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給高岩,問她這沙坪壩區,哪兒有狗肉館,哪怕是殺狗的地方也可以。
高岩說某某地方有個狗肉館,讓我去問問。
到了那家狗肉館,我問老板,你們是自己殺的狗嗎?老板說那是當然,他們家的狗肉特別正宗。這種屁話我也懶得去多在意,就說那你能不能給我點狗牙?
老板狐疑地打量了我幾眼,問我拿狗牙來要幹啥子。
我拿出兩張一百的鈔票遞給老板,說:“老板,我是拿狗牙來救人的,不會對你的店有任何影響。狗的左上犬牙,每隻狗隻要一顆,給我十顆就行了。”
老板收下兩百塊錢,揣在兜裏,說那你等一下,我去找。
“等一下。我要的是,從剛殺的狗的嘴裏取出來的狗牙,最好帶著血,不要那種燉煮過後的。”
老板皺著眉頭看著我,肯定在想我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哪兒有花錢買帶血的狗牙的啊?但他看在錢的麵子上,也沒有多說什麽,走到後廚去了。
沒多久,他回來跟我說,十顆狗牙太多了,一時半會湊不齊,晚上九點再來吧,那時候他們肯定準備好了。
我說沒問題,然後離開了那裏,直奔花圈店,去買了一些香蠟紙錢。最後,再跑到賣豬肉的鋪子,賣了十來根新鮮的大棒骨。全部做完了之後,我隨便找了家餐館填飽肚子,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再去那個狗肉館。
老板還算實誠,早就把帶血的狗牙準備好了,用一個小塑料口袋裝著遞給我。他啥也沒說,著急忙慌地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收下狗牙,我繞到了狗肉館的後麵,看到了他們殺狗的地方,但我沒有進去。左右看看,那條巷子沒人,我將白蠟燭左右擺開,一端指著殺狗的地方,一端指著一把香,然後是兩根大棒骨。
香燭全部點燃之後,我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沒多久,我發現那些白蠟燭的火焰全部朝著香的方向倒。隨後,香的煙霧不斷浮出狗的模樣,兩三秒鍾就消失了。接著,大棒骨那裏就傳來了狗啃吃的聲音。
我把剩下的十來根大棒骨在空氣裏晃了幾下,然後全部裝在口袋裏,調頭就跑。到了路邊後,之前叫好的出租車已經開著門等我了。我上去後將門一關,叫師傅立刻開車。
到了高岩所在的學校後,我下車回頭一看,路邊的積水啪啪響。我立刻帶著大棒骨去了一家旅館開房,然後將三根扔在衛生間裏,再將狗牙掛在門把手上。沒多久,幹淨的地板上便出現了帶血的腳印。等沒有再看到新鮮腳印後,我趕緊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衛生間裏傳來嘈雜的啃吃東西的聲音,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每隔半個小時,我扔進去三根大棒骨,直到大棒骨全部扔完了之後,時間也到了十一點過了。
喵!
貓叫聲傳來了,我這次一點也不慌,心裏在竊喜。我開門一看,樓道上果然又到處都是野貓,一隻隻盯著我,發出呼呼聲。我笑了一下,退到衛生間那裏,一群貓快速地撲了進來。我立刻將衛生間的門拉開!
汪汪!
十條渾身都是血,身子半透明的狗站在我麵前,衝著那些貓大叫了起來。衝在前麵的貓嚇得喵地尖叫一聲,全身都毛都豎起來了,急忙後撤。
我對那些狗喊了起來:“吃了我的骨頭,那就要幫我做事,上!”
