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我們離婚吧
愛,是在長期的相互感知中逐漸堆積起來,類似親情或就是親情的感覺;曾經,當你還是天佑的時候,我們彼此相愛,你對我嗬護疼愛有加,把我放在第一位,視為你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說,你是孤兒,我不僅是你一輩子的妻子,還是你一輩子的親人。
如今,我依然深愛著你,為了喚回你的愛,我不怕痛,不怕苦,隱忍堅守,我付出那麽多,照理說你應該感動,然後重新愛上我。
可事實上,沒有!現在的你,簡直就是一頭毫無人性的野獸,你隻有冷漠和無情,你隻知道欲望,隻知道如何去占有**我,從而達成你欲望泄和獸性侵略的滿足!
所以,我怎能奢望一個這樣的野獸給我愛?我真傻,真是天真!
被**的地方已經麻木,淩語芊徹底放棄了掙紮,靜靜地任他繼續。
在**中,他是高手中的高手,那天生的強悍體魄,加上熟稔高的技巧,使他揮得淋漓盡致,被他占有的人,必是很快樂和興奮。
而她,也曾無數次像是飛在雲端上,蝕骨銷魂,就連昨晚迷迷糊糊中的那次,也令她深深沉淪和回味無窮。可現在,她再也沒有那種感覺!
當抱著享受的心理去進行這場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旋律時,那種感覺會是很美很棒,很極樂;反之,當對這種事起了排斥、逃避、反抗和懼怕時,會覺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到徹底停下來時,那具龐大的身軀也終於離開。淩語芊不顧身體的疲憊,吃力地爬起身,下床,拖著又酸又痛的雙腳,一拐一拐地進入浴室。
她要洗掉他的味道,立刻去掉他留給的味道!
打開水龍頭,她把水溫調在適當的度數,坐進浴缸裏,木然地看著熱水漸漸淹沒自己的身體。
她倒了很多沐浴露,塗在身體各處,包括私密的地方。本來,私處不該搽沐浴露,可她還是搽了,隻因太想去掉他的味道,而那個地方,是凝聚最多的。
她使勁拭擦著,嬌嫩的肌膚幾乎被擦出一層皮來,隱隱作痛,但她都沒有知覺。
猶記得,以前天佑每次和她歡愛後,總是不讓她立刻去洗,他說,要讓他的味道久留在她的身體內,要她的身體永遠記住他的味道,持久地感受著他的滋潤。盡管覺得他這樣的想法有點霸道,但她也乖乖聽從了。可現在,她不想照辦了,因為“天佑”再也不會回來!那個對她極寵極愛的天佑,早在三年前死了,在那場車禍中消失了。
晶瑩的淚,再一次湧流而出,為逝去的愛,為再也回不來的天佑。
她在浴室裏呆了整整一個小時,才重返房間,隻見大床那一片空**,並無賀煜的人影。
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上床,而是帶上手機,到飄窗那躺下。
她登上微博,寫下這麽一句話:興許,我該放棄了。
寫完後,她又像上次那樣,心不在焉地翻閱其他心情日誌,也順帶看到那個“人類克星”的評論,忽然在想,今天他會不會又看到她的微博,然後又評論過來?
大概是千瘡百孔的心需要安慰吧,她竟然希望他會,於是不停地刷,大約十分鍾後,竟然真的給她刷到了!
“成功的人,往往是不輕易言棄的人。”
淩語芊看罷,快給他回了一條私信,“但我堅持得好辛苦,我開始懷疑這樣守下去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隻有當事人才清楚,深思熟慮後才清楚,人的想法和抉擇,必須在冷靜的情況下,而非傷心或憤怒的當即。”
冷靜的情況?難道他意思是說,她現在不冷靜?她還不夠深思熟慮?做的這個決定不是出於真心?可他是誰啊!憑什麽這樣了解她,還有,他又不是她,根本沒體會過她的痛,他當然這樣說了。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忍不住,嗔怒了一句。
誰知,他竟然這樣回答,“嗬嗬……你怎麽知道?我現在確實是躺在**,腰不疼。”
倒!淩語芊不由翻了翻白眼,同時也更好奇這男人是誰。“對了,你到底是誰。”
“人類克星,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
“你為什麽取這樣的名字?人類克星,難道你不是人類?你火星來的?”淩語芊又問,陷入了話題當中。
“美眉,據說火星是沒有生物的。我,地球人!”
“你衰人!”
“嗬嗬,對了,想不想聽笑話,跟你說幾個關於外星人的笑話。”
淩語芊稍頓,“好啊。”
——
一傘兵新兵非常膽小,某日,部隊組織夜間傘降,新兵害怕自己落地後同伴找不到,於是就在身上安了許多小燈,這樣可以使同伴看見,便於聯係。當晚,傘降很順利,可這新兵由於緊張並沒降到目的地,而是飄到了一個小村莊裏,“撲通”一聲落在一戶人家的小院,小院的主人是個老太太,眼神不太好,聽到院裏有聲音,急忙小跑出來,一看,可把老太太嚇壞了。
新兵問:這是哪裏?
老太太:地球。
——
嗬嗬……淩語芊唇角一翹,下意識地低笑出聲。
再來一個哦:
一女孩迷上穿越,不分晝夜地看,最後把近視眼看得更深,還夢能有朝一日穿越過去,當個皇後或女王。天生膽小的她,常在院裏擺隻椅子,從椅上往下跳,然後閉上眼,當然,她是不可能穿越的。這天夜晚,她剛看完,又來跳,然而再睜眼時,這次有大現了!忽見幾個人在跪地不起。她納悶,隨即狂喜,裝腔作勢地道,“給本宮平身!”
不料,幾道聲音異口同聲地怒吼,“平你的頭,我們在計算的時候忘記地球的萬有引力了!”
你猜,這幾個人是誰?
——
外星人!淩語芊想也不想,馬上打過去。
“聰明!”對方豎起大拇指,“怎樣,剛才有笑了嗎?我說的還可以吧?”
淩語芊麵色一怔,笑容隱起,少頃,道,“跟你說話很高興,雖然不認識你,但我會記住你,謝謝你在我傷心的情況下給我帶來一絲溫馨和快樂,謝謝!”
