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拔刀

閔建微微一笑,看了看楊帆,心說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也該明白了吧?不然這悟性也配不上我這麽巴巴的往前靠不是?

楊帆舉起酒杯,朝閔建笑了笑說:“我楊帆不是李樹堂那樣的人,我主張的是榮辱與共,共同進退。”

閔建會心的一笑,幹了杯中的啤酒。沈寧有點糊塗了,朝楊帆追著問:“你們倆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呢?說清楚行不?”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李樹堂喜歡搞權謀那一套,曹穎元調走之後,副書記這個位置空出來了。他讓侯大勇和趙德明去爭,下麵的人互相有矛盾,他這個市委書記就顯得更加重要。不過,李樹堂最信任的應該還是元振,離開德光的時候是元振留守,季雲林調走,元振過來接任。不過李樹堂還是聰明過分了,閔局的意思是,趙侯不合,元振也未必能駕馭的了李樹堂留下的這兩員大將。這不,侯大勇已經向我們表示親近了麽?”

閔建這個時候笑著說:“侯大勇和元振走的還是比較近的!”

楊帆說:“這不奇怪,李樹堂還是副省長嘛,侯大勇也隻能在私下裏搞小動作,爭取各個方麵都能討好。這個人倒是八麵玲瓏的,坐在公安局長兼政法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可惜了。”

閔建說:“楊帆,你回來了,大家心裏就有底了。”

這句話,說的楊帆眉毛輕輕的一揚,嘴角輕輕一翹,歎息一聲說:“我有點後悔回宛陵了。暫時先該幹啥幹啥吧。”

閔建聽了不由笑道:“別的事情不管,先把沈寧弄回宛陵。公安係統裏沒一個人,那個不是啥好事情。”

楊帆說:“現在不比以前了,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怎麽弄就怎麽弄的,先等一等看一看吧。先做幾件像樣地事情再說!”

新的一天開始了,政府大院的門口漸漸的熱鬧起來。宛陵市委有規定。下班之後公車不得私用。所以楊帆是打車到政府來的,下車之後隨著人流往裏進。

不過楊帆看見地進出情況,和市委的規定多少有點相悖。別說是政府主要領導了,即便是一些部門的負責人,也都坐著公家的車子紛紛出現。倒是楊帆這個常務副市長,拎著一個文件包,步行進門的時候,門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楊帆打車上班的事情,五分鍾後就傳到董中華和元振的耳朵裏了。董中華當時的反應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標新立異!”

元振聽力之後笑著說:“規矩是李書記訂下地。我倒是想蕭規曹隨,可惜……。”言下之意,他不是一把手,說了未必能算。祝東風在的時候,李樹堂是希望元振接自己的位置的,可是祝東風上調的太突然了,李樹堂的想法也沒能實現,元振隻能接受一個平調的結果。

楊帆站在辦公室門口時,政府秘書長唐棠笑眯眯的出現了。懷裏還抱著一個文件包。笑容可掬的朝楊帆笑著說:“楊市長您早!”

唐棠三十五六歲地樣子,是季雲林在任是提拔起來的,原來好像是教育局的一個副局長。碩士學曆,在政府這個***也,也算是高學曆的人才了。

楊帆覺得唐棠的笑容有點假,這不是猜測,而是直覺。無疑這個女人的笑容是職業性的!

楊帆和氣的與唐棠握手,神色謙和地笑臉笑說:“今後在這個院子裏。少不了麻煩秘書長地地方。還請多多關照!”這是一種平等的說話方式。唐棠的眉宇之間閃過一道微微的差異後,淡淡的笑著說:“我就是為領導服務的,談不上關照一說,隻希望我的工作能讓領導滿意就好。”

說著唐棠主動拿出鑰匙來給楊帆開門,打開之後站在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楊市長請進!”楊帆不動聲色地接受了這份服務,邁著穩健地步伐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的結構都差不多,分裏外兩間。外間是秘書呆地地方。擺放著一套沙發和茶具。離間的配置和外間有很大的差別,首先一套接待用的真皮沙發。看著樣子就價值不菲。一張巨大的書桌,占據了辦公室內的四分之一的地方,辦公桌邊上還有一道門,裏頭有個臨時休息用的小單間,還配有專用的洗手間。

楊帆看了一圈後在辦公椅上坐下,唐棠立刻笑著上前說:“楊市長,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隻管跟我說。我這就讓人去辦!”

