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要想皮膚好就要啃豚腳

“可惜什麽?”程老魔王幾個本來被裴翠雲一說就已經把注意力從王況身上轉到王冼身上了,也發現了王冼著實可愛,不胖卻又是粉嘟嘟的臉,讓人真想捏上一下。正心裏琢磨著王況帶著王冼來該不會是認門來了吧?被裴翠雲一叫可惜,就都嚇一跳,難不成這小郎子竟然有什麽不妥不成?

“咱們幾家,怎地都沒生個小娘子啊?如若不然,定是樁好姻緣啊。”裴翠雲拍著腿,不住的歎氣:“這麽俊的小郎子,不知道要便宜哪家了。”

這話讓王況對裴翠雲的好感一下飆升了起來,要知道,裴家可是關中幾大豪門之一,這些豪門大閥最是講究門當戶對,裴翠雲從小受的教育定是和這些觀念脫離不了的,尤其是她現在貴為國公夫人,明知道王冼的身世情況下,竟然能說出這般話來,確實是難能可貴,可見在裴翠雲的心裏,門戶觀念幾乎是形同虛設。

可唯獨王冼一下緊張了起來,緊攥著王況的手,小聲叫:“二哥。”一雙眼是巴巴的看著王況,生怕王況一下就把自己給推了出去。

“人小鬼大。”王況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王冼的手:“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啊?放心罷,二哥一切由著你,若是大哥不同意也不要緊,有二哥呢。”

“咦?敢情小郎子還不大願意啊?怎麽,嫌我們幾家粗鄙還是說小郎子這麽小就有中意的小娘子了?”裴翠雲一見王冼的表情,就猜到王冼不大願意,也不樂意了起來。

現在王況已經完全知道了這個裴翠雲那是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的主,連忙笑道:“好教夫人得知,三郎自小就有個小娘子做玩伴,二人很是合得來。”

“怪不得。”裴翠雲不舍地又捏了捏王冼的臉蛋:“這皮膚可真好,再瞧瞧這手,奇怪了,一個冬天下來,竟然不長凍瘡的?莫不是又是二郎你的法子罷?肯定是的,快說說,什麽法子?”

“阿娘,您也真是的,二郎他們才一進門,就拉著問東問西,您瞧瞧,二郎還站著呢,黃大郎手中也還拎著東西呢。”程處默一邊不滿的抱怨了起來。

“哎呀!”裴翠雲這才恍然大悟,難得的臉一紅,卻又抬手拍了一下程處默的頭,一把把他的襆頭給給拍歪了:“那你還呆這幹什麽?自己也沒個眼力見,都不懂個禮數。”

“阿娘又打頭,二郎說了,總打頭會把人打傻的。”程處默嘟嘟囔囔的。一邊尉遲保琳早就跑到他老爹下首的一張胡椅上,用袍袖拭了一遍,嘻皮笑臉的叫:“二郎來這坐罷。”

尉遲恭狠瞪了他一眼,佯怒道:“臭小子,回去收拾你,從沒見你對你老爹這麽殷勤過。”

王況也不客氣,跟這幫人客氣,反而會讓對方不喜,所以也就點點頭,坐了下來,王冼則挨著他坐,黃大呢,一轉身就站到了王冼身後,還是有點不苟言笑的樣子。

說到凍瘡,王況有切身體會,以前小時一到冬天總是生凍瘡,後來阿姐便用了蘿卜把裏麵的饢挖去,乘上茶油放火上煨得熱熱的,用那油來塗抹,效果還是不錯的,後來等王況大了,去縣城讀書後,經常早起跑步,傍晚又會去打打球,自此便沒再生過凍瘡,可見,若要是經常運動的人,生凍瘡的概率會小很多。現在見裴翠雲問起,他就納悶,本來按裴翠雲這樣的性子,肯定是閑不住的,按說不會生凍瘡才是,老魔王怕是更不可能,幾個小公爺都是好動的,也不大可能。轉頭看了看,估計也就秦瓊了,要裝病就不能總動彈,血液循環肯定跟不上,倒是有很大的可能,可憐啊,裝病裝到這份上。

治凍瘡的法子建安幾乎人人都會,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王況就詳詳細細的說了,末了補充一句:“要是總動著的,很少生凍瘡,若是一到冬天就窩著不想動彈,那就難說了,隻能把易生凍瘡的部位保暖做好了,才會好些。”這話其實是說給秦瓊聽的,但說得比較隱晦,應該沒人能聽出來王況意有所指。當王況知道,秦瓊最後真的是病死的,這恐怕和他長期不動彈有很大關係,整天這麽窩著,沒病也會窩出病來。