這次,過了約有一分鍾,他才回話:“不謝,很高興你記住我,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記住我一輩子。”
一輩子……記住他一輩子?淩語芊苦澀的笑,出兩個字:再見。
不待他回複,她退出了微博。
看著繁星閃閃的天空,她的思緒漸漸漂移起來。
小時候,暑假回老家探望奶奶,在樓頂睡覺,也像現在這樣滿天星星,奶奶說,每個人都是天上的星星轉世而來,在人間經曆各種磨練逝去後,會再回到屬於自己的星座去,那一閃一閃的星星都是我們的前生今世,經曆的磨難越多,屬於你的那顆星就越亮,所以將來不管麵臨多大的苦難都要堅持,因為熬過了,就是最閃亮的那顆星。
奶奶還說,每顆星代表一個人,當流星劃過星空的那一瞬間,也就代表一個人已逝,此刻當你向它許願,都能實現。
她一直謹記著奶奶的話,也一直堅持努力著,每次見到流星都趕忙許願,可惜,她的願望並沒實現,還是沒有實現。
傳說終究是傳說,興許,那是人們的一種希冀,人們到了無能為力時,需要找寄托,流星便成了大家的寄托。她也如此!不過,將來或許不會了。
再一滴淚,從她眼角滑出,為自己曾經天真的希望……
同一時間,書房。
賀煜高大的身軀占滿了整個軟皮大椅,銳利的鷹眸不知所思地盯著桌麵的台燈,那俊美絕倫的麵容,被燈光照得更加深刻分明。
來這兒已有半個小時,他卻依然無法揮去她的倩影,他竟然,有點後悔今晚的舉動!
她的麻木,讓他感到了莫名的心慌,以往,每次做完之後,她都會吐氣如蘭地躺在**,可今晚,他才離開她的身體,她就迫不及待地下床,明明身體不舒服,她卻毅然地走開。
她因什麽逞強?為什麽那麽急著去浴室?急著洗掉他的味道嗎?
他不禁後悔,剛才不該那麽快停下,應該像以往那樣,把她累得沉睡過去。當然,後悔歸後悔,他根本就是有心無力。這磨人的小東西,仿佛一個又深又廣的漩渦,把他緊緊地吸引去,似乎永遠都要不夠她。
母親的話,曆曆在耳,母親說的沒錯,他想要女人,想要泄,大可找別的女人,而事實上,隻要他開口,必有無數女人主動送上門來,就連仍不死心的彤彤恐怕也會。
然而,他都不屑,還是隻想要她。今晚明明是帶著怒氣回來,本應對她不加理睬的,但一聽到她的質問,他便像是找到一個借口,迫不及待地把她壓在身下,從沙到大床,放任欲望,理智全無地泄,直到彈盡糧絕。
說是懲罰她,實則是自己的欲望和獸性在作怪,那根本是自己在找借口,享受隻有她才能帶給的極樂。
賀煜,你怎麽可以這般沒定力!偏要栽在一個不幹淨的小尤物身上!她犯賤,為什麽你也跟著犯賤!
不止一次,每當無法自控地占有她後,他都這樣自我教訓和痛斥,奈何,過後他還是會那樣做!
“嘀——嘀——”
驀然,一聲清脆響亮的手機鈴把賀煜從懊喪苦惱中拉了回來。
他先是皺眉瞟了一下不停閃著光的手機,隨即拿起,看看來電顯示,接通。
“二哥,睡了沒?我沒打擾到你吧?”是賀熠!
賀煜繼續皺著劍眉,淡淡地道,“什麽事?”
“呃……語芊呢?我想找她一下,她原先那個手機一直不開機。”賀熠語氣遲緩地說明來意。
“找她做什麽?”賀煜態度立轉不善。
賀熠又是沉吟數秒,如實道,“聽說你們下個星期要來北京,我昨晚正好跟語芊談起如果她到北京旅遊,我會當她的導遊,故我想和她確認一下路線。”
賀煜聽罷,想也不想便瞎編,“她睡著了。”
“那二哥能否叫她明天給我回個電話,她的手機是不是壞了?”賀熠繼續請求。
賀煜則不再吭聲,靜默片刻後,直接掛了機。
一會,電話再響起,他以為還是賀熠,於是不接,直到第三次,他準備去按拒聽鍵時,忽見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是彤彤,略作停頓,接通。
“煜,在幹嗎呢?我在沁蘭會所,你要不要過來?騰飛建設的李總和尚義集團的張董都在,你沒什麽特別事,不如過來一下?”李曉彤一鼓作氣說完整段話,恐怕事先已想好。
也不知是她故意把電話給李總呢,或李總主動要講的,她話音剛落,李總的聲音跟著傳來,“賀總,你就來一下吧,咱們等著你!”
賀煜沉吟片刻,答允,“好,我等會到,你們先玩。”
掛斷電話,他並不立即動身,而是神思恍惚地呆愣了一會,這才離開書房,回到臥室。
大**,並無她的人影,她又跑去窗台睡了,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淡紫色的絲被裏,睡得正沉。
他冷冽的薄唇微微一抿,收回視線,換上外行服,步出房門,駕車離開大莊園,大約0分鍾後,抵達沁蘭會所。
“賀總你可來了,有了美嬌娘就把咱們這些夥伴給忘了哦?”騰飛建設的李總先揶揄出來。
尚義集團的張董也笑吟吟地附和,“賀太太年輕貌美,嬌嬌滴滴,換成我們也會守在家中享受閨房樂趣的。”
“嘿嘿,真是羨煞旁人呀。賀總裁怎麽不順便帶賀太太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還有一個尚未與賀氏合作的生意人,也客套了一把。
賀煜隻淡淡地笑,笑裏,隱藏著複雜的思緒。
“煜,先坐下吧。”忽然,李曉彤開口,騰了一下位置,讓賀煜坐在她的身邊。
“還是mihelle體貼。”李總又是嗬笑一聲。
賀煜抿一抿唇,坐下,倒了一杯酒,敬大家。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一口氣幹盡。
幾杯下肚後,李總突然把話題扯到賀煜和李曉彤的身上,“想當初我是先認識mihelle,再與賀氏合作,mihelle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女強人,與賀總可謂郎才女貌,雙劍合璧,我還以為你們會結婚呢,真是世事難料。”
張董也再次接話,“對,在業界哪個不知道賀煜身邊有個才貌兼備的李曉彤,而李曉彤身邊有個睿智能幹的賀煜。當然了,賀總現在的太太也不差,那天在婚禮上驚鴻一瞥,已給無數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我始終覺得,還是mihelle與賀總最配。論家世、才華、人品、質素等,mihelle皆屬上上乘。當然了,賀家富可敵國,自是不需要錦上添花,賀總喜歡就好。”李總像是故意要為李曉彤討回公道似的,模棱兩可地說了一通。
他和賀氏集團合作已有一段時間,彼此間關係熟絡穩定,有時候的言談,難免直接和大膽。
賀煜緘默依舊,繼續若無其事地倒酒,朝眾人做了一個敬讓的手勢,仰頭,一飲而盡。
接下來,張董開始談及生意,與賀煜說起一些合作的事,賀煜也整個思緒投入,與他借酒暢聊。
李總則跟另外一個老板談其他的,剩下李曉彤,靜坐一邊。
她不時地看向賀煜,癡迷地盯著那張俊美如昔卻冷漠異常的麵容,內心盡是悲愁和傷感。今晚,本是三個大男人的聚會,但為了見賀煜,她一個女流之輩也加入了,結果他總算前來,可惜情況非她所願。他的眼裏,根本沒有她。他來,也就真的為應酬而來。
想罷,她不禁端起酒,悶喝。
將近淩晨一點鍾,大夥終於散場。
李曉彤已經醉了!大家自然是把她交給賀煜。
賀煜沒做任何反應,攙扶著李曉彤,與大家離開包房,走出會所。
在門口,李總等人和賀煜辭別,“賀總,mihelle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拜拜!”