楊帆微微的一聲感慨說:“很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這話說的唐棠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楊帆話背後的意思,不由的微微的臉色一紅,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唐棠摸出一把車鑰匙和一張房卡,輕輕的往桌子上一擺說:“這是您車子的備用鑰匙,房卡是宛陵賓館裏的一個套間,需要的時候您可以住進去。不滿意的話您可以要求賓館更換。另外您的秘書和司機的人選,您有沒有具體的要求?”

楊帆想了想笑著問:“秘書和司機的人選,我想從外地調來。”

這個要求讓唐棠顯得多少有點意外,楞了一下之後還是微笑著說:“您的要求我會立刻向元市長反應!”

楊帆一擺手問:“這點事情你都做不了主?”

唐棠被問的有點尷尬了,楊帆這話有點惡毒了,等於是在責問唐棠,我一個常務副市長,連配一個合適和秘書和司機,都沒有自主權?都得聽你的?

“哦,您誤會了。您隻管吩咐,我隻就去辦理。”唐棠實在是沒想到,一直笑吟吟的楊帆,不溫不火的突然平靜的說一句話。居然像刀子似地直插人心。唐棠的心裏立刻加了一點小心,這個年輕的常務副市長,溫和的外表下麵突然給唐棠一種力量強大感覺。

唐棠看過楊帆的材料,自然知道這位在宛陵乃至緯縣地主要事跡。27歲的常務副市長,放眼全國。掰著指頭估計也能數的過來。人能做到這一點,能簡單的了麽?絕對不僅僅是靠背景起來的。唐棠暗暗的自我檢討,覺得自己不應該被第一感所蒙騙,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嗬嗬,你知道我以前在緯縣工作過,當時我的秘書林頓還有司機小王,我一直用的都非常地順手。方便的話,把這兩位調來吧。其他的要求就沒有了,另外這個車鑰匙和房卡你拿回去。我私人有房子。賓館的房間別浪費了。車子嘛,市委有規定,下班不得用公車。”

楊帆說著把東西往回一推,神色平靜,但目光如電直視著唐棠的反應。唐棠不知道怎麽搞的,突然顯得有點心慌。從季雲林時代被調到這個位置上,這政府大院內進進出出的領導也見的多了,從來沒有一個領導讓唐棠有這種感覺。

急急忙忙的收起東西,唐棠臨走還不忘記笑著說:“那您先忙。有需要參加地會議,我會通知您。”

帶上門後,唐棠看看四下無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變換著,低著頭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這才長出一氣。

唐棠打心裏有點鄙視楊帆的做作,公車私用這個事情,上麵是有規定。可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權利在手上,誰不為自己利用一下?至於賓館的房間,你當是真地臨時休息用地麽?裝什麽裝?

其實唐棠一直為自己的學曆感到自豪,對楊帆這個B大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多少也有點好奇。學曆是唐棠的優勢,容貌也是唐棠引以為豪的本錢。不過從今天和楊帆接觸的過程來看,自己這個二流大學畢業的碩士生,比起楊帆而言要差不少不說。關鍵是楊帆似乎目光從來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胸前**遊動。比如以前那個常務副市長趙德明,不就是一個這樣地人麽?即便是元振這個看似方正的男人。第一眼看見唐棠地時候,目光不也在唐棠帶著眼鏡的顏容上微微的流連麽心裏盡管很不服氣,但是唐棠還是趕緊去辦楊帆吩咐的事情。這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再說了,楊帆也沒提啥過分的要求,也沒說對市政府辦公室的同誌不信任不是?盡管楊帆的做派有這樣的嫌疑,但是誰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緩過勁來,唐棠整理了一下衣裳,對著鏡子看來看表情,邁著依舊矜持的步伐,滿臉微笑的走進元振的辦公室,楊帆的事情還是要向領導匯報的。

正在看文件的元振,聽了楊帆的要求之後淡淡的笑著說:“照辦!”

