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的人?我心裏冒出了一個大問號,甚至還做了一個猜測——他們該不會就是當初要找我魂魄,而且還抓住我家人的那些人吧?
這時候趙眼鏡笑了起來,說:“郭不道,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惹火燒身,連你師父也保不了你!”
郭不道的眉頭皺了起來,表情很凝重,看樣子他似乎知道這個魏家的底細。
趙眼鏡看向了我,笑著說:“東方恒,你要快點記起來自己是誰啊。這樣,你才有活下去的價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你們把我家人抓起來了?”我憤怒地對著趙眼鏡喊了起來。
“是我們。你想見他們嗎?可以啊,但是,希望你見了之外,不要生氣才是啊。”趙眼鏡說完,遞給我一個手機。
我上去把手機抓了過來。
他跟我說,去打開視頻,你就能看到你的家人了。我照做了,打開了視頻,看到了一個很陰暗,一直在滴水,而且牆上滿是鮮血的地方。
那個地方,很安靜,隻有滴水的聲音。鏡頭轉到了一麵滿是鎖鏈的牆上,我看到幾個人被鎖鏈捆著,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和倒鉤,懸掛在空中,閉著眼睛,不知死活。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因為其中一個男的,和我長得有些像。不,應該說是,我長得有點像他。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看到他那個樣子,我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起來,鼻子也開始泛酸。
就在這時,鎖鏈嘩啦地抖了一下,那個本是閉眼很安靜的男人,突然大叫了起來,臉上滿是痛苦。被倒鉤刺穿的地方,又開始滴血,疼得他瘋狂大叫。但越掙紮,倒鉤則越折磨傷口,痛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在那個男人旁邊,有個女人,被兩麵布滿尖刺的鐵板夾著,身上密密麻麻都是血洞。按理來說,她這樣的話,早該死了才是。但是,她全身繃緊,雙拳握緊,正在痛苦地尖叫著。
而懸掛著的其他人,也都是受著各種非人能忍受的折磨和痛苦。看到這些,我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一種憤怒和悲痛,不受控製地爆發了出來。
我將手機猛地摔在地上,啪地一聲就摔爛了。接著我一把抓住趙眼鏡的衣領,衝著他的臉就打了一拳。
趙眼鏡被我一拳打倒,左臉立刻紅腫起來。他的鼻子流了血,站起來後,嘿嘿地笑了幾聲,抹了一把血之後,跟我說:“覺得很痛苦是嗎?覺得很難受是嗎?想必,不用我說,你都知道他們是誰了吧?”
“你他麽的……”我衝上去打趙眼鏡,但這個家夥一點也不反抗,任由我打,而且還發瘋似的大笑著,好像我打他像是掐中了他的興奮點一樣。
狠揍了他一頓之後,郭不道上來拉著我,讓我別激動。如果打死了趙眼鏡,就不知道我爸媽的具體情況了。
我心裏特別氣,狠狠地朝著趙眼鏡的臉踹了一腳,然後走到一邊,蹲了下來,從來沒有這麽傷心過。
郭不道把趙眼鏡抓了起來,瞪著他說道:“他們被關在哪裏?”
趙眼鏡依然笑著,說就算告訴了你們又能怎樣?憑你們,救的出他們嗎?就算加上你們身邊的那倆女鬼,照樣沒資格跟我們魏家為敵。所以,我勸你們還是省省吧。
“滾!”郭不道將趙眼鏡扔在地上,大喝一聲。
趙眼鏡站了起來,說我聽上麵的人說了,你們去河西村,八成是因為那個叫陸瑤的女鬼。而她的目的就是,幫助東方恒恢複記憶。所以,從這個方麵來說,我們有著共同的目的。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們河西村的具體位置,以及進去的辦法。
我瞪著趙眼鏡,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我真想殺了你!”
