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為了保險箱
“這樣吧,也不用我回去問了,掌櫃的你幫我把豚腳上的毛給剃幹淨來,再幫我破開兩半後,砍成寸許長的小節,回頭你送到客棧來就是,以後你的豚腳我們客棧都包了,都按我剛說的處理,價錢嘛,原來該是多少就多好好了,不過有一條,你送來的可都要給我處理幹淨了。”王況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老爸做的豬腳味道搬到唐朝來,至於菜名,他早想好了,就叫阿哥豚腳,算是一種懷念吧。
“這能行麽?”肉鋪掌櫃有點猶豫,哪怕是整個建安認識王況的人幾乎都叫王況為小東家,但在肉鋪掌櫃看來,那也隻是富來客棧的東家疼喜這個王大郎而已,他說的話能做數嗎?
“行與不行你送去不就知道了?送去後若我不在,就說我說的就行,回頭我再跟我伯父說聲就是了,這點小事,我說的話還管用的。”王況見掌櫃的還在憂鬱,幹脆從懷裏掏出個木牌,“喏,你拿這木牌牌去就是了,不管真假,這牌牌算送你了。”王況現在懷裏一般都會揣上幾塊木牌,就是可以換一壺酒吃的那種一次性的牌子,牌上有王況自己後世學篆刻時候慣有的暗記,用眼看是看不出來的,但用手一摸就感覺出來了,這個暗記客棧裏隻有孫掌櫃和孫二知道,平時有來換酒的都是他們倆接待。曾經也有人貪圖一壺酒的便宜,請了木匠模仿著做了幾塊牌子,但一到客棧,孫二一接過牌子就立刻辨認出來了,他通常也不吭聲,而是依舊上一壺酒給那人,然後再悄聲告訴他這牌是假的,這樣一來保住了來人的臉麵,不至於讓他下不來台,所以來人也都會識趣地乖乖將酒錢補上。這都是王況讓孫二這麽做的,和氣生財麽,沒必要鬧得雙方不愉快,要換了孫二以前的做法,那就是直接大聲嚷嚷出來,最後的結果可能會是對方惱羞成怒,有壞心的甚至還會以後暗中使絆子,那就有違王況低調的本意了。
看見王況掏出木牌來,肉鋪掌櫃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不管這小東家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自己絕對吃不了虧就是了,那手上可就趕快忙乎起來了,本來為了好賣,那豬腳就已經收拾的很幹淨了,但他還是不放心,又用小片刀把豬腳都刮了一遍,然後才開始剁。
王況沒那工夫等,他還得趕快回客棧裏等著林荃淼呢。但還得先去挑個燜豬腳用的砂鍋來,客棧廚房裏也有砂鍋,但蓋都不很合縫,不趁王況的意,燜豬腳就得用能蓋的密密實實的砂鍋,這樣才能更好地入味,而且也很容易爛。他又拐到北門有賣雜貨的小鋪裏,挑來挑去,十幾個砂鍋裏總算給他湊出了一副還湊合的砂鍋來,為這又送出了個牌子,實在是那掌櫃的看見王況挑來挑去臉色也不大好看。
回轉到客棧,林荃淼還沒來,但豬腳卻已經送來了,那肉鋪掌櫃正坐在堂前美滋滋的吃酒呢,客棧裏用木牌換的酒是隻能在客棧吃的,不能沽回家去,肉鋪掌櫃也就點了半斤鹵豚大腸和一碟拌菠菜,看見王況進來,趕快起身招呼:“小東家來吃一甌?還真沒得說,小東家說的竟是真的,往後我那肉鋪就不用每天發愁豚腳賣不出去了,謝謝小東家,您可是幫了我大忙啊。”
“嗬嗬,掌櫃的您也別謝我,您賣豚腳,我們客棧需要食材,這不是正好兩便麽?”王況笑笑,又指了指那碟鹵大腸:“怎麽掌櫃的在家沒吃怕啊?”王況說的是以前,富來客棧沒有開始賣鹵味之前,那肉鋪掌櫃每天幾乎都要剩下整櫃的大腸小腸,都是自己吃了。若換王況早就吃膩了。
“嘿嘿。”也許是平時豬下水吃多了的緣故,這肉鋪掌櫃長得很胖。用肉乎乎的手撓撓脖子:“說也真怪啊,平時我在家真的是吃膩了這大腸的,有時候看見就怕了,這一到你們客棧啊,就聞到香味,喏,就是那來的。”又指指旁邊一個幾案,那裏一個食客正咪著眼,一小口酒,一小口大腸的吃得津津有味,“我一看啊,竟然是豚腸,也怪啊,聞到那香味,就特別想吃了,就也叫了半斤來嚐嚐。沒想到,真的好吃,你們客棧有高人啊,尋常沒人吃的事物,到了你們客棧竟然成了招牌菜。”看到王況走過來,那掌櫃趕快擺手:“小東家您可別過來,沒的汙了您的鼻子,我這身上味重。”一般殺豬多了的人,身上總是有股子豬臊味的,在沒有有效的洗滌用品的情況下,很難洗去,所以這掌櫃的才會這麽說。
來到唐代後,王況總算理解了為什麽唐時以胖為美,實在是漢亡以後,整個中原乃至閩地一直陷於戰亂中,很少有超過五十年的太平日子,人口嚴重不足,生產就更是跟不上,所以長期以來一般人家很少能吃飽的,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胖就從一個側麵說明了你不缺吃的,也就反應了你的生活水平要高過一般人不是一點半點,當然要讓人羨慕了。看這肉鋪掌櫃就知道了,也是高膽固醇的東西吃多了,胖得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