轉眼楊帆在新崗位上已經安靜的呆了一個星期了,過去的一個星期裏,楊帆的工作和生活顯得都非常的平靜。給陳太忠和侯衛東各自一筆錢,讓他們去另外買房子,楊帆把對麵的房間騰了出來,讓筱月和爺爺奶奶搬了進去,這樣生活上互相照顧起來方便一點,也省得筱月每天兩頭跑。

楊帆這個安排,讓胡藍藍非常的頭疼!為了震懾這個女人,楊帆還給侯少強打了個電話,讓他沒事就上胡藍藍開的夜總會去溜達

熟悉了一段時間的情況後,周一的上午,楊帆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見林頓和小王站在門口,顯得有點激動的朝自己笑。

楊帆調走後,林頓在區委辦主任的位置上呆著,原本最近打算提副區長的。市委辦的調令下來後,林頓立刻放棄了即將提拔的機會,和小王一起連夜來到市裏。司機小王在楊帆走之間就提了區委辦後勤科副科長,這次楊帆回來,小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安排。

楊帆笑嗬嗬的與兩人握手後,林頓顯得有點激動的說:“楊市長,我……。”楊帆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次耽誤你了。我也是沒辦法,身邊沒有一個可靠地人。我不放心啊。”

林頓點點頭表示明白,使勁的握著楊帆的手說:“楊市長,能跟著你工作,比什麽都強。”

楊帆笑了笑說:“市委不比區委,凡事多留個心眼。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麽?”

小王在邊上笑著說:“我們還沒去見政府辦的唐秘書長呢。”

楊帆微微一笑。表示理解他們地心情說:“還是要按正常程序來走嘛,先去報到安頓,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兩人點點頭匆匆出去了,找到唐棠的辦公室報到的時候,唐棠對於這兩位楊帆親自要來的人選,多少有點好奇的看了看。結果意外的發現,這兩位都是那種外表看著比較悶葫蘆的類型,心中不由暗暗的想,看來楊帆不喜歡那種飛揚的性格。

作為主抓經濟地副市長。楊帆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會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管理處主任的這個位置。緯縣循環工業園區就像是楊帆的孩子似的,怎麽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孩子指手畫腳的?

想到何小梅那個飛揚跋扈的性格,楊帆就暗暗的不爽。循環工業區管理處地設立,本來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為投資商服務,順便區裏收取一點管理費。能夠收到多少管理費倒是小事,關鍵是這個管理處主任,在園區的地皮以及各種配套設施上有相當的話語權,最要命的還是這個主任的手上有對每一個企業有監管權。

這個監管權用地好了。就能為企業帶來更大地便利。用的不好,那就難說了,今天查你一下,明天查一下。找點小毛病讓你停產整頓,搞不死你我拖死你。

緯縣循環工業園區的工業產值,目前占全市的工業產值的45%,在全市範圍內可謂舉足輕重。這樣一塊大肥肉,到了何小梅的嘴裏。那還不吃的滿嘴都是油水?

在辦公室裏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文件後。林頓敲門後走了進來,朝楊帆笑著說:“楊市長,我回來了,具體工作都交接完了。”

楊帆笑著指著對麵地沙發說:“坐下,說說緯縣現在地情況。”

提起這個,林頓的臉上就露出一絲陰翳,顯得有點鬱悶地說:“楊市長,自從你走了以後。不到半年。那個何小梅就頂了餘鳳霞的差事。你說你當了這個主任,就好好的為企業服務啊。何小梅倒好。整天的帶著人今天檢查這裏,明天檢查那裏。搞的企業人心惶惶的,各企業的負責人多次向區委蘇書記反應情況。蘇書記也找她談過幾次話,她說是為了加強管理,還一套一套的。我承認確實有的的企業存在一些違反規定的事情,可是你看看何小梅,單單是上個月,就開出來三百萬的罰單。這是在管理麽?這是在搶劫!”

楊帆一聽這個話,心裏就微微的一疼。當初搞這個管理處,表麵上是方便市政府監管工業園區的運作,實際上是楊帆說了算。整個工業園區的事物,楊帆在的時候上麵是針紮不進來,水潑不進去。

當時李樹堂和楊帆是達成妥協的,所以對這一現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市委一把手是董中華,弄了個何小梅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過去。

楊帆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林頓緊張的看著楊帆問:“楊市長?”

