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猜到徐不言跟我說這麽多,肯定是有目的的,所以我也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從不相信天上不會掉餡兒餅。你跟我說這麽多,估計也是看上了長生,是嗎?”
“長生?”徐不言搖了搖頭,然後嚴肅地看著我說。“我們要的是你!”
“什麽意思?”
“我這輩子最大的追求就是,和金魚在一起,直到死。但是她現在什麽情況,想必你也知道。如果想讓她恢複到以前的樣子,那就隻能給她陽氣,充足的陽氣。”
看到我一臉驚訝,徐不言接著說:“常人的陽氣根本不夠。所以,我需要你的三陽之體!”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要是把三陽之體給了他,那我豈不是會死?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擔憂,所以徐不言接著說:“你放心吧,我不會現在就要求你把陽氣全都給我。等找到你以前的那具身體後,你目前這具身體就沒用了。到時候,你隻要把這具身體的陽氣全都給我,一切就都完美了。”
“是很完美,但是有個問題。你隻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消息而已,就想讓我還一具三陽之體給你。這筆買賣,我似乎沒有賺啊。”
徐不言笑著說:“看在阿鈺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得到以前的那具身體的。這樣,公平了吧?”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徐不言。我的魂魄回到以前那具身體的過程到底是怎麽樣的?誰操控著?萬一他設計害了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不管他們誰說的真的,最重要的是,我要找到自己前世的記憶。隻有這樣,我才能撥開雲霧,看到真相。否則,我就會一直被人蒙在鼓裏,任由他們騙來騙去。
想到這些,我對徐不言說:“那就等你把我以前的那具身體找回來再說吧。”
說完這話,我起身要走。但在我走到門口時,徐不言又開口了,他說:“看在阿鈺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吧。”
“什麽?”我回頭問他。
徐不言看著我說:“之前帶你們去嬰鬼村的趙眼鏡,其實是我師父的至交好友。”
我當場驚呆了,之前我和郭不道在猜測趙眼鏡的身份時,根本沒有想到過,他可能和玄虛有關係。
那他肯定是知道了玄虛和劉藝晨的結局,然後再假冒魏家的人,騙我們進嬰鬼村。接著把屍門的人和魏家的人也都放進去,想把我們害死在裏麵。
想到這裏,我又想起了那個孤魂野鬼說的話——趙眼鏡從山上回來後,遇到一個女人,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那這個女人,肯定就是阿鈺!
我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回到了網吧,郭不道和陳不吞還在打遊戲呢。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子裏一直在想徐不言跟我說的話。
想著,我看向了旁邊的郭不道。如果徐不言沒有騙我的話,玄清道長也瞅著我記憶裏那把打開長生之道的鑰匙,那郭不道與其說是玄清道長派來幫我的,還不如說是派來監視我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真就太悲哀了。我是那麽相信郭不道啊!
正在打遊戲的郭不道可能是察覺到我看他吧,所以偏過頭來看我一眼,然後問我盯著他幹啥?搞基的話,找他師弟去。
換做平時,我肯定會笑話他。但此時,我卻沒有心情。
坐在那裏無聊地看電影,其實我腦子裏一直亂糟糟的,什麽劇情根本沒有看進去。十塊錢花光了之後,我們離開了網吧。
出去後,郭不道問我接下來這幾天要去哪兒啊?我什麽都沒說,然後朝著旅館去了。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夢,陸瑤和玄清道長都要我告訴他們長生的秘密,從最開始的詢問,然後到質問,最後是不擇手段地逼問。當看到陸瑤拿刀要殺我時,我被嚇醒了。
再看睡在旁邊那張**的郭不道,我心裏一陣抵觸,然後簡單收拾後,悄悄地離開了旅館。隨後我買了火車票,去重慶沙坪壩區,找高岩。
到了白天,郭不道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然後他發短信問我在哪兒啊?我也沒有回,生怕他把我的行蹤告訴玄清道長。
實在是煩了,我就開啟飛行模式,這樣誰也找不到我了。到了高岩的學校後,我關了飛行模式,看到郭不道給我發了七八條短信,問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被人抓了等等。
我全都沒有搭理,然後打電話給高岩,問她有空沒。
晚上飯點的時候,高岩和歡歡一起出來了,她們說請我吃火鍋。經過了貓先生的事情,我是真不喜歡吃火鍋了,所以我說吃中餐吧。
吃飯的時候,高岩問我咋一個人啊?陸瑤他們呢?
我喝了一杯啤酒,然後跟她說:“我現在誰也不敢相信了。”
“出了什麽事啊?”高岩問我。
“一直以來,我都很信任陸瑤和郭不道的。但是,就在前兩天,有人告訴我說,他們之所以接近我,其實是有目的性的。而且,我也感覺自己像是處在他們的監視當中一樣。所以,我不告而別,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了。”說完,我再一口氣喝光一杯啤酒。
喝完了之後,我又想倒酒。但高岩一把抓過我的酒杯,歡歡也拿著我的酒瓶,讓我別再喝了。
我把酒瓶杵在桌子上,心情特別不好,跟她們說:“我出生後,我媽就去世了,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而且,隻有在五歲以前,看到過她的鬼魂……”
正說到這兒呢,旁邊路過一個女生,聽到我說鬼魂,立刻盯著我看,像是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我。
歡歡說她去結賬,高岩就扶著我往外走。要是再讓我說下去,估計旁邊的人真會把我們當成神經病。
到了一個安靜的公園裏,高岩遞給我一瓶礦泉水,問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啊?我咕嚕咕嚕地灌著,但是我喝得太急了,所以礦泉水嗆到了肺裏,特別難受。
咳嗽了好一會兒,我跟高岩說:“怎樣才能證明一個人是不是騙你呢?”
高岩愣了一下,跟我說:“要證明一個人是不是騙你,就要看她說的話,和她做的事情,是不是一致,是否符合事實的。”
“可他們跟我說,我前世的記憶裏,藏著打開長生之道的鑰匙。然後要找到我前世的屍體,把我現在的魂魄送回到前世的身體裏麵去,讓我得到前世的記憶。你讓我怎麽證明他們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看到高岩和歡歡都傻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高岩抓了抓頭,有些結巴地跟我說:“這個事情,有些,那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證明。”
歡歡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迷茫,說:“真是沒想到,人真的有前世,人還有魂魄,甚至還可以長生?”
我發現自己真夠傻的,幹嘛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們倆啊?她們倆就是普通的學生,沒經曆過那些超乎常理的事情,是不能理解我在說什麽的。若非她們倆跟我認識,恐怕也會覺得我就是一個神經病。
“算了,跟你們說那麽多,你們也不會理解。”說著,我起身要走。
高岩急忙來扶我,然後跟我說:“我們倆是不懂這些。但是,你把心中的不快或者困惑,向自己熟悉或者信任的人傾訴一下,也會感覺到輕鬆一些啊。”
“熟悉?信任?”我突然想到了幾個人。
“雖然我們認識不是很久,但我們是朋友。東方,你要是有什麽煩惱的話,可以跟我們說說。”歡歡也跟著安慰我。
我拍了歡歡的肩膀一下說:“我想我應該知道找誰說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