看著他們分別坐進各自的車走了,賀煜這也才帶李曉彤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
他喜歡親自駕車,如非醉得有導致交通意外的危險,否則都不會讓人代勞,至於有時候碰上交警,他會動用關係擺平,這大概就是權錢者的一項“福利”。
他才走幾步,猛然碰上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賀大總裁可真是豔福不淺,家裏一個,外麵一個,這男人的優勢皆被你占盡了嘛。”高峻堵在賀煜麵前,無所忌憚地批判。
賀煜劍眉一緊,斜視著他。
“男人逢場作戲,往往受傷的是女人。商場上聽聞賀大總裁是個極負責任的男人,高某希望,賀大總裁在家庭方麵也是。”高峻黑中帶藍的眼眸異常閃爍,依舊布滿複雜之色。
賀煜再沉吟片刻,便也冷冷回之,“我以為高總裁善於收購公司,想不到連別人的家事也搭上了,我想問一句,高總憑什麽攪合?”
高峻怔了怔,啞然。
“有專家說,錢和女人是最能宣示男人魄力的兩樣東西,判定一個男人是否真的成功,並非僅止於商場上揮自如,還必須是如魚得水地周旋於各大花叢。”賀煜又冷哼了一句。當然,這並非真的是什麽專家所言,而是他故意這麽說,目的是反擊這個高峻。不管高峻和那小東西是何關係,看到高峻維護她,他感到說不出的盛怒。
話畢,他索性攔腰抱起醉醺醺的李曉彤,從高峻身邊越過,感覺到李曉彤忽然也伸臂摟在他的腰腹上,他心頭更是竄起一絲得意。
當然,這樣的感覺隻維持到他駕車駛離沁蘭會所。
俊美的容顏,恢複了以往的深沉,他加馳騁,一路疾奔,暗黑的眸直盯著道路前方,抵達李家後,視線才轉到李曉彤身上。
李坤夫婦出來迎接,又是歉意又是感激,“哎呀,這孩子怎麽喝醉了呢,阿煜,給你添麻煩了。”
賀煜但笑不語,從副駕駛座扶出李曉彤,交給李坤。
李坤一陣失望,但也接過,順勢邀請,“進去坐坐再走?”
“不用了,晚安。”賀煜淡淡地婉拒,高大的身軀重返駕駛座,熟稔地轉動著方向盤,駕離李家。
回到家中,他自然而然地走向臥室,但在門口時,猛地打住,而後走開。
這晚,就在書房的床鋪度過。
他調了鬧鍾,翌日比平時早半個小時起床,來到華清居。
剛梳洗完畢的賀雲清見到他,又驚又喜,“阿煜,這麽早過來了,難道是想陪爺爺去做運動?”
賀煜抿唇,在賀雲清走到他的身邊時,他也邁步,隨賀雲清步出大屋,來到前麵的大草坪。
賀雲清深呼吸著,活絡四肢,開始耍起太極拳。賀煜則靜坐一旁,看著那抹高瘦的身影一身正氣,瘦骨清風,內心不覺澎湃起伏,混亂無章,直到賀雲清停下來了,他依然一臉沉思狀。
“看樣子你有困擾?”賀雲清邊用毛巾抹著汗,邊問道。
賀煜回神,注視著眼前這張充滿慈愛笑容的臉龐,他一番躊躇,問了出來,“爺爺,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為什麽安排我娶她?”
賀雲清麵色一怔,深邃的眸,暗潮湧動。
“爺爺是什麽時候認識她的?因什麽與她認識?”賀煜繼續問,語氣不慢不急,鷹眸看似一片平靜,實則,銳利精明地留意著賀雲清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然而,賀雲清豈是等閑之輩,這觀言辨色可絲毫不亞於賀煜,因此,他也一派從容淡定的樣子,若無其事地答道:“爺爺覺得她適合你,是那個能陪你度過一生的人。”
賀煜眸光一晃,故意道,“爺爺應該清楚我和彤彤的關係,要說適合,大概沒人比她還配,這是眾所周知的。”
“嗬嗬,世人皆認為門當戶對才是佳偶,彤彤固然好,但還是不及語芊。阿煜,其實你早已經選擇好,曾經,你不也已經偏向了語芊。”
賀煜微愕,眸色隨即更複雜,他可不認為爺爺是因為這樣而順勢成全他,自古以來男人逢場作戲的定律,爺爺肯定曉得,特別是豪門世家更為平常,當時他確實迷戀那小東西,但還不至於想到一輩子!
瞬時,賀雲清微微一聲歎息,變得語重心長起來,“阿煜,爺爺知道你不是很滿意這樁婚事,可爺爺告訴你,爺爺不會害你,憑爺爺閱人無數,堅信語芊會是個好妻子、好媽媽、好媳婦,會陪你白頭偕老,所以,希望你能好好把握,用心去感受和體會她的愛,且別辜負爺爺的一番心意。”
閱人無數……堅信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白頭偕老,用心去體會……嗬嗬,說得多好,可是爺爺,既然如此“厚愛”我,為何還是不肯如實相告?
