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不讚同:“雲城是最合適的地方,豐城雨水太多。”
“雨水多怎麽了?我看你就是想去雲城,想主動送上門喂喪屍!”李嵐是一點都聽不進封彧的解釋,“要不然我告訴大家洛詩詩的身份好了,讓大家自己決定是去雲城還是去豐城。”
“不行!詩詩的身份不能暴露。”封彧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右手抬起推向鼻梁,可是眼鏡早就掉了,他推了個空。
李嵐看到封彧的動作如臨大敵:“你想幹什麽!你為了一個外人連親媽都要對付了嘛?”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死在超市裏算了!”李嵐聲嘶揭底地叫著,她鼓著眼睛瞪著封彧。
封彧看著母親布滿血絲的眼睛,意識到自己高估了母親的承受能力,母親這是精神崩潰了,如果自己繼續忤逆母親,母親的狀態隻會更差。
沉默一瞬,封彧鬆了口:“好,我們去豐城。”
李嵐女士如同炸毛的雞,這會兒毛稍微順了一點點,她瞪著封彧道:“你跟我保證,不許騙我,不去雲城,去豐城。”
“我保證,去豐城。”
“保證不許再聯係洛詩詩,你不許背著我偷偷見她!不許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李嵐得寸進尺提要求。
封彧皺眉,可看著母親搖搖欲晃的身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答應我什麽?你給我說出來,不要給我玩文字遊戲!”李嵐繼續逼著封彧。
封彧抿著唇,眼底滿是無奈:“我答應你,不再見洛詩詩,不再和她聯係,以後我和洛詩詩毫無瓜葛,夠了嗎?”
“那你現在就跟我上車,我們現在就走,不能讓洛詩詩追上。”李嵐女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上前推著輪椅往大巴走去。
不遠處將母子二人對話全聽進耳裏的徐克一臉茫然,不是,詩詩姐怎麽就成喪屍了,彧哥怎麽就要和詩詩姐斷絕來往了?
那他現在怎麽辦,是跟著彧哥走,還是留下來等詩詩姐。
徐克糾結不已,他慢吞吞地跟在封彧後麵,時不時扭頭去看路口,詩詩姐怎麽還沒回來。
李嵐女士將封彧推上了車,對駕駛位的學生說道:“開車,去豐城。”
學生司機一臉愕然地看向封彧,見封彧點頭,司機收回視線發動車子。
“什麽?去豐城?不是說好的去雲城,怎麽忽然換了地方?”吳思思大為不解,她問封彧,“你跟詩詩打過招呼了?”
封彧看了李嵐女士一眼,搖了搖頭:“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封彧和洛詩詩分手了,現在兩人分道揚鑣。”李嵐女士恨不得將這件事大告天下。
吳思思驚訝地看看李嵐女士,視線落在封彧身上,隨後嗤笑一聲:“這就是你說的辦法,為了你媽委屈詩詩。”
封彧嘴唇動了動想解釋,但是李嵐女士直勾勾地盯著他,神情有些魔怔,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吳思思冷笑連連,她眼底滿是失望,大喊一聲:“停車,我要下車,我要留下等詩詩,我不能就這麽把她丟下。”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吳思思頂著烈日下了車,看著車子起步離開,她收回視線看向沒上車的徐克,柳眉一蹙:“你不走?”
徐克撓撓頭解釋道:“我抱的是詩詩姐的大腿,怎麽可能跟別人走。”
吳思思怒氣消了些,讚許誇道:“算你有眼光。”
“我剛才聽彧哥他們說,詩詩姐是喪屍?”徐克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麽,你怕了?”吳思思沒有否認。
徐克眨眨眼連忙表態:“我不怕,詩詩姐就算是喪屍,也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喪屍。”
“詩詩不是真正的喪屍,她可以繼續進化,最後恢複成人類。”吳思思不想讓徐克把詩詩當喪屍防著怕著,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徐克恍然:“那··彧哥也知道這事?”
“知道。”吳思思不屑地哼了一聲,“封彧搞不定他媽,要和詩詩分手,沒有詩詩,他···呼,算了,不說他們,詩詩到底什麽時候能回來。”
徐克聞言看向路口,驚喜喊道:“詩詩姐回來了。”
重卡從路的盡頭出現,越變越大,很快就來到兩人跟前,然後直接越過了二人。
吳思思和徐克傻眼了,追著車子跑。
“詩詩,等等我們!”
“司機,停車,這還有人呢!”
“思思姐,徐克~”洛詩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人驟然停下腳步回頭,就看見了嘴唇顫抖要哭不哭的洛詩詩。
“嗚嗚嗚~思思姐,我失戀了~”洛詩詩幹嚎著,心裏難受,可是一點眼淚都流不出來。
吳思思輕拍其後背安撫:“不哭不哭,失戀了再談一個就是了,找一個~比封彧更年輕更帥的談。”
洛詩詩補充要求:“還要有八塊腹肌!”
吳思思噗嗤笑了:“對,還要有八塊腹肌!”
高速路上,重卡超越了一輛又一輛車來到了車頭,截停大巴。
李嵐見狀死死抓住封彧不放:“封彧,你答應過媽。”
封彧眼神一閃:“媽,我去和詩詩說清楚就回來。”
大巴門被敲響,車門打開,老司機揚起洛詩詩隨身攜帶寶貝極了的包:“那什麽,她讓我把包交給你,還讓我帶給你一些話。”
封彧怔住,目光呆滯地看向司機手中的包,那是詩詩的包,他送的,詩詩一直很寶貝這個包,也寶貝裏麵裝著的晶核,可是現在,詩詩把包還給他了。
搶過包,封彧打開包一看,裏麵大大小小的晶核一堆,詩詩連晶核也一並送給他了。
封彧心底一慌:“她說什麽了?”
司機清清喉嚨:“她說,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好,祝你以後·越來越好,晶核送你,早日站起來,數量充足,夠你們使用,咳,最後一句是,分手了都沒讓我摸上腹肌,壞蛋。”
最後兩個字,司機說得難為情極了。
封彧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心口仿佛被挖了一刀,空落落的,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詩詩離開他了,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