汪汪!十條狗吼叫著朝那些野貓衝了過去。野貓們被嚇壞了,發出尖銳的叫聲,調頭就跑。狗迅猛地追出去,和貓在樓道裏撕咬了起來。
野貓雖然數量多,但狗勝在戾氣重,體型龐大,力量強。我把大門合起來,留一條縫。
七八隻野貓圍攻一條狗,它們拚命地咬和抓,把在狗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但狗一口咬住貓的話,那貓就完蛋了。就像那隻白貓,它的肚子被狗咬穿了。狗一扯,貓肚子的肉被撕開,髒腑腸子啥的立刻流了出來,那隻白貓身上滿是暗紅的血液,當場死亡。還有一些貓,腦袋被狗咬住了,也是瞬間被扯下來,隻剩下身子躺在血泊當中。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門關上。但外麵的貓叫聲和狗叫聲,此起彼伏,樓上樓下,到處都是。這時候旅館老板在下麵喊,說哪兒來的那麽多野貓啊,然後大叫一聲,接著就傳來啪啪地關門聲和驚恐的尖叫聲。
幾分鍾後,貓叫聲沒了,我的門外響起了狗叫聲。我開門一看,十條狗,少了三條。再往樓道那裏一看,強烈的血腥味和臭味撲鼻而來,熏得我差點就吐了出來——樓道上,到處都是貓屍,不少的貓是肚子被咬穿了,腸子流了出來,還有一些則是腦袋被咬沒了,隻有身子掛在護欄上,鮮血啪嗒啪嗒地滴著,匯成小溪一般流下去。
我也覺得挺對不起老板的,但如果不是因為樓道狹窄的話,那些狗也沒辦法這麽快地殺死那麽多野貓。
很快,房客們出來了,看到樓道這個樣子,立刻要求退房。我也在退房的隊伍當中,當然,在離開房間之前,我在枕頭下放了一千塊,算是給旅館老板的一點賠償吧。
出了旅館,一隻貓我也沒有看到了。打電話給高岩,問她怎麽樣?她說啥事也沒有,很安全。我說你好好休息,不會有事的。
將那些狗帶到了大街上,我將狗牙上的血洗掉了。那些狗衝我汪汪地叫了兩聲,身體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了。
重新找了一家旅館,安靜地睡到天亮。待在旅館裏,我問陸瑤接下來該怎麽辦?
“昨晚殺了那麽多野貓,對方肯定會發火的。而且,高岩肚子裏的黑氣也越來越多,估計這兩天就會生下那個孩子。到時候蒙麵人肯定會來拿嬰兒屍體,我們就用那個,守株待兔。”
“可蒙麵人什麽來曆我們也不知道啊,該怎麽對付他啊?”我問道。
陸瑤說那蒙麵人是血肉之軀,設陷阱,找幾個人幫忙都是可以的。
我點了點頭,說:“其實,我還是想直接去那個土包,把野貓的巢穴搗毀了,這樣多省事啊。不然誰也不知道,今晚到底還會不會有一大群野貓殺來。”
“那個巢穴不一般,我白天不能出現,靠你一個人是沒辦法去的,還是等郭不道來吧。”陸瑤說。
我說:“這家夥咋還不來啊?哎,還是自己會才好啊,不然老是有求於人,處處被動。”
“咋了,你想學道法嗎?”有人突然問我。
聽了這話,我條件反射地回答說是又怎樣?隨後我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了門口,是郭不道。
這家夥臉上帶著一抹壞笑地看著我,然後走了進來,把黃背包扔在**,說:“哎呀,趕了兩天的路,真是累死我了。”
看到他來了之後,我立馬興奮不已,但隨後又板著臉,說你咋才來啊?這幾天我過得多危險知道不?
郭不道白了我一眼說:“行了啊,你不是盼著我來嗎?現在我來了,咋還埋怨起來了?聽說昨晚有家旅館裏發生了貓狗大戰,樓道上全都是貓屍。是你幹的吧?”
“咋的?不服啊?”我抱胸看著他。
“勉強還可以吧。剛才我聽說你要學道法,是真的嗎?”郭不道認真了起來。
我說是,不可以嗎?
郭不道嗬嗬笑了,說:“當然可以啊,這樣,我教你啊。咱們岐黃門的道法呢……”
“打住,你都算是半吊子,還教我?再說了,陸瑤跟玄清道長關係那麽好。有這層關係,我幹嘛不直接去拜玄清道長為師?這樣就算當你師弟,也比當你徒弟好啊。”
郭不道板著臉看著我,眼睛都快鼓出來了。我哈哈笑了,說:“好了不鬧了,說正事啊。我這兒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說說吧,你有什麽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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