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寒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即使是麵對師傅的威壓之時,她都沒有退縮一步,而近日麵對白曉宇的威壓的時候,她居然怕了,是的,她害怕了,那仿佛是死亡之地冒出的無端殺氣,直刺她心房,刺的她的心好痛。

嘩一聲,她拔出了玄牝劍,陣陣寒氣籠罩身上而來,感受到劍上傳來的寒氣,終於是平複了一絲內心的恐懼,正睛看向這個師弟,寒焉忽然覺得自己一直沒有看透他。

倆人第一次的相識有些**,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但是對於寒焉來說沒有當場格殺他就算是客氣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名譽,她忍下了,當她再次與白曉宇相見之時,她惱恨他那輕薄的目光,恨不得當場格殺了他,於是才有了那一巴掌。

在寒焉的心中,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擔當,極其好色,又沒有實力,純粹的廢物,然而就是這個廢物,就在昨日,幫下了她戰勝對手,當她看見白曉宇遠去的背影,寒焉忽然覺得他並不是一無是處的,開始對他有了一絲的好感。

可是當她聽到師傅要白曉宇詐降的時候,她的心猛地抽搐,這麽做對他不公平,然而為了玄牝峰,她卻不得不逼迫他,假裝瞧不起一個人是很痛苦的,白曉宇痛苦,她又何嚐不是呢。

想不到一夜的變化居然是這麽大,寒焉內心一陣苦澀,看到此刻白曉宇的冷漠,她有些心痛,若是再給她一次選擇的話,她決計不會同意師傅的,可是為時已晚。他們終究是戰在了對立麵上。

“師姐,有禮了。”白曉宇不忘施禮,一抬頭,他的手中多了一根短棍,一把同樣寒氣森森的法寶,玄牝劍感受到鬼斬上傳來的陣陣殺意,也跟著輕輕顫抖低鳴起來。

人未動,兵刃倒先起爭鬥之心,注定這是一場龍虎鬥。

樺天見到場麵上的神情,心中大為痛快,冷笑連連,此舉自然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杜三省大為光火道:“早知道剛剛就不那麽便宜這小子了,最起碼要敲了他幾顆牙叫他笑不出來。”

琉敏捂著小嘴,笑道:“就你,別開玩笑了。”杜三省原本還想振一振雄風,但是一想到父親的話,頓時焉了,他還真不行,或許一個人行吧,目光再次聚集在了白曉宇的身上,這個人身上有著太多的奇跡。

寒焉手中的長劍突然砍下,宛如天神之威,破開蒼穹,朝著白曉宇的頭上突兀的一劍,白曉宇嘴上依舊冷笑不已,這一劍在他眼中等於沒有。身子被劍無情的撕開,又是虛影,他的真身早已經不在何處。

趙老頭的眉頭深鎖,白曉宇使出了同樣的招式,可是在他眼中,依舊是一團迷霧,根本就找尋不到這等身法的破綻之處,眼睜睜的看著寒焉的身後出現的他,是那麽的無聲無息,可是你就是拿他沒辦法,這就是法術的玄妙之處。

白曉宇似乎不急著動手,他隻是悄悄的出現在她的身後,輕聲道:“我在這,要不要繼續砍啊?”寒焉肩膀聳動,回轉身來就是一劍,然而剛剛出現的一幕再次出現,寒焉不禁眉頭深鎖,警惕的查看起四周來。

又是一劍,可惜又空了,一劍又一劍的劈來,白曉宇不時的躲閃著,倆人就好似貓和老鼠,在捉著迷藏,底下的一群人看的鬱悶死了,紛紛納悶這場決鬥幾時能夠休。趙老頭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看出了點什麽端疑來。

白曉宇回轉頭來,隔著老遠對他報以一笑,趙老頭也隨之一笑,點了點頭,弄的眾人糊裏糊塗的。玄木問道何故,可是老頭就是不答,神秘一笑。

寒焉越打越是惱火,白曉宇就好像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一般,任你怎麽攻擊,你就是撈不著他的一片衣角,弄的她狼狽不已,索性不動,持劍傲立在那。白曉宇見此,出言相激道:“怎麽不打了?是怕了?還是就此認輸了?”