賀煜冷眸更深沉了,心裏更憋鬱了,不過他沒表露,隻是扯唇一笑,笑得模棱兩可。
“今天要回公司的吧,時候不早了,來,順便陪爺爺吃早餐,吃完你去上班。”賀雲清打破沉默,從石椅上起身。
賀煜也跟著站起,走在賀雲清的身邊,一起回到大屋。
今天是周中,其他人不用到這邊吃早餐,就算一同住在這棟大屋的賀芸和賀婉一家,也沒準時下樓,故這頓早餐隻有賀雲清和賀煜。
賀煜滿腹思忖,默默吃著。
一會,賀雲清把話題聊到公事上,“你上次說準備打進北京的房產市場,這次去會順便提上日程來的吧。據聞北京規劃國土局的負責人有點難搞,必要時你可以找四叔出麵,他在那邊工作多年,積累了一定的人脈,除非那人不按章出牌,否則一般都不會有阻滯。”
賀煜輕輕嗯了一聲,並沒多說,也暫時沒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那邊的市場要是打開了,這對賀氏來說是個極大的騰飛。將來,我們還可以拓展到周邊城市,那麽北方的規劃算是完成,接著可以著手西部。西部是個難關,但也是契機,隻要把握得好,賀氏就可以真正成為中國唯一覆蓋全國房產的集團,屆時無論到哪個城市和省份,都有我們賀氏的房子。”賀雲清繼續說著偉大藍圖,蒼勁有力的嗓音越拔高,整個人難掩激昂和自豪。
賀煜抬眸,與他對望,勾出一抹淺淺的笑。
稍後,他吃完了,辭別,在賀雲清的微笑讚許中離開,回到自己的家。
賀一航夫婦正在吃早餐,看到他衣衫整齊從外麵回來,季淑芬略顯驚訝,“阿煜,你去哪了?快來吃早餐。”
“我已在爺爺那邊吃過了,你們慢慢吃。”賀煜走到飯桌那,輕聲道了一句,隨即又走開,上樓,回臥室。
他下意識地朝窗台看,正好見到淩語芊醒來,於是快移開視線,擺出傲慢的樣子,故意在房裏走來走去,銳利的眸卻是時時留意著她,當掃到她下了窗台,朝這邊方向走來時,他不由冷肅起臉,等待她的到來,等待她來摟住他的腰,對他表達眷戀之意。
可惜,結果不如人願,他久久也感覺不到她的走近,反而聽見了浴室門響起的聲音。
該死!
他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側目,瞪向浴室門口,俊顏一片深沉。
他就這樣惱羞成怒地瞪了一會,繼而找個地方坐下,不過,裏麵的人好像要和他做對似的,那扇緊閉的門久久都沒有打開。
剛毅冷峻的麵容,是愈加的陰沉和不爽,冷眸迸出一道道氣惱的光,幾乎想衝過去破門而入,但最後,他隻咬牙切齒了一下,拿起公事包,怫然離去。
一陣子後,浴室的門總算打開,淩語芊走了出來,美目四處流盼,見那人影已然不在,她既鬆了一口氣,又感到些許惆悵和失落。
那個“人類克星”說得沒錯,經過一夜休息之後,她現自己還是做不到放下,當然,也不打算再像以前那樣拿著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故她剛才寧願在浴室裏呆坐,也不想與他共處同一空間,不想看到他,不想又無法自控地去對他好,且也不想,給他任何機會再傷害到她。
還有以後的事,她也決定由它順其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傻地苦苦強求,他不再是天佑,他是賀煜,充其量隻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對她好,她就對他好,他要是欺負和傷害她,她就不理他!總之,她再也不會把他當成天佑了!
淩語芊在心中這番作想後,心情漸漸豁然開來,更衣完畢,提起手袋下樓,碰到季淑芬正在打電話。
她還是做好該做的,對季淑芬道聲“早上好”。
如她所料,得到的是季淑芬的冷眼斜視,且還有……
隻聽季淑芬忽然故意加大嗓門,“原來他昨晚去跟你們玩了呀,嗬嗬,彤彤,伯母什麽時候都說,你對阿煜最好,最能幫到阿煜……不枉阿煜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
淩語芊粉紅的櫻唇,不覺微微扯了扯,但還是忍不住感到了淡淡的痛。原來,昨晚他出去了,出去找李曉彤,賀煜,你這大色魔,你混蛋!
極力壓住心中的悲憤和哀痛,淩語芊盡快把早餐吃完,然後再次走到季淑芬麵前,說了聲,“媽,我去上班了。”
季淑芬還在故意誇張地講著電話,但淩語芊已不再去聽,疾步衝出了家門,坐上司機的車,直奔公司。
這樣的事,要是以往她必定傷心惆悵上一陣子,可這次,她的心態已略微變化,上車不久後,便慢慢地淡化了,投注意力於路邊的景象,回到公司後,先前的影響已**然無存。
她心血**,先是在花園走走,走著走著碰到池振峯,池振峯滿麵笑容,先關切問候,“ylana,你沒什麽事了吧?”
“沒……沒什麽了。”淩語芊也粲齒淺笑,想起前晚的窘迫事,依然難免臉紅。
池振峯自是明白她的想法,不禁又道,“其實,總裁還是挺關心你的。”
前晚總裁抵達的度,可是他這些年來見過的一次,那看似冷漠的表情,實則隱藏著極大的嗬護和關懷。他就知道,像她這麽迷人的女孩,定能獲得真心,即便對方是總裁這個千年冰山酷男。
淩語芊怔了怔,不自覺地岔開了話題,“對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啊,在構思!接下來有塊地準備施工,總裁讓我構思一下怎麽弄比較好。”
淩語芊聽罷,腦海猛地一激靈,“振峯,我有個想法,你方便聽嗎?”
