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一章 一定要用兵

實際上對李業嗣來說,把他派到建州做個鎮將,其實是虧大了,如果他沒被派來的話,前些年侯君集有幾次出兵西域,以侯君集和李靖的師徒關係,李業嗣肯定能撈到隨軍出征的機會。作為軍人,升職最快的方式莫過於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如果李業嗣隨軍出征的話,現在的李業嗣的級別就遠不是中州鎮將這麽簡單,或許和秦懷玉不能比,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如果李業嗣隻是個普通的將領,那麽派到建州來是合算的,沒有後台的將領升遷並不容易,通常的說,像李業嗣這樣的將門子,隻需要少許的功勞就可以升上一級兩級,要是碰到皇帝高興了,還能一跳好幾級,就像秦懷玉那樣。而普通的將領呢,相對來說,可能得有非常的功勞才能得到升遷的機會,所以,派到建州來是合算的。不然程知節和尉遲敬德才沒那麽傻,整個鎮軍府都沒安插一個自家的子弟進來。

武將的升遷路子和文官不同,文官隻要政績顯著就可以得到升遷的機會,而武將則是要看殺敵和拓疆之功,以李業嗣來說,他到建州當鎮將雖然也可以隨著建州的升格而升遷,但這個速度比起文官因此升遷卻是要慢不少,不要說和長孫煜,程處亮比,就是和林明比也是速度要慢過許多。

王況不會虧待自己的朋友,建東等於就是王況送給李業嗣的功勞,但建東還引起朝廷的足夠重視,中土幾千年的本土思想禁錮了大佬們的思維方式,在他們看來,大陸才是根本,其他的島都是末流之數,所以建東這個如果放到後世是天大的功勞在現在卻還隻能算是小功一件。

那麽,就搞個大點的功勞吧,殺敵。和建東相比,如果能把東灜倭奴征服了,將其納入大唐版圖,這個功勞就不小。

打東灜的條件其實是成熟的,早在秦皇時,朝鮮半島東南的耽羅國(今濟州島)就是大秦帝國的附屬國,到了元朝更是直接納入版圖,成為元帝國鐵騎的養馬場,一直到元朝滅亡,當地的元朝官員才向高麗投降。因此,耽羅國完全可以作為艦隊的補給基地,在那裏駐紮上一兩艘樓船,高興了就渡海過去打一通,不高興了也去打一通,反正是怎麽爽就怎麽來就是。

奏折是明麵上給李世民和朝中各大佬看的,除了奏折外,王況又讓陪著平盛田去長安的陳大找到苗五和魏小五,讓他們伺機對外散布東灜盛產白銀的話出去,並且說僅憑著東灜的白銀儲量全用在大唐的話,則大唐完全可以用銀來取代銅錢,省了那些商家沒門路換銀子的要整麻袋整麻袋的搬運銅錢。

奏折是給李世民和朝中大佬看的,雖然對於好武的李世民來說,圖人銀礦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對朝中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文官們來說,這話就上不得台麵,不好拿出來明說的,王況才不會傻到給人留下日後攻許的把柄,本來李世民是給了他上暗折的權利,王況可不想用,萬一那些個文官過幾年後拿出來說事,可就不大妙。

因此,流言是最好的,不管百官怎麽看,至少李世民能聽到這個消息,或許能幫他下定決心,王況才不相信李老二對如此龐大的銀產量不動心。

事實上,不僅耽羅國可以做為補給基地,就是琉求也可以作為跳板,(琉求一直為後世華夏心中的痛,根據二戰後的《波茨坦公告》,琉求的主權歸屬我國,但後來被米國背著我國將其置之於倭國托管,而合鞋朝的曆史書上對這點是隻字不提,地圖上更是主動承認琉求為倭國領土。)如此則可以和耽羅形成一南一北的兩麵夾擊,徹底的將倭人往來大唐的船隻扼殺在海上。

隻是想要在琉求諸島和耽羅島形成對倭國的封鎖,隻靠三大五小的樓船是遠遠不夠的,因此,王況同時也通知東治港繼續造船,先上馬再批文,這是領道們常幹的事,王況當仁不讓也撿了來用,大不了,先搭個龍骨,如果批了就建兵船,不批就建商船,商船兵船也沒什麽差別,無非就是有沒有安裝牆駑的地方罷了。

甚至王況都做好了如果朝廷不批準對倭國用兵,他就讓陳大他們假扮海盜對倭國進行掠奪式的劫掠。以王家現在的財力,支持一個小規模的艦隊沒任何的壓力。

總之,不管朝廷同意不同意,王況都要對倭國下手了,平盛田的仇必須要報,要讓大家都看到,王二郎不是那麽好惹的。倭國,以後將隻能成為曆史!