寒焉才不上他的當,冷哼一聲,居然當眾閉上了眼睛養起了神來。這一出,白曉宇也我微微一愣,不過他倒是沒出手偷襲,也閉目站著。

終於經過了一夜的細雨,在此刻停了下來,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了下來,照射在白曉宇的臉上,臉色異常的蒼白,然而卻不見地上的影子,他的眉頭直皺,似乎對陽光的到來很是不舒服。

對手的異動早就被寒焉覺察,驚訝的看著身上開始冒著黑煙的白曉宇,寒焉果斷的揮劍砍來,麵對這一劍而來的威力,白曉宇鬼嘯一聲,身子竟如煙霧一般散去,玄牝劍那寒芒照舊是砍在了上麵。

“啊~~”煙霧飄出了三丈外,慢慢的凝聚起來,白曉宇現出身來,可是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那手臂上凝著一層寒霜,正是被玄牝劍所傷,他似乎對陽光很是厭惡,不時的瞪著陽光。

覺察白曉宇的情況很意外,原本寒焉可以趁勝追擊,可是此刻她卻突然間不忍下手,竟傻乎乎站著,看台

上,眾人也是大驚,白曉宇施展的法術根本就不是青木宗所傳正宗法術,倒有些像魔頭所施展之術,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拿捏不定。

“你到底是怎麽了?”終於是安奈不住內心的疑惑,寒焉問道。

白曉宇麵露痛苦之色,無瑕回答她的問題,此刻全身上下一陣青煙湧出,白曉宇變的越來越虛弱,剛剛彌漫的殺氣此刻已經越來越弱。

“打啊,打啊。”台下不知是誰喊了句,頓時所有人都跟著叫嚷起來。

白曉宇苦澀一笑,道:“砍吧,這次我是躲不過了。”

寒焉心中一緊,看著越來越虛弱的白曉宇,她不忍下手,突然耳邊傳來了藍瑾的聲音:“寒焉,還不下手?”師傅的命令她不得不從,手中的玄牝劍劃出絢麗的色彩,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朝著白曉宇的頭上砍來。

白曉宇的眼中閃過喜色,沒有一絲的害怕,就在劍氣即將臨頭的那一刻,一根黑漆漆的短棍突然從場外急速飛入,鐺的一聲,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一道白影閃入了比試台,全場嘩然尖叫,這怎麽可能?

麵前出了另外一個白曉宇,倆個一摸一樣的白曉宇,然而這個白曉宇卻沒了那份邪氣,臉上多了一份從容和淡定。鬼斬在空中轉了轉,飛舞進了他的右手,白曉宇對著蹲在地上的另一個他道:“多謝了。”

“不客氣。”隨著聲音,這個白曉宇的身影漸漸散去,如同煙霧一般竄入了白曉宇的身上。白曉宇身子為之一震,臉上**起了一份三份邪氣,七分從容的笑容來。

“分神之術。”看台上趙老頭輕輕的念道。頓時驚駭滿座。

玄木驚訝的問道:“長老,難道白曉宇他已經修煉到分神之境了嗎?這怎麽可能?他才修煉多久啊。”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趙老頭搖搖頭,道:“沒有,他現在的修為剛剛過了釀丹期,真是奇怪,怎麽一夜就有這麽大的長進。”不錯白曉宇的確進入了人人夢寐以求的淬丹期,而進入這一境界,他可謂是九死一生。

話說當日白曉宇在林中瘋狂發泄,卻不想體內的靈氣不受控製,竟然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跡象,而此時餐鬼卻突然竄出,妄圖吞噬白曉宇的一身精血為己用。