池振峯一愕,隨即快點頭,“方便,當然方便,你有什麽見解不妨說出來。對了,你現在已被提升為公司的策劃總監,你也有一定的權利構思的。”
淩語芊訥訥地笑了笑,如實告知心中想法,“我在想,賀氏集團可不可以專門為一些中等工薪階層建造房子?這些人很多出來工作了五至十年,有一定的儲蓄,估計夠期,但由於月供太高,他們想到現今企業單位很多都沒有保障,擔心將來萬一中途失業,新工作工資不及以前而負擔不起房供,導致遲遲不敢購房。一套房子,其實本來隻要100萬,付出0萬的期,剩下的0萬卻因背負銀行高利息,結果要多付將近百分之六十的錢,導致每月要還的房貸極高。假如,賀氏集團可以直接跟他們買賣,不通過銀行,賀氏收取的利息降到銀行的一半,買家的負擔也就減少很多,很多人便敢買了。”
池振峯聽罷,細長的桃花眼陡然一亮,對她這個獨特的構思感到欽佩和讚歎,但還是提出了問題,“照你的意思,這筆錢賀氏集團要先墊,屆時,要專門設立這樣的小組負責和經營。”
“我明白,但公司可是收了一部分利息的。”淩語芊解答。
“萬一有人中途無能力供呢?你剛才也說,他們無法保障一份工作會做到老。”
“不是設立這樣的小組負責嗎,再說,這中途破產的業主隻是極少數,畢竟大家都是計算衡量過、有把握才買,他們也不想最後房子被收回去,變得一無所有。”淩語芊又道。
池振峯內心的欣賞持續提升,繼續出題,“我們向來是開商和建築商,如今要一條龍服務,會破壞了行規。”
“做生意本來就存在競爭!譬如大家想破頭,每個月花巨額聘請策劃人才,不都是為了能出創新的辦法。這個構思如果可行,等於賀氏集團的業務擴展了,薄利多銷,時間久了形成一定的模式,那就很自然了。”淩語芊也毫不猶豫地回答,接著又語氣一轉,訥訥地道,“我隻是突然有感而,你要是覺得困難重重不可行,你聽聽就好,當然,我還是希望你能解決和采納。你知道嗎?現在很多夫妻和情侶,他們因為房子而苦惱、爭吵、甚至最後無奈分手,大家努力辛苦了一輩子,都是在為一套房子而努力,因為房貸太高,他們的工資都用來供房子,其他消費都省了,就算每個月賺多點錢也不敢花,寧願存起來以備將來急需之用。我隻是覺得,賀氏身為g市富,偶爾應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並非每次生意都要大賺特賺,假如能在賺錢的基礎上幫到別人,這會更好。”
她說的沒錯,池振峯不禁又是暗暗佩服。其實,這樣的情況他也曾想過,但從沒真正去實行。
“ylana,你剛才的方案我會考慮,我們還可以找個時間坐下來,做份詳細的企劃書,到時拿給總裁過目,拿給董事局過目。”
淩語芊小臉倏忽一亮,“真的?”
“嗯!”
淩語芊徹底地眉開眼笑,更加欣喜若狂,“謝謝你,振峯。”
池振峯搖頭,由衷稱讚,“那些中層工薪階級應該感謝你,賀家有你這樣一個為民著想的好成員,值得驕傲!”
淩語芊霎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了一下,帶笑的美目朝前麵的花圃看去。
池振峯則繼續凝望著她,精致絕美的容顏還是讓他深深地悸動,隻可惜,她已名花有主,再也不是他能奢想。多情的桃花眼倏忽一暗,他別開眼,不再窺視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他的小精靈。
又剛好,他的電話響起,是賀煜打來。
收線之後,他跟淩語芊辭別,“總裁找我,我得先上去,你呢,一起?”
淩語芊點頭,在他邁起腳步時,她也動身,隨他朝辦公樓走,邊走邊與他相視而笑,一路抵達頂樓,在電梯口分開。
淩語芊回公關部,池振峯則到賀煜的辦公室。
賀煜埋案前,正翻閱著文件,池振峯緩緩走過去,在他對麵的椅子坐下。
少頃,賀煜總算抬頭,神情複雜地盯著池振峯,出其不意地問,“你幫我統計一下,開一間經營產業與賀氏差不多的公司,大概需要多少資金。”
池振峯立時震住,許久才結結巴巴地接話,“總裁,你……你想私自在外開公司?為什麽呢?賀老先生已經把你提升為總裁,不久肯定會坐上主席之位,成為賀氏集團的繼承人,你根本無需這樣做的。”
迎著池振峯布滿困惑不解的眼神,賀煜不解答。確實,自己應該集中全力搞好賀氏,但正如母親所說,這個總裁之位來得不光彩,來得令人氣憤和屈辱,所以,自己必須建立自己的事業王國,趁著有實權,好好利用賀氏,一步步堆壘和壯大自己的勢力,將來便再也沒人能牽製自己,再也沒人能做出讓自己憤怒的事!
而且,必要時還可以把賀氏給搞垮!
想罷,賀煜幽深似海的黑眸迸出一道狠絕冷冽的精芒。
池振峯默默看著,不覺更加心悸,“總裁,到底生什麽事了?副總裁那邊是不是又耍什麽花招了?”
“好了,別問那麽多,這事,你立刻給我辦。”賀煜打斷他,神色恢複冷漠。
池振峯依然滿腹困惑和思慮,但也沒再爭持。他和賀煜共事三年,清楚賀煜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一旦決定好,沒人能改變。故他能做的,就是領命,既然決定了跟隨賀煜,那就當個優秀忠心的下屬!
在心中暗暗調整平息一下,池振峯正式領命,接著,話題轉到另一件事,“對了總裁,關於玫瑰家園,我想到怎麽弄了。”
賀煜也回神,劍眉一挑,“嗯?怎麽弄?”
池振峯事不宜遲,把淩語芊的構思和設想概說一遍,當中還包括那些顧慮和處理方式。
賀煜聽罷,深眸也驟時竄起一抹光亮,“這構思,你想的?”
池振峯稍頓,說出真相,“我剛才在花園碰到ylana,突然談起,她便說出這個提議,興許這隻是她的一個美好的設想,但我覺得可行!總裁願意的話,我們不如找個時間,叫上ylana和en、mike,大家一起詳細討論。”
賀煜心頭頓時又是微微一顫,不再吭聲,少頃,遣退池振峯,然後不知所思地呆愣了一會,拿起話筒,吩咐李秘書,“叫ylana過來。”
放下話筒後,他身體往後靠去,輕輕舒展著兩腿,微微仰頭,後腦頂在椅背的頂端,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他卻久久都等不到她的出現,不由睜眼,坐直身子,再次撥通李秘書的內線電話,沉聲質問,“她怎麽還沒來?”
“對不起總裁,我再叫一次。”李秘書聲音略略顫抖,掛完電話不到半分鍾,重新打來,跟賀煜匯報結果,“總裁,我剛又打過去了,不過ylana說她還有事忙,暫時不能來見你哦。”
說到最後,秘書越來越小聲,她當賀煜的秘書這麽久,可是頭一次碰上像ylana這樣的答複,不過轉念一想,ylana和賀煜的關係不同別人,也未嚐不可?
一聽這樣的結果,賀煜立即黑了臉,砰的一聲把話筒甩下去,很快又拿起,直接撥給淩語芊。
一,二,三,四……七,八,九……足足響了十聲,她才接!
