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故事
聽到那個女孩的說法,我點了點頭,確定同意她的說法,去她口中所謂的那個“臥室”看一下。
這時候,我們四周的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整個房間裏牆壁呈現出斑駁的裂隙、看起來猶如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一般。
房間還是以前的房間,卻又不再是以前的房間。
我很想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環境,到底是什麽情況引起的,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秘密?
光憑顧成棟腦袋裏的那幾顆石頭,我覺得很難支撐這麽大的一個陣勢,而且可以讓不知已經死去多久的顧成棟都能夠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真是那隻蜘蛛的本領麽?
我覺得不像。
那隻黑寡婦蜘蛛被我拾起水果刀一刀就將她擊傷,然後狼狽逃走,由此可見,她的本領並不是太強。
如果這個陣勢真是她製作成的,那麽她應該可以激發這個陣勢,然後拿來對付我才對。
又或者說,這個陣勢根本就沒有攻擊力?
還有,那個黑寡婦又逃到哪裏去了?會不會還潛伏在這個房間的角落裏,等著暗算我們?
房間裏,顧成棟的屍體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張皮,好似一張薄紙般軟軟的貼在了地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被重型汽車給碾壓過一樣。
不知道為何,見到這張人皮,我就忽然想起了畫皮女鬼,那個喜歡剝美貌女子的人皮、卻又對我癡情一片的女鬼。
可惜這是一張男人的皮,對她沒用,要不然,我定然會把它收集起來,等有機會的時候拿給畫皮女鬼。
我曾經聽王春貴那隻狐狸說起過,如果畫皮女鬼能夠收集到一百張美貌女子的人皮,她就能夠變成真正的畫皮。
根據當初薛婆婆留下的那張臉皮可以見到,她其實是可以通過皮囊進行幻化的。
我握緊拳頭,讓三個女子緊跟著我,隨後在那個女孩的指引下,我們幾人推開了那扇鏽跡斑斑的門,出現在了黑寡婦的臥室裏。
是普通的房間,裏麵已經升起一股黴味,刺鼻的很。
也不知是因為陣勢失效,從而讓這房間裏的時間在瞬間就加速流轉,還是因為原先的陣勢隻是遮掩,其實這裏的一切原本就已經衰落破敗?
爺爺曾經跟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是在以前啊,有個書生,在進京趕考的時候錯過了住宿的地方,不得不在夜間隨便找了塊大石頭,準備露宿一晚。
卻不想啊,還沒等他睡下,就聽到了腳步聲,隨後,一個美貌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麵前,驚奇的望著他。
在得知書生錯過宿頭以後,就邀請書生去自己家裏休息一晚,等第二天再去趕路,說是夜間濕氣重,萬一睡病了可不好。
書生想想也是,萬一真要病了,那可得再等三年呢。
所以他接受了女子的好意,隨同她一起回到了她的家中。
女子的家青磚綠瓦,庭院閣樓,說不上氣派,卻也不是普通人家。
家裏沒有其他人,據女子所言,父母都已經雙亡,隻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人守著偌大的家,一直希望能找個文才兼備的如意郎君,陪她一起過日子。
書生聽了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他始終是十年寒窗苦,哪裏願意錯過那考試?
可惜,天不遂人願。
當晚,書生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隻能臥床不起,任由那女子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這一病,就是整整一個月。
算算時間,考試已經是來不及了。
在一個月的接觸下,書生與女子已經是心投意合,情竇暗生,所以順理成章的,兩人就住到了一起,過起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甚至還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一直到兩年後。
某一天,因為書生籌備著二次進京考試的事情,所以準備去集市上買些書來溫習溫習。而女子則交給了他一個金牌,讓他拿去當鋪當了換點錢使用。
集市很大。
書生很快就找到了當鋪,拿出金牌。
經過當鋪的鑒定,金牌是純正的黃金,就準備給他錢了。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卻偏偏發生了一件事。
正巧當地的一個富貴人家也來當鋪,說是看中了當鋪裏的一件“死當”的東西,想要購買。
所謂的“死當”,也就是指“絕當”,表示既不贖回也不續當,相當於是“賣”給了當鋪,所以當鋪有權把這些死當的東西處理掉,或是賣出或是租出。
而那個富翁一見到那塊金牌,立即就泣不成聲,一把扭住書生不放,罵他偷盜了他女兒的墓。
書生莫名其妙的受到冤枉,當然也立即開始爭辯,說是這是他妻子拿給他的東西。
兩人一扯,就扯到了衙門的公堂上。
經過縣令的問詢方才得知,富翁有個女兒,兩年前身患絕症而死。而富翁受到高人的指點,說是自己的女兒命犯煞星而衝木,死後可能會變成木僵,禍害全家。所以需要用黃金鑄成金牌兩麵,一麵隨同女兒的屍體埋入棺木中,以防止其屍變。一麵則放在家中,以防被害。
現在,書生拿出來的這塊金牌,不論樣式、大小、圖案,都與富翁放在女兒墓中的那塊一模一樣!
為此,富翁還特意從家中取來另一麵,兩相一比較,果然完全一樣。
這下書生是百口莫辯,隻得被人押住帶了去,隨同富翁一起,去找那個他的娘子。
可是,一去到他家所在的地方,頓時他就傻了眼,眼前一片荒蕪,雜草叢生,哪裏還有他的家?
同時富翁也摸索著找到一麵墓碑,大哭了起來。
後來,書生自是難逃一個盜墓的罪名,鐺鋃入獄,再加上無依無靠,頓時被判了個秋後問斬。
在爺爺的口中,故事已經完了,結局很悲哀,很淒涼。
爺爺的意思很明顯,那本來就是鬼魅作祟,讓我不要輕易的相信鬼,不然下場也會很慘。
直到後來,在我學醫以後,閑來無事讀了一些古典書籍,其中有本“聊齋誌異”,恰恰就記錄了這個故事。
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故事,還有另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