餐鬼鬼魅的身影讓人無可察覺,白曉宇隻覺得自己脖子上一疼,已經被餐鬼給拿住了,那倆顆長長的獠牙深深刺入了他脖子上的大動脈,餐鬼如願以償的飽嚐起白曉宇的獻血。

咕咕聲傳來,白曉宇的腦子為之清醒過來,那不斷流失的生命力提醒著他要趕緊想辦法,於是手開始用力捶打餐鬼的腦袋,然而無論白曉宇如何用力,都感覺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無處著力。虛弱感一陣一陣的襲來,白曉宇的眼皮越來越重。

“我就這麽要死了嗎?”白曉宇的腦子已經開始迷離,然而卻仍然保持著一絲的清醒,他渴望活下去,他不希望就這麽死了。

餐鬼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驚駭的發現這個被自己吸幹了血的家夥居然還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生命力,依著寧可吞下,也不浪費的原則,餐鬼貪婪的再次咬上白曉宇的脖子,貪婪的吮吸著他的生命精華。

餐鬼直感覺白曉宇的身體就如一個大寶庫一般,任他索取,卻是無窮無盡,曾經飽嚐過無數活人的鮮血的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然而長年被困在地府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血肉的苦難日子令他極度的渴望血肉,也不顧其他的,拚了命的吸取。

卻渾然沒有覺察到白曉宇的身上正在發生了異變,生命精華的消失,使得白曉宇的腦海中一片清明,曾經經曆的一切都浮現在眼前,忽然他看到了星海中那一摸靈魂,似乎在對自己說著什麽。

用心凝聽,是如此的清楚:“我們又見麵了,你需要我嗎?”

白曉宇無力開口,但是內心卻在呐喊:“我需要你,我要力量,你能給我嗎?”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呐喊,他的周身形成了一層黑霧,慢慢的在餐鬼的麵前凝聚,頃刻間殺氣衝天,倆人驚駭的看著這一幕。另一個白曉宇在餐鬼的麵前形成,這正是白曉宇的第四魂,不同於白曉宇的是,這道靈魂的眉心處有著一道印記,令白曉宇既熟悉又陌生。

餐鬼嚇的鬆開了口,叫道:“弑魂,怎麽可能?這個世上怎麽還有弑魂的存在。”餐鬼已經顧不得其他的,撒丫子就跑了起來。可惜他還沒走出一步,身子已經被完全的凝固起來。

第四魂冷笑連連的看著一臉驚恐的餐鬼,道:“看來你知道我的身份啊?那既然知道了我,我就必須要殺了你。”

餐鬼眼珠子直動,有話要說,但是卻無法開口,第四魂似乎也沒興趣聽他的求饒,張開了血盆大口,整個餐鬼就被他一口吞了下來,一絲殘渣都沒有剩下了

第四魂摸了摸昏迷的白曉宇,身上散發出光芒來,是黑色的,迅速的竄入白曉宇的體內,白曉宇嗯一聲清晰了過來,此刻他隻覺得體內血脈噴張,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那靈氣快要把他漲爆了。

第四魂道:“還不快運轉心法恢複。”白曉宇點頭吃力的盤膝開始了調息。

漸漸的天亮了,可是白曉宇還未從打坐中清醒過來,見離比賽時間越來越近,第四魂傳音道:“我代你前去比試,你盡快趕來。”說完身子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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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昨晚經曆的一切,白曉宇直覺得還在睡夢之中,但是體內那澎湃的靈氣在告訴著自己,一切都是真實的,看著眼前的寒焉,白曉宇笑了,他終於有和他們叫板的資格了。

寒焉不清楚白曉宇經曆的什麽,她看不清楚白曉宇的修為,但是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他很危險,不禁緊了緊手中的寶劍。

“師姐,您確信自己一定能夠打贏我嗎?”白曉宇笑道。

寒焉一愣,隨即橫劍在胸,道:“我一定要打贏。”

“一定要打贏。”這話和自己是多麽的像,白曉宇輕輕的搖頭歎息,忽然手中的鬼斬如同鬼魅一擊而出,空中閃過無數的棍影,如海花一般的多,突然間朝著寒焉的身上掃去,最後凝聚成為一棍,扛上了寒焉的玄牝劍。

