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925章 高寒酒後鬧別墅

高寒醉醺醺地推開門,腳還沒有跨進門去,就高聲地叫道:“娘子,老公回來了,快給我打洗腳水。說著歪歪咧咧地向床邊走去。他抬起雙手,像瞎子做迷藏,令人發笑。黃珊看到高寒東倒西歪的樣子,就掀開被子下了床,一把推著高寒,說:“你說過不回來了,怎麽還有臉回來,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高寒雖然塊頭大,但由於喝了酒,腳跟不穩,被黃珊推到了門口。眼看高寒就要被推出門去,他抓住門框,就是不撒手。黃珊推不動高寒,就衝著他叫喊道:“知趣的就趕快離開,別賴在這裏。”

高寒笑咧咧地說:“老婆,這深更半夜的,你要我去哪裏,萬一我睡到在路邊,被哪個菩薩心腸,麵若天仙的女人撿回去,我可就樂不思蜀了。我要樂不思蜀,你就要獨守空房了。”黃珊見高寒貧嘴,就說:“你有地兒可去,睡不到馬路上,你的劉娘子不會叫你睡到馬路上,快些離開,趁著良辰美景,趕快和你的蛇仙娘子幽會去。”

高寒使勁抓著門框,就是不鬆手。他故意掉了頭,對著黃江河的臥室大聲地喊道:“都怨你們,我說不回來,你們非要叫我回來,結果怎麽樣,我還不是被拒之門外,怪不得劉燕妮挖苦我是倒插門,看來我就是倒插門,倒插門的滋味就是不好受,下輩子就是打光棍,也絕不當倒插門。”說完又回過頭來,對黃珊說:“這臥室是你的,也是我的,最起碼有我的一半,你不讓我進來,不但不合情理,也不合法。”

黃珊正要再和高寒理論,蔣麗莎聞訊開了臥室的門,邁著碎步趕過來,勸說黃珊道:“你們這對小夫妻,大晚上吵嘴,也不怕別人笑話。黃珊撒手,叫高寒進去,有話到裏麵說去。”

黃珊從高寒的身邊擠過,來到了蔣麗莎身邊,說:“你都聽見了,他一口一個倒插門的,好像我們一家人虐待了他似的,你評評理,這麽些年了,我們哪一點對不起他。既然你說你是倒插門,你也別覺著委屈,從現在開始,我不稀罕你這個倒插門了,你自由了。”

高寒轉過身來,帶著一臉的醉意,眯起眼睛說:“你說得好聽,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也不想想,這麽些年來,我為這個家流血流汗,鞠躬精粹,你就這麽狠心,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別說我是你老公,我就是家的長工,你也不該這樣打發我,臨走也得給點工錢。”

“你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來這裏賣身來了,你說你要多少錢,隻要你張口,我就能給你。”黃珊說。蔣麗莎安慰黃珊說:“你喝多了,別聽他胡說。”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走廊裏立即亂哄哄的,不知道的還以兩人在這裏說小品。黃江河聽到吵鬧,趿拉著拖鞋走出來,人未到,話先到,隻聽他說:“你們都別吵,叫我來評評理。”說話間人已經走到跟前。高寒臉朝外堵在門口,看見黃江河過來就說:“爸爸你看看你的乖女兒,一天到晚就沒事找事,我好不容易被你們勸說回來,她倒好,不讓我進門——”

“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麽找事了?”黃珊強嘴道。

高寒身子一歪,靠在了門框上,雙手交臂,說:“我現在當著大家的麵列舉你的罪證,昨天晚上我們打牌,你無事生非報了警,害得我們差一點被抓進局子。我和蔣阿姨都是外人,受點委屈沒什麽,可爸爸怎麽辦,他不但是爸爸,還是市委書記,你就不怕他丟了麵子。今天公安廳的人到北原市來調查我們,我們陪著人家喝酒,回來後你不讓我進家門,你說說,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今天當著爸爸和阿姨的麵,把話說清楚了,如果你占理,我二話不說,從此不再踏進這個家門半步,如果你不占理,我也無話可說,從今以後,我也不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蔣麗莎聽高寒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就笑著對黃江河說:“看來這小子真的喝多了,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黃珊,你就假裝向他認個錯,我和你爸爸也好睡覺。”

