收我們。連續換了好幾家之後,才找到一個住的地方。進去之後,脫下身上的衣服,透過鏡子,我看到自己的背上,全都是血淋淋的抓痕,而且傷口已經發黑了。
“屍毒!”陸瑤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那些貓吃了屍體,所以才染上屍毒的?”我問道。
陸瑤說肯定不是吃高岩男朋友的屍體染上的,因為時間上太短。高岩的男朋友在上午的時候還打電話向你們求救,說明那時候他還活著,之後沒幾分鍾才被咬死的。那說明他的屍體算是新鮮的,不可能會有屍毒。
我說,難道那些貓吃的屍體,不止一具?陸瑤說可能是這樣。本來,她是想讓小鬼出去找線索的。但因為那些抓小鬼的人出現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她都隻能讓小鬼們躲起來,免得遭到毒手。
自打知道糯米這東西對付鬼,治療屍毒有效之後,我就時常帶在身上,以備萬一。一邊清洗傷口,我一邊問陸瑤:“那些小鬼是你養的嗎?”
“他們是以前阿恒和其他人接生後的孩子,因為各種原因早夭而變的。因為一些原因,他們沒辦法去地府投胎轉世,所以隻能做孤魂野鬼。如果我們不管他們的話,那我們之前接生孩子所得到的東西,全都會失去。”
我停下了手上動作,說你是指那些白色玉石嗎?陸瑤點頭了。我又問,那些白色玉石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但凡你接生的孩子,他們出生後都會給你一塊玉石。玉石的大小,是根據他們生前的怨氣起重來決定的。也就是說,生前怨氣輕一些的,給你的玉石就小一些。怨氣重的,給你的玉石也就大一些。但那些玉石都有克製邪物,防止陰邪入侵的作用!”
“怨氣?他們的怨氣,跟我有關係吧?”我問道。
陸瑤說是,隨後又說:“你現在還是多想想,如何保護高岩吧。剛才那鬼魂也說了,有人要對高岩下手了。我覺得,那些人的目的,肯定是高岩肚子裏的孩子。”
“一個隻有血肉空殼,沒有靈魂的嬰兒?”我剛說完,腦子裏立刻想起來之前小鬼來找我們幫忙時所說的話——有一幫人到處抓小鬼,然後送到沒有魂魄的嬰兒身體裏。之後,再有專人把那些嬰兒賣給其他人吃。
這到底是一群什麽人啊?他們做這些事情,究竟是為什麽?
處理好傷口後,我趴在**休息,高岩問我怎麽樣了,要不要緊。我說習慣了,沒啥事。之後我還問她:“你的那兩個朋友怎麽樣了?”
話剛說完,砰砰有人敲門。
我喊了一聲誰啊?
陸瑤說是旅館老板,但是那個老板有些不對勁。我立刻緊張了起來,拿著馬尾鞭,將它背在身後,然後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旅館老板,他耳目無神,像一根木頭似的站在我麵前。隨後,他拿出了一個鐵製的洗臉盆,放在地上,將一刀紙錢放進去,點燃。紙錢燒著了後,他也一動不動,我就那麽看著,也不說一句話。
等紙錢燒成灰後,旅館老板站了起來,轉身就走。這時候陸瑤上來了,從那紙錢的灰渣裏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陸瑤看了看紙條,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我說上麵啥都沒寫啊,你咋這副表情?
“這是冥文,隻有亡靈才能看得見,就算你用柚子葉開眼也依然看不見的。”
“那上麵寫啥了都?”我又問。
陸瑤說:“那是一封信,是一個名叫“貓先生”的寄來的。他說,隻要我們不插手這件事情,什麽要求他都答應。但如果我們非要管下去的話,他會不擇手段地對我們出手。”
“我也不想跟他作對啊,但你之前說了嘛,我們別無選擇。”我剛說完,陸瑤手中的那封信噗地一聲燒了起來,隨後還傳出了一段尖細的聲音——這是你們逼我的!
聲音消失後,高岩的手機響了,她接了起來,然後臉色突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