楊帆穩了穩情緒說:“你該幹啥幹啥!我去一趟市長辦公室。”

在任快一個星期了,楊帆和政府裏的主要領導,關係出的如何還談不上。甚至一些幹部還有一點刻意冷落楊帆的意思。市委常委會上,楊帆也基本不發言,楊帆似乎也沒有啥動作的跡象。(

至少元振是認為,楊帆短期內還需要一個適應環境的過程。

所以,楊帆敲門的時候,元振的秘書許肇多少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很熱情的站起接待楊帆,並立刻向裏麵的元振做了匯報

元振心裏雖然有點好奇楊帆來的目的,但還是第一時間就讓楊帆進來了。

楊帆坐下之後,彎子都不帶繞的就說:“元市長,事情是這樣地。最近我聽了緯縣一些企業負責人的反應。意思是說管理處的負責人不作為,就知道胡亂收費。當然,這隻是他們的一麵之詞,我打算明天一早下緯縣去看看,畢竟那裏是我工作多年的地區。緯縣循環工業園區在我市也算是舉足輕重,又是我一手弄起來地。我也不怕您笑話,我聽了心裏著急啊。”

楊帆這麽說,元振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同時有一陣暗暗的竊喜。怪怪的感覺,是因為楊帆絲毫沒有向市長同誌示好的意思,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竊喜,則是因為楊帆一上來就盯上了緯縣工業園區的事情,本來那個管理處是政府下屬的單位。現在似乎成了市委下屬的單位了。楊帆去搞這個管理處,不等於是在捅董中華地屁眼麽?

還有那個何小梅,她可是省長的千金啊。何少華對於李樹堂這個過去祝東風欣賞任用的人,在省裏可沒少擠兌。搞的李樹堂現如今在省裏,從當初那個強勢無比的市委書記,演變成了一個事事低調的副省長。雖然也是省委常委,但是雞頭和牛尾在心情上區別,可謂天差地別。

“嗯!你的心情我理解,這個事情確實也很重要。循環工業園區是我市的利稅大戶。另外你是主抓經濟的,這一片你有充分地發言權嘛。這個事情先去了解一下情況,如果管理處的同誌工作方式上存在問題,市政府本著為企業負責的態度,自然是要糾正這些問題的。”

元振說的非常含蓄,這個事情是你主管的區域內,我不少說話啊。但是你去幹,我也不攔著。在製度範圍內。我不說反對的話。

元振的用心楊帆自然明白。不個這個出頭鳥楊帆必須去做。對循環工業園區地感情拋開不說,楊帆也需要幹一兩件事情來樹立一下威信。免得有人以為自己是軟柿子!

走出元振地辦公室時,楊帆心裏也暗暗的感慨。當初把管理處放在政府的名下,無非是為了搞平衡,給季雲林這個老領導三分薄麵,利益均沾嘛。現在沒想到成了楊帆一個非常合理的接口,這是政府口子的事情,市委把手伸過來。那就是您違反潛規則了。違反潛規則。那是要犯眾怒的!

回到辦公室,楊帆立刻讓林頓把唐棠叫來過來。唐棠到了之後,楊帆板著臉說:“唐秘書長,麻煩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到緯縣視察循環工業園區。”

唐棠多少有點驚訝,循環工業園區那一塊,市政府的監管權不是名存實亡了麽?您怎麽想起來這個事情了?不過,唐棠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楊帆職責內的事情,人家有這個權利。連連點頭後,唐棠表示立刻去安排。

楊帆接著說:“你去通知一下緯縣區委地同誌,另外等一下我要去招商局走一趟,有事請你和林秘書聯係。”

楊帆是要奪回管理處地權利,但是又不想便宜了政府辦。怎麽辦呢?楊帆心裏打起來別算盤來,所以才有了招商局一行的說法。

唐棠還是按照老規矩,第一時間向元振匯報了楊帆地話。元振聽了之後,皺著眉頭沉吟了一番,終於最後淡淡的笑了笑說:“楊市長這個想法很好!”

唐棠走出元振的辦公室時,還在琢磨元振這句顯得有點突兀的話。楊帆要那循環工業園區開刀,這是奔著董中華去的,元振說好可以理解。可是,扯上招商局的想法,到底好在哪裏呢?唐棠發現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了,這正副兩位市長的心思,似乎都那麽難以琢磨。看來,今後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來領會領導講話的精神了。

40歲的吳燕,看著和幾年前有了不小的變化,半老徐娘風姿已經盡顯無遺。吳燕這些年,在這個位置上呆著沒動地方,能坐穩自然是因為有楊帆這個強力的後盾。李樹堂在的時候,對招商局這一塊也沒有橫挑鼻子豎挑眼,隻要你出成績就行。

招商局這幾年在吳燕的領導下,成績倒也一般,有點無功無過的意思。(以前趙德明倒是有動吳燕的想法,不過在李樹堂那裏被駁回了。如今趙德明是副書記。一二把手又都不是那麽合拍的主,暫時也沒那個心思了。

車子開進招商局不算太大地院子裏時,楊帆看著吳燕領著手下在門口迎接的場麵,心裏多少有點感慨。同樣感慨的還有吳燕這個情人,看著楊帆的車子徐徐開進。看著代表市政府二把手的車牌,吳燕心裏不禁在想,他已經是副廳裏!