王況的老爸本來就是在食品公司下屬食品站工作,就是靠的殺豬賣肉把王況供到了大學畢業,王況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所以也沒嫌棄,就直接席地坐在了肉鋪掌櫃的旁邊,指指鹵腸:“味道不錯吧,這是祝嬸嬸的手藝,我是覺得這豚腳也可以鹵了吃,所以才找你定下來了,往後啊,若有什麽不好賣的肉啊什麽的,不妨也一並送來看看,興許我們能用得著不是?”旁邊孫二正好路過,就接過話茬:“是啊,陳廿你是不知道,我們小東家對吃可在行呢,說能吃的東西,經過廚房裏幾位師傅一整治,還真的是好吃,所以你一說是小東家讓送來的,我們就收下了。”
“那我真得好好謝謝小東家,小東家往後想吃什麽了,直接到我鋪上割了去就是,某姓陳,排行第二十,大家都叫我陳廿的,可當不起小東家的掌櫃稱呼,不就是個賣肉的麽。”
“那新吃食呢?在哪?”王況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得門外咋咋呼呼的,一聽那聲音,不是林荃淼又是誰?他一聽說有新吃食,連家也沒回,下了學直接就往客棧趕了,人才到門口,就嚷嚷了起來。
這段時間,林荃淼在州學裏可以說是獨領**,就因為他有個銅牌牌,加上又是林主簿的獨子,平時跟屁蟲就不少,得了銅牌牌後就更是了不得了。林荃淼平時待人尚可,不是那種紈絝子弟,所以現在就連原來不是很鳥他的幾個自負才學自命清高之人,如今對他也是恭敬有加,這讓林荃淼是倍有麵子。這不,一見富來客棧來人請,得了,明兒個又有在同窗前顯擺一下的資本了,哪裏還有不來的道理?所以在高三一說有新吃食呢,林荃淼就已經是拔腿就走了,根本不用什麽木牌證實身份。這一路上,尋常在堂前跑堂的高三反倒要被林荃淼催促著“快走快走。”
林荃淼踏進堂前,一眼就看見王況坐在那,就也不管什麽身份了,一屁股也坐在了王況身邊,這下把個陳廿嚇得趕忙起身:“小郎君這可折殺小人了,小人哪敢與小郎君同席,我小人這就挪地方。”
“不礙的,不礙的,用富來客棧的話怎麽說來著?”林荃淼笑嘻嘻的問王況。對這個能把一向聰慧的小姑給難倒的王大郎,他可是印象頗佳,更何況聽自己阿爹調查後說銅牌牌的主意還是這個王大郎出的,所以見了王況那是倍感親切,雖然年齡差了許多,王況又不是個有功名在身的,但也沒什麽影響。若是換做其他人,他雖然不至於冷臉相對,但也是愛理不理的,自己可是州上小有名氣的才子哦。
“來的都是客,富來客棧待客一視同仁。”王況笑著說到。
“正是正是,某既然來這客棧,就得遵守規矩不是?所以陳老頭你也就別拘束了,你吃你的,我自和王大郎聊我們自己的。”林荃淼拍拍桌子,忽然皺起眉頭:“什麽怪味?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新吃食?這味道可也太難聞了。”敢情到這會他才聞到陳廿身上的味道。
看見陳廿漲紅了臉,兩手無措的在那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王況隻得把林荃淼引到窗邊一個角落的案幾旁坐下,這才讓陳廿稍微安下心來,但這下就不敢多呆了,三口兩口趕快吃完,去櫃上結了帳開溜了。
這時候高三才踏進門,兩手捶著腿,就見林荃淼已經和王況聊上了,趕忙過去恭維說:“小郎君好腳力,小人趕都趕不上。”
“哈哈,那是,別以為我們讀書人就是弱不驚風的,再說,有新吃食了,某還不得趕緊點,免得晚了趕不上趟。”
這邊孫二親自端了壺茶過來:“小郎君稍坐片刻,新吃食馬上就好,其實也不是什麽新吃食,隻是加了一味調料罷了,一會兒就給您端來。”
“哦?就加一味調料?那我倒真要嚐嚐,能讓你們說成是新吃食的,想來必定是大不同。”林荃淼一聽,大感興趣,他可是知道,若不是味道大不同的,富來客棧是絕對不會說成新吃食。
“嗬嗬,除了這個,倒還真有新吃食,小郎君您坐著,小子去廚房看看做得沒有。”王況忽然想起那豬腳可一算是新吃食了,隻是現在做的話,還得近一個時辰才能做得,但是為了保險箱,恐怕還是要想辦法把林荃淼的饞蟲吊起來才行。
你道王況為什麽對個辣椒這麽上心,一定要做個保險箱?愛吃食的王況可是知道,幾百年後的西方或是美洲,就曾經為香草這種香料以及巧克力這個後世已經很普通的食品爆發過多次的戰爭,由此可見,辣椒雖小,但是給大唐帶來的飲食改變將會是巨大的,孫銘前和自己目前並沒有任何自保能裏,就隻能自己想辦法在前期做好保密工作,等到以後有大靠山了再做打算。而保險箱可不光光是存放辣椒籽這麽個簡單作用,以後能用得上的地方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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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友質疑到保險箱問題,這是灰雀疏忽了,本來灰雀是本著無關緊要的東西帶過就是,現在看來行不通,以後灰雀會注意一定把細節交代清楚。
野外燒烤小技巧:現在很多人都喜歡自己去野外或自家庭院裏燒烤喝啤酒,這裏灰雀有個小招,就是在快烤得的食物上噴上啤酒,那味道絕對的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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