高寒人醉心不醉,聽清了蔣麗莎說的是什麽,就說:“你們別合起夥來欺負我,什麽假裝認錯,認錯有假裝的嗎,必須真心實意,別以為我喝多了就糊弄我。爸爸你快問問黃珊,她為什麽要報警,她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提到報警一事,黃珊立即就蔫了。她當初隻想叫剛剛搬了新家的劉燕妮出點洋相,沒想到惹了那麽大的麻煩,現在也有點後悔。她看了一眼蔣麗莎,又把目光移到爸爸的臉上,然後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地說:“其實我並不是想把你們怎麽樣,我就想——”

“還是和劉燕妮過不去是不是。”蔣麗莎問道。

“是。這個女人,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像個狐狸精,賊心不死。”黃珊說。

高寒早已不能自持,聽黃珊如此一說,就放開嗓子哈哈大笑兩聲,指著黃珊說:“你們都聽見了,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總懷疑我,哪裏還把我看在眼裏,我這當得是什麽老公。人家劉燕妮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總抓住人家不放手。不說了,不說了,我睡覺去。”

三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高寒就轉身進去,猛地關了門。

黃珊見高寒把自己關到了門外,就想扭動門扭進去。她擰了幾下,門沒動靜,才知道高寒也學著她反鎖了門。她轉過身來,對黃江河和蔣麗莎說:“你們看見了嗎,這就是他的德行。”

蔣麗莎笑笑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也想讓你品嚐一下被關到門外的滋味。”說著,蔣麗莎走到門前,在門上敲了兩下。

“高寒,開門。”

“對不起,我睡著了。”高寒說。

“胡說什麽呢,正在說話呢,怎麽就睡著了呢。”蔣麗莎說。

“我真的睡著了,如果黃珊求我,我很快就能醒來。”

蔣麗莎知道高寒借酒撒氣,就小聲勸說黃珊說:“他在報複你呢,你先說兩句好話,等進門後再和他理論不遲。”黃珊賭氣地說:“我才不呢,我情願睡在客廳裏,也不給他說好話。”

高寒在裏麵聽黃珊說要睡在客廳裏,就故意嚇唬她說:“本來我也想睡在客廳裏,可我害怕呀,那天晚上你沒讓我進門,我就睡到了客廳裏,半夜裏,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看到窗戶上有人影晃動,我和他說話,他卻一閃身就不見了,等我睡著了,他又來喊我,我又睜開眼看看窗戶,你們猜怎麽樣,原來是個女鬼,紅眼綠指甲,披頭散發的,張著血盆大口——”

黃珊不等高寒說完,早已嚇得毛骨悚然,一下子就撲到了蔣麗莎的懷裏,說:“你們都聽見了,看看到底是誰欺負了誰。爸爸,你也不管教一下你的女婿,就這樣讓他胡作非為。”

黃江河笑笑,說:“都怪你,平時作威作福,他今天喝了酒,一心和你過不去,我也沒辦法。”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走到門前,在門上敲了兩下,說:“高寒,開門。”

高寒折騰夠了,已經占了上風,不想再繼續鬧下去,就聽了黃江河的話,給黃珊開了門。門一打開,蔣麗莎就推了黃珊一把,說:“進去,看把我們折騰的。”

黃珊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逮住高寒就打,拳頭像雨點般打在高寒的身上。高寒誇張地大喊道:“黃珊謀殺親夫了,救命。”黃珊一邊打,一邊問道:“看你下次還敢把我鎖到門外。”高寒趕快求饒道:“老婆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高寒雖然求饒,但黃珊依然不依不饒,再次問道:“你怎麽保證。”高寒說:“我要用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是個好男人。”趁著黃珊不注意,他攔腰抱起黃珊,把她抱到了**。黃珊又蹬腿有喊叫,但無奈有力使不出,隻得聽天由命。