“過來!”他怒如猛獸,吼出一聲。
半響,淩語芊才答,“我……我有其他事忙著……”
“胡扯!什麽事都給我停掉。”
“可是……”
“女人,別以為耍點小聰明就能蒙住我,跟我比,你還嫩著很,你今晚不想有好日子過,立刻給我過來!”賀煜索性把話說絕。
果然,淩語芊馬上噤聲,而後,透著委屈的嗓音“哦”一聲。
賀煜放下話筒,起身走到窗口那,心中怒氣並沒完全消退。
大約兩分鍾過後,推門聲響起,緊接著是腳步聲,細細弱弱的,是她的!
他並沒回頭,而是繼續巍然佇立了一陣子,終轉過身子,看向她。
淩語芊咬著唇,嘟著小嘴,斜視著他,在他回到辦公桌後,她也跟著走過去,但不做聲,隻低頭站在辦公桌前。
賀煜竟也不開口,端坐辦公椅上,拿起文件若無旁人地翻閱起來。
淩語芊娥眉微微蹙起,越蹙越緊,心裏一秒一秒地數著時間,直到好幾分鍾過去,她按耐不住,不得不問了出來,“你找我,有……什麽吩咐?”
賀煜抬眸,與她四目相對,那黝黑幽深的瞳仁,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
淩語芊被他炙熱的眼神盯著渾身不自在,欲別開臉,卻聞,他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心頭一喜,心想是不是可以趁此擺脫,然而聽到他開口後,她渾身僵硬住了。
“彤彤……今晚?沒應酬……在哪?行,那到時見。”賀煜慢條斯理地講著電話,話畢,掛斷。
淩語芊已經心在翻滾,澎湃起伏,洶湧不斷,她甚至……悲憤得想大吼。
垂在她腿間的手,手指被她緊緊揪在一塊,指甲深陷入皮肉中,引來一陣劇痛。可她使勁忍著,等待他的吩咐,奈何又是好長一段時間過後,他依然沒有開口。
敢情,他叫她來,隻是為了聽他怎樣和李曉彤在電話中卿卿我我,為了聽他和李曉彤約去哪玩?淩語芊腦海不禁迸出這樣一個念頭,隨即更加滿腹悲傷和深痛,給他一記恨恨的瞪視,轉過身,打算離去。
可惜她才走幾步,便覺身後一陣疾風來襲似的,她被出其不意地摟進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放開我!”她立起掙紮,可惡的爛人,她才不要他抱!要抱,抱他的“彤彤”去!
賀煜鐵臂牢牢箍住她,還攔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向休息室。
淩語芊見狀,霎時一驚,掙紮得更用力,兩手使勁捶打在他的背上,無奈她那點力氣對健壯的他來說根本是隔靴撓癢,最後,她被拋入大床,他高大沉重的身軀跟著壓了過來。
“壞人,滾開!”淩語芊怒聲痛罵。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她的頭頂,俊臉湊向她的,彼此距離隻有一厘米之遠,邪魅地道,“不是想我好好愛你嗎?現在,我滿足你的心願。”
淩語芊先是一怔,隨即羞憤地吼出,“我不要,我不要!這種毫無人性的愛,這種獸性的愛,我不稀罕!”
賀煜薄涼的唇往上一揚,接著,朝她的脖頸噴出一口熱氣,“別忘了,你是我老婆,有義務履行你的責任!”
“我也有權利拒絕,中國法律沒規定妻子一定要時刻滿足丈夫的欲望,特別是你這種獸性侵犯!”淩語芊把妻子和丈夫二字特意加強,吼罷別開臉,不願讓他那可惡的熱氣再噴向自己。
賀煜唇角又是一扯,出一聲嗤笑,口齒,蠻伶俐的嘛!但正如他說過的,她是他的奴隸,不管她願不願意,隻有順從的份!哼,既然敢癡心妄想嫁給我,那就得付出代價!
魔鬼般的黑瞳,冷冷地睨視著她,隨著她的繼續掙紮扭動身子,他便越覺興奮,原本隻是想戲弄她的,可這會兒,欲望徹徹底底地給引爆了。
他的頭,猛然再低下一些,伸出龍舌在她白皙細嫩的脖頸狂掃一番,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他得意地笑了,於是繼續舔,如期看到她繼續叫罵,繼續使勁扭動身子,持續刺激著他。
“對了,上幾次我好像給過你支票的,這次,也不例外!”撒旦般的表情,掛在他俊美絕倫的麵容上,本是很迷人,很奪魄,然此刻在淩語芊看來,卻是十惡不赦。
“我不要你的臭錢,我不稀罕!”心中悲憤如潮水般地衝起,淩語芊吼得更大聲,還拚盡力氣高聲尖叫,“救命啊,李秘書,救命……”
辦公室的隔音本就很好,加上此刻她身處裏頭的休息室,幾十米外的人自是聽不到,任她喊破嗓子也聽不到。
不過,賀煜還是迅抓起布條塞到她的小嘴上,還拿起另一件絲被,綁住她的手腳。
淩語芊美目陡然瞪大,難以置信地對他出一道道悲憤的瞪視,且掙紮反抗得更劇烈。
當她見他重新趨身過來,依然一臉鬼魅的冷笑,邪惡的大手緩緩解開她的衣服扣子時,她更是絕望地流出了羞憤的眼淚……
空氣裏,彌漫著歡愛後的**靡氣息,整齊的大床已經變得淩亂不已,淩語芊儼如一個支離破碎的布娃娃,了無生氣地躺在**,空洞而呆滯的眼眸盯著天花板,絕美蒼白的小臉還掛著清晰可見的淚痕。
剛才,任憑她如何掙紮和反抗,如何哭叫和哀求,他都無動於衷,再一次對她做出了**裸的獸性占有。
原來,他叫她來,不是為公事,也非讓她聽他和李曉彤卿卿我我,而是……對她施行獸欲。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樣,即便他性欲強,但這是辦公室啊,再說她都反抗了,他還是執意要,還綁住她的手腳,強行地占有。
他簡直就是……變態!
對的,他是變態!
昨晚經過“人類克星”的勸解,她原諒了他,想著再給他一次機會,誰知那隻是她的奢望,他根本就無藥可救!
丈夫……妻子……
哪有丈夫是這樣對妻子的!
在他看來,她哪是他的妻子,她根本就是他的性奴!隻要他想,不顧她的意願,各種方式地占有,各種手段地**,不帶半點愛意。
當他還是天佑的時候,性欲也很強,也經常需索無度,然而,隻除了她和他提出分手的那天晚上他由於憤恨過度而理智全無地傷害之外,其餘時間並不強迫她,至少,當她想拒絕時,他會先用各種辦法把她哄得心甘情願。
再說,其實她每次對天佑的索歡並沒特別拒絕,畢竟,他那麽寵她,那麽愛她。哪像現在,他對她半點疼愛也沒有,有的隻是輕蔑和怨恨,無時無刻不折磨傷害她!