寒氣對碰寒氣,轟然爆炸,剛剛放晴的天空飄起了雪花,讓人不寒而栗,白曉宇微笑的站在蹲在地上的寒焉,一臉的淡然,寒焉一臉的灰白,眼中閃過不信之色,可是事實就事實,她輸了。雖然白曉宇才剛剛晉級成功,但是對於天地之道的理解卻是虛境的理解,非寒焉可比。剛剛的一擊白曉宇用上了天地元氣,強悍的力量將寒焉的全身都凍住了,若非白曉宇暗中使力,才將她的身形穩住,隻怕此刻寒焉已經狼狽摔在場外了。

良久,寒焉緩緩的站起了身來,灰敗道:“我輸了。”緩緩的走下了看台,裁判的眼中滿是驚駭,看著那一步一個寒冰的寒焉,再看看一臉淡然的白曉宇,他的眉頭直跳,這還是晚輩的決鬥嗎?

比試結束,白曉宇被眾位首座拉去談話,自然是問關於第四魂的事情,經過他一番口舌胡攪蠻纏的,最後將這一切歸根於機緣,白曉宇這才得以脫身。

“弑魂?”白曉宇輕輕的念道這倆字,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聞,看來自己體內的第四魂來曆不簡單啊,不過對於他的來曆白曉宇不想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得益於就成,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管那麽多幹嘛呢?

夜晚,白曉宇還是在外露宿,上次的一棵樹被劈斷了,他隻得就近找了棵樹,獨自一人在上麵躺著,那頭肥狼也真是不夠哥們的,一直糾纏著琉敏。

“白師弟,快下來,有好東西哦。”白曉宇聽聞是杜三省的聲音,隨即聞到了一股酒香,頓時酒癮上來了。身子急竄下樹,朝著杜三省手中的酒壇抓去。杜三省似乎有意試探白曉宇的修為,手一翻,酒壇朝著天上拋去,和白曉宇的手纏在了一起。

白曉宇嗬嗬一笑,手如同棉花一般,任的抓來卻渾然沒法使力,正當杜三省纏上欲要鬆手時,突然間傳來了一股大力將自己的手彈開了,白曉宇興高采烈的抓起了落下酒壇,仰口喝了一大口,道:“哈哈,好酒。”

杜三省看了看被他弄的有些發紫的手臂,氣呼呼道:“你小子就不能輕點嗎?”

白曉宇樂嗬嗬的將酒壇扔回給了他,道:“我已經很輕了,不然你的手還在嗎?”這話一點都是恐嚇,杜三省後心卻聽的直冒冷汗。

倆人坐在樹上喝著酒,可惜無月,滿天都是烏雲,覺得無趣死了。

“白師弟,你怎麽突然這麽厲害,我爸說你可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沒有達到分神期就修煉出分神的第一人啊,來,讓我看看你的分神吧。”杜三省要求道。

白曉宇搖搖頭,道:“那不是分神,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你說,總之那東西幫了我很多次。”

杜三省也沒有多問,兄弟間總是要有些秘密的,不過雖然白曉宇修為長的快,但是對上樺天還是個未知數,不禁有些擔憂道:“明天你能贏嗎?”

白曉宇搖頭不確定道:“不知道,那人隱藏的很深,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他我就覺得很不舒服,似乎很恨他,真是弄不懂我怎麽就和這樣一個人結了仇的。”有些東西是從骨子裏就有的,白曉宇渾然不清楚自己和樺天的仇恨所從何來,總之不會是上次龍珠那麽簡單的事情。

杜三省聳聳肩,道:“這些不想他了,明天看你的了,預祝你旗開得勝。”他向白曉宇敬了杯酒。

白曉宇樂嗬嗬的接受了這碗酒,大口喝下,一滴不剩。

明天,一切就看他的了。

(本章完)