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再回轉到當日,王況這邊想清楚了後,心中石頭總算是徹底放下,就又想起了廚中燉著的幾缽豬肚來,忍不住食指大動,再一瞧,倆活寶都跑了,心中估計他們應該是回去和老頭子們通氣去了,也就不管他們,反正到了飯點這倆活寶絕對會準時出現的,眼下正好,身邊沒人,難得清靜一次,就背了手學著後世京劇裏的人物一步三搖的踱向廚房,想趁熱喝下一碗很久沒有嚐過的豬肚湯。

不過卻讓他發現了個奇怪的事,所有見到王況的林家下人,比以前更加的拘謹,看向王況的眼神中分明帶著點同情,帶著點憐憫。甚至有的家丁生怕王況摔著磕著,就衝到王況前頭,將路上的什麽小石子啊什麽的全都踢一邊去,碰到怪角地方,也有家丁站在那裏將拐角的突起用身體擋著,就連王況要邁過一道隻有小半尺高門檻的時候,旁觀都有家丁伸出手來扶。這是怎麽了?不就是裝個病,一個水土不服而已麽?至於這樣?王況有點納悶,卻是沒有往深了想,他哪裏知道,自己這一裝病,卻是被贏老頭抓住機會做了篇大大的文章來,這文章大得全天下都一清二楚,惟獨他這個當事人是毫不知情。而且,好死不死的他偏生要在這個時候充斯文,學那京劇裏的一步三搖,搞得林家下人見了他以為王況病得連路都都不穩當了,自然就更加的落實了他的“不治之症”,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啊,叫那些個家人怎地不提心吊膽的?瞧這走路都搖搖晃晃了,真要萬一摔了磕了再摔出病來磕出病來,誰擔當得起啊?

不管他了,反正是裝病,隻是這些家人小心翼翼的模樣讓王況有點適應不了,但他相信過個幾日,見他行動如常的話,下人們應該就不至於這麽草木皆兵了。

王況並沒注意到整個長安城中此起彼伏的急鈴聲,一來是升平坊原本就不在那幾條連直通城門的主要街道邊,還隔著兩三個坊區呢,這些不受急鈴影響的街道裏依舊是人山人海人聲嘈雜的,所以急鈴聲傳過來後就小了許多;二來是長安城裏本來就天天有不少牽了馬或是駱駝的胡商,這些個胡商長途跋涉都是成群結隊的出行,為了整個馬隊或駝隊方便,馬和駝上都係了鈴鐺的,有的常來長安的,進城後知道用布條將鈴鐺塞起來以免發出聲響的,而有許多是第一次來的,自然就任由的鈴鐺『亂』響直到巡街兵上前勸止才會知道要塞住鈴鐺。所以在長安城裏,隨時都可以聽到鈴鐺聲,而王況又沒有刻意去了解急鈴和普通鈴鐺的聲音區別,自然也就不會在意。

王況裝病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兩個,一個是為了好一親芳澤,自己生病了,小娘子來探望那就是合情合理,就是被外人知道了怕也是嚼不了舌根,小娘子來了,那自己一個生病的人一個小小的嚐嚐香舌的要求總歸是要得到滿足的罷?至於說更進一層,王況可不敢想,小娘子『性』子比其他女子來說要烈,真要以後被她知道了自己裝病,鬼知道成婚後會不會不讓自己上床呢?再說了,自己眼下的身子,還是沒成年的,嗯,不急,不急。

裝病的第二個原因那就是為了躲避李泰這些皇子了,既然李泰上門了,保不齊以後李承乾啊或是李什麽的一大堆都會先後前來,現在是能躲過一時就是一時,最好是一直躲到回建安,有病在身,需要一個人靜養,你總不能就這麽衝進來打攪病人的休息罷?這些個皇子這時候可是最注重名聲,因此自己生病的消息一傳出去,自己拒絕會客就成了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當然了,等自己真回建安了後,這幫皇子見自己和李業嗣的聯係暫時中斷了,估計也就會就此罷手,不再來『騷』擾自己。

不過有兩個皇子倒是王況很想見上一見的,一個是那被冤枉了的很得李老二喜歡的李恪,據王況後世所知,李恪並沒有任何的想奪位的心思,至少他沒有任何這方麵的動作,他之所以最後慘死,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自己造成。當初長孫臭老酸並沒打算置之於死地,而隻是找了個由頭讓李老二將李恪貶了,可能正是因為仗著平日裏深得李老二喜歡,李恪有些昏頭了,竟然四處宣揚說長孫臭老酸是國賊,國賊不死,國將滅亡,這就徹底的惹惱了長孫臭老酸和信任臭老酸的李老二了,最後落得個身死他鄉,悲慘人生就此畫上句號。李恪得李老二的喜歡是因其聰慧且有才幹,這樣的人,死了還是有點可惜,因此王況私下裏曾經考慮過,怎麽樣在不影響曆史進程的情況下保這小子一命,比如說讓這小子隱姓埋名了,或者說出家當個和尚了都是可行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子能不能耐得住寂寞,嗯,以後觀察觀察再看,真要值得救也不妨救下。