黃江河和蔣麗莎聽到兩人在房間裏已經化幹戈為玉帛,就相視一笑,他們心裏清楚,黃珊和高寒的臥室裏又要刮起春風下起春雨了,就相視一笑,一起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早上,太陽像個大火球,被滾動的海水托出了海麵。東方的大氣層被這顆紅紅的腦袋染成了紅色,幻變成絢麗多姿的彩霞。多姿多彩的彩霞又幻變成各種各樣的幻影,如飄忽的仙女,如絢麗的彩帶,如滾動的海麵,把整個東方打扮得分外妖嬈。

柔和的朝霞透過窗戶,照到了劉燕妮的臉上。她睜開惺忪的眼,眯起眼睛看看窗戶外邊的搖曳的柳枝,從被窩裏坐了起來。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拍拍自己的嘴巴,“哇哇”發出了兩聲,環視了一圈。

床頭櫃的電話上,覆蓋著黃色的綢布。由黃橙橙的顏色,她聯想到了玉米,又由玉米聯想到了種子。想起自己給米蘭貸款的承諾,她歪著身子,拿起了電話。她要米蘭和朱誌明一大早就到信用社,然後辦理好貸款的手續,同時告訴他們說,她今天就把存放在農場的種子給他們運過去。

給米蘭打過電話,劉燕妮又給蔣麗莎打了電話。

等劉燕妮自報了家門,蔣麗莎開口就說:“大妹子,你昨天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叫高寒替了不少,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是不是來問候高寒的。我可告訴你,高寒昨天喝多了,回來就和黃珊演了一場活生生的鬧劇,差點把我們折騰死。”

劉燕妮不知道蔣麗莎為什麽要給她說這些,就漠不關心地說:“那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我要是給高寒打電話,就不會打到你那裏。我想和你說說那批種子的事,我已經聯係好了下家,想把種子賣給他們,今天下午就過去,所以提前給你打個招呼,請你做個準備。”

那批種子已經放了大半年了,蔣麗莎還指望那點種子發點小財,她早就擔心劉燕妮會把種子賣給農場的承包戶,這樣就搶了自己的份額,現在聽劉燕妮這麽一說,蔣麗莎心裏不禁高興起來,但她嘴上卻說:“大妹子,我們本來要在農場一起發展的,現在土地都承包下去了,看來我們要改變思路了。你要是有門路,不妨也替我想想辦法,把我的種子也賣出去。”

劉燕妮猜到了蔣麗莎的心思,知道她一定會把種子賣給自己的職工,就說:“我本來也想著把種子在農場處理掉,但考慮到怕擠了你的市場,所以我另外想了辦法,你那點種子不愁,等三夏一過,你就等著數錢。不說了,我下午派人過去,你安排一下。”

蔣麗莎放下電話,對身旁的黃江河說:“這個燕妮,挺仗義的,不愧是省委書記的女兒。這下好了,她把種子弄走,就那點種子就不愁銷路了。”

黃江河不以為然,數落蔣麗莎說:“你就掉進錢眼裏了,一心向錢,當心錢眼變成陷阱。”

“你把話說清楚了,錢眼怎麽會變成陷阱。”蔣麗莎不服氣地問道。

“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劉燕妮的毒辣招數,她哪有那麽好的心,會主動把掙錢的機會讓給你。你要真的掉進陷阱,劉燕妮可不會給你遞繩子,最後辛苦的還是我。”黃江河教訓蔣麗莎說。

蔣麗莎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既然你這麽認為,昨晚上還當著我的麵想和她套近乎,就不怕她給你挖個大陷阱。”說完還覺得不過癮,就笑著再補充道:“我知道,你也知道她可能 會給你挖陷阱,但你卻喜歡她的小陷阱,是不是這樣。”

黃江河見蔣麗莎捅到自己的痛處,不想繼續和她爭辯,就說:“等著瞧,有你哭鼻子的一天,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謝謝你,你就把心裝到狗肚子裏。”蔣麗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