至於說王冼的皮膚好,一來是年紀小,小孩子的皮膚隻要營養跟上,沒幾個差的,二來和王況就有很大關係了,王況愛吃豚腳,三天兩頭就要啃上一次,連帶著王冼也愛上了啃豚腳,有這麽個說法,說的是要想皮膚好,就要啃豬腳,蓋因其膠原蛋白含量高的緣故。

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愛美?一聽說常吃豚腳對皮膚大有好處,裴翠雲就咋咋呼呼的吩咐了下去,以後要多買豚腳回來吃,吃法倒是不愁,程家的廚子已經從王況這學會了幾種做法,幹燜豚腳,香菇豚腳,薯蕷豚腳等等,至少有五六種,除了前一種的做法特定外,後麵的都是根據各人喜好,放的配料,可以是花生,也可以是蓮子,香菇,栗子等等,而且豚腳這菜很神奇,根據放的配料不同,會有許多迥然不同的口味出來。

但是鹵豚腳的配料,王況是不會流露出來的,現在建林酒樓和富來客棧都已經開始對外發賣鹵汁了,這可說是很大一筆的收入,尋常人買了鹵汁去,因為不知道配料,也隻能鹵個幾次,味道就淡了,還得再來買,可以說也是一個細水長流的生意,王況當然不會放棄。也有酒樓有配鹵汁,但他們缺少好幾味,首先桂葉就不是長安能買到的,不說這唐時,就後世,使用桂葉的地方依舊局限於閩北一帶。

打王況進門起,除了開始老魔王幾個問兩句話後,幾乎就都是裴翠雲在唱主角,幾個大男人隻有幹坐那的份,尉遲保琳是不甘寂寞,跨了兩步把黃大放在腳邊的食盒給提了過去,嘴裏嚷嚷:“某來瞧瞧二郎又帶了啥好吃食。”他身邊站的那倆小子,估計就是尉遲保琳的那倆兄弟了,也伸長了脖子去瞧尉遲保琳打開蓋子的食盒,瞧了一眼,臉上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去去,你們倆懂個屁,二郎帶來的,能差哪去?絕對能讓你饞得咬了舌頭。”尉遲保琳沒看到那倆家夥的表情,程處默倒是看到了,他手一指那倆家夥:“等會席上你們不許動啊。”

見程處默這麽信誓旦旦的,尉遲恭也來了興趣,扭過身子,一把拍掉尉遲保琳偷偷伸進食盒的手,把食盒拎到跟前,低頭一瞧,也是不解,就問王況:“王二郎你這兩道吃食有何說法?”

這食盒和富來客棧裏用的保溫食盒是一樣的,也有很好的保溫效果,尉遲恭接過手後,廳上眾人這會都看到了升騰著的熱氣。

“也沒什麽說法了,不過是尋常的菘菜和花生罷了,不過做法略有不同。”王況帶來的就是湯浸菘菜心和鹵水花生。湯用的是豚骨,整雞和羊尾小火熬了一整夜熬出來後又收濃了的,可以說是濃縮的精華,湯裏除了加鹽和酒,薑外和菌幹外,就沒再加其他的調料,為的就是要吃原味。湯好後,隻要將菘菜在開水裏燙一下,移到高湯裏煮沸即可,做法沒什麽新奇,在後世如果不考慮到湯的複雜,幾乎人人不用教都會做。但在這時,並沒有湯浸這種做法出現,並不是說這時候的廚子不行,隻是因為他們局限於現有的幾種做法罷了,因此沒人見過,也沒人吃過,看似很平常的一道菜,其實成本卻是不低。

而鹵水花生,和鹵牛肉也沒什麽多大區別,隻不過是要控製好鹵汁的濃度罷了,味道太濃的鹵汁拿來鹵花生,反而鹵不出好味道來,會把花生原本的香味給衝個一幹二淨。鹵花生需要的鹵汁要淡很多,可以說,一缽鹵汁,鹵過其他食材幾次後,如果不再添加調味,拿來鹵花生是正正好。因為王況也是昨天才得了程處默的通知說今日要來,時間緊,來不及準備,所以才帶這兩道來,要是時間充裕的話,王況倒是可以多帶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