一切和當初吳燕預計地那樣,在招商局這個局長的位置上熬了這些年之後,吳燕等回來了楊帆,同時也看到了往上的希望。吳燕其實早就知道楊帆回來了,但是一直都忍著沒去找楊帆。作為體製內一個成熟的女性,吳燕知道任何兩性間的傳聞,都會對楊帆產生不好的影響。吳燕堅信楊帆會來找自己的。因為楊帆從來都不是一個薄情的男人。

還有一個人也在感慨,不過他的感慨多少有點酸溜溜地意思。何進如今已經是招商局的副局長了,這還是一年前提的。看看人家,已經是副廳了是領導了!如今可不能稱兄道弟的!

楊帆開門下車,麵帶微笑的和一幹人等一一握手。首先握手的自然是吳燕,看著這個女人容顏的變化,楊帆的腦子裏不禁想象出當初,這個女人在身下嬌吟婉轉的場麵。吳燕似乎感受到楊帆地心緒,微微正了一下眼色。微笑著說:“歡迎楊市長回娘家!”

這話一出,楊帆就笑了,所有人跟著都笑了。楊帆還和過去一樣,沒有什麽架子。

“何兄!”

“李晴晴!做業務科長了吧?身材保持還和以前一樣苗條,難得啊!”

“葛妮!聽說提辦公室主任了哦,你好像胖了一點嘛!”

楊帆始終麵帶和善的微笑,與這些昔日的同事們握手笑談!

大會議室內,吳燕做了一個小時的工作匯報後。請楊帆上台講話。楊帆走上主席台之後。看著台下的使勁鼓掌的眾人,不由淡淡的笑著說:“我覺得沒啥可說的,我看就不要搞官麵上地那一套了。下班時間快到了,大家都會去準備準備,中午我請大家吃飯。”

台下頓時一片歡笑聲,吳燕有點哭笑不得地看來楊帆一眼,不過很快就覺得,這麽幹才符合楊帆的性格。

因為楊帆請客。所以沒人敢在午飯的時候提喝酒。午飯在招商局定點的酒樓裏吃的還算快。之後楊帆到了招商局開的賓館房間裏休息。

一幹人等各自散去,隻有吳燕這個老領導才有資格留下陪楊帆說話。這個時候談的事情。自然也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意思在裏麵。

“2樓有足療城,要不要去做個足療?”吳燕笑著給楊帆端來一杯茶,輕輕地放下之後問楊帆。

楊帆搖搖頭說:“不想去!這是你們接待市裏領導地常用方式吧?”

吳燕笑著說:“平時有領導下來或者其他單位的交流,午飯之後地活動,都是何進去安排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趙德明那個老流氓,倒是有點伊達友的遺風。那一對眼睛太惡心人了!”

楊帆坐在沙發上,朝吳燕招招手,吳燕下意識的回頭看看,安靜的走到楊帆的身後,伸手給楊帆在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捏著。這是楊帆的老習慣了,吳燕下意識的就去做了。

楊帆舒服的哼哼幾聲後,平靜的說:“明天你帶幾個人,跟我一起下緯縣,去循環工業園區走一走,準備接手那裏的管理處。”

吳燕不由猛的一驚,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凝重的說:“這個合適麽?緯縣地方上就不說了,政府辦也不能答應啊,老大的一塊肥肉呢。”

楊帆說:“我這麽幹有兩層意思,第一是奪回屬於我的東西,第二是向看看那些人的態度。董中華和元振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打算來個火中取栗!”

吳燕有點擔心的說:“這麽幹,對你不好吧?”

楊帆冷笑了兩聲說:“沒什麽好不好的!我就要讓一些人知道,我不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再說了。現在不好好利用董中華和元振之間的矛盾,那不是太浪費了麽?”

吳燕還是很不放心,停止了給楊帆捏揉的工作,蹲在楊帆麵前,仰麵看著楊帆低聲說:“何小梅可是何少華地女兒!你不怕因此惹來大麻煩?”

楊帆笑著搖頭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我動何小梅,省裏叫好的人肯定不少。至於何少華,他想動我,一是鞭長莫及,二是他想動我,也要掂量掂量,惹不惹的起現在已經聯合在一起的兩大勢力的反撲!”