所以,別再癡心妄想了。他根本不可能再變回以前,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極寵極愛她!
絕望死寂的水眸,轉看向佇立窗口那的高大身影,淩語芊氣若浮絲,卻足以讓他聽見,“我們離婚吧!”
一切的一切,皆因這段婚姻引起,他不滿意這段婚姻,於是把氣出在她的身上,用盡辦法折磨傷害她,要想不再被傷害,唯有從這個源頭解決。
這句話,興許帶著一絲賭氣,但也是她此刻的想法。
然而,對某人來說可不這麽平靜了!賀煜筆直的脊背倏忽更僵直,原本一片沉著的俊臉宛如烏雲密布,那淩厲的眸瞳,也竄起了熊熊怒火,他屏住呼吸,連續吸了幾口煙,將手上的半支煙一次性吸完,然後,火紅的煙頭使勁擢在潔淨的窗台上。
離婚!
嗬嗬,她不是想方設法,不惜出賣色相爭取嫁給他嗎,怎就放棄了,主動放棄了!
終於擺脫這段象征著羞恥的婚姻,他該高興的,但為什麽,他此刻滿腔怒火,他恨不得衝回**,再一次瘋狂占有她脆弱的身子,然後勒住她嬌嫩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告訴她:休想!既然你已經嫁了,你就休想再離!我賀煜的人生,豈是到你說怎樣就怎樣?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這輩子,乖乖地呆在我身邊,當我的性奴,為你的癡心妄想付出慘重的代價!
奢華的房間,依然靜得鴉雀無聲,靜得讓人寒,那無形的寒氣,把糜歡的氣息給衝散了。
時間又是無聲無息地過去了一陣子,淩語芊終於起身,撿起衣服穿好,然後下床,走向旁邊的浴室。
她在裏麵呆了將近二十分鍾,出來時,直接離開這間休息室,絕望的眼依然沒再往賀煜這邊瞧過。
出到外麵秘書處時,她碰到李秘書,李秘書見她情況有點不妥,不由投以關切。
她強作歡笑,對李秘書說自己沒事,然後,離去。
目送著她美麗的倩影,李秘書滿眼納悶,剛才,她有份文件拿進去給總裁,卻現總裁的辦公室空****的,非但不見總裁的人影,連淩語芊的也沒,她詫異,心想這兩人怎麽憑空消失了,自己可是一直守在外麵的,根本沒見過他們離開的。隨後,當她瞄到休息室緊閉的房門,才恍然大悟。
原來,總裁那麽急著把ylana叫來,是為了行夫妻之禮。ylana的魅力果真強大,讓平時冷靜出名的總裁竟在上班時間都想著與其共赴巫山雲雨。
不過,這翻雲覆雨之後不是應該春風滿麵的嗎?ylana怎麽看起來有點不妥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古古怪怪的,走路的姿勢也很奇怪,她不禁好奇,他們在裏麵具體是怎樣的!
“滴滴滴——滴滴滴——”
電話鈴聲忽然作響,把李秘書從八卦思忖中拉回神來。她扁了扁嘴,聳聳肩,便暫時不去理會,重新把精力投入工作當中……
回到辦公室的淩語芊,疲憊的身子窩在軟綿綿的大椅內,兩腳攤開,舒緩著身體的痛。
她手裏捧著紫羅蘭盆栽,回想剛才被賀煜欺負的情景,又回想與他重逢後的一點一滴,悲痛的心顯得更加絕望。
一會,她撥通馮采藍的電話。
自從把心底的秘密告訴采藍後,每次有傷心事,她總會想起這個珍貴的好朋友,也隻有這個好朋友,才能安撫她傷痕累累的心。
剛好,采藍下午沒事,她見工作上沒特別緊要的事,於是索性請了半天假,跟助理說下午不回來了。
兩人約見的地方,是一間冰室,這兒不但有各種雪糕冰棍,還配有點心和小食,正好可以充饑。
淩語芊滿腹愁思,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眼前的紅豆冰,少頃,幽幽道出,“采藍,我想離婚了。”
采藍聽罷,霎時一震,咬到一半的糕點就那樣卡在嘴裏,兩眼瞪得倏大,好一會,她把蛋糕取出來,難以置信地問,“語芊,你說真的?你再說一次?”
淩語芊望著她,點頭。
“為什麽呢?你昨天不是才說賀煜對你很好嗎,他還說愛你。”
愛——
一聽這個字眼,淩語芊心頭即時湧上濃濃的苦澀、痛楚和諷刺。
馮采藍則繼續不解,語氣愈加焦急起來,“語芊,到底又生什麽事了嗎?嫁給他可是你的夢想,一生的夢想啊!”
是的,嫁給他,與他一生相伴,一世相隨,是她的心願,即便現在,這個願望依然存在,然而她要嫁的人,是天佑!現今,他已不再是溫柔深情的天佑,而是冷血無情的賀煜。
這間冰室,是以前天佑經常帶她光臨的,為了盡可能地見麵和相處,天佑幾乎每天都到學校找她,大學有時候沒課,她便也隨他走,由他帶著吃遍g市各種小食和美食,不管那些地方藏得多隱秘,他都能找到。
經常消費,自然就需要很多錢,考慮到他打的是散工,工資並不多,她多次提出請客,可每次都被他拒絕了,他說,她是他的女人,花他的錢天經地義,而且,是必須的。
後來,為了有足夠的錢消費,他接了很多活兒幹,有次由於趕工,他弄傷了手,她於是哭了,說以後再也不去外麵消費了。他卻握住她的手,迷人的眼睛情意綿綿,低喃著,小東西,目前雖然我無法給你富豪般的奢華生活,但這些小食我給得起,為你受傷,是我的榮幸和驕傲。
瞧,天佑多好!天佑多疼她!
而賀煜……卻是壞蛋,大大的壞蛋!
見好友一個勁地愣著、沉思著,馮采藍更是急得儼如熱鍋上的螞蟻,又忽然瞧到語芊手腕上的傷痕,詫異,“語芊,你的手怎麽了?這些紅印幾時勒的?”
淩語芊回神,順著馮采藍的詢問,緩緩看向手腕。其實,何止是手腕,她的兩邊腳踝也這樣,那是賀煜上午對她施暴時,把被單撕成布條,緊緊綁住她,以致留下這些印痕。
迎著采藍急不可耐的眼神,淩語芊於是說出上午的情況,還有昨晚的,也一並告知。
馮采藍聽罷,又是一陣目瞪口呆,接著,破口大罵,“靠,他變態啊!”