另一個王況很想見一見的自然就是李老二的真正接班人李治了,這算是個悲劇皇帝,但王況沒打算做什麽,可能還沒等那些個影響後世的事情發生,王況已經駕鶴西歸了也不一定,身後事自有身後人處理,自己犯不著給自己找那麽多麻煩,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王況想做的就是和未來的皇帝搞好關係,小孩子麽,從小和他搞好關係,這樣的感情可比成年人的感情堅固牢靠多了。隻是可恨啊,自己不是學曆史的,不知道這個小屁孩的具體情況,喜歡什麽又喜歡誰?討厭誰?這會兒要是能憑空穿過來一個曆史學博士之類的,王況絕對能撲上去抱著他/她狂啃兩口。

王況就這麽一步三搖的搖到了廚房,卻見得林小娘子端了個食盤,盤中放了一大碗的湯蓮步輕移的從廚房裏走出來,後麵跟著的小丫環很不滿意的撅著嘴,大概是她想幫小娘子端被拒絕了的原因。

小娘子正專心致誌的盯著腳下的路,一抬頭就看見王況,驚得差點一個沒端穩:“二郎怎地不在屋裏歇著到處『亂』跑?你身子剛病,還是不要『亂』跑為好。”

王況沒回答,卻是去看那食盤,裏麵正是自己饞著的豬肚湯,滿滿的一大碗,就笑嘻嘻的問:“端給況吃的?嘿嘿,這病了真好,還有人端吃的,而且是。”

“誰個端給你吃了?這是端給阿娘的。”小娘子臉『色』微紅,分辨道。

後麵的小丫環大概還沒從不滿中恢複過來,氣鼓鼓的嘟囔:“剛剛某個人還在嘮叨著呢,說是有人病了,要多歇歇,這吃的還要某人親手端去才行。”

小娘子見被人揭穿,扭回頭去狠狠瞪了小丫環一眼,那小丫環卻也不怕,轉而笑嘻嘻的衝王況萬了個福,又衝小娘子羞了羞了,扭身跑了,隻留下一句話:“奴不打攪姑爺了。”廚房門口就剩了王況和小娘子兩人站那。

廚房裏的本來是想看熱鬧來著,都擠在門後,一個個的探出頭來,賊眉鼠眼似的衝王況直樂,王況瞥見,丟了一句話過去:“以後還想某再來廚房的話,現在有多遠就跑多遠。”那幫家夥一聽個個如同腳底抹油,嗖的一下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王況把大家全都趕跑了,小娘子更是窘迫,站在那是往前繼續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她可是看出來了,王況今天就是“不懷好意”,羞死個人了。

四下瞅瞅再也沒人在,王況趁著小娘子雙手沒得空,不緊不慢的上前一步,一把就從後麵摟住了小娘子的腰,嘴巴貼著她耳朵,悄悄的說著情話,把個小娘子說得是心慌慌,臉紅紅,腳也軟了,整個人依偎在王況身上,又不敢『亂』動,怕把湯給灑了。

王況自然是得寸進尺,說著說著,整張臉就蹭了上去,嘴巴也趁著小娘子頭轉來轉去躲閃的機會,瞅準了一把就捂了上去,手也沒得閑,從腰慢慢往上移,等王況用舌頭撬開小娘子緊閉的貝齒,探進去的時候,手也達到了高峰處,小娘子整個人突然的一軟,再也站不住腳,手中端的食盤一歪,一大碗湯就澆在了王況覺得不舒服硬要探出來纏著小娘子的左腿上,湯才出鍋,自然是燙的,而且夏天穿的袍衫又薄,當下把王況燙得是哇哇『亂』跳,還好剛才王況做準備動作耗費了點時間,不然這一燙保證燙下一大塊皮來。饒是如此,王況也已經受不了,連忙一把放開小娘子,卻不看自己,轉而低頭到處瞧著有沒燙著小娘子,見小娘子隻有身上濺了些湯汁,這才放心下來,而小娘子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伸出腳,輕跺了下王況的腳麵,關切的關心起王況來。等到王況說沒事的時候,小娘子是趁著王況沒注意,一轉身捂著臉飛也似的逃了,隻剩的個王況恨恨的踢著那個食盤解氣。今天可算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不過,嗯,還好,總算是得逞了一大半,這要親啊親的,親習慣了,抱啊抱的,抱習慣了,以後不還有的是機會麽?

於是,林家的家人看見的是自家姑爺,泡衫上淋滿了湯汁,卻是傻嗬嗬的一路傻笑著一步三搖的搖回了自己院裏,個個是麵麵相覷:姑爺這莫不是病入膏肓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