既定的建東經營方針不會改變,相對於隻有兩個半建州大小的倭國而言,廣袤的太平洋對王況的吸引力更大,占據了太平洋諸島,東可進美洲大陸,往西南可下澳洲,如果說倭國是個小院子,那麽南太平洋諸島所圍成的範圍就是個超級豪華的大院,這是不同的檔次。

因為突然增加的對倭國策略變化,王況的流動資金有了問題,隻能讓人再運了幾十塊田黃到長安和洛陽去發賣,至於黃大,王況還是將他打發回東治港,隨王霖泊的船隊出海去,黃大是他心目中將來的建東鎮將的最可信任人選,但也隻能是可信任,能不能做成,還得看黃大有沒有帶兵的能力,至於王霖泊的水軍,將來是要獨立於各州各道之外的,不可能歸屬於某一個地方管轄。

從當初的對食人族一戰來看,王霖泊也不是個庸才,是不是良將還要看以後的表現,但至少到目前為止,王霖泊行事還算中規中矩,能夠勝任目前的小艦隊領導職責,沒有人天生就會打仗,都是需要靠鍛煉出來的,除非是蠢材,才會在兵力和裝備上都占了優勢了還不能得勝,王況也相信,如果給王霖泊時間,讓他來帶領大唐水軍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如此一來,也算對得起自己的本家本宗了。

這些都是王況心裏的理想安排,能不能實現還是兩說,王況不是相公,更不是皇帝,誰能保證李老二就一定會同意王況的安排呢?有時候人就是那麽怪,第一眼看到某人,就會覺得特別的厭惡,哪怕是這人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王況可沒那個心能保證李老二是不是也會這個樣子的看王霖泊,所以,一切都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倭人無姓,倭人的姓氏起源應該是中唐時期,受唐文化的影響後才有的,而且也隻有極少數的貴族階層才有姓(灰雀聽說,現在的天皇是沒姓的,因為他們是屬於皇族,在倭人眼中是神,和人不同,所以沒姓,具體是不是如此,灰雀沒查到。)這時候的倭人隻有名沒有姓,甚至什麽太郎啊,十三郎啊的叫法現在都沒出現,他們隻有相關的氏族名,也叫氏名。這次被黃大抓到的一共有四個倭人,都是同一氏族出來的,據他們自己供認,是屬於近江氏,因為呆在甌寧時間長,為掩人耳目,他們都取了漢名,四個人分別叫江大郎,江二郎,江三郎和江四郎,最讓王況感覺搞笑的是,江四郎明明是個中年人,而江大郎才隻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看來他們還沒完全搞明白唐人取名和叫法的真正含義,隻是簡單的以為地位高的就應該叫大郎,典型的畫虎不成反類犬。

對這四個倭奴,王況連牢飯都舍不得給他們吃,問過話之後,直接讓李業嗣帶到兵營裏給兵士們練膽去了。強者想要對付弱者,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由,所謂的證據,所謂的借口和說辭,都是留給弱者或者實力相差不大的人用的,這四個倭奴留著他們沒一點用處,隻要知道他們是來自近江氏,這就夠了,近江氏將是第一個成為曆史的倭族。

見王況將這四個倭奴丟到兵營,李業嗣也猜到了王況的倔脾氣上來了,不管奏折會帶來什麽答案,對倭國用兵是不可避免的,所區別的就隻是明著動手還是暗著動手而已,因此也下令各營加緊訓練,不管如何,因為那個他和王況目前都動不了的人在,兩個人早就站在了同一條船上。

隨著貞觀十七年越來越近,王況在李業嗣麵前已經不太忌諱談論這個話題,有時候,王況說順嘴了,李承乾這三個字就會脫口而出,開始的時候,李業嗣聽了還會緊張得四處張望有沒人偷聽,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不過和王況不同的是,他還沒習慣將當朝太子的名諱直接掛在嘴巴上,還是用“那人”來代替。

當年李業嗣和王況收到的信,說的便是太子李承乾,短短的信裏,隻有“李承乾”三個字,沒有署名沒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誰寫來的,如今兩人收到的信也早就化成了灰。

王況在收到那信的時候,就知道了投毒事件和李泰無關,於祁中的作為,其實是受太子的指使,而投毒人別滅口,王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臭老酸所為。

但王況並沒因此而怪到臭老酸的頭上,換做是王況自己,如果王晟以後做了什麽錯事,王況也會護短,這是人之常情,在王況看來,大多數所謂的“大義滅親”,從根源上講,還是名聲所累,如果不考慮到名聲,不會有人將自己的家人推了出去。

再說了,王況當初調查的時候,也沒想到是太子在背後搞鬼,但當知道後麵有李承乾的影子後,王況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太子的大勢,不是當時,也不是這時候的王況所能對抗的,更何況後麵還有個王況不想得罪的心胸狹窄的長孫臭老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