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消息

我扣住手中的籃球,斜身一擲,就將它扔了出去,正對那個體育老師的方向。

那個老師伸手接住,對我笑了笑,表示感謝,我也同樣點了點頭,回應他一個微笑。

這隻是我在等待徐文琴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我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很快,就到了下課的時間。

徐文琴腋下夾著課件,緩緩從教室裏走出,臉色有些疲憊。

看來,教師這項工作,其實也挺累人的。

這時候,我身後的那場籃球比賽也已經停止,那個體育老師抱著籃球笑著衝了過來,一把竄到徐文琴的身邊,喊了一聲:“徐老師!一起去吃飯吧!”

看他有些羞澀的模樣,以及徐文琴很平常的表情,我腦中立即閃過了一個想法:這兩人,有故事!

這個體育老師似乎對這個徐老師很有好感啊!

如果在平時,我自然不會做這種阻攔別人示愛的事,但現在沒辦法,萬一今晚趙曉雅化身畫皮,誰知道會不會殺人呢。所以我隻能毫不識趣的走過去,笑著攔在了體育老師的麵前,對他一笑:“不好意思,徐老師已經先答應了我。”

徐文琴這才注意到我,一拍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回絕了那個體育老師:“小莫老師,不好意思,下午有點事情,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飯了。”

她這麽一說,那個小莫老師立即警覺的盯住了我,眼光輕輕一掃,我知道,他已經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論身高,我不差他,論相貌,我也不比他醜,除了他稍微比我壯碩那麽一點點以外,他倒是真沒有什麽優勢。

我覺得小莫老師的眼中已經閃過了敵意,看來,他已經把我當成了假想的情敵。

這時候我也沒時間跟他解釋情敵不情敵的事情,對徐文琴點了點頭,示意她跟著我,隨後在小莫老師有些越顯憤怒的眼神中離開。

“能找個既安靜又能吃飯的地方麽?”我帶著徐文琴邊走邊問。

“你請我?”徐文琴已經不複剛才的害怕,笑著眨巴一下眼睛,調皮的問。

“當然,隻要你不是托兒,不帶我去吃幾千塊一頓的飯就成。”我笑著,回應她一句。

據說現在的微信什麽的功能很齊全,各種搖一搖飛一飛交友十分方便,秒秒鍾就能讓你認識一個陌生人然後從吃飯唱歌發展到那啥,簡直不能太火箭。

所以也由此而滋生了一大群的“酒托”、“飯托”,明地裏是打扮時髦光鮮亮麗的美女,暗地裏卻做著請君入甕的勾當,各種高消費,然後與酒吧飯館分成拿錢。

色乃刮骨鋼刀,酒是穿腸毒藥。這句話,如果使用在這種事上,那就是很貼切的形容了。

“我像麽?”徐文琴笑著反問我一句。

我搖了搖頭:“不像,就算你是托兒我也不怕,我身上隻有五百塊錢。”

“嘻嘻,你這人,似乎很不看重麵子啊。”徐文琴啞然,然後甩了下耳邊的長發,笑問。

看得出,這個徐老師在學校的人緣很好,一路前行,有好幾個年輕男老師都跟她打招呼,她也笑著一一回應。但是從昨晚她獨自騎單車回家的情況來看,她還是比較自重的一個女孩,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要不然除了炒作外,又有幾個清純脫俗模樣漂亮的女孩能免俗,不去享受更好的物質生活?

漂亮的女孩就是塊肉,肉邊總會有那些尋味而來的蒼蠅,等著獨享這美味。

至於蒼蠅願意吃多久,那就要看這肉的新鮮程度了。

徐文琴帶我來到學校裏麵食堂的二樓,又去點了幾個菜,兩葷兩素一湯,一盤小炒牛肉一盤油炸排骨,一個魚腥草涼拌黃瓜一個青椒土豆絲,一盆青菜豆腐湯,這才找了個雅間坐下。

這個女孩,還是挺會替人著想的,至少沒有狠狠宰我一頓。

趁著上菜的當頭,我直接說出了我的來意:“徐老師,我想問問,你跟趙曉雅到底是什麽關係?”

徐文琴的眼中立即閃過一絲警覺:“你找我,就是為了打聽小雅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而且,我還想知道,她平時的一些習慣,家庭住址,以及昨晚後來她的去向。”

“給我個理由。”徐文琴直接開口問。

我這樣的要求明顯有些過分,一看要麽就是對女孩圖謀不軌,要麽就是打算監視這個女孩,如果想象的一樣,徐文琴不會直接答應我。

她肯定會找我要理由。

這在我的預料之中,所以我隻能故作神秘的撒了個不是謊言的謊言:“我是公安廳的人,可能有人要傷害她,我需要了解她的動向!”