吳燕對最後一句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地!

“嗯!你說沒事就沒事!我怕個鳥!大不了不幹這個局長,去給你看店去!”

楊帆看來看手表。多少有點遺憾的說:“時間不早了,下午你安排局裏的同誌開個座談會,我和大家好好聊一聊。”

吳燕明白楊帆遺憾的表情源自何處,不由微微的一紅臉說:“我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楊帆叫住吳燕說:“等一下,有樣東西給你。”

說著楊帆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吳燕,打開之後吳燕頓時一臉的驚喜。是個女人就扛不住鑽石的**,吳燕亦然。這條售價三十萬的項鏈,對吳燕而言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迫不及待的帶上之後。吳燕對著楊帆一臉幸福地笑著問:“真不錯,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吳燕這是明知故問,因為盒子裏有發票的,吳燕早看過了。眼睛早就沒鑽石的光芒晃成一個小女人了。

楊帆非常配合的笑著說:“沒花多少錢,也就二三十萬的樣子,當時看著不錯,順手就買下了。對了,劉鐵名下那個汽車銷售點。今後你占半成的幹股呢。怎麽從來不去領分紅?”

吳燕一陣嬌笑說:“要那麽多錢做啥?我工資都花不完的!家裏也沒別人了,一些遠親以前不怎麽走動,這幾年倒是沒少麻煩我。我有錢也不會給這些人啊,能幫的就幫一下罷了。”

楊帆苦笑著說:“是啊,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更別說你是一個堂堂地正職正處,手裏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

吳燕小心的把項鏈摘下來。放回盒子裏後仔細的放進隨身的包裏。這才對楊帆笑著說:“提這些掃興的人和事做啥?還有半個小時才上班,你休息一下。我先回局裏安排。”

楊帆說:“你通知一下曉雲,晚上去她那裏聚會。”

吳燕的臉上**漾起一陣春光,扭著跳躍的腰肢出去了。

下午地座談會開了兩個小時後結束,楊帆離開了招商局。回到辦公室,唐棠行色匆匆地進來,臉帶抱歉的說:“楊市長,這是配給您的手機,辦公室的人疏忽了,現在想起來這個事情。我向您檢討!”說著,唐棠拿出一個手機和一個小本子放在桌子上,本子上記錄的自然是主要領導的電話號碼和手機號碼。

楊帆表麵上沒有啥反應,心裏倒是有點好笑,暗暗的想,這是工作上的疏忽麽?扯什麽淡?是有地地人故意為之,想看我的笑話呢。楊帆不動聲色地朝外間喊:“林秘書!”

林頓應聲而進,楊帆指著台子上的東西說:“你收起來吧!這些歸你保管。”說完,楊帆才笑著對唐棠說:“這次就算了,今後不希望看見辦公室的人犯常識性的錯誤。”

楊帆沒有借題發揮,這讓唐棠多少有點安心。楊帆又笑著說:“其實,我還要好好感謝犯錯誤的同誌,讓我能安靜一個星期。”

這話等於狠狠的在唐棠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唐棠其實挺委屈的,這個事情楊帆到任的第一天,她就交代下麵了,可是有人要找這樣那樣的接口拖延,她有什麽辦法?這種事情聽著都荒唐,可是這個大院子內,荒唐事情還少麽?唐棠這個過去市長提拔的秘書長,這個位置還能不能坐下去,都是一個未知數呢。所以,很多事情她也隻能當作沒看見。

敲打完這個大管家。楊帆打發唐棠走人了。順手把小王給叫來進來說:“你去一趟移動,拿你的身份證辦一個新的手機號碼。”小王是楊帆身邊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楊帆要辦這個號碼地原因,當領導的,哪個沒有兩部手機?

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楊帆坐著一輛出租車,悄然的出現在郊區曉雲的那所三層樓前。早就在裏頭等著地曉雲打開門讓楊帆讓進去,看看楊帆帶著墨鏡和口罩,一副特務打扮的出現,曉雲不禁笑了起來。

進來屋子楊帆就聞到了十全大補湯的味道,不禁苦笑著往樓上走。正在樓上**躺著的吳燕,看見楊帆帶著墨鏡進來了,不由笑著說:“今非昔比,你這麽小心是對的。”

楊帆搖頭說:“我也不想啊。不過今後上電視的機會越來越多,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吳燕點點頭說:“以後這個地方你還是少點來!”