“嗯,他變態,確實是變態的。”淩語芊也幽幽地附和了一句,滿眼哀傷。
馮采藍怔了怔,連忙安撫,“呃,語芊對不起,我……”
“沒事。”淩語芊搖頭,繼續攪著杯子裏越來越融化的豆沙冰,神色變得更加哀切,“與他重逢,有機會和他結婚,我和我媽都認為這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補償,它看到我受了這麽多苦和痛,終於大慈悲,讓我重獲幸福和快樂。可事實證明,根本不是那回事,老天爺的確憐憫我,但它希望我死心,希望我徹底從這段無果的感情中出來,於是安排這個過程,讓我看清楚,我和天佑之間,再也不可能。”
“語芊——”馮采藍聲音哽咽了。好不容易守到這一步,卻隻是曇花一現,她難以想象,語芊內心是何等的傷悲。
“采藍,對不起,最終還是辜負了你當時的一片好意,早知我不占用你那個機會,說不定你也能在那裏好好幹的,不管怎麽說中華大酒店比華爾頓酒店各方麵都好很多。”淩語芊猛地又道,哀傷的臉透出絲絲惋惜和歉意。
馮采藍卻搖頭,“不,沒關係,我在哪工作都行。我隻是擔心你,你一旦離婚,等於這份工作也沒了,你好不容易有機會當總監,將來你打算怎麽辦?薇薇的病呢?哪裏還有錢醫治?”
薇薇的病……馮采藍算是說到重點!淩語芊俏臉更加黯然和沉痛。
馮采藍提出某個建議,“語芊,不如告訴他吧,把真相告訴他,既然都這樣了,別再顧慮那麽多。”
淩語芊又是一怔。告訴他?這種情況下告訴他?自己這頭才和他提出離婚,難道那頭又跟他說,賀煜,你是天佑,我們曾經彼此深愛,你很寵我,很愛我,從不會傷害我,不過後來因為我爸生意上出了問題,我不得已隻好和你分手,然後你出車禍,回到賀家,再然後……
不,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她可以義無反顧地愛他,甚至愛得很卑微,很隱忍,但她還是有著自己該有的自尊和驕傲。再說,因為他的傷害,她連帶天佑也責怨了呢。
更重要的是,這種情況下忽然告訴他,恐怕隻會讓他更得意和想偏。
如今的他,已無天佑的記憶,有的隻是賀煜的自大和狂傲,他要是得知這段往事,那總是幽深似海的鷹眸必定充滿鄙夷和輕蔑,本就高出她一個頭有餘的他,肯定會更加高高在上,會這樣應道,“哼嗯,原來我們是這樣的關係啊,當年我一窮二白,你選擇離開我,如今我回到家族,成了億萬家產的繼承人,你又想和我在一起?三年前,你沒有經過我同意,自作主張甩掉我;如今,你同樣不經我同意,想跟我和好?淩語芊,這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你算什麽,一個女人而已,憑什麽做主?憑什麽?”
一想到這種令人心碎和崩潰的畫麵,淩語芊便感到莫名的寒顫。所以,她不會說,堅決不會說。在尚未徹底了解失憶後的他是怎樣一個人時,她都不說了;而如今,知道他是何等惡劣後,她更不能說!
馮采藍繼續憂心忡忡,再一次做聲,語重心長,“語芊,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過,很恨賀煜,但不可否認這隻是你一時衝動之下的想法,其實你並非真的想離婚,這事,不如暫時先別想?”
淩語芊定睛,嘟起小嘴,“可我真的受不了他這個毛病,每次他根本都毫無預警,想什麽時候折磨我就什麽時候,也不管我願意與否。”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哎,哪有人像他這麽變態,我看他根本就是精蟲上腦了!”采藍又忍不住痛罵,忽然計上心來,“對了,既然他性欲那麽旺盛,不如我們就讓他**得了!”
“**?”
“怎樣?別告訴我你舍不得。”
“我……我哪有舍不得!”淩語芊臉一紅,自辯,“壯陽藥就聽說過,哪裏有**的藥。”
“我上次看過一則新聞,也是說有個女人抱怨丈夫欲望太強,於是利用飲食方麵把丈夫的情欲控製了。”馮采藍不以為然,侃侃而談,見淩語芊美目大瞠,忍不住又安撫道,“你放心,那並沒有影響到丈夫的性能力,不會真的**,隻是沒以前那麽強悍而已。我回頭查查,看那個女人到底偷偷煮了什麽給她丈夫吃,你到時候仿效就行了。”
淩語芊繼續靜默片刻,訥訥地點了點頭。
馮采藍深吸一口氣,仿佛想起什麽似的,又道,“對了,你還記得那個沈文暉不?”
“沈文暉?”淩語芊美目一片茫然,顯然,不記得了!
馮采藍也見慣不慣,反正呀,淩大美女心房已被天佑占滿,其他男人想要讓她記住,難嘍!
“就是我們有次回母校,在草地碰到的那個男人,他偷畫了你。”
“哦,是他!”淩語芊總算記起來。
“我昨天下午突然碰到他,他跟我說,今天在畫廊舉辦畫展,本來他上個禮拜打過電話給你,可惜你沒接,昨天他又打了一次,但是你關機。幸好遇上我,叫我轉告給你呢!我昨晚打給你,誰知也是關機狀態,我還想你正和賀煜如漆似膠,估計是不會去了,不料……”馮采藍抿了抿唇,沒往下說去。
淩語芊則隨著馮采藍的話開始追憶起來,上個禮拜她好像有見到一個陌生來電,因為當時錯過了,擔心是騙局,便沒有再打回去,久而久之也就不放在心上。至於這幾天,手機被賀煜摔壞,本想今天趁著午休時間去買部新的,誰知上午被賀煜那樣,故又暫且擱置了。
她回神,微微吐了一口氣,問了出來,“采藍,你還記得畫廊的地址嗎?”
馮采藍拿出記事本,看了下,念道,“建設西路0號創意畫廊。”
“畫展會開一天的吧?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嗯,他跟我說過是中午兩點鍾才開始。那我們趕緊把東西吃掉,搭車過去。你最喜歡畫畫,正好讓那些唯美深意的美景衝走你心中的鬱悶,說不定還能讓你收獲不少。”
淩語芊粲齒,在馮采藍的催促下,便也吃了兩塊蛋糕充饑,不久,兩人離開冰室,先是在旁邊的商場買了一部新手機,然後打的士直奔創意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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