我沒有騙她,我確實可以算半個公安廳的人,隻不過現在擔心的,不是有人傷害她,而是她會去傷害別人,被我反過來說了。

“你怎麽證明你話的真實性?我可不會被一張證明信給嚇唬到。”徐文琴臉色變了變,咬著牙說。

“好吧,既然這樣,你用你的手機在網上查詢一下省公安廳的電話,一般公務網站都有公布的。然後你直接撥打那個電話,谘詢他們的刑偵科,問問他們認不認識韓八這麽一個人,你就知道了。”我笑著回答。

“為什麽不能打幺幺零證明?”徐文琴問了個很傻瓜的問題。

我隻能被她打敗,對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告訴她:“美女,幺幺零是直接打到所在區域派出所,距離公安廳可是還差著整整一個公安局的級別呢。”

然後徐文琴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我相信她現在一定在想:沒文化,真可怕啊。

她如我所言的電話直接打到了刑偵科,電話裏麵果然證實了我的身份,這才讓她放心下來。

不得不說,人的名,樹的影。我的名字也許外麵沒人知道,可在公安廳,那是肯定大家都有所耳聞的,特別是刑偵科。

“你是線人?”徐文琴明顯受到了香港電影的荼毒,低聲問我。

我搖了搖頭,回了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也不說話。

這時候正好上菜,等到菜全部上完,徐文琴一邊拿過碗幫我盛飯一邊說:

“好吧,趙曉雅是我的大學同學,大家一起考研然後出來工作的。隻不過我選擇進入了昆一中,而她則因為專業的問題,寶玉石鑒定和曆史文物鑒定嘛,就去旅遊學院教書了,現在跟我住在一起,我倆合租。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我接過她遞給我的碗,然後問:“她上次不是去陳家溝了麽,什麽時候回來的?”

徐文琴詫異的看了看我,顯然對於我連趙曉雅去陳家溝這種事情都知道表示很驚奇。

她思索一下,然後才回答:“回來好幾天了。隻不過她的心情有些不好,聽說當時她所在的那個實習小隊出事了。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吧?”

她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記得當初在陳家溝的時候,遇到了一隊的實習師生,現在已經全軍覆沒死個精光,趙曉雅也死在鱉精的手中。

在那群人裏有兩個老師,當時設計謀奪了陳小恩的童僵,後來被食人樹給吃掉。現在徐文琴口裏的這個實習小隊,應該就是那波人了。

聽她的說法,畫皮竟然已經完全失去了小芳的記憶,現在她腦中主宰著她的,隻剩下趙曉雅的記憶了!

“她開始上課了麽?”我問。

“已經開始了吧,隻不過她的課比我可輕鬆多了,教大學和教高中的工作強度可完全不一樣。”徐文琴歎息了一聲,無奈的說。

雖說旅遊學院隻是個連三本都不算的職業學院,但好歹也算是個大學不是?君不見現在的學校年年擴招隻為錢,已經是高職多如狗,三本遍地不如牛的地步,大學生就業的難度,簡直就是難如上青天啊。

我沉默下來,低頭吃飯。

思索片刻,我抬起頭來,問徐文琴:“今晚,我想去你們住的地方一趟,跟她談談,可以麽?”

“這……”徐文琴猶豫了:“有些不方便吧?”

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跑到兩個女子的住所去,怎麽看都覺得是沒安好心的樣子,所以她的猶豫也在情理之中。

好吧,我隻能點點頭,留了個電話給她,也記下了她的號碼,希望她有覺得什麽不對的時候,可以給我打個電話。

我這可是辦著正兒八經的正事啊,可不是假公濟私,找借口騙人家姑娘的電話號碼。

我覺得,今晚我還得出去一趟,溜達一下,憑著黑子對玄武的感知,也許能再次遇到趙曉雅,說不定就能喚起她對我的記憶了呢。

好歹,我跟畫皮之間,可是有夫妻之實的關係。

吃完晚飯,徐文琴說她晚上還有課,我也就沒有多待,立即回到了家中,然後做了做準備,換好衣服,靜等黑夜降臨。

直等到外麵一片漆黑如墨,我這才招呼了一下黑子,背起青霜劍,撕下鎮屍符,然後打開我家的窗戶,如同雄鷹展翅一般,一躍而下,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