“我隻是魏家一個沒用的人,所以才會被派到這窮鄉僻壤來。而且,抓你家人的,也不是我。所以,你殺了我,也解決不了什麽。但是,如果你殺了我,你們就進不了河西村。”
“草你麽的,敢威脅我……”我剛要朝著趙眼鏡衝過去,郭不道立刻抱住我,讓我別衝動。
郭不道對趙眼鏡吼了起來:“你他麽倒是快滾啊!是不是非要弄死你,你才高興啊!”
趙眼鏡非但沒有走,反而走了過來,走到我麵前,然後笑著說:“我知道你們抓了麵店那個女鬼。她是個孕婦,的確有資格可以進入河西村。但是,如果你們以為有了她就能找到河西村,並且進入的話,那我不得不說一句,你們把河西村想的太簡單了。”
說完,他站直了腰,側身對著我,繼續說:“三天之後的午夜,河西村的大門會打開,那是一年以來唯一進入河西村的機會。到時候,你們來找我,我帶你們去。”
話剛說完,趙眼鏡轉身離開了。他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臉跟我說:“忘了跟你們說了,屍門的人好像也來到這個鎮上了。如果你們碰到他們的話,小心點。”
目送趙眼鏡離開,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痛,感覺又像是堵得慌,而且腦袋也是蒙的。
回了旅館之後,我一個人坐在**,腦子裏全都是我家人受折磨的畫麵,然後眼淚就流了出來。
郭不道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說:“放心吧,遲早我們會把你爸媽他們全都救出來的。”
“不……”我突然嘶吼了一聲,眼淚又流出來了。我站了起來,然後把心中的憤怒全都爆發出來,直接吼了起來。“我要讓魏家的人,血債血償!”
吼完這句話,我發現自己的血管全都鼓起來了,心中像是有一頭獅子在咆哮似的。我轉身看著郭不道,說:“我要學道法!我要幹死那幫王八蛋。”
郭不道站了起來,點頭說好。
等我冷靜下來之後,郭不道也把東西準備好了,很簡單,就一支朱砂筆,然後還有一個裝朱砂的小盒子。
他說要進岐黃門,首先得淨身!
一聽這個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捂著下邊,然後看了看他的下邊。他立刻理解了,說你想什麽呢。我說的淨身,不是閹了,是洗掉身上不必要或者多餘的東西。
我鬆了一口氣,說你倒是說清楚啊,這倆字,我能不亂想嗎?他讓我把衣服脫了,然後拿著朱砂筆,在我身上寫寫畫畫,從頭頂到腳踝,全都是紋路。我低頭一看,感覺自己像是古代的那種巫師一樣,滿身都是咒文。
弄好這個之後,他讓我把衣服穿上,我說萬一把朱砂弄花了怎麽辦。他說你試試啊,然後就收拾自己的東西,不管我了。我試著抹了一下朱砂,但卻發現抹不掉,像是紋身一樣。
“是不是弄了這個,以後那些鬼怪就沒辦法上我的身,或者傷害到我了啊?”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郭不道。
他看著我說:“你傻不傻啊,剛來的那天下雨,張巧沁不就上了我的身嗎?”
我說那畫這些有什麽卵用啊?
“畫了這個,能夠抵擋陰氣入侵,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防止被鬼上身。或者,鬼打你的時候,它也能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你以為有了這個就可以刀槍不入,鬼擋殺鬼,佛擋殺佛了嗎?你是不是傻啊?”郭不道白了我一眼,搞得我很是尷尬。
我也自嘲地笑了一下,是自己想多了。穿好衣服後,我想起了趙眼鏡的話,就問郭不道:“哎,屍門是幹什麽的啊?”
郭不道的表情嚴肅了起來,說:“這個門派,對屍體特別有興趣,越是奇特怪異的屍體,對他們的吸引力就越大,就好像屎對蒼蠅的吸引力一樣。”
“他們來河西村幹啥?”
“你問我,我問誰去?但如果屍門的人來了這裏的話,那就說明,河西村裏邊,確實不簡單。”說著,郭不道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