曉雲在後麵聽著不由常常的一聲歎息說:“我同意吳姐的意見!”

楊帆不由笑了笑說:“你們這是怎麽了?一年多沒在一起來,你們感慨啥呢?”

吳燕笑著說:“是啊,別瞎想了。”

說著從**溜下來,幫著楊帆去了墨鏡和外套,仔細的放好。回頭笑著對曉雲說:“晚飯可以端上來了,就在這裏吃。”

楊帆這一段時間儲存了足夠地精力,這一夜兩個舊曠的女人也比以前克製了許多,畢竟楊帆明天還有正經事要做。

時間已經是半夜。三具**的身體已經停止了糾纏,黑暗中隻有楊帆嘴上的煙頭一明一暗的。兩個女人一個坐在後麵,讓楊帆靠在胸前,一下一下給楊帆捏著肩膀,另一個則賣力的用舌尖做著清潔的工作。

“12點了,我該走了!”黑暗中楊帆發出幽幽的歎息聲,兩個女人飛快的先起來,拿衣服給楊帆換好。曉雲駕車把楊帆送到鬧市區。下車之後楊帆沒有著急打車回小區。而是獨自慢慢地在街道上走著。

這個城市的夜生活,如今也漸漸的多了起來。遠遠的能看見不少霓虹燈在閃爍,那些都是所謂的娛樂場所。一輛開著音箱的大踏板飛馳而過,車上的一對男女放肆的笑著。這一幕讓楊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老了。

收到楊帆要下緯縣視察地消息後,整個緯縣區委和區政府都動了起來。區長卞偉強一上班就出現在蘇妙娥地辦公室門口,笑嗬嗬的等著蘇妙娥的出現。

“蘇書記,市政府那邊電話裏怎麽說的?”卞偉強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蘇妙娥顯得也非常的愉快。何小梅這個管理處的主任。仗著市裏和省裏的支持,根本就不怎麽買緯縣地方地帳。漸漸地搞得循環工業區。大有和緯縣脫離的態勢。換成誰也忍不了!

蘇妙娥淡淡地笑著說:“著急了?”

卞偉強毫不掩飾的說:“那是,楊市長這一回來,立刻就給我們撐腰來了,跟他幹事情,心裏就是舒坦!蘇妙娥倒是微微露出一絲擔心的表情說:“我倒是擔心,楊市長這一拔刀,不知道要觸及多少人的利益呢。我為他承受的壓力擔心啊!”

卞偉強一聽這個,臉上也同時露出了一絲的憂慮說:“是啊,楊市長此番舉措,是回到宛陵之後的第一刀。我們下麵這些舊部,必須配合他。”

蘇妙娥一聽就笑了,指著卞偉強臉上的笑容說:“看把你樂的,你準備的那些材料,這一下有用武之地了。何小梅要是知道,你給她備下了幾萬字的材料,不恨死你才怪了。”

卞偉強淡淡的一笑說:“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做人太猖狂,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看看那些企業,我派人去暗暗整理材料的時候,一個一個的有多配合!”

一輛白色的白馬車,早晨9點,就出現在循環工業園區的中央大道上,車子安靜的停在管理處不遠的路麵,楊帆從車上下來。慢悠悠地走到管理處的院門前。仰麵看著上麵的三層小樓,眯著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啥。不過,熟悉楊帆的人,自然明白這家夥現在沒安啥好心,每次他眯著眼睛微笑的時候。總是有人要倒黴地。

門衛室的牆上掛著打卡機,不過進門的工作人員,似乎都忘記了這個東西的存在,大搖大擺的把上班要打卡的規定忘記的幹幹淨淨了。

管理處上班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半,現在已經是九點了,還有人匆匆忙忙的進去,有地人嘴裏還不斷的嚼動著。楊帆微微的皺著眉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楊帆帶著墨鏡往裏走的時候,門衛居然連看都沒看楊帆一眼。沿著一樓走廊走了一圈。辦公室裏冷冷清清的。上來2樓,漸漸的熱鬧起來了,中間的那間辦公室尤為熱鬧。

楊帆走過去,聽見裏麵有人在議論。

“昨天那家館子的野兔不錯啊!中午大家再去吃!”

