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槍。那後腦勺真真切切的冰涼感正是由一隻金屬外殼的手槍造成的,顧顏現在已經可以明明確確地肯定了。
他現在還沒有衝動到要轉過身去,想看一看這抵著他的這把槍到底是什麽型號的,產地是哪個國家的衝動。顧顏已經明白他的來意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靜。
不然到時候自己死哪兒他都不知道,這樣也太不值得了。不過,這種結果永遠也不可能發生,至少對於他來說,永遠也不可能發生,他堅信並且肯定著。
身後的人沒有再說話,隻是一直拿槍低著他。顧顏感覺似乎他身後的此人隻是一件任務的執行者而已,正在又分量的人似乎還並沒有到來,他似乎正在等待著這個人真正的到來。
覺察到這點後,顧顏直到此刻的自己肯定已經是安全的了。於是,他不再沉默,開始開口說話。
“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麽?”顧顏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更慌亂些,這樣才可以讓對方更加地輕視他一點,也就更能給他提供更多的反攻的機會。
這種時候,顧顏明白隻要做到兩點,他就贏了。一是不要輕敵,二是使對方輕視自己。他深知並且從一開始就這樣在行動著。
身後之人發出一聲濃重的鼻音:“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待會兒?顧顏輕蔑一笑,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想要幹什麽嗎?
不過他的這一表情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身後之人更是不可能看見他的這種表情,他又怎麽會讓他看見呢?
“你的老板什麽時候才能到?”顧顏也不像再繞圈子,索性與身後之人來了個直截了當的交談。
在說出這句話後,顧顏明顯感覺到抵在他後腦勺的那冰涼的質感稍微抖動了一下,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腦後被更加重的力道重重地抵住。
“哼!”顧顏暗想,你們也不過如此!
身後的握著這把槍的主人明顯地被顧顏之前的這句話給驚了一下,從稍微地失神之後,他立即回過神來抵住了顧顏的後腦勺,力道中充滿了一股無形的凶狠。
他試圖用這力量之間的懸殊來壓迫住眼前這讓他不安的男生顧顏,以取得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不過,他終究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放了他——”就在雙方處於一種心理上無形地對峙中之時,一聲渾厚的男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不知怎的,顧顏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心裏突然一驚,真的是很震驚的感覺,這聲音渾厚且帶有一股滄桑的味道。
不,說是滄桑,倒不如說是時間的味道,是一個人人生的曆練所散發出的一股強烈的震撼力度。
顧顏感受到了這種讓他震驚的力度,這力量帶有一種征服的自信,是強者對於弱者的一種憐憫。
“老大?”身後用槍抵住顧顏的那個男人似乎極不情願這樣做,他略帶懷疑地望向已走進他身側的男人,似乎希望他能收回這一命令。
“放了他。”來著語調沒有一絲變化,依舊堅持。
一句話過後,顧顏隻感覺背後輕微一聲咒罵。緊接著,重重抵住他後腦勺的冰涼金屬質感開始慢慢脫離,最後完全消失,隻剩下後腦勺中央處那一抹殘存的冰涼感。
但,顧顏知道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安全了。相反的,這是另一種危險的開始。
在沒有槍口的束縛下,顧顏慢慢地回轉身來。
視線中出現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前麵的男人身材較矮瘦,後麵的較高胖。兩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堵肉牆和一根火柴棍的鮮明對比。
但,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顧顏隻需看一眼。就一眼,他足以分辨出兩個人是誰。
體型高胖的男人此刻臉上的惱怒表露的過於明顯,而另一個男人卻是絕對的從容與自信,就像他的聲音帶給顧顏的感受一樣,他的表情同樣震撼著他。
在顧顏轉過身的第一秒,這個從容的男人有意地對著他微笑。這種微笑顧顏同樣懂得,它是一種示好更是一種交涉。
對!交涉!
顧顏知道他們的目的所在,所有人其實都心知肚明。
為首的男人開始開口說話,從容不變的表情、語氣:“你是叫顧顏吧?K大大一學生?我說得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