“建築材料廠的那份罰單開好沒有,開好了送過去,何主任等著那筆罰款有急用呢。”

“寶鋼焦化廠那個單子是怎麽回事?五十萬地款子什麽時候催回來?這個月的獎金就指望這筆錢了。”

“寶鋼那邊不買賬啊,我都去了三回了,保安連大門都不讓我進。說要有區政府領導的簽字才給。我都跑了三趟區政府了,卞區長連見都不見我。媽的。什麽,回頭讓何主任找他去,看他JB還硬不硬。”

楊帆在窗口聽著想笑,心說還是寶鋼的牌子硬,愣是不買賬。可是其他企業就不好說了,不知道煤炭基地方麵,是怎麽對待管理處的。

正想著呢,裏頭一個人說:“馬勒隔壁的。煤礦那邊是怎麽回事?我們去了三次。連飯都不帶管一管的。”

另外一個接過話說:“拉倒吧,煤礦那邊你們科也敢伸手,你真是個豬頭!人家是礦業廳地下屬企業,市裏區裏地帳都不買的,你也好意思去。那邊的總經理沒讓人把你打出來,就偷著樂吧。”

一陣哄笑聲響了起來,楊帆報以一聲冷笑的時候,有個人發現了楊帆的存在。

“你。你是誰啊?”

眾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令楊帆意外的是,這裏頭的人居然全部都是生麵孔。也不知道是何小梅從哪裏弄來地這些人。

“嗬嗬,我是外地來地客商,隨意看看。”楊帆一看這些人不認識自己,也懶得自報家門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好像是這裏地什麽負責人似的,走到楊帆麵前直擺手說:“出去出去,有什麽好看的?”

楊帆笑著問:“怎麽?我來了解投資情況的,你們也這麽態度?”

男子臉色微微的好了一點,露出笑容說:“原來是這樣的,那你到後麵那棟平房去,這裏是督察隊和主任辦公樓。一般的業務辦理在後麵。”

楊帆這才明白,所謂的督察隊,應該是何小梅到了之後搞出來的,並且霸占了這棟辦公樓。楊帆心裏冷笑了幾聲,臉上依舊笑著說:“哦,我知道了。謝謝啊!”

轉身走開的時候,那個男子還在後麵喊:“別亂跑啊,樓上是主任辦公室,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楊帆笑著點點頭,慢慢的往樓下走。陳太忠和侯衛東這個時候跟了上來,楊帆笑著低聲說:“到三樓去看看,別驚動他們。”

楊帆笑著下樓,走到後麵的那排平房,沿著走廊慢慢的看過去,這裏頭的人倒是都在崗位上,各自井然的忙碌著。

走到副主任辦公室的門口時,楊帆輕輕的敲了一下門,裏頭傳來許飛的聲音說:“進來!”

楊帆擰開門口,許飛一抬頭,看見進來的是誰後,立刻就驚呆了。

侯衛東在樓道口看著,陳太忠悄悄的往主任辦公室走了過去,剛剛靠近,就聽見裏麵一陣男女喘息的聲音。

窗簾是拉上的,陳太忠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不過用耳朵也能聽出,裏麵在幹什麽。這上午剛上班就幹這個事情,真***饑渴。

陳太忠嚐試著推了一下窗戶,發現居然沒扣上,不由的微微一笑,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隙,撩開一點窗簾的角往裏瞧。這一瞧陳太忠看見一出好戲,一個妖嬈的女人正趴在辦公桌上,一個黃頭發的男子站在後麵正在賣力的聳動著,陳太忠能清楚的看見那個女人的臉。

陳太忠飛快的摸出手機來,調到錄像狀態,悄悄的把這個過程給拍了下來。

多少有點遺憾的是,裏頭的那個男人居然隻拍了五分鍾的樣子就OVER了,精彩鏡頭顯得有點短暫。

“沒用的東西,這幾天都在哪個女人的肚子上消耗了精力?你媽的,下次不吃藥別到我這裏來,不然剪了你。”女人的罵聲聽的陳太忠一陣汗顏!

陳太忠拍被發現了,連忙收起手機,躡手躡腳的走開了。會合侯衛東後,兩人悄悄溜下樓,也奔著後麵來了。

許飛沒有想到,楊帆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我靠,通知不是說你帶著招商局人一起下來麽?怎麽一個人就摸上門來了?”許飛激動的跳了起來,張開雙臂,兩個男人很惡心的擁抱了一下。

楊帆笑嗬嗬的說:“我就不能搞個突然襲擊啊?”

許飛惡狠狠的說:“能,怎麽不能!早該收拾那幫混蛋了,這才幾天啊,把